劉仁
影視藝術,已經(jīng)成為后現(xiàn)代社會中由文化意象所衍生出來的一種最具感召力的視聽手段。中國式電影教育則在這種最具感召力的視聽手段產(chǎn)生、發(fā)展、傳播過程之中舉足輕重。中華文明與中華文化輝映下的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已經(jīng)成為一種標志著中國文化軟實力象征,與文化軟實力輸出的關鍵指標。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表象性繁雜、象征性豐富、意象性深遠,由中國式映像視界所展現(xiàn)的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目前已經(jīng)成為世界電影符碼中的一道不可或缺的靚麗圖景。
一、 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關聯(lián)
(一)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綜述
電影教育傳播符號與地域文化氛圍密不可分,因此,必然會產(chǎn)生由其能指所衍生出來的所指意義的差異,以及衍生過程的不同。而其傳播符號作為一種物質載體,在其傳播過程中,信息形式與意象蘊含的一體化融合,在不同的地域文化氛圍中亦必然有著不同程度、不同深度、不同方向上的引申。在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的引申方面,不同國家的不同學者有著不同的看法。法國著名學者克里斯蒂安·麥茨曾在其《電影:語言還是言語》一文中,提出了一種結構主義,與解構主義式的電影教育傳播符號可以借鑒的研究方法;而意大利著名導演帕索里尼則在其《詩的電影》一文中,以現(xiàn)象學的視角擘分了視覺語言與文本語言;意大利著名學者艾柯與沃倫,則認為傳播符號是整個電影教育過程之中,不可或缺的一種必要抽象,傳播符號將視聽語言所凝聚而成的作品,以一種符碼轉換的方式加以傳播。[1]
(二)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釋義
電影教育是以視聽材料為基質,以視聽語言為手段,以映像意象為內涵的一項傳播基本素質教育,而傳播符號則是電影教育的符碼傳遞意象化內容的一種映像化抽象化的不可或缺的表達方式。中國式電影教育在其傳播的過程中,同樣既需要將傳播內容符號化,又需要將教育內容符號化。所謂的符號學事實上即是一種物象化、表象化、具象化的能指,升華為抽象化與意象化的所指的過程,亦即一種由現(xiàn)實實體升華為思想意識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之中,特殊的文化背景、獨特的社會環(huán)境、延續(xù)數(shù)千年的文明傳承等,都會對傳播符號產(chǎn)生極其重要的影響,因此,電影教育傳播符號在我國的發(fā)揚光大,必然要烙上中國式的印記。同時,更應意識到,文化的模因泛式影響,對于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的信息化表達、具象化傳遞、意象化還原等亦均會產(chǎn)生極為重要的影響。
(三)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能指與所指的內在關聯(lián)
與西方發(fā)達國家有著巨大不同的中華文明之中,無論是具象化的文明,還是抽象化的文化,都有極其豐富的內涵與底蘊。同時,中華文明的豐富能指,亦為建構紛繁復雜的所指,提供了遠比西方發(fā)達國家相對較淺的歷史積淀,更有特色的象征意象。而這些象征意象,在電影教育傳播過程中,往往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從中國式電影教育本體而言,針對中華文明這一對象的符號學研究對象十分復雜,中華文明中的符號學意象亦堪稱博大精深,浩如煙海的古代典籍中的傳播符號更是俯拾即是。這些文明積淀與文化基礎等都成為了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的多元化、多層次、多視角的模因,這些模因在電影教育整個交流大系之中,有著更加非凡的抽象化建構價值,與意象化營造意義。由此可見,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的能指與所指之間,早已經(jīng)由具象化的中華文明,與抽象化的中華文化,建立起了不可動搖的內在關聯(lián)。[2]例如,在《西藏天空》一片中,即以佛性為能指,而以人性與神性相通為所指,形成了三者牽系的內在關聯(lián)。
二、 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參照
(一)組合與聚類參照
在解析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的過程之中,除上文中所提及的最為基本的能指與所能而外,還包含著組合與聚類的進階式關聯(lián)。組合與聚類分別代表著電影教育傳播符號視角下的時間延伸與空間延展。組合中的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以時間的先后為順序關系,呈一種線性化的排列方式,而聚類中的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則以其類別性質上的肖似性為關系聯(lián)系,從而形成一種空間結構關系的排列與關聯(lián)。[3]例如,在《健忘村》一片中,我們即能夠清晰看到這種關系性參照的影子。在該片中,發(fā)生在村莊中的線性化事件即是一種組合關聯(lián)的參照,這種組合關聯(lián)參照既呈現(xiàn)出一種先后的發(fā)生順序,又呈現(xiàn)出一種前后承接與因果式的關聯(lián)。而圍繞著這個小村莊的勢力角逐則呈現(xiàn)出一種無關時間線性的聚類性,縣城里的石剝皮、虎視眈眈地環(huán)伺在村莊的一片云、王村長、田貴、秋蓉等即呈類別關聯(lián)與結構關聯(lián)的聚類式參照。
(二)內涵與外延參照
組合與聚類的進階式關聯(lián),為中國式電影教育的傳播符號提供了由物象化而具象化、由具象化而抽象化升華的最初的進階參照,同時,亦為更進一步探析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的內涵與外延,提供了十分必要的電影符號化的本質性參照。以此作為基本的參照點,我們已經(jīng)能夠看到一個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的基本框架的建立。實際上,與西方發(fā)達國家中的文化工業(yè)化的恢弘式表達大相徑庭的是,基于中華文化的中國式電影教育的傳播符號式表達,在直觀意象性、強背景烘托性、綜合氛圍營造性等方面上,雖然尚無法與西方發(fā)達國家的文化工業(yè)化大片相抗衡。但是,中華文化之中所特有的婉轉性、含蓄性、內置意象性等方面,則有著西方發(fā)達國家所無法比擬的先天優(yōu)越性。因此,中國式電影教育的傳播符號顯然更應重在內涵與外延參照上的突破,以隱性的潛在含蓄表達,實現(xiàn)影視藝術的外延的更大意象化范圍的拓展。從《圖雅的婚事》一片觀察,隱性的內涵與顯性的外延遞相輝映,為整部影片建構起了映像教化的真正意圖。
(三)共時性與歷時性參照
承接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的組合與聚類參照,再將二者進一步加以引申,就可以得到一種共性時參照與歷時性參照。而深刻審視組合關系中的線性關聯(lián),并對其加以抽象,即可得到組合關系的線性化歷時性參照;而針對聚類關系中的特征結構化關聯(lián),并對其加以抽象,顯然即可以得到一種非線性化的共時性參照。回到中國式電影教育中來,其實歷時性即相當于電影進行過程中的時間軸線,無論敘事過程與情節(jié)結構安排如何,這一時間軸線始終具有一種不可動搖的線性化;而共時性則更具有后現(xiàn)代主義的意味,既可以是影片的拼貼式的、碎片化的視覺語言的結構化關聯(lián)表達,亦可以是影片中的超驗性、互文性、解構性的視覺語言的聚類化關聯(lián)表達。因此,實際上,我們能夠看到,共時性與歷時性的抽象,已經(jīng)為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具足了由表象化向意化演進的理論準備。而共時性與歷時性的深度融合,則顯然為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建構起了一種共和空性的更高級的形而上的基于意象化的參照式關聯(lián)。[4]以唯美形成共時性與歷時性參照的典范之作,非《花腰新娘》屬莫,這部影片以云狀物寄情,解構了共時性線性的同時,以這種歷時性參照建構起了影片主旨。
三、 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升華
(一)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意象化浸潤
事實上,影像所傳播的視覺景觀,既非實體世界中的能指,亦非單純思維意識升華的所指。客觀而言,影像所傳播的視覺,其實是一種能指與所指的符號化聯(lián)結,在任何影視作品之中,雖然我們可以討論能指與所指,但實際上,二者既不可分割,也無法分離,因為,二者就是一種物質與意識的一體兩面、一體兩用的對應關系。而視覺景觀中的意象,亦并非心理學意義上沉浸于其中的被動機械式接受意象,而是一種由影像抽象為符號再由符號升華為意識的主動理解式接受意象。在影像化傳播的過程中,無論是傳播者還是接受者都是電影教育過程中的能指,而傳播符號則是一種泛傳播過程之中的所指。由此可見,中國式電影教育的傳播符號,與電影的映像傳播過程有本質的不同,因為,電影的映像傳播過程是一種由文本抽象符號形諸于視聽形象符號并對其加以傳播的過程,而電影教育的傳播符號則是一種意象化的浸潤過程。在《紅河谷》一片中即以悲愴之歌所凝結成的意象化浸潤用異文化之間的戰(zhàn)爭相互印證了異文化之間的文明,這種高級意象化浸潤應用在國產(chǎn)電影中實所罕見。
(二)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意象化集成
眾所周知,自然語言存在著詞素、語素與音素的分節(jié),同樣的,視聽語言亦存在著視覺要素與聽覺要素的分節(jié),甚至還可以繼續(xù)細分化為鏡頭等要素分節(jié)。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的這種可細分化性,對麥茨理論顯然是一種科學化的消解。同時,由視聽語言的可細分化也能夠得出結論,電影實質上是一種可分解式離散單元的肖似符碼的集合,從區(qū)域文化視角而言,這種特質顯然更有助于中國式意象的無極化注入。電影的這種多種要素的符碼集合,為電影教育傳播符號化提供了相對其他符碼信息而言更為密集的信息,從而以意象化建構完形了這種動態(tài)性、共時空性、流媒體性的符碼。事實上,單就電影教育傳播符號上的意義而言,電影其實既非擬真現(xiàn)實,亦非現(xiàn)實感知式摹寫,而是一種以符碼所創(chuàng)造的視覺語言系統(tǒng)化的意象化集成。在《賽德克·巴萊》一片中,即以泛英雄主義這一傳播符號意象化集成向社會詮解了自由與生命的意義。
(三)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意象化集成
中國式電影教育的傳播符號雖然尚未能與西方發(fā)達國家的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等量齊觀,但是,無論是從中華文明的底蘊而言,還是從中華文化的繁復性根性靈魂而言,事實上,都早已具備了在意象化層面上超越西方影視藝術的基因。而反觀西方影視的過度模式化、過度工業(yè)化、過度機械化的電影教育,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西方影視藝術其實是存在著極為致命的超短路性意識,即影片內涵的表達的含蓄性的極度缺乏,而含蓄性的意象化表達則恰恰是中華文化中的獨擅勝場之處。同時,從中國式電影教育的傳播符號視角而言,中華文化更易創(chuàng)造出鏡頭之外的深沉且沉浸的意象,這種意象化表達已經(jīng)成為一種由主觀創(chuàng)造性意識所支撐著的符號化升華。例如,從深度解析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的意象化高級層面而言,在國際屢獲殊榮的《狼圖騰》即以道法自然的視角,以圖騰式傳播符號向觀眾釋出了人與自然的真諦。
結語
在后現(xiàn)代藝術視角的社會之中,中國視域內的影視概念,早已經(jīng)晉身而為一種極具感召力的文化意象驅策下的視聽手段,這種文化意象驅策下的視聽手段,既需要中華文明的深沉積淀,又需要中華文化的深刻展現(xiàn)。中華文明與中國文化交相輝映下的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亦因此而成為一種中國文化軟實力,與中國文化輸出能力的關鍵性指標。誠然,中國式電影教育傳播符號意象深沉、意象含蓄、意象豐富,而其內在則有著復雜的符號關聯(lián)、符號參照、符號升華的由表象化而抽象化,由抽象化而意象化的嬗變過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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