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精神成就今日君子

陶繼新

山東省曲阜市濟寧學院第二附屬小學（原曲阜師范附屬小學，以下簡稱“二附小”）地處孔子故里曲阜，這所百年老校對孔子的教育思想一直抱著“學而時習之”的態(tài)度。近年來，在校長李成泉的帶領下，學校以“辦一所體現(xiàn)孔子教育思想的學?！睘榘l(fā)展目標，開展“君子教育”十多年，取得了累累碩果。

孔子賦予“君子”豐富的道德內涵，只要你是一個中國人，對“君子”都會有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心理認定，希望成為君子，不希望做小人，至少不愿意被稱為小人?？梢哉f，君子具有中華文化特有的人格魅力。

李成泉認為：孔子倡導的君子人格，具有超越時空的意義與價值，其本質內涵與今天倡導的育人價值取向是一脈相承的。中國的教育應該培養(yǎng)具有中國精神和中國氣派的“中國人”，“中國人”應該是君子之人，是具有中國心、民族魂、文化根和創(chuàng)新力的現(xiàn)代化建設者和社會主義事業(yè)的接班人。君子是有修養(yǎng)的人、身心健康的人，充滿智慧和生活品位的人。

二附小從“仁智勇藝”四個維度闡釋君子教育的目標，這是對具有民族魂與創(chuàng)造力和諧為一的現(xiàn)代君子定位。這里，君子教育不再僅是一個德育概念，而是上升為一種教育的目標及一系列相應的教育主張，把孔子教育思想中“有教無類”的價值追求、“仁者愛人的教育情懷、“文質彬彬”的人格理想、“因材施教”的教學原則、“學思結合、知行統(tǒng)一”的教學方法、“誨人不倦”的教師風范等思想的精髓融人現(xiàn)代教育生活，給現(xiàn)代學校教育打上文化的底色，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全方位的系統(tǒng)丁程。圍繞“辦一所體現(xiàn)孔子教育思想的學?！卑l(fā)展目標，學校相繼提出了“五大特色構想”。一是確立以孔子“廣愛”精神作為?；?；二是在德育上提出“少年君子行動”育人特色；三是在教學上實施“學思行課堂”，倡導“因材施教”“學思結合，知行統(tǒng)一”的教學理念；四是設計實施校本課程《走進孔子》；五是以建設“儒雅校園”為目標，推進“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進校園十大行動”。五大特色構想互為依托，共同構建學校特色發(fā)展體系。

“三大行動”構建經(jīng)典浸潤的校園生活

“晨誦、午讀、暮省”是二附小為學生設計的校園生活“三大行動”，其目的是為學生構建起以立德修身為目標的經(jīng)典文化浸潤的校園生活。學生每天到校后30分鐘的“晨誦”，全部誦讀國學經(jīng)典；下午上課前有30分鐘的“午讀”，自由閱讀中外名著；下午放學前有20分鐘的“暮省”，“三省吾身”，反省一天的學習和生活。

二附小每天30分鐘的“晨誦”開啟了孩子們一天的學習生活。這是一堂典型的“晨誦”，由一位小男生主持，學習目標是背誦一段《笠翁對韻》，學習形式豐富多樣：有領誦、齊誦，個人誦、小組誦，男生誦、女生誦；或擊掌而誦，或拍桌而瀆；時而吟唱，時而朗誦；或站立，或“接龍”……熱鬧非凡，激情洋溢。30分鐘里，孩子們還“溫故而知新”地背誦了以前學過的幾十首古詩、古文，學習內容之多，孩子們的興趣之高，收獲之大，如不身臨其境，是絕難想象的?？梢酝葡?，每天如此，每周如此，每月如此，每學期如此，每年如此，六年下來均是如此，那將為孩子打下多么深厚的國學童子功！小學是記誦的最佳時段，一旦錯過終身不復再來。二附小正是緊緊抓住了這個時不再來的“機遇”，讓孩子們從小就具備了“腹有詩書”的童子功。這種“功夫”不僅可以豐富小學生當下的精神生活，還會為其未來成長埋下一顆優(yōu)質的種子，到了一定的生命節(jié)點，就會破土而出。而現(xiàn)代君子，恰恰是需要這種厚積薄發(fā)的“功夫”的。

“午讀”時間，筆者走進幾間教室，看到孩子們一個個津津有味地在讀著書，《童年》《簡愛》《老人與?！贰栋吡顼w渡》《小橘燈》……不僅有中國經(jīng)典，還有世界名著，這些都已經(jīng)成了他們不忍釋懷的讀物。現(xiàn)代的君子應該是具有世界眼光的人，這里是世界優(yōu)秀文化的集結地，讓學生盡情汲取世界文明的滋養(yǎng)，對君子人格的形成無疑會起到極大的促進作用。

孔子的高足曾子說：“吾日三省吾身?！币驗橥ㄟ^內省，可以有效地促進君子人格的形成。二附小每天下午放學前20分鐘的“暮省”，正是這樣一種行為。這個時段，孩子們不是急于回家，而是靜下心來，反思一天自己在哪些方面做得不足，進而思考如何改正，然后還要寫成文字，作為日志而留存。有的時候，孩子們一起討論，看看哪些同學有良好的表現(xiàn)，從而自覺自愿地“見賢思齊”。這樣，學的過程就不止停留于記憶訓練，而是成了學生思想與個性的自然流淌與表達，孩子們在自我書寫與自由思想中自覺“修身”，進而成為真實、日趨向善的個人。

向善是人之共性，孩子尤甚。他們中的某些問題與錯誤，從本質上說，并非思想問題，而是習慣與心理問題。不過，這些問題如果得不到及時解決，就有可能積少成多，以致出現(xiàn)“發(fā)然后禁，則扦格而不勝”（語出《禮記》，即錯誤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再去禁止，就不容易了）的后果。通過“暮省”，孩子們就有可能像顏同那樣：“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也”。于是，“不遠復，無只悔，元吉”（語出《周易》，意即有缺點即時意識到，就不會有行為偏差；剛剛偏離正道就能發(fā)現(xiàn)，就不會犯大錯）也就有可能成為現(xiàn)實。

講好中國故事，傳遞中國力量

講故事是從古到今最受孩子歡迎的教育形式之一，它可以滿足兒童的好奇心，激起兒童的想象力，與故事中的人物進行情感交流，并進而理解故事體現(xiàn)的生活意義、處世原則和人生智慧，孩子們在聽的過程巾能受到“潤物細無聲”的教育。

“當中國與故事關聯(lián)時，中國就不是一般的中國，故事也就不是一般的故事”“講好中國故事是中國教育的時代使命”。充分利用中國先賢故事、寓言故事、神話故事、道德故事、歷史故事等故事資源，激發(fā)學生的愛國熱情，培育他們的民族自信心、自豪感，崇尚講廣愛、重民本、守誠信、崇正義、尚和合、求大同的價值觀念，塑造中國精神，傳遞中國力量，這是二附小將“講好中國故事”列為傳統(tǒng)文化進校園“十大行動”的主要原因。

據(jù)學校教務主任張鳳霞介紹，講故事已經(jīng)進入學生課程，在低年級，學校專門開設了“故事課”。學校要求所有年級的語文課在40分鐘的時間里要拿出5分鐘講故事。故事內容一般由教師和學生選取，多為中國古代、現(xiàn)代名人先賢和成語、神話、寓言故事。講故事形式多種多樣，個人講、組合講，還有演故事、畫故事。學校還定期舉辦故事比賽，把講故事納入教師考評和學生素養(yǎng)的監(jiān)測之中。

教師周倩說，講故事還會與學生的閱讀誦讀相結合，通過講故事帶動閱讀，通過閱讀促進講故事。學生在講故事過程中得到的鍛煉是綜合的。在選取故事過程中，孩子們不但擴大了閱讀面，還逐漸學會了去粗取精的選取能力，即除了所選的故事要有趣之外，還要能發(fā)現(xiàn)故事中蘊含的積極意義，久而久之，他們就會因“近朱者赤”而在潛移默化中受到教育。選了好的內容，要想講好，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情感的浸潤與共鳴，才能使孩子們講起故事繪聲繪色、抑揚頓挫，且興趣持久不衰。他們的綜合素養(yǎng)也在講讀中、在思考中、在表達中悄然提升。

孔子說：“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比绻f這里的“知”在求知層面，“好”在道德層面，那么“樂”就進入到了審美層面。講故事，則將求知、道德與審美融為一體，讓學生爭做現(xiàn)代少年君子升華為一種更高的精神追求。

開設“孔子學堂”，汲取《論語》智慧

中國孔子基金會在全國范圍創(chuàng)設了“孔子學堂”項目，“孔子學堂”以“寫好字、讀好書、做好人”為堂訓，積極推進傳統(tǒng)文化進學校、進社區(qū)、進農村、進工廠、進機關活動。二附小的“孔子學堂”已成為中國孔子基金會“孔子學堂”進學校項目的典范，其中《論語》是最重要的讀本。

中國文化之所以歷盡磨難而千古長存，原因固然不止一端，卻與千百年來大家共讀一本《論語》有相當關系。如果人人都能瀆好《論語》并且身體力行，對于整個民族價值觀的形成將起巨大的推動作用?！墩撜Z》中的很多思想與智慧，至今仍然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與當下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也一脈相承。李成泉說：“如果選一本書讓教師與學生終身去讀，那就是《論語》。我們要讓孩子從小親近《論語》、感知《論語》?！?/p>

在二附小，到處可見誦讀《論語》的身影，人人可誦《論語》章句，時時可聞《論語》之聲。每天上課前，教室黑板上都會有一段新的《論語》，上課時老師走上講臺喊“上課”，或下課時老師喊“下課”后，學生都會朗讀這段《論語》。每天六節(jié)課，節(jié)節(jié)如此。此舉為學生設置一個學習經(jīng)典的場域，讓學生耳濡目染，如此六年下來，《論語》里絕大多數(shù)的章節(jié)學生都可以誦記在心了。

在二附小，不僅學生學《論語》，教師也在學《論語》。學校要求教師，對于《論語》的要義不只是自己心里明了，還一定要講得明白，要講得讓聽眾如癡如醉，心馳神往。

也許在一般人看來，這樣要求教師有些苛嚴，可李成泉卻不這樣認為，這樣要求身處曲阜的二附小教師并不算高，因為他們具有傳承孔子思想的重任?！叭室詾榧喝危灰嘀睾?？”為此，學校專門開設了《論語》論壇，請教師們上來講。

二附小已作出規(guī)劃，在全體教師中開展“我們一起學《論語》”活動，為每一位教師拍一部不少于15分鐘的《論語》微課影像片，先部分后全體，作為大家共有的精神財富，收藏于室，存留后世。再過一段時間，《論語》論壇還要向學生和家長延伸，讓他們也在論壇上一展風采。

開筆禮、志學禮、祭孔儀式，用禮樂教化勵人有儀

禮，源于人類對生活世界的理解，是禮儀（形式）與禮義（內涵）的合一，表現(xiàn)為規(guī)范化的文明儀態(tài)，能使整個社會成員結成一體。

孔子重“仁”言“禮”，認為“克己復禮為仁”，禮的本質是仁愛。他又言：“不學禮，無以立?！边€說要“立于禮”。足見禮之于人的成長意義之大。身處現(xiàn)代社會，要想具備君子之風，禮依然不可或缺。而通過儀式這種特殊的載體，彰顯出更大的生命力量，使人觸生情感、經(jīng)驗和獲得意義感。二附小的“開筆禮”與“志學禮”，便成了具有生命張力的一個禮儀品牌。

“開筆禮”古已有之，那時，讀書人只有開筆破蒙后方可入學讀書，因此被稱為“人生第一大禮”。八年來，二附小每年一屆的“開筆禮”成了入學孩子及家長最重要的典禮。通過正衣冠、獻花籃、頌先師、拜師禮、朱砂啟智、擊鼓明志、開筆描紅、誦讀經(jīng)典等儀式流程，讓童蒙初開的孩子對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產生敬畏感。“開筆禮”定格了孩子當下的心理，成其終身的銘記，同時也向家長傳遞了這樣的信息：你的孩子從此接受正式學校教育了，你應當盡好家長的責任與義務。

“志學禮”則是二附小的一個創(chuàng)造。它于學生畢業(yè)時舉行，與“開筆禮”遙相呼應，旨在讓學生離開小學之后，開啟人生有志之學的新篇章。

“志學禮”起源于孔子所言的“吾十有五而志于學”?？鬃又皩W”，不但有學文化之義，更有學做人之義。《論語》中許多關于“學”的篇章，更多談的是學做人，二附小“志學禮”的意義亦是如此，文德兼修才能成為君子，即“文質彬彬，然后君子”。

大凡參加過二附小“志學禮”的人，都會感動不已。

“志學禮”由全體畢業(yè)生合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拉開序幕。全體師生肅立，正衣冠，昭示儀式的肅穆。學生代表回顧六年學校生活，然后全體畢業(yè)生齊行鞠躬禮，敬父母，謝師恩。學生代表擊鼓，全體畢業(yè)生立下錚錚誓言，以少年君子的品行表現(xiàn)和優(yōu)異成績向母校、父母、師長致以最誠摯的感恩。之后，教師們向全體畢業(yè)生隆重頒發(fā)學業(yè)證書，佩戴少年君子綬帶，校長滿懷深情地對全體學生寄語。最后，伴隨著古韻悠長的音樂，全校2000余名師生共同吟誦《大學》：“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儀式讓每一個畢業(yè)生終生難忘，生成了志在遠方的抱負，也讓在場的教師、家長、嘉賓感動，心靈得到了凈化與升華。

“志學禮”使學生在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氛圍里，在感受、體悟與表達美好情感的過程中，實現(xiàn)著人格與自我完善的價值追求。

“開筆禮”“志學禮”與孔子學堂論語課堂三個禮儀文化品牌，已經(jīng)成為孔子基金會孔子學堂推廣項目，并被團中央青年之聲國學教育欄目采用推廣

孔子的人格境界與教育思想讓后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于是就有了每年一度的祭孔活動。李成泉校長將祭孔的部分儀式移人校園，每年孔子誕辰日都舉行祭先師儀式。

祭先師活動有迎嘉賓、正衣冠、獻花籃、頌先師、拜師禮、頒獎宣言等六個環(huán)節(jié)。整個儀式給人以莊重肅穆的感覺，讓身處其中的人對孔子這位偉大的思想家、教育家不由自主地生成一種崇高的敬畏感。同時，不管是司儀的主持語，還是唱詩班的吟唱，不管是《先師頌》的恭讀，還是全體教師的宣誓，都彰顯出很高的文化品位。

談起祭孔儀式，李成泉說，教育一項很重要的任務就是建立人的信仰。中國教育就要建立起中國人的信仰方式，過上中國人的信仰生活；而這種信仰生活的建立，首先應該從小學做起。

以儒家文化為代表的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與教育智慧，始終是現(xiàn)代學校教育“日用而不知”與“溫故而知新”的不竭源泉。中國現(xiàn)代教育在向外學習的時候，應該回首自家傳統(tǒng)，尤其應回歸孔子的思想，因為只有“慎終追遠”，“民德”才能“歸厚矣”。

傳習新六藝，培養(yǎng)現(xiàn)代人

古代不同時代所談的六藝有著不同的內涵與外延。古六藝教育的思想值得我們借鑒，因為它培養(yǎng)了人適應終身發(fā)展、社會發(fā)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可算是古人的“核心素養(yǎng)”。時移世易，到了現(xiàn)代社會，再讓學生原封不動地學習古代的六藝已不現(xiàn)實。不過，古六藝教育中的一些文化迄今仍然具有生命的能量，“拿來”學習與消化，再賦予六藝以新的內容，則有了古為今用的妙道。為此，二附小受古人“禮、樂、射、御、書、數(shù)”六藝的啟發(fā)，提出“新六藝”教育。

二附小的“新六藝”以“做有品位的君子”為理念，開展的是“詩、書、禮、樂、體、數(shù)”的教育，圍繞博識（書）、博能（體、數(shù)）、雅言（詩）、雅行（禮）、雅趣（樂）撬動核心素養(yǎng)的培養(yǎng)。

比如新六藝中的“詩”，既包括《詩經(jīng)》，也包括歷代詩詞。詩教是中國古代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孔子講“不學詩，無以言”，詩教不單是簡單的背詩，而是在讀詩、背詩、誦詩、寫詩的過程中體悟詩中的美，感悟詩中的情，由美育、情育導向德育。中華民族從血脈里就是一個詩意的民族，詩教讓忙碌浮躁的當代人沉靜下來，在上下幾千年的傳統(tǒng)坐標中，找到屬于自己的精神歸宿。引領孩子們走近詩詞，與心靈對話，在詩詞意境中感受辭藻之美、心境之美，喚醒心底最溫暖的記憶，應當成為現(xiàn)代人可以親近的生活方式。

又如“新六藝”中的“書”，就是要寫好中國字，特別是信息化時代，書法教育具有重大意義。中國的書法文明是傳統(tǒng)文化重要組成部分，文字不再僅僅是一種記載傳播信息的工具，先人還給漢字賦予了生命，與我們的生命融合，與我們的心靈相通。在李成泉的帶動下，學校每個教職工都能寫毛筆字，整個校園到處都是“書法”，處處可以聞到墨香。兒童習練“書法”，不獨重視知識技能之術，更需要積淀文化素養(yǎng)。

再如“新六藝”之“禮”的教育，在小學階段主要還是文明禮貌教育。古代社會重視禮，為了讓人們懂得“自別于禽獸”，圣賢教民“為禮以教人，使人以有禮”，讓百姓懂得禮、遵守禮。現(xiàn)代社會更需要禮，培養(yǎng)現(xiàn)代公民更需要施以禮教。中國是舉世聞名的禮儀之邦，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核心是禮樂文化，我國古代禮樂文化讓我們得到了“文明古國”的桂冠，今天的文化復興更需要禮樂文化的支撐。“禮”講究“儀”與“序”，重“儀”，故貫之以各種儀式的隆重表達；重“序”，則強調各種形式的存在樣態(tài)。就學校教育之“禮”的本質而言，實是對最原初的教育本真關系與社會文明規(guī)范的重拾與再現(xiàn)。

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二附小的課間操，美其名曰“君子操”，它熔孩子學“書”、聽“樂”與健“體”為一爐，成為孩子們樂學而健身的一種活動。君子操由四個環(huán)節(jié)組成：一是列隊——行問候禮，君子呼號；二是“興于詩”——誦詩追遠，威猛陽剛之體操；三是“立于禮”——校園尊師，好學禮儀操；四是“成于樂”——自由舒展，祥和之優(yōu)美舞姿。最后，校歌聲起，各班有序踏校歌節(jié)奏回教室。

據(jù)李成泉介紹，學校依托“菁莪書院”開設了50多個社團，有古箏、茶藝、卉琴、圍棋、書法、沙畫、陶藝、合唱、詩詞、論語課堂等，興趣小組每周五下午用兩節(jié)課時間進行學習。他們還邀請一些熱愛傳統(tǒng)文化專業(yè)人士來二附小參加“傳承國學經(jīng)典，感悟文化魅力”雅集活動。大家匯聚一堂，吟詩文、誦經(jīng)典、賞國樂、品香茗、揮毫潑墨繪丹青?？芍^“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游目暢懷，足以極視聽之娛，信可樂也”。

36個主題活動，構建君子教育活動體系

為了具體實施君子教育，學校有的放矢設計了六大主題：衣冠整潔做少年君子，文明禮貌做少年君子，孝親敬老做少年君子，誠實守信做少年君子，剛毅樂觀做少年君子，知榮明恥做少年君子。每個主題下各有六個活動，共36個活動支撐起君子教育的框架，加快了德育工作的“擺渡”。這六大主題“經(jīng)緯”著多枝的花蕾，分別由各個年級實施。每個年級都有具體實施方案，以此為主題開展一系列活動，并不斷將活動推向深入。與此同時，學校又根據(jù)這六個方面，分析每個年齡段教育現(xiàn)狀，結合每個年齡段孩子的特點，讓學生在生活和學習中做到“文質合一”“內外兼修”“知行統(tǒng)一”。

兒童對民族文化的記憶、理解與情感，是學校教育文化傳承的核心問題。與其說學校教育的文化傳承是對民族文化深層解讀的自覺與復興，不如說是對當代學生心靈的傳統(tǒng)洗禮與真切關懷，因為它使兒童的心靈成長烙印了民族記憶、理解了地域人文、延展了民族情感、生發(fā)了精神使命感，這樣成長起來的孩子才會有中國民族文化的記憶和中華民族的根。

六大主題活動的實施，如同一次次心靈的旅行，讓學生聚積了內心的能量，完成一次次靈魂的蛻變，從而培養(yǎng)學生健康的心理素質與高尚人格，建立和諧的人際關系，形成恰當?shù)亩Y儀行為，使君子之德蔚然成風。

二附小還有很多傳統(tǒng)文化傳承方面內容，比如頗具特色的校本課程、“學思行”課堂等，而“傳統(tǒng)文化進校園十大行動”中也還有興禮樂、傳家風、倡民俗、研游學等內容，囿于篇幅限制都未涉及。二附小的君子教育，是一個豐富而多元的系統(tǒng)工程，它在融合傳統(tǒng)文化與現(xiàn)代意義之間展開了有益的、可行性探索，在完備的現(xiàn)代教育體系中秉承了對民族文化的深厚情感與價值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