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小說女性形象的人際功能解析

趙娣

【摘 要】以功能語法為依據(jù)，以阿迪切小說中的對話和心理獨白為語料素材，從體現(xiàn)人際意義的語氣、情態(tài)系統(tǒng)分別對兩位主人公的對話進行分析。通過不同的句子類型，情態(tài)動詞的使用，從中可知作者是如何將男女人物形象特征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出來。從人際功能的角度探討了對話如何反映小說中的人物形象，從而為從人際功能角度解讀文學作品提供了一個獨特的視角。

【關鍵詞】人際功能；語氣；情態(tài)；女性形象

中圖分類號：I0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7）06-0255-02

阿迪切的短篇小說Transition to Glory選自Ama Ata Aidoo的小說集African Love Stories（2006）。小說講述的是一位年輕的電臺女主持人奧茲奧瑪同一名年同其父的已婚男人阿加發(fā)生的一段“見不得光”的糾結難舍的愛情。和以往多數(shù)作品所刻畫的非洲女性不同，奧茲奧瑪是一位受過良好教育，善良的女性。和阿加一起三個月的愛情，奧茲奧瑪不斷在權利和情感上徘徊，因為阿加“消費”著他們之間的愛情，但奧茲奧瑪也得到了愛情給予女性的真正權利。最后阿加的意外車禍身亡以及同他妻子之間的對話，最終讓奧茲奧瑪?shù)呐砸庾R覺醒，這種轉變是一種榮耀。作為一名女權主義者，阿迪切通過她的作品發(fā)出非洲新女性的最強音。

一、小說中的對話片段的人際意義分析與女主人公形象塑造

（一）從語氣系統(tǒng)分析小說中的對話片段的人際意義。Halliday（1994，77）認為語氣系統(tǒng)表達小句中的互動，可使小句成為一個交際行為。語氣結構包括主語和限定成分兩個部分，主語一般是名詞或名詞詞組，而限定成分是小句中動詞詞組的第一個功能成分（Halliday.1994，72）。 主語由名詞性詞組充當，從功能的角度來解釋，并非是一個純粹的形式特征，而是一個意義特征。主語是承擔語氣責任的成分，是小句中謂化成分的責任成分（陳述、提問、命令等），體現(xiàn)人際功能，激發(fā)講話者與聽話者之間的交流（胡壯麟. 2005，127）。Thompson（2004，52-53）認為通過限定成分，會話者可以討論交流發(fā)生的時間（時態(tài)）、說話者的態(tài)度與評價（情態(tài)）和說話者對命題正確與否的判斷（歸一度）。李戰(zhàn)子（2002，15）認為小句的語氣將會話向前推進。因此，分析小說中的對話語氣系統(tǒng)，能有效解釋小句是如何組織構建會話者之間的社會人際關系，以及會話者如何通過言語交流進行互動。

例一：

（男主人公第一次要求見面）

A： Can I see you， please？

O： You think everybody is a dunce like you， eh？

A： Yes. （no， I cant see you today and go to hell at that. But she said ‘yes）

（男主人公第二次要求見面）

A： Im driving to Ibadan tomorrow. I would ask you come with me but its just for a meeting and then Ill be back in the evening. Can I see you when I come back？

O： No.

A： Ill call you when I get back.

O： What if your wife goes to the tennis club one of these days.

例二：

O： Is that how you would have introduced your wife？

O： Tell me about your wife.

A： Dont do this.

O： Tell me.

O： Tell me about her.

A： What is there to tell？

O： Anything， just anything.

限定成分屬于動詞詞組的一部分，指表達時態(tài)或情態(tài)的助動詞。通過對男主人公話語的分析來看，他多是使用“I”作小句的主語，男主人公提供了以他為核心的大量信息，而女主人公在主語的使用上與男主人公有很大差別。男主人公通過提問的方式承擔“索取信息”的角色，但在對話過程中提供大量的信息希望主導會話的內(nèi)容影響對方，而本屬于提供信息的“給予”角色的女主人公的話語權受到控制。

第一段對話情景發(fā)生在上一次見面時，男主人公的妻子打來電話，這讓女主人公很不悅，男主人公專門為她換了一個新電話號碼，在回答男主人公的邀約時可以看出，女主人公對那件事依舊耿耿于懷，盡管心里已經(jīng)拒絕但仍然答應他的要求。女主人公在對待她與男主人公的這段感情上，缺乏獨立性和自信，優(yōu)柔寡斷。在對話上處于“言聽計從”的位置。而第二次面對男主人公的要求時，她以一個Wh-疑問語氣作為小句試圖開啟新的話語。通常情況下，一方承擔一種言語角色時，另一方則主動承擔對應的言語角色，而在第二次面對同樣的問題時，女主人公選擇轉變話題，并未給予男主人公期待的答復。這種“不合作”的會話意識反映了女主人公態(tài)度的轉變，從一開始的“言聽計從”轉變?yōu)橐粋€為自己尋求話語權和主導權的女性。

（二）從情態(tài)系統(tǒng)分析小說中的對話片段的人際意義。韓禮德把情態(tài)操作詞劃分為高、中、低三個量值（Modal value）。情態(tài)操作詞的量值越高，說話者的語氣越強硬和肯定，相反較為委婉和不確定。不同的情態(tài)動詞反應人物角色之間細微的態(tài)度或關系變化。Hasan 認為，“可以從角色、控制或權勢、社會距離三個方面對語旨進行描寫。”對話中如果雙方的地位或權勢趨于平等，說話時使用的情態(tài)操作詞量值就會越低，相反，人物角色的權勢相差較大，權勢較大的一方就會選擇使用量值較高的情態(tài)操作詞。

小說中男女主人公對話或女主人公內(nèi)心活動中包含情態(tài)操作詞共9句。從小說描寫中可以看出，男女主人公在多數(shù)情況下進行的都是較為平穩(wěn)緩和的對話，一是因為小說以一種緩和的基調將故事娓娓道來；二是男女主人公都是受過良好教育，有著較好禮儀的人。女主人公是一位電臺主持人，有一定的思想和學識，在與男性對話時，較多使用中量值的情態(tài)操作詞來構建與男性平等的身份。這與非洲女性地位有密切聯(lián)系，小說中有個細節(jié)可以看出，多數(shù)女性并未真正意識到獨立，她們依賴男性，從屬于男性，以此獲得“小利益”。而女主人公所愛戀的也是一個已婚男人，這種違背道德的關系使其言語和行為顯得十分糾結。比如，男主人公要求在不恰當?shù)臅r間約會，盡管女主人公心里“no， I cant……”但實際付出的行動卻是“yes”，完全避開使用表示較為肯定和權勢較強的高量值情態(tài)操作詞。

男主人公高量值情態(tài)操作詞的使用多于女主人公，因此，從雙方的地位來看，男主人公處于相對較強的一方，也就主導著兩人的關系和距離。從雙方的關系來看，男主人公的強勢最終使女主人公的態(tài)度發(fā)生轉變，從以往的糾結難舍到最后直接表達內(nèi)心的“no”，從而導致這種非常態(tài)戀愛關系的終結。這種語言上的回合使得女主人公不僅逃離了這種關系，更使得她重新找回女性尊嚴，在情感和權利的抉擇上最終選擇了權利。

二、結語

對一篇小說的研究可以有不同的視角，包括文體學和語言學的角度等， 以往有關人際意義的語篇分析主要局限于演講類、廣告類、新聞類等，對文學語篇進行人際意義分析似顯不足。因此，該研究嘗試把相關系統(tǒng)功能語言學理論跟這一特定的語篇聯(lián)系起來進行人際意義的分析，探索實現(xiàn)人際意義的多種渠道，揭示小說中女性形象；同時也試圖驗證這一理論在文學語篇分析中的可行性。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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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liday， ， M.A.K& Hasan， R. Language， Context and Text： Aspect of Language in a Social- Semiotic Perspective [ M].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9：57

[3]Ama Ata Aidoo.（2006）African Love Stories.[M].UK：Ayebia Clarkr Publishing Lim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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