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廣勇
(貴州民族大學,貴州 貴陽)
教育論壇
“一帶一路”背景下英語教育面臨的新問題與解決途徑
張廣勇
(貴州民族大學,貴州 貴陽)
英語通用語(ELF)是講不同母語的人的共同的交際手段,是非英語本族語者之間最常用的語言,但并不排除英語本族語者。ELF主張將英語的權屬賦予所有的英語使用者,包括本族語者和非本族語者。英語學習的目的不再是習得“標準英語”,而是如何獲得有效溝通的ELF策略能力?!耙粠б宦贰睉?zhàn)略的深入發(fā)展為ELF理念的推廣提供了契機:一方面,英語在“一帶一路”沿途國家的使用現(xiàn)狀完全符合ELF的特征;另一方面要實現(xiàn)國家間的互聯(lián)互通離不開ELF的橋梁和紐帶作用,中國迫切需要大量熟練掌握ELF的各類人才。為此,中國的英語教育需要做出及時的調整,以適應這一國家戰(zhàn)略對外語人才的需求。
英語通用語;一帶一路;英語教育新問題;解決途徑
“一帶一路”是國家主席習近平提出的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國家戰(zhàn)略的簡稱,其核心內容被概括為“政策溝通、設施聯(lián)通、貿易暢通、資金融通、民心相通”五個方面。雖然“一帶一路”主要是一種經濟戰(zhàn)略,但語言在實現(xiàn)五通過程中的重要性是不言自明的。據(jù)此,有的學者已經從國家戰(zhàn)略層面提出了“一帶一路”的語言規(guī)劃和外語人才培養(yǎng)方案,主要是加強小語種人才的培養(yǎng)(張日培,2015;文秋芳,2014)。但這種系統(tǒng)培養(yǎng)外語專業(yè)人才的方法周期長,數(shù)量有限,難以滿足近期的需要(魏暉,2015)。英語是當今世界運用最為廣泛的語言。語言不同、文化迥異的人際交流主要依賴英語進行??梢灶A見,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溝通沿線國家的語言主要是英語。在沿線國家中,并沒有哪一個國家像英、美等國家一樣將英語作為母語。換句話說,這些國家全部是非英語本族語國家,英語是這些國家進行交流的一種通用語(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ELF)。這對于傳統(tǒng)以英、美本族語者為標準的英語教學而言是一個新的問題和挑戰(zhàn)。本文結合ELF理論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語言生態(tài),探討當前國內英語教學存在的問題,并提出應對之策,以期引起語言規(guī)劃部門和外語教師的重視。
通用語是一種在不同母語者之間使用的“接觸語”,通常被視為是使用者的第二語言。最早的通用語是15—19世紀之間在地中海東南沿岸使用的一種洋涇浜語(pidgin),雜合了西班牙語、葡萄牙語、阿拉伯語、土耳其語、希臘語和波斯語等多種語言(Jenkins,2013:1)。英語在當今世界已然成為一種通用語,其地位的確立源于兩大因素:一是19世紀英國殖民主義的擴張,二是美國在二十世紀成為世界超級經濟大國(Crystal,2003: 59)。英語是英國、美國、澳大利亞等國家的第一語言,同時也是很多國家,如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國家的第二語言或官方語言。在中國、俄羅斯、韓國等國家,英語則是學習人口最多的外語。非本族語使用英語者遠遠多于英語本族語者。除此以外,國際組織以及維和部隊都傾向于將英語作為官方語言。
嚴格來說,ELF指的是“來自不同母語背景的非本族語者之間使用的英語”(Firth,1996: 240; House,1999: 74)。英美人所使用的英語并不被包括在ELF范圍之內。但是這種定義顯然忽視了一種現(xiàn)象:在很多交際場合,交際一方為本族語者,而另一方則是非本族語者。因此,有的研究者認為ELF不應將英語本族者排除在外,只不過他們在交際中使用的英語并非語言參照標準??偟膩碚f,ELF是主要發(fā)生在英語非本族語者之間的接觸語(Jenkins,2013: 4)。其典型特征是多樣性、多元化、雜合性、流動性。
ELF作為一種語言教學理論興起于上世紀末期,其核心觀點是反對傳統(tǒng)英語教學中的本族語者標準。ELF教學不同于傳統(tǒng)的英語作為外語的教學(English as a Foreign Language,EFL)和二語習得(SLA)理論。首先,EFL和SLA理論預設了英美本族語者和非本族語者的二元對立,前者是英語學習的“標準”,英語學習就是不斷向這個標準靠近的過程。不論是美式英語或者英式英語,都代表了一種“純正”和持久不變的模式,是英語學習者的終極學習目標。ELF則打破了本族語者和非本族語者的二元對立,英語成為了所有使用者的語言。在ELF背景下,只有英語使用者類型,如果要細分的話,他們包括中國英語使用者、日本英語使用者、印度英語使用者等等類型。所謂的本族語者也只是英、美等國家將英語作為母語的使用者,他們所說的英語也是一種英語的變體,Wierzbicka (2010)將其統(tǒng)稱為“盎格魯英語”(Anglo English)。這些英語變體擁有一個共核(commoncore),包括即共同的詞匯、語法和語音系統(tǒng)。但這個共核并不專屬于本族語者,也不專屬于其他非本族語者。打個比方,我們將世界上的人按膚色分為黃種人、白種人和黑種人。不同膚色的人擁有一個“人”的內核,脫離這個內核,人將不成為人。但這個內核的“人”是屬于所有膚色的人的。黃、黑、白三種膚色屬于同質的表層特征。同理,印度英語、中國英語、美國英語只是“膚色不同”而已,這種語言膚色的差異才是ELF最顯著的特點。因此,ELF的重點并不是改變英語的共核。因為這些內核無需改變,語言本身會在使用過程中產生變異和變遷。也不是要將“黑、黃”膚色的英語全都漂白成英美英語。ELF的本質在于給予不同的英語變體平等的地位,因為英語并非只是英美人的英語,它也是眾多非英語本族語者使用的語言(Sewell,2013)。ELF打破了傳統(tǒng)的本族語與非本族語、一語與二語等二元對立概念,將英語置于“通用語”這一平面加以考察,關注的焦點不再是單一、霸權主義的美式英語或英式英語,而是關注多樣化的語言變體。
其次,ELF是一種強調“實踐”的教學模式,其核心理念是:語言是在不同的場域,由不同的參與者通過實踐形成的。正如Hopper (1987)所言,語言形式是在不斷滿足交際參與者的利益過程中,以涌現(xiàn)語法的形式構建的。這種實踐有別于傳統(tǒng)英語課堂以本族語為標準的機械模仿與重復,其目的是幫助學生融入英語本族語共同體。ELF強調在實踐中感知英語變體的流動性和多樣性,實踐的目的不是機械地模仿,也不是加入某一共同體,因為學習者自身特有的口音和表達在ELF背景下都具有合法的地位。英語學習的目標是在實踐中學會意義的建構和表達,提升在不同英語使用者和不同文化背景中進行自由切換的能力,即“獲得在線生成恰當策略的能力”(文秋芳,2012: 80)。這種強調實踐的教學并不是要摒棄課堂教學,而是強調課堂教學要融合這種ELF實踐模式。英語教師不再將特定英語變體作為教學對象,學生則在實踐中培養(yǎng)英語通用語意識,形成ELF使用者的自我身份認同,進而學會包容其它非英語本族語者在語音、詞匯、語法方面的“非標準化”,將交際的重心轉移到信息的傳遞和順暢的表達上來。
“一帶一路”是一個開放的國際區(qū)域經濟合作網絡,涉及亞洲、歐洲和非洲三大洲,目前還沒有精確的空間范圍。當前較為普遍的說法是涵蓋65個國家,涉及的國語或國家通用語近50種,民族或部族語言不下200種(李宇明,2015)。但就目前沿途國家的語言生態(tài)來看,沒有一種語言像英語一樣在國際間的政治、經貿往來和民間的交往中被如此廣泛地使用。英語毫無疑問是這一區(qū)域的通用語。這是由全球化發(fā)展的趨勢和英語的國際地位決定的。
那么,英語在“一帶一路”國家的使用情況如何呢?Kachru(1985)將世界英語劃分為三個圈層(如圖1),內圈層主要包括將英語作為第一語言的英、美、澳、新西蘭等國,外圈層主要是將英語作為官方語言的國家,這些國家多屬于前英殖民地,比如印度;擴展圈層包括所有將英語作為外語的國家,比如中國、俄羅斯。這些國家沒有經歷外圈國家的殖民史,英語在政府管理中也沒有特殊的地位,但這些國家對英語的重要性有高度的認同。
圖1 Kachru (1985) 的英語同心三圈模式
雖然這種劃分方法略顯簡單(陳新仁 李明,2015),但卻是迄今為止最為直觀的分類方法。我們以此劃分方法來考察“一帶一路”沿途國家的非英語本族語者。這對國民的英語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一方面,交際參與者需要具備在不同社會文化的交際模式和不同英語口音之間進行自由切換的能力;另一方面,需要具備用英語討論中國本土文化而非英美文化的能力。這就需要大量既通曉英語,又熟悉各國民族文化的英語通用語人才。傳統(tǒng)以英美本族語者為標準的英語教學顯然難以滿足這一要求。
表1 一帶一路沿途國家英語使用情況
前文對“一帶一路”沿途國家英語使用情況的分析表明,英語在這一區(qū)域范圍內的使用具有典型的ELF特征:即英語非本族語者之間的溝通與交際。在面向這一區(qū)域的國際交流過程中,中國英語使用者不僅自身屬于ELF使用者,而且面對的也主要是非英語本族語者。如果要實現(xiàn)語言在“互聯(lián)互通”中的橋梁作用,目前的英語教育政策和教學實踐需要做出適當?shù)恼{整。需要申明英語的使用情況(見表1),發(fā)現(xiàn)有如下特點:首先,該區(qū)域沒有英語內圈國家;其次,有一小部分南亞和東南亞國家屬于外圈國家,比如印度、新家坡、菲律賓等,英語是這些國家的官方語言;再次,多數(shù)國家屬于擴展圈國家,包括中國、蒙古、俄羅斯、中亞、西亞和東歐的其它國家。這些國家都有自己的第一語言,英語只是作為外語在學校教授。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一帶一路”范圍內的一些區(qū)域經濟組織也將英語作為官方語言,比如東盟。由此可見,英語在“一帶一路”區(qū)域范圍內的使用完全符合ELF的特征。隨著“一帶一路”戰(zhàn)略的不斷推進,作為發(fā)起國的中國與沿途國家間的政治、經貿往來將會更加頻繁,我們面對的全是處于外圈或擴展圈層的是,我們并非主張面向其它英美本族語者的交流就不重要,也不是要對現(xiàn)有的教學模式進行顛覆式的變革。我們認為“一帶一路”發(fā)展戰(zhàn)略不僅對英語人才和英語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同時也為引進和推廣ELF教學理念提供了難得的契機。結合英語在“一帶一路”沿途國家的使用情況和ELF的特點,我們認為國內英語教學應當從以下幾方面做出調整。
4.1 語言水平評價標準的多樣化
傳統(tǒng)英語水平評價一般以英語本族語者為標準,采以準確度、流利度和復雜度等作為指標,學習者在這些指標上越接近本族語者其英語能力越高。至于另一個評價指標:適切性,則更是以英美文化、交際習慣和語用規(guī)則作為依歸。高水平學習者常常因其英語更像本族語者而產生優(yōu)越感,達不到標準的學習者則被貼上“失敗者”的標簽。然而,不論是教學實踐還是二語習得理論研究都已證明,真正能夠達到本族語者水平的外語學習者還不及5%(Selinker, 1972 )。這種以本族語者為目標的評價標準在二語習得研究領域已受到質疑和挑戰(zhàn),有的研究者主張單語本族語者并非是二語學習者的合法典范(Cook, 1991;Ortega, 2005;Seidlhofer, 2004)。而Larsen-Freeman(2014)則批判其是一種‘語言目的論’,忽視了語言能力的動態(tài)變化發(fā)展。在英語通用語視角下,這種以英美本族語者為標準的理念受到了更大的挑戰(zhàn)。英語越來越多地成為非本族語者交流的工具,許多使用者并不掌握標準的語法,使用的詞匯和發(fā)音也不符合英美人的標準。作為通用語的英語正在逐漸“去標準化”(Seidlhofer,2004),這使得學習者從既定的本族語標準模式中解放出來,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交際策略的培養(yǎng)和交際資源的積累上。我們并不認為傳統(tǒng)的‘準確、流利’等評價標準就應該摒棄。只是對于何為準確和流利需要重新界定。比如對于語音的評定,Jenkins (2000: 213)就提出除了傳統(tǒng)的標準外,應該更多考慮使用者如何調整發(fā)音以促進彼此的理解。正如何德華(2015)所言,通用語教學“不在于創(chuàng)造新的語用標準或規(guī)范,而在于培養(yǎng)學生在國際社會有效溝通所具備的多元文化價值觀、同理心和認同感”。換句話說,語用能力和策略能力應當是衡量英語通用語能力的重要指標。
4.2 教學材料的多元化
目前國內不同層次的英語教材在選材的時候都是向英美國家看齊,小到范例對話中的人名如Jack, Rose, Elizabeth, 大到語言材料中涉及到的國家歷史、民族風情,無不體現(xiàn)選材的‘英美’標準,鮮有涉及其它外圈國家,如印度、馬來西亞等英語變體和地域文化。這種現(xiàn)象曾被斥為英語教學中的‘語言帝國主義’,即內圈英語國家通過英語教學將其文化價值觀、軍事和經濟實力以及其他需求強加給英語外圈國家(Phillipson,1992)。這種教材的負面影響體現(xiàn)在:許多學生用英語談論英美國家的民俗風情的時候頭頭是道,但在談論本土文化和民族文化的時候卻顯得吞吞吐吐,底氣不足。以ELF為導向的英語教學需要在材料選擇上做出調整。Kirkpatrik和Sussex (2012: 222)主張“英語教學大綱應該包括用英語教授本土文化的內容”,做到“本族語文化、非本族語文化、本地文化”三者之間的平衡。聽、說、讀、寫、譯等技能訓練過程中需要增加ELF素材。更為重要的是,在英語學習過程中要充分尊重本土文化的學習。如何做到中國本地文化的英語表達是英語教材編寫者應該考慮的一個重要問題。
4.3 教學態(tài)度的調整
ELF教學的實施關鍵在于教師態(tài)度的轉變(Ferguson, 2009)。很多英語教師不情愿轉向各種不同英語變體的教學。即便老師意識到有必要為學生參與非本族語者的交際做些準備,但他們卻不情愿放棄教授標準英語的傳統(tǒng)。這種情況在世界范圍的英語教師中普遍存在。武繼紅(2014)在針對國內高校英語教師的一項調查中發(fā)現(xiàn),多數(shù)教師普遍認同以英語本族語者為標準的教學模式,對中國英語作為一種英語變體持否定和懷疑態(tài)度。ELF在世界范圍內快速發(fā)展的今天,英語教師需要認識到他們所處的教學背景與二十年前,甚至十年前都大大不同。英語教學正在經歷所謂的‘后現(xiàn)代階段’(Seidlhofer,2004),舊的方式和設想被打破,新的教學模式尚沒有確立。在這種情況下,教學觀念的調整尤為重要,這些觀念包括正確理解語言變體和變異、語言和身份的關系、跨文化交際中社會心理因素的重要性以及對傳統(tǒng)教學方法的質疑等等。英語教師需要重新考量英語通用語現(xiàn)象,積極調整教學方法以適應學習者的特殊需求。只有這樣才能適應“一帶一路”戰(zhàn)略對英語人才的培養(yǎng)需求。因此,如何改變英語教師的教學觀念是當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4.4 英語教學與ELF的中國化
“中國英語”作為一種英語變體的合法地位一度引起廣泛的爭議,至今尚未達成共識。我們認為學界應該擱置爭議,尊重現(xiàn)實語言的發(fā)展,因為中國英語在語音、詞匯、句法和語篇等層面都體現(xiàn)出較為一致的特征(He & Li,2009)。這些特征不僅表現(xiàn)在普通中國人與英語使用者的日常交際中,比如每年出席廣交會的許多中國商戶操著“不標準”的英語也能完成大筆的訂單,還體現(xiàn)在嚴肅的官方英文媒體中,比如China Daily。我們認為,反對中國英語的合法地位的觀點主要囿于英美“標準英語”的影響。在ELF視角下,“中國英語”更為恰當?shù)谋硎鰬斒恰爸袊挠⒄Z通用語”,即ELF的中國化。
在“一帶一路”戰(zhàn)略背景下,我們更需要研究如何用英語恰當、準確地表述中國的立場、觀點和中國的文化。一方面是因為交際的對象從英語本族語者變成了非本族者,另一方面作為一個英語擴展圈國家,中國英語使用者在其他英語使用者眼中也屬于典型的ELF使用者。所以,加強ELF的中國化研究是大有可為的一個研究領域。在這方面,俄羅斯的經驗或許值得借鑒。英語在俄羅斯的地位和實際使用情況跟中國非常相似。在十多年前,為了推動“俄羅斯英語”的研究,莫斯科州立大學外語學院開設了一個新專業(yè):英語的俄羅斯研究(Russian Studies in English),這被認為是俄羅斯在海外加強民族身份認同的重要舉措(Proshina, 2008)。我們也可以嘗試在部分高校開設類似“英語的中國研究”(Chinese Studies in English) 的專業(yè),推動“中國ELF”的研究,探索如何將英語作為一種媒介傳播中國的文化和經驗,而不是僅僅引進和吸收西方的東西。當前,中國正在實施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但真正能把中國的文學作品譯成外文并在目的語國家發(fā)表者可謂鳳毛麟角(王寧,2013)。ELF的中國化研究將有助于這一問題的解決。簡言之,ELF的中國化研究就是要扭轉英語教育持續(xù)幾十年的以“引進”為導向的教學模式,將ELF作為一種交流工具來傳播中國文化。
英語作為通用語不僅在實踐上,而且在理論上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ELF并非只是一個學術稱謂的更替,更是一種價值觀的博弈,它打破了傳統(tǒng)以本族語者為標準的英語語言范式,將ELF的權屬賦予所有的英語使用者,非本族語者使用的英語作為一種變體獲得了合法的地位。英語學習的目標不再是向“本族語”標準靠攏,而是如何獲得在不同ELF變體間自由切換和促進溝通的能力。ELF語言范式在兩個方面正好契合了“一帶一路”戰(zhàn)略:一是在“一帶一路”區(qū)域范圍內英語的使用具有典型的ELF特征:即非本族語者之間的交際,ELF在這一區(qū)域的使用是現(xiàn)實的需求;二是ELF在該區(qū)域的使用現(xiàn)狀對英語人才的培養(yǎng)提出了新的要求,這對引進和推廣ELF教學理論,改變英語教師的觀念提供了最佳的契機。在實現(xiàn)“一帶一路”互聯(lián)互通的過程中,如何學好和用好ELF是中國英語教師和學習者亟待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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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Problems in English Education and Their Solutions in the Context of“The Belt and Road”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ELF) refers to a common means of communication for speakers of different languages.It is used most often between non-native speakers of English but this fact does not mean that native speakers of English are excluded fromELF communication.ELF emphasizes that the ownership of English belongs to all users including native and non-native speakers.The purpose of learning English is not to acquire the“standard English”,but to acquire the strategies for effective communication.The further development of“The Belt &Road”strategy makes a chance to spread the idea of ELF.On the one hand,the uses of English in“The Belt &Road”countries demonstrate the characteristies of ELF completely.On the other hand,ELF plays the role of bridge and belt to promote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A great amount of talents with high proficiency of ELF is urgently needed for China’s developrment.Chinese English education needs to make some adjustments timely to adapt to the ELF-oriented communication.
English as a Lingua Franca (ELF);The Belt &Road;newproblems in English education and their solutions
H319
A
2095-4891(2017)01-0002-05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科青年項目“不同母語背景的在華留學生漢語量詞習得比較研究”(項目編號:15XJ740005)和貴州省2104年省級本科教學工程項目“英語語言文學專業(yè)綜合改革”(項目編號:201411)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張廣勇,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英語教育、二語習得
通訊地址:550025 貴州省貴陽市花溪區(qū)董家堰 貴州民族大學外國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