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日詞匯對比研究是研究語言本體的手段之一,通過對比研究可以加深人們對語言應(yīng)用的認(rèn)知方式與心理活動等的理解和認(rèn)識。本文利用中日都具有代表性的文學(xué)作品,以現(xiàn)行研究為基礎(chǔ),結(jié)合語言學(xué)理論,運用對比語言學(xué)的研究方法探討在互譯過程中,「コ·ソ·ア」指示詞與“這、那”各自的使用情況,并對研究結(jié)果進行歸納與整理。以此為契機,發(fā)現(xiàn)一些帶有規(guī)律性的成果,寄予對以后的日語教學(xué)及對比研究有所幫助。
【關(guān)鍵詞】コ·ソ·ア;這、那;對比研究
一、引言
日語語法將「コ·ソ·ア」指示詞分為“近稱”、“中稱”、“遠(yuǎn)稱”三項,而漢語語法則分為“這”、“那”,即“近稱”、“遠(yuǎn)稱”兩項。因此,日語的「コ·ソ·ア」與漢語的“這”、“那”在意義和使用等方面發(fā)生了不對稱現(xiàn)象。那么,這種不對稱在日譯漢作品或漢譯日作品中有著怎樣的關(guān)系?二者各有什么特點?是否存在一致?本文針對這些問題進行探討與研究。
二、研究資料與統(tǒng)計象
本文的研究資料為夏目漱石的『心』(林少華譯 中國宇航出版社)和老舍的《狂人日記》(井上紅梅譯 青空文庫)。因為這兩部作品均在日本與中國具有代表性,其語法的準(zhǔn)確性及翻譯的恰當(dāng)性已得到學(xué)界的廣泛認(rèn)可。
統(tǒng)計對象為日語的「コ·ソ·ア」指示詞與漢語的“這”、“那”。具體分為:①指示代名詞的これ、それ、あれ、ここ、そこ、あそこ;②指示副詞的こう、そう、ああ;③指示連體詞的この、その、あの、こんな、そんな、あんな。但在作品中,上述詞并不都是指示詞。本文在作品中逐一查找上述詞,然后仔細(xì)考察其譯文中的對應(yīng)情況。統(tǒng)計包括非指示詞的情況,但對非指示詞不做分析與探討。
三、原著中「コ·ソ·ア」指示詞與譯文中“這”、“那”的使用情況考察
筆者選取日本著名作家夏目漱石的『心』加以考察。筆者將其原著與2013年中國宇航出版社出版的林少華的譯本進行了對比考察,通過對作品中「コ·ソ·ア」指示詞和“這”、“那”的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日語、漢語中有著明顯的不對稱性。原著中「コ·ソ·ア」指示詞的使用情況如下:
而林少華譯本中“這、那”的使用情況如下:
從上表可以看出,日語的指示詞和漢語的指示詞出現(xiàn)了不對稱性,主要表現(xiàn)在:(1)從數(shù)量上看,「ソ」系列指示詞占「コ·ソ·ア」指示詞總量的71.90%,位居第一;而漢語的“那”指示詞占指示詞總量的36.80%,遠(yuǎn)遠(yuǎn)低于日語的「ソ」系列指示詞?!弗场瓜盗兄甘驹~占「コ·ソ·ア」指示詞總量的24.57%,排在第二;而漢語的“這”指示詞占指示詞總量的63.20%,遠(yuǎn)遠(yuǎn)高于日語的「コ」系列指示詞。「ア」系列指示詞的使用數(shù)量最少,僅占「コ·ソ·ア」指示詞總量的3.53%。(2)這種不對稱現(xiàn)象,不僅表現(xiàn)在數(shù)量上的不同,而且在互譯過程中還出現(xiàn)了原著中沒有使用指示詞而譯文中出現(xiàn)了指示詞的現(xiàn)象;
筆者將原著和譯文中使用的指示詞進行了逐一比對,發(fā)現(xiàn)的不對稱現(xiàn)象如下:
A、原著中沒有使用「コ·ソ·ア」指示詞,而譯文中則譯成“這、那”。例如:
①私の論文は自分が評価していたほどに、教授の眼にはよく見えなかったらしい。/在教授眼里,我的論文似乎沒有我自己評價的那么好。
②先生の話のうちでただ一つ底まで聞きたかったのは、人間がいざという間際に、誰でも悪人になるという言葉の意味であった。/先生的話中,唯獨一點我想刨根問底,就是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任何人都將變成壞人這句話的含義。
③秋が暮れて冬が來るまで格別の事もなかった。/秋天進入尾聲,冬日即將來臨。這段時間沒有特殊事發(fā)生。
B、原著中使用了「コ·ソ·ア」指示詞,譯文則譯成“在此”、“如此”及人稱代詞。例如:
①彼らはここで茶を飲み、ここで休息する外に、ここで海水著を洗濯させたり、ここで塩はゆい身體を清めたり、ここへ帽子や傘を預(yù)けたりするのである。/他們在此喝茶,在此休憩,在此洗游泳衣,在此沖凈咸津津的身體,在此寄存帽子和傘。
②これは世間を憚る遠(yuǎn)慮というよりも、その方が私にとって自然だからである。/這并非出于我對世人的顧忌,而是因為對我來說,如此稱呼才是自然的。
③私はその人を常に先生と呼んでいた。だからここでもただ先生と書くだけで本名は打ち明けない。/我經(jīng)常稱他為先生,所以只這里也只以先生相稱,隱去真實姓名。
C、原著中使用了「コ·ソ·ア」指示詞,而譯文則省略了指示詞。例如:
①ところが私が鎌倉に著いて三日と経たないうちに、私を呼び寄せた友達(dá)は、急に國元から帰れという電報を受け取った。電報には母が病気だからと斷ってあったけれども友達(dá)はそれを信じなかった。/不料我到鐮倉不到三天,把我叫來的朋友突然接到老家電報,讓他趕快回去。電報上說是母病,但朋友不信。
②先生の態(tài)度はむしろ落ち著いていた。聲はむしろ沈んでいた。けれどもその表情の中にははっきり言えないような一種の曇りがあった。/莫如說,先生的態(tài)度很鎮(zhèn)定,聲音也很沉靜。但其表情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陰翳。
③我々は群集の中にいた。群集はいずれもうれしそうな顔をしていた。そこを通り抜けて、花も人も見えない森の中へ來るまでは、同じ問題を口にする機會がなかった。/我們置身于人群中。每一個人都顯得喜氣洋洋。穿過人群,進入沒有櫻花沒有人群的樹林之前,我們沒有談?wù)撏粏栴}的機會。
四、原著中“這”、“那”與譯文中「コ·ソ·ア」指示詞的使用情況考察
筆者選取中國著名作家魯迅的《狂人日記》,該作品不僅在中國具有代表性,在日本也廣為人知、廣受歡迎。日本有很多著名翻譯家對該作品進行了翻譯,但本文選取井上紅梅的譯本進行考察。
原著中“這”、“那”的使用情況如下:
而井上紅梅譯本中「コ·ソ·ア」指示詞的使用情況如下:
從上表可以看出,漢譯日作品中同樣出現(xiàn)了不對稱現(xiàn)象,主要表現(xiàn)在:(1)從絕對數(shù)量上看,漢語的“這”、“那”與日語的「コ·ソ·ア」指示詞相比減少了51個;(2)數(shù)量的不同是不對稱的,原著中有“這”、“那”并未譯成「コ·ソ·ア」指示詞或沒有“這”、“那”指示詞卻譯成了「コ·ソ·ア」指示詞。
筆者對原著和譯本進行了逐一比對,歸納結(jié)果如下:
原著中沒有使用“這、那”,卻譯成「コ·ソ·ア」指示詞。例如:
①勞君遠(yuǎn)道而來,然已早愈,赴某地候補矣。因大笑,出示日記二冊,謂可見當(dāng)日病狀,不妨獻(xiàn)諸舊友。/病気に罹ったのはその人の弟で、君がせっかく訪ねて來てくれたが、本人はもうスッカリ全快して官吏候補となり某地へ赴任したと語り、大笑いして二冊の日記を出した。これを見ると當(dāng)時の病狀がよくわかる。
②我不見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見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發(fā)昏;然而須十分小心。/ 乃公は三十年あまりもこれを見ずにいたんだが、今夜見ると気分が殊の外サッパリして初めて知った、前の三十何年間は全く夢中であったことを。それにしても用心するに越したことはない。
③我想我同小孩子有什么仇,他也這樣。忍不住大聲說:“你告訴我!”他們可就跑了。/一體乃公は何だってこんな子供から怨みを受けているのだろう。とてもたまったものじゃない。大聲あげて「お前は乃公にわけを言え」と怒鳴ってやると彼らは一散に逃げ出した。
原著中是“如此”“其”和人稱代詞,譯文則是「コ·ソ·ア」指示詞。例如:
①可是也曉得他們心思很不一樣,一種是以為從來如此,應(yīng)該吃的;一種是知道不該吃……/わたしは彼等が皆一つ仲間の食人種であることを知っているが、彼等の考が皆一様でないことも知っている。その一種は昔からの仕來りで人を食っても構(gòu)わないと思っている者で、他の一種は人を食ってはいけないと知りながら…
②四千年來時時吃人的地方,今天才明白,我也在其中混了多年;/四千年來、時々人を食う地方が今ようやくわかった。わたしも永年その中に交っていたのだ。
③他們要吃我,你一個人原也無法可想;/あの人達(dá)がわたしを食おうとすれば、全くあなた一人では法返しがつくまい。
原著中使用的是“這、那”,而譯文卻省略了指示詞。例如:
①其實我豈不知道這老頭子是劊子手扮的!無非借了看脈這名目,揣一揣肥瘠;/実際わたしはこの親爺が首斬役であるのを知らずにいるものか。脈を見るのをつけたりにして肉付を量り、その手柄で一分の肉の分配にあずかろうというのだ。
②當(dāng)初,他還只是冷笑,隨后眼光便兇狠起來,一到說破他們的隱情,那就滿臉都變成青色了。/最初彼はただ冷笑するのみであったが、まもなく眼が気味悪く光って來て、彼等の秘密を説き破った頃には顔じゅうが真青になった。
五、結(jié)語
本文重點分析了文學(xué)作品中「コ·ソ·ア」指示詞和“這、那”各自的使用和互譯情況。研究結(jié)論如下:(1)在對應(yīng)關(guān)系上,日語的「コ」指示詞大多與“這”對應(yīng);「ア」指示詞大多與“那”對應(yīng);而「ソ」指示詞大多并非與“這”對應(yīng)而是和“那”相對應(yīng);(2)在同一篇文章里,日語指示詞的使用數(shù)量遠(yuǎn)遠(yuǎn)高于漢語指示詞的使用數(shù)量;(3)在使用頻率上,「コ·ソ·ア」指示詞中,使用最頻繁的是「ソ」指示詞。而漢語中,“這”比“那”使用的更多。這主要源于中國是禮儀之邦,人們習(xí)慣用熟悉的“這”來拉近與他人的心理距離,從而讓人感到親近,所以都會運用“這”多于“那”,于是就出現(xiàn)了我們所看到的不對稱現(xiàn)象。
【參考文獻(xiàn)】
[1] 夏目漱石. 心[M]. 巖波書店, 1967.
[2] 夏目漱石. 心[M]. 林少華, 譯. 中國宇航出版社, 2013.
[3] 魯迅. 狂人日記[M]. 中國言實出版社, 1983.
[4] 魯迅. 狂人日記[M]. 井上紅梅, 譯. 青空文庫, 1934.
[5] 張子如. 基于語料庫的中日指示詞量化對比研究——小說中「こ·そ·あ」系列與“這”“那”的對比[J]. 西安外國語學(xué)報, 2010,1.
【作者簡介】
丁照春(1992—),遼寧師范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外國語言學(xué)及應(yīng)用語言學(xué)(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