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蘭(安慶師范大學,安徽 安慶 246011)
論《理智與情感》中的姐妹情誼
余秋蘭
(安慶師范大學,安徽 安慶 246011)
簡·奧斯丁小說主要關注的是中產(chǎn)階級青年女子的婚姻大事,但穿插在各個作品之間的姐妹情誼也是不容忽視的主題。在《理智與情感》中,兩個女主人公之間互助和諧的姐妹情誼在很大程度上不僅彌補了社會規(guī)約對女性成長教育的不利因素,還促進了姐妹婚姻的締結和提高了各自的婚姻生活質量。這從一個側面展露了有個好姐妹,跟擁有一樁好婚姻一樣,是女性美好生活前景必不可少的因素之一。
《理智與情感》;姐妹情誼;成長;婚姻
英國女作家簡·奧斯?。?775—1817)在其短短41年的生命中,完成了六部長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在英國文學史上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被稱為“散文的莎士比亞”[1],也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小說家之一。這六部小說都以19世紀后半期英國鄉(xiāng)下中產(chǎn)階級青年女子為中心,講述了她們戀愛與擇偶的故事,并且都以她們婚姻的締結而告終。顯而易見,婚姻是女主人公們一致追求的目標,是這些小說的主線。文學評論界對作品中婚戀觀的探究成果極其豐碩。然而,筆者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穿插在各作品之間還有一條不容忽視的副線:即姐妹情誼。幾乎所有女主人公身邊都有一個關系親密的同胞姐妹或金蘭姐妹,如《傲慢與偏見》中的伊麗莎白和簡、《理智與情感》中埃莉諾和瑪麗安、《諾桑覺寺》中的凱瑟琳和伊利諾、《曼斯菲爾德莊園》中范尼和蘇珊等等。她們作為不同的性格特征、生活態(tài)度和道德觀念的承載者存在于敘事之中。然而,迄今為止,國內(nèi)鮮有評論家對作品中的姐妹情誼的相關內(nèi)容展開系統(tǒng)性研究。
作為奧斯丁最先出版的小說,《理智與情感》原名《埃莉諾和瑪麗安》,埃莉諾和瑪麗安是小說中兩姐妹的名字,也是兩個平行的女主人公。我國著名翻譯家孫致禮于1984年將其翻譯為 《姐妹倆》。講述的是姐姐埃莉諾善于用理智控制情感,她與愛德華終成眷屬之前經(jīng)歷了愛德華家人的反對、愛德華與露西已經(jīng)訂婚及經(jīng)濟困境等考驗。妹妹瑪麗安則感情至上,轟轟烈烈地愛上花花公子威洛比,在經(jīng)歷了被無情拋棄幾近崩潰后,變得成熟穩(wěn)定,后來與一直深愛她的布蘭登上校結為連理。讀者在為兩姐妹遭遇的曲折復雜的婚戀風波而唏噓不已的同時,也一定為她們之間深厚的姐妹情感而倍感溫馨。從某種意義上講,該小說的姐妹情誼成就了彼此性格的成長和美滿婚姻的締結。
姐妹情誼是女權主義的一個重要概念,肖瓦爾特將其定義為女性團結一致的強烈情感。奧斯丁不是激進的女權主義者,但她以獨特的女性視覺,非凡的藝術表現(xiàn)力,以及對女性生存處境細致的探討,使得作品具有鮮明而獨特的女性主義意識。姐妹情誼便是其作品中顯著特征之一,這種姐妹情誼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同胞姐妹或金蘭姐妹之間互助和諧的倫理關系上,因此,兩姐妹敘事手法在奧斯丁作品中頻頻出現(xiàn)。但這種敘事手法不是奧斯丁首創(chuàng)。莎士比亞在早期喜劇《馴悍記》中就塑造了看似兇悍實則順從的“悍婦”凱瑟琳娜和表面乖巧內(nèi)心狡黠的妹妹貝恩卡;十八世紀流行傷感小說通常采用兩姐妹敘事,如奧利弗·哥爾德斯密斯在《維克菲爾德牧師傳》中塑造了具有中產(chǎn)階級女性氣質的兩姐妹奧威亞和索菲亞。
但是,筆者發(fā)現(xiàn),在這六部長篇小說中,就出現(xiàn)了十幾對姐妹花,或者女主人公只有姐妹,沒有兄弟,如《傲慢與偏見》中班納特五姐妹,《理智與情感》中達什伍德三姐妹。這在國外作家作品中,也是十分罕見的。為什么奧斯丁對姐妹敘事如此青睞?對姐妹情誼如此看重?通過了解奧斯丁的社會背景和個人經(jīng)驗,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這種敘事手法在作品中紛紛呈現(xiàn)的現(xiàn)實緣因。
奧斯丁生活在18世紀末至19世紀初的英國南方鄉(xiāng)村。受國內(nèi)外工業(yè)革命和啟蒙運動的影響,那時的英國鄉(xiāng)村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但是,鄉(xiāng)村生活還是相當閉塞,保守思想還是比較頑固。在強大的男權思想的統(tǒng)治下,中產(chǎn)階級女性在很大程度上依舊過著傳統(tǒng)的、非常有規(guī)范的生活。她們不能出去工作,除了拜訪親友、參加舞會、結伴出游等交際,也無其他事可做。同時,未婚青年男女的交往要恪守嚴格的社會規(guī)范。因此,長期以來生活在相對封閉的空間里,年齡相仿的姐妹或女性朋友在彼此生活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據(jù)記載,奧斯丁兄弟姐妹八個,只有她和姐姐卡桑德拉是女孩,她們年齡相差兩歲多。因此,姐妹感情自小深厚。她們住在一個房間里,干活讀書常在一起,幾乎是形影不離。如果分開久了,就相互通信,分享各自生活的點點滴滴。自1796年到奧斯丁逝世的20年里,兩姐妹的通信達幾百封。彼此間無話不說,尤其在創(chuàng)作中,奧斯丁經(jīng)常向聰明文靜的姐姐請教。姐妹倆都終生未嫁,相伴一生。在奧斯丁病重的日子里,都是姐姐在照顧她,安慰她,后來在姐姐的懷里離開人世。奧斯丁離世后,卡桑德拉寫道:“我失去了一個珍貴的寶物。她是我無法超越的妹妹和朋友,她是我生命的太陽。她讓我的開心變得更加開心,痛苦也不那么痛苦了。我的任何想法從未向她隱瞞。我生命的一部分隨她的離開也消失了?!盵2]她們的母親曾說過,她的兩個女兒嫁給了對方??梢?,兩姐妹之間關系和感情非同尋常。因此,奧斯丁的女主人公們怎能沒有一位關系密切的姐妹或情同姐妹的朋友呢?毫無疑問,奧斯丁在作品中展現(xiàn)的理想的姐妹關系,大部分是以她和姐姐的關系為藍本,也是自己對姐姐情深的自然流露。她們的關系如同現(xiàn)實中作者和姐姐的關系,雖然性格存在差異,卻感情深厚,互相關懷,互相支持。因此,姐妹情誼的刻畫構成奧斯丁作品中的一個鮮明特征。
奧斯丁在作品中經(jīng)常塑造一對在性格、氣質或思想上形成互補的兩姐妹,如《傲慢與偏見》中活潑直率的伊麗莎白與溫和文靜的簡,《理智與情感》中理智冷靜的埃利諾與感情用事的瑪麗安。因為這些女主人公們不僅要逾越外在的障礙,還有自身的障礙。奧斯丁并沒有將她們塑造成十全十美的人,她們性格上都存在不足,往往和對方恰好形成對照。在《理智與情感》中,十九歲的埃利諾溫和細致,遇事冷靜,“富于情感,但是懂得怎樣克制情感”[3]。面對父親的去世,哥嫂的刻薄,埃利諾忍住悲痛,幫助母親打理家務。在社交活動中,知禮得體,因此凡是需要客套的任務總是要落到她身上。為了讓埃利諾自動退出,狡猾的露西故意私下告訴她,她和愛德華私定終身已有四年之久,埃利諾壓制了自己的情感,承諾替她保守秘密。在瑪麗安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時,為了不讓母親和妹妹更加傷心,埃利諾對自己的情感挫折只字不提。
妹妹瑪麗安則性情直率,傷心或者歡樂都毫無節(jié)制,說話做事不夠謹慎,經(jīng)常不顧忌世俗常規(guī)。對始終愛她的布蘭登上校極端冷淡,在她眼里,布蘭登上校是個老單身漢,“三十五歲總是談不上結婚了”[3];狂熱愛上外貌和風度出眾的花花公子威洛比,公然與他出雙入對,埃利諾提醒她不要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但在瑪麗安看來,“感情本身既然無可厚非,要想加以限制,不僅徒勞,而且是理智對種種庸俗錯誤觀念的可恥屈服”[3]。在遭遇拋棄后,她盡情傷懷已逝的戀情,以致大病一場??梢哉f,她是十八世紀某些典型的情感浪漫主義的代表。
盡管性格態(tài)度存在差異,但是姐妹之間感情深厚,相互關愛,是彼此精神、感情的依靠和支持。兩姐妹還不時承擔家長的角色。我們發(fā)現(xiàn),奧斯丁筆下女主人公的父親、母親或早亡,或沒有盡到父母的責任,如《傲慢與偏見》的父親明達卻避世,母親愚蠢庸俗;《勸導》里安妮失去母親。埃利諾姐妹的父親早亡,導致她們母女四人被精于算計的哥嫂約翰和范尼趕出諾頓莊園,靠微薄的收入,寄居在約翰爵士的鄉(xiāng)村小屋里。她們的母親沒有主見,感情用事。奧斯丁生活的年代,父權統(tǒng)治下的社會規(guī)范處處制約著女性,絕大多數(shù)女孩很少或者幾乎沒有機會接受正規(guī)的學校教育,被局限在相對封閉的生活環(huán)境里,她們接觸到的人或事也極其有限,因此她們的身心無法得到健全的發(fā)展,她們也無法以一個成熟的母親形象為子女指引正確的方向。
因此,奧斯丁筆下的姐妹之間是一種互助和諧的倫理關系。埃利諾引導瑪麗安要注意禮儀行為;陪她去倫敦尋找威洛比;生病時全心照顧她。瑪麗安也是處處維護姐姐的尊嚴。當勢利的嫂子范尼評論埃利諾屏風上的畫有點像莫頓小姐的繪畫風格時,因為莫頓小姐是范尼和她母親替愛德華選擇的結婚對象,瑪麗安則不顧莫頓小姐的貴族身份,怒氣沖沖地說:“莫頓小姐關我們什么事?誰認識她?誰管她畫的好壞?我們考慮和說的是埃利諾?!盵3]
同時,兩姐妹并非代表“理智”與“情感”的完全對立,而是清醒冷靜的理智與豐富細膩的情感相互影響和轉化。存在于兩姐妹所代表的“理智”與“情感”之間是姐妹關系,甚至是奧斯丁同一心態(tài)的不同側面[4]。雖然奧斯丁在小說中表達了對埃利諾的強烈的贊賞,倡導在愛情婚姻問題上應該理智控制情感,這并不說明她就不看重或者可以說是忽視情感在愛情和婚姻上的作用。她沒有厚此薄彼,對瑪麗安同樣不惜筆墨。理智的埃利諾在與妹妹和露西談及愛德華時,也會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激動情緒。尤其當?shù)弥段骷藿o了愛德華弟弟時,“竟然激動得簡直不知道身在何處了。……高興的淚水便一擁而入,她不禁以為這眼淚會流個沒完的”[3]。這些表明占上風的理性同情感的協(xié)調(diào)。而浪漫的瑪麗安在經(jīng)過失戀挫折后,清醒過來,對自己進行了深刻的反省,認為早該拿姐姐做榜樣,下決定改變脾氣,變得成熟穩(wěn)定,標志著她的性格特征向理智的轉化。
可見,該小說不只是演繹浪漫的愛情史,還展示了感人的姐妹情。埃利諾和瑪麗安以彼此為參照,互相學習,互相關愛,共同成長,從而認識自我、他者和社會,應對復雜的社會和多變的世事,學會在不利環(huán)境中生存下來,變得明智完美。她們是奧斯丁心目中正面道德理想的人物形象,她們之間互助、和諧、平等的倫理關系值得我們借鑒。
經(jīng)過情感挫折的洗禮,埃利諾和瑪麗安的心智都得到成長發(fā)展,她們最終都獲得了婚姻的歸宿。愛德華與露西私自訂婚的消息被家人知曉后,愛德華母親剝奪了他的繼承權,勢利的露西轉而嫁給了愛德華的弟弟。恢復自由的愛德華向埃利諾吐露真情,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瑪麗安在經(jīng)過與威洛比的愛情波折后,心智上成長起來,拋棄了以前天真浪漫的戀愛觀,只隔了兩年就心甘情愿地嫁給了布蘭登上校,開始擔負起家庭主婦的職責。
相比在描寫兩姐妹擇偶時的揮毫潑墨,奧斯丁僅在小說最后一章的短短幾頁里概述了她們的結婚及婚后生活,就像童話故事里,“從此她們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就戛然而止。國內(nèi)對奧斯丁婚戀觀的整體討論很多,卻往往忽視了奧斯丁對愛情和婚姻的不同態(tài)度[5]。
奧斯丁曾坦言:婚姻會形成一種屈從關系;機敏睿智的女人也許還有另外的選擇[6]。她本人終身未嫁,選擇了創(chuàng)作之路。讀者不難發(fā)現(xiàn)一個現(xiàn)象:奧斯丁在作品中對女主人公愛情世界的描繪不惜筆墨,精彩紛呈,但對她們婚后生活的描寫卻平鋪簡敘,寥寥幾頁。作品中的已婚夫婦常常成為嘲諷的對象,他們的婚內(nèi)生活世俗、糟糕、冰冷,難以忍受,形成了“愛情烏托邦和婚姻異托邦的鮮明對比”[5]。僅從《理智與情感》中的幾對已婚夫婦的描寫便可窺見一斑。約翰·米德爾頓夫婦脾氣態(tài)度不同:約翰爵士喜歡社交、運動、熱鬧;米德爾頓夫人只喜歡圍著小孩轉,對待丈夫同其他人一樣冷漠。帕默夫婦更是貌不合神更離:帕默先生在社交場合總是擺著一副冰冷傲慢的架子,對妻子也是不理不睬;帕默太太性格開朗,為人熱情。
因此,我們不難理解,奧斯丁在作品中回避詳細敘述女主人公結婚場景及婚內(nèi)生活,是否也是出于對婚姻的不信任和排斥,避免讓她們落入婚姻之后的尷尬,進而打破了讀者的溫情期待[5]?埃利諾和愛德華的生活會不會因為經(jīng)濟拮據(jù)而變得世俗沉悶?瑪麗安和布蘭登上校真的能跨越年齡和興趣上的差異嗎?或許連奧斯丁本人都沒有那么大的信心相信他們會一直幸福下去。為了讓讀者信服,更確切地說,為了讓自己相信,埃利諾和瑪麗安的婚姻生活一定會幸福下去,奧斯丁在她們婚姻的兩者關系中引入第三者,即姐妹關系,增加了女性力量,從而對抗女性在婚姻中的不利地位和婚后生活的世俗糟糕。雖然婚后兩姐妹都有許多優(yōu)點,都有各自的幸福,但是姐妹感情成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她們“住得近,幾乎可以互相看的見,卻能相處無間”[3]。這表明雖然婚姻是她們的目標,但是她們希望婚后能繼續(xù)保持著良好的姐妹關系。雖然奧斯丁本人對婚姻不是十分的信任,但她筆下的女主人公最后的歸屬始終是婚姻和家庭。奧斯丁畢竟生活在保守勢力強大的英國鄉(xiāng)村,她本人又是中產(chǎn)階級循規(guī)蹈矩的淑女,所以她絕不是現(xiàn)存社會中婚姻的解構者[7]。因此,奧斯丁希望借助姐妹情誼,為主人公們提供精神和智力支持,從而使得她們的婚后生活繼續(xù)幸福下去。
事實上,積極的姐妹關系對對方婚姻的締結起著重要的作用。在瑪麗安冷淡布蘭登的日子里,埃利諾和布蘭登一直保持著良好的關系。布蘭登上校同埃利諾的性情、為人極為相似:通情達理,具有良好的教養(yǎng)和聰穎的天資,體諒他人,富于感情。同時他們的情感處境也極為相似:瑪麗安對布蘭登是不理不睬,愛德華對埃利諾的態(tài)度令人捉摸不透。可以說,是埃利諾替瑪麗安留住了布蘭登。雖然,瑪麗安一開始對布蘭登沒有好感,認為他年老體衰,直到小說結束,瑪麗安準備嫁給他時,對他也只有強烈的尊重和真誠的友誼,但是婚后,把整個心都奉獻給了丈夫,這時她的人生態(tài)度與埃利諾的幾乎完全一致,這從一個側面反映了姐妹關系對婚姻大事的正面影響。
此外,布蘭登和愛德華也沒有因為姐妹而疏遠起來,還變成為了好朋友?!皟扇讼嘀缴钤郊颖舜擞泻酶小K麄儽举|都好,頭腦清楚,性格和思路都相似……何況他們愛上了兩姐妹,而且這兩姐妹又相親相愛。”[3]這樣一來,兩個家庭成員之間的關系更加緊密,情感也更為深厚,婚姻也就更為牢固??梢姡忝们楦胁粌H促進了各自婚姻的締結,更是優(yōu)化了彼此婚后的生活。兩姐妹不僅擁有愛情,還有親情和友情。這些必不可少的因素對提升婚后生活的幸福是不可或缺的,也讓奧斯丁的婚姻觀達到了真正的成熟。
奧斯丁把自己的小說比作 “二寸牙雕”,所描寫的只不過是鄉(xiāng)下三四戶人家的日常生活。然而正是她對最為熟悉的天地的精雕細琢,使得作品如同一面鏡子,生動逼真地再現(xiàn)了她所處時代的英國鄉(xiāng)村風土人情,尤其是女性的愛情、婚姻、家庭及生存狀況。在《理智與情感》及其他多部小說中,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僅有主人公曲折復雜的愛情故事,還有讓人深思的姐妹關系。姐妹情誼折射出奧斯丁的美好期許:對處在不利地位的女性而言,她們美好生活前景的標志就是有一樁好婚姻和一個好姐妹。然而,現(xiàn)實中奧斯丁只得其一,她有個好姐姐;雖然兩姐妹都有戀愛和訂婚的經(jīng)歷,但由于種種原因,都沒步入婚姻的殿堂。這讓人不禁猜測,奧斯丁是不是有意安排筆下的所有女主人公最終都獲得了一樁好婚姻和始終有個好姐妹,來彌補這份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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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F SISTERHOOD IN SENSE AND SENSIBILITY
YU Qiu-lan
(Anqing Normal University,Anqing Anhui 246011)
Marriage of middle-class young women is the main concern of Jane Austen’s novels,but sisterhood in these works is also a recurring motif which cannot be ignored.In Sense and Sensibility,the sisterhood between the two heroines not only compensates for the unfavorable conditions of their growth and marriage social conventions impose on them,but also helps to lead each other to a happy marriage and makes their marriage life work better to a great degree.Therefore,a good sister,as well as a good marriage,is a key factor of women’s prospect for an ideal future.
Sense and Sensibility;sisterhood;growth;marriage
I106.4
A
1672-2868(2017)02-0115-05
責任編輯:陳 鳳
2017-02-06
安徽省教育廳高校優(yōu)秀青年人才支持計劃一般項目(項目編號:gxyq2017028);安徽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重點項目(皖江歷史文化基地項目)(項目編號:SK2016A0561)
余秋蘭(1980-),女,安徽潛山人。安慶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研究方向:英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