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始終沒有成為想象中最好的我們
塵衣:青春時的夢是甜的,有著蜜一樣的味,帶著花一般的香。在后來的打拼中,我們中的有些人,依然可以讓它甜滋滋,有的人則沒能扼住命運的咽喉,最終靜悄悄地枯萎。
多年以前,我曾以為自己屬于遠方,以為“笑傲江湖”就是給自己留下的注解。
在首都干燥冰冷的空氣里,走出電影學院的大門,找家小店,吃完一份魚香肉絲蓋澆飯,就心滿意足地離開。校園不大,來回轉悠好多次,看清了它的每一棟樓,卻沒觸碰到它的心。關于“藝考”(藝術類專業(yè)考試)的日子,記憶中只剩下零星的片段??傊?,就是笑了、哭了,然后走了,再也沒有去過了。
南鑼鼓巷和西土城,記載著我們最美好時光里,那最固執(zhí)的堅持。
才過去兩年,卻早已不一樣?,F(xiàn)在,我已經(jīng)懶得按時上課,更懶得研究蒙板和蒙太奇,懶得發(fā)脾氣。我們終于肯承認,自己不會成為多么厲害的人,然后跑著跑著就停下來,放棄追尋。
又到了為“藝考”奔忙的日子。一個小學妹打電話過來求助。我說:“你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p>
她在電話那端拼命“嗯”著應答。末了,她說,聽你這么一講,我就放心多了。
其實,這也是當初很多人跟我說過的話。
后來,小師妹又給我打電話,說很開心,所有會做的都寫出來了。
從她的語氣里,我讀出了當年的自己??墒菐装偬爝^去,當時令自己為之驕傲的勇氣,業(yè)已蕩然無存。不再談論夢想,就像北島說的那樣:“如今我們深夜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夢破碎的聲音。”
我寫信。我看紙質書。我背誦著菲茨杰拉德某篇小說的最后一段。我推開房門,站在陽臺上舉目四望,看著天空看著落日,數(shù)著心里的期待。
不再遙遠,我們用“朋友圈”“曬”生活里的小閃光,遮掩難過。
時光過去,我們就會明白:
當初意氣又如何?生活終歸平淡。
(佚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