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祉 張積家
(1廣東技術師范學院學生處心理健康教育與咨詢中心,廣州 510665) (2中國人民大學心理學系、國家民委民族語言文化心理重點研究基地、教育部民族教育發(fā)展中心民族心理與教育重點研究基地,北京 100872)
義符是漢字的重要部件,也是漢字表意的重要載體。雖然漢字經(jīng)歷了簡化,但統(tǒng)計表明,義符仍然具有很強的表意性(張翔,2010)。探索義符的表意性一直是漢字認知研究的熱點。研究發(fā)現(xiàn),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是義符的兩個重要特征,它們對義符語義信息的激活具有重要影響。
正字法家族(orthography family)的概念來自于拼音文字,是指改變原詞中一個字母(其它字母的位置保持不變)形成的正字法相似詞的集合。家族成員詞的數(shù)量即為家族大小(family size)。對拼音文字研究發(fā)現(xiàn),大家族詞的反應快于小家族詞,這一現(xiàn)象被稱為家族效應(family effect)。將正字法家族的概念移植到漢字中,是指由同一部件構成的漢字集合。其中,由同一義符構成的漢字集合叫做義符家族。研究者通過詞匯判斷和語義判斷兩類任務對義符的家族效應進行了考察。在詞匯判斷任務中:Feldman和Siok (1997)首先發(fā)現(xiàn)了義符家族的促進作用:大家族義符構成的漢字的反應速度快于小家族義符構成的漢字。但這種促進效應只存在于左形右聲的漢字中。隨后,研究者陸續(xù)驗證了義符家族的促進效應,進一步發(fā)現(xiàn)了義符家族大小和字頻的交互作用(Feldman &Siok,1999;Su &Weekes,2007;張積家,姜敏敏,2008;錢怡,張逸瑋,畢鴻燕,2015)。但是,也有研究者采用詞匯判斷任務并未發(fā)現(xiàn)義符家族的促進效應(Chen &Weekes,2004)。在語義判斷任務中,Hsiao,Shillcock和 Lavidor(2007)同樣發(fā)現(xiàn)了義符家族的促進效應:在反應時上,大家族義符構成的漢字具有明顯的優(yōu)勢;在正確率上,義符的家族效應和漢字的語義透明度(義符義和整字義的一致程度)存在著交互作用,義符家族的促進效應在語義透明的漢字中表現(xiàn)更顯著。研究者還發(fā)現(xiàn),在語義通達過程中,部件發(fā)揮的作用會因為義符的家族大小而產(chǎn)生差異:如果是大家族義符,聲符在整字語義通達中更加重要;如是小家族義符,整字的語義通達就更加依賴義符(Hsiao,Shillcock &Lavidor,2006;Hsiao,2011)。Chen 等人(2004)發(fā)現(xiàn),義符的家族大小并不能夠單獨地影響形聲字的語義歸類,家族效應和漢字的語義透明度以及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存在著顯著的交互作用。對于透明漢字,如果義符的類別一致性低,出現(xiàn)義符家族的促進效應;如果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高,出現(xiàn)義符家族的抑制效應。對于不透明漢字,小家族類別一致性高的義符構成的漢字和其他類型漢字比錯誤率高,反應也慢。因為在由一致性高且小家族義符構成的漢字中,語義不透明漢字的比例非常少,被試很容易將它誤判。王娟和張積家(2016)采用類別一致性判斷任務,結合行為和眼動技術,亦發(fā)現(xiàn)了義符家族的促進效應,但這一效應受漢字的語義透明度調(diào)節(jié)。
類別一致性的概念有兩種涵義:一是指義符與整字的語義類別是否一致,即語義透明度;二是指由同一義符構成漢字的語義集中程度,即范疇水平的類別一致性(王娟等,2016),其計算公式為:義符的類別一致性=與義符語義一致的義符家族成員數(shù)/義符家族成員總數(shù)。如果這一比例較大,就說明義符家族成員字的語義集中、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高;如果這一比例較小,就說明義符家族成員字的語義分散,義符的類別一致性低。在本研究中,僅采用類別一致性的第二種涵義,對義符與整字的類別一致性仍然采用語義透明度的概念,以示區(qū)別。事實上,漢字的語義透明度和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都是影響義符語義提取的重要因素。其中,研究者對語義透明度的探索取得了豐碩的成果。在詞匯判斷任務中,佘賢君和張必隱(1997)發(fā)現(xiàn),當目標漢字語義透明時,啟動義符可以促進目標漢字的識別;當目標漢字語義不透明時,啟動義符將起到阻礙作用。Feldman等人 (1999)采用整字啟動任務發(fā)現(xiàn),啟動字與目標字共享義符、義符位置相同且與整字語義相關時出現(xiàn)正啟動效應,啟動字與目標字共享義符但與整字語義不相關時出現(xiàn)負啟動效應。但是,Chen等人(2004)要求被試對呈現(xiàn)漢字直接進行詞匯判斷時并未發(fā)現(xiàn)語義透明度的影響,這可能是由于實驗任務的設置無法啟動義符策略所致。在語義判斷任務中,研究者發(fā)現(xiàn),義符和整字的語義一致促進漢字詞的語義分類,義符和整字的語義不一致起干擾作用(張積家,張厚粲,彭聃齡,1990;張積家,彭聃齡,張厚粲,1991;Williams,2013)。當義符與詞的類別語義一致時促進詞的定義特征語義的提取(張積家,彭聃齡,1993)。當義符標明漢語動作動詞的動作器官或工具時促進對動作器官或動作工具的意義認知(張積家,陳新葵,2005)。在發(fā)展性的研究中,研究者同樣發(fā)現(xiàn)語義透明度是影響兒童詞匯識別和語義提取的重要因素,并且,隨著年齡增長影響更甚(孟祥芝,舒華,周曉林,2000;劉燕妮,舒華,軒月,2002;王娟,張積家,胡鴻志,2015)。相對于語義透明度,研究者對義符的類別一致性的探討相對較少。Chen等人 (2004)在語義歸類任務中,發(fā)現(xiàn)了義符類別一致性的重要影響,但其效應與義符的家族大小和漢字的語義透明度都存在著顯著的交互作用。王娟等人(2016)考察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對形聲字語義透明度判斷的影響,發(fā)現(xiàn)對語義透明字,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高的字反應快,錯誤率低;對語義不透明字,兩類義符構成的字的反應時差異不顯著,但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高的字的錯誤率高。
已有的義符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仍有一些問題值得探討:(1)在實驗范式上,以往研究采用整字范式。該范式符合個體的閱讀習慣,能夠在自然的狀態(tài)下探索義符的相關信息,但也有局限性:①無法徹底排除整字的“污染”,難以使義符和整字的作用絕然分離。②在整字啟動中,義符的作用變?nèi)?因此,義符語義的激活在許多研究中不夠明顯。本研究采用義符啟動范式,使亞詞匯通道的作用放大、凸顯,從而能夠更加直觀地探討義符語義的激活及其相關影響因素。(2)在實驗任務上,以往研究主要通過詞匯判斷和語義判斷兩種加工深度不同的任務對義符的語義激活進行多層次考察。但語義判斷任務大多比較外顯,并且不論采用何種語義判斷任務,都會導致實驗結果出現(xiàn)“是/否”兩類的分離,使得研究者無法將詞匯判斷和語義判斷的結果進行直接比較。本研究通過改進實驗任務解決這一問題,從而可以直接對比同一因素在深淺兩類加工中對義符語義激活的不同影響。(3)在影響因素方面,已有研究分別考察了義符家族性、漢字語義透明度、任務加工深度和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對義符語義激活的影響,但并未對這些因素進行整合,對義符類別一致性的探討也不夠深入。本研究將對這些因素進行整合,以系統(tǒng)考察其對義符語義激活的交互影響??傮w而言,本文擬通過義符啟動下不同漢字(字對)類型的對比來考察義符語義的激活,并將義符的家族大小、類別一致性與任務加工深度三個因素進行整合,系統(tǒng)探討其對義符語義激活的影響。
實驗1通過義符啟動和符號(****)啟動的比較考察義符啟動范式的有效性。實驗中,為每一啟動義符挑選了兩類目標字,一類語義透明,一類語義不透明,匹配字頻和筆畫數(shù)。將兩類目標字在****啟動下的反應作為比較基線。實驗的邏輯是:如果在基線條件下,兩類漢字反應時無差異,在義符啟動下,透明漢字的反應時短于不透明漢字,就說明義符啟動激活了義符語義,義符啟動范式有效。在研究中,以同一義符啟動下兩類漢字(字對)的反應比較來考察義符的語義激活。
漢族本科生49名,男生29名,女生20名,平均年齡為20.5歲,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2(啟動類型:義符啟動/****啟動)×2(漢字類型:語義透明/語義不透明)混合設計。啟動類型為被試間變量(義符啟動23名被試,符號啟動26名被試),漢字類型為被試內(nèi)變量。因變量為詞匯判斷的反應時和錯誤率。
選取了38個義符,20名大學生通過7點評定(7為非常透明,1為非常不透明)為每一義符挑選出兩個對應漢字,分別為語義透明字和語義不透明字。語義透明度是指整字義與義符義的一致程度,以“讠”為例,一致程度高(評定均值 >3)為語義透明字,如“說”;一致程度低(評定均值 <3)為語義不透明字,如“諸”。每一義符對應的兩個假字作為填充刺激,假字由非目標字部件拆開后重新組合而成(下同)。共有啟動義符38個,目標漢字76個,假字76個。材料信息見表1。分析表明,語義透明字與語義不透明字的平均語義透明度差異顯著,F
(1,74)=549.93,p
<0.001;平均字頻和平均筆畫數(shù)差異不顯著,F
(1,74)=0.28,p
>0.05;F
(1,74)=0.34,p
>0.05。表1 實驗1材料信息
IBM計算機,采用E-Prime 1.0編程。包括義符啟動和符號啟動兩種類型,對應于不同的被試。每種類型都包括練習和正式實驗,練習包括 11個刺激,這些刺激均不在正式實驗中出現(xiàn)。義符啟動和符號啟動的流程完全一致,只是啟動刺激不同。實驗流程為:首先在屏幕的中央呈現(xiàn)注視點 300ms,隨后呈現(xiàn)啟動刺激(義符或****) 300ms,空屏300ms,最后出現(xiàn)目標刺激,要求又快又準地判斷目標刺激是真字還是假字,如果是真字按 F鍵,如果是假字按J鍵。按鍵方式在被試間平衡。如果被試在1500ms內(nèi)未反應,刺激消失,空屏300ms后進入下一刺激,反應記錄為錯誤。如圖1。
圖1 實驗1流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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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SD
之外的數(shù)據(jù),結果見表2。表2 義符與符號啟動條件下詞匯判斷的平均反應時(ms)和平均錯誤率(%)
實驗 1發(fā)現(xiàn),在反應時上,****啟動下語義透明字和語義不透明字的差異不顯著,義符啟動下語義透明字的反應時顯著短于語義不透明字。根據(jù)“兩個網(wǎng)絡系統(tǒng)模型” (張積家等,1993),啟動義符激活了語義網(wǎng)絡中的類別節(jié)點,激活的類別語義自上而下作用于后續(xù)呈現(xiàn)的整字,與義符語義一致的家族字已經(jīng)獲得了激活,因而識別閾限低;與義符語義不一致的家族字未獲得激活,因而識別閾限高,因此導致了兩類漢字出現(xiàn)了反應時差異。由此,實驗1證實了采用義符啟動范式考察義符語義激活有效,為后續(xù)的義符語義激活的影響因素研究奠定了良好基礎。
實驗1證實了采用義符啟動范式考察義符語義激活的有效性。那么,義符的語義激活又受哪些因素影響?實驗2將考察義符的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在詞匯判斷中對義符語義激活的影響。
義符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的概念界定參考王娟等人(2016)的研究。義符的家族大小由義符的構字數(shù)決定,義符的構字數(shù)≥42的義符為大家族義符,包括“扌”、“氵”、“亻”等 21 個義符;義符的構字數(shù)≤30的為小家族義符,包括“廣”、“目”、“山”等 43 個義符。義符的類別一致性=與義符語義一致的義符家族成員數(shù)/義符家族成員總數(shù)。具體界定包括4個步驟:(1)確定目標義符:去除構成獨體字的漢字部件(如“厶”、“勹”和“凵”等)和熟悉性低于 5的義符(如“缶”、“瓦”和“罒”等) (陳新葵,張積家,2008),余下的68義符作為目標義符。(2)確定目標義符家族內(nèi)每一成員的類別語義:以“扌”為例,其語義是指“用手發(fā)出的動作”。逐一統(tǒng)計所有“扌”家族成員的類別語義,如“托”、“打”、“抽”等是指用手發(fā)出的動作;“據(jù)”、“抗”、“扛”等與手部動作無直接關系。(3)計算家族成員中與義符類別一致的漢字的比例:如“扌”家族共有漢字198個,155個漢字表示“用手發(fā)出的動作”,那么,“扌”的類別一致性為 155/198=0.78。(4)劃分類別一致性層次:根據(jù)統(tǒng)計結果,類別一致性高于 55%的義符 25個;類別一致性在55%~30%之間的義符 23個,類別一致性低于30%的義符 20個。將比例低于 30%的義符確定為類別一致性低的義符,將比例高于55%的義符確定為類別一致性高的義符。
漢族本科生30名,男生12名,女生18名,平均年齡為19.3歲,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2(義符的家族大?。捍?小)×2(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高/低)×2(漢字類型:語義透明/語義不透明)三因素被試內(nèi)設計。因變量為被試詞匯判斷的反應時和錯誤率。
挑選出大家族類別一致性高、大家族類別一致性低的義符各5個;小家族類別一致性高、小家族類別一致性低的義符各4個。由20名漢族大學生通過7點評定選出每一類義符構成的語義透明和語義不透明的漢字各12個,共有目標字96個,同時填充入相等數(shù)量假字,構成“否”反應。匹配4類義符的熟悉性(20名大學生7點評定,7非常熟悉,1非常不熟悉)及 8類目標字的字頻和筆畫數(shù)。統(tǒng)計表明:4類義符的熟悉性差異不顯著,F
(3,17)=1.29,p
>0.05。8類目標漢字的平均字頻和平均筆畫數(shù)差異不顯著,F
(7,88)=0.36,p
>0.05;F
(7,88)=2.08,p
>0.05。4類義符啟動下的兩類漢字的語義透明度差異都顯著,p
s <0.05。材料信息見表3。儀器和數(shù)據(jù)采集方式同實驗1。包括練習和正式實驗,練習包括 10個試次,程序與正式實驗相同。實驗程序同實驗1,只是啟動刺激全部為義符。
M
±3SD
之外的數(shù)據(jù),結果見表4。表3 實驗2材料信息
表4 不同條件下詞匯判斷的平均反應時(ms)和平均錯誤率(%)
實驗2主要探討詞匯判斷任務中義符的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對義符語義激活的影響。主要通過兩個義符因素與漢字類型的交互作用進行考察。實驗結果只發(fā)現(xiàn)了義符家族大小與漢字類型的交互作用:在大家族義符啟動下,兩類漢字的反應時無顯著差異;在小家族義符啟動下,兩類漢字的反應時差異顯著,說明小家族義符的語義更容易激活。因此推論,在詞匯判斷任務中,家族大小是影響義符語義激活的主要因素。
實驗2還發(fā)現(xiàn)了義符的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的交互作用。當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高時,義符的家族大小不影響目標字的識別;當義符的類別一致性低時,大家族義符字的反應時顯著長于小家族義符字,出現(xiàn)義符家族的抑制效應。這是由于在義符的類別一致性低時,大家族義符由于家族成員多,語義更加分散,激活難度更大。這說明,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可以影響義符家族效應的方向。
實驗 2探討了在淺加工任務中義符語義的激活。詞匯判斷任務要求被試判斷刺激是否是一個合法的詞,其語義激活的程度較低。在深加工的任務中,義符的家族大小與類別一致性對義符的語義激活又有什么影響?因此,進行了實驗3。
漢族本科生24名,男生10名,女生14名,平均年齡為19.5歲,視力或矯正視力正常。
2(義符的家族大?。捍?小)×2(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高/低)×2(字對類型:S+—S?字對/S?—S?字對)三因素被試內(nèi)設計。因變量為被試進行語義相關判斷的反應時和錯誤率。
材料仍然為實驗2選用的18個義符,以便于將實驗2和實驗3的結果進行比較。為了增加加工的深度,實驗3采用了義符啟動后的字對語義相關判斷任務。每一啟動義符之后都跟隨三類字對:(1)S+—S?;(2) S?—S?;(3) S+—S+。S+代表語義透明字,S?代表語義不透明字,漢字的語義透明度由未參與實驗的20名大學生通過7點評定得出。類型(1)和類型(2)為語義不相關字對,用于比較;類型(3)為語義相關字對,屬于填充反應。字對的語義相關性也由未參與實驗的20名大學生通過7點評定得出。此外,通過7點評定平衡三類字對的熟悉性。實驗邏輯是:在平衡類型(1)和類型(2)漢字熟悉性和字對語義相關性的基礎上,如果類型(1)和類型(2)的反應存在著差異,即可以推論該差異是由字對中漢字的語義透明度的差異造成,漢字的語義透明度所以造成了結果差異,是由于啟動義符激活了義符的語義。通過四類義符語義激活狀況的比較,就可以探討義符的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對深加工任務中義符語義激活的影響。
表5 實驗3材料信息
在由大家族、類別一致性高義符構成的三類字對中,漢字的平均熟悉性分別為 5.43、5.46、5.57,平均語義相關性分別為 1.67、1.48、5.12;在由小家族、類別一致性高義符構成的三類字對中,漢字的平均熟悉性分別為 5.38、5.32、5.66,平均語義相關性分別為 1.67、1.42、5.12;在由大家族、類別一致性低義符構成的三類字對中,漢字的平均熟悉性分別為 5.48、5.57、5.53,平均語義相關性分別為 1.40、1.42、5.38;在由小家族、類別一致性低義符構成的三類字對中,漢字的平均熟悉性分別為5.43、5.53、5.43,平均語義相關性分別為1.43、1.48、5.15。方差分析表明:所有字對的平均熟悉性差異不顯著,F
(11,132)=1.00,p
>0.05。所有字對的平均語義相關性差異顯著,F
(11,132)=166.71,p <
0.001。其中,四類義符的S+—S+字對的平均語義相關性差異不顯著,p
s >0.05;四類義符的S+—S?字對和S?—S?字對的平均語義相關性差異不顯著,p
s >0.05;所有S+—S?字對和S?—S?字對與S+—S+字對的差異都顯著,ps
<0.001。每一義符構成的3對字對中共用了其中兩個漢字。方差分析表明,漢字的語義透明度差異顯著,F
(15,176)=65.97,p
<0.001;所有S+漢字的平均語義透明度差異不顯著,p
s >0.05;所有S?漢字的平均語義透明度差異不顯著,p
s >0.05;所有S+漢字和所有S?漢字的平均語義透明度之間差異顯著,p
s <0.05。材料信息見表5。儀器和數(shù)據(jù)的采集方式同實驗1。實驗程序為:首先在屏幕的中央呈現(xiàn)注視點 300ms,隨后呈現(xiàn)啟動義符300ms,空屏300ms,最后呈現(xiàn)由啟動義符構成的字對,要求被試又快又準地判斷字對是否存在語義相關,相關按F鍵,不相關按J鍵。如果被試在3000ms內(nèi)未反應,刺激消失,空屏300ms后進入下一刺激,反應記錄為錯誤。字對語義相關性判斷的按鍵方式在被試間進行平衡。實驗流程見圖2。
圖2 實驗3的流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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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SD
之外的數(shù)據(jù)。結果見表6。表6 義符啟動下語義相關判斷的反應時(ms)和錯誤率(%)
實驗3主要探討語義相關判斷中義符的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對義符語義激活的影響。主要通過義符的家族大小與類別一致性與字對類型的交互作用來考察。實驗結果表明,在反應時上,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和字對類型存在著顯著的交互作用:在類別一致性高的和類別一致性低的義符啟動下,S+—S?字對的反應時都顯著長于 S?—S?字對,但在類別一致性高的義符啟動下,兩種字對的反應時差異更大。在錯誤率上,發(fā)現(xiàn)了義符的家族大小、類別一致性和字對類型的交互作用。在大家族義符啟動下,類別一致性高的義符的 S+—S?字對的錯誤率顯著高于 S?—S?字對;但類別一致性低的義符的S+—S?字對和S?—S?字對的錯誤率差異不顯著。在小家族義符啟動下,類別一致性高的和類別一致性低的兩類義符的 S+—S?字對的錯誤率都顯著高于 S?—S?字對,但在類別一致性低時差距變小。這表明,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影響深加工任務中義符語義的激活,并且在錯誤率上,這種影響受義符的家族大小調(diào)節(jié)。
實驗3還發(fā)現(xiàn),義符的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存在著顯著的交互作用。在類別一致性高的義符中,在大家族義符啟動下的反應顯著快于在小家族義符啟動下,出現(xiàn)了家族促進效應。在類別一致性低的義符中,在大家族義符啟動下的反應顯著慢于在小家族義符啟動下,出現(xiàn)了家族抑制效應。這說明,在深加工任務中,義符的類別一致性亦影響義符家族效應的方向:當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高時,大家族是優(yōu)勢,其激活更有影響力,因而在大家族義符啟動下的反應顯著快于小家族義符啟動下;當義符的類別一致性低時,大家族是劣勢,其激活更加分散,因而在大家族義符啟動下的反應顯著慢于在小家族義符啟動下。
采用義符啟動范式,考察了在不同加工深度任務中義符的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對義符語義激活的影響。結果發(fā)現(xiàn),在詞匯判斷中,義符的家族大小影響義符的語義激活;在語義相關判斷中,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影響義符的語義激活,并且在錯誤率上,這一影響受義符的家族大小調(diào)節(jié)。研究還發(fā)現(xiàn),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影響義符的家族效應的方向。
實驗 2發(fā)現(xiàn),在詞匯判斷任務中,義符的家族大小影響義符的語義激活:在大家族義符啟動下,語義透明字和語義不透明字的反應時差異不顯著;在小家族義符啟動下,語義透明字和語義不透明字的反應時差異顯著。這說明,在淺加工任務中,小家族義符的語義激活更具有優(yōu)勢。
Hsiao等人(2006)發(fā)現(xiàn),對 SP結構漢字,義符的家族性決定義符包含信息的多少。對小家族義符漢字,整字的語義通達平均地依賴于漢字的左右兩部分,義符在確定漢字語義時具有更強的信息性;對大家族義符漢字,由于義符構成的漢字多,整字的語義通達更多地依賴于聲符,聲符在確定漢字語義時更有信息性。Hsiao (2011)采用偏側中央窩旁信號提示法考察不同義符家族的SP漢字的語義分布特點,發(fā)現(xiàn)了類似的結果。當線索在左側時,小家族義符構成漢字的語義判斷更快,更準確。這是因為單側線索可以把注意力引導到漢字的對應側,并優(yōu)先對這一側的部件加工。如果線索對應側部件的信息含量高,這個線索會有助于漢字識別。由于小家族義符包含的信息量大,因此,線索在左側時可以促進對構成漢字的加工;對大家族義符構成的漢字,信息提供更多地依賴右側的聲旁,因此右側線索對識別更加有利。
實驗 2的結果與 Hsiao等(Hsiao et al.,2006,Hsiao,2011)研究結果較為一致。當義符啟動后,義符的語義結點被迅速激活。小家族義符由于構成的漢字少,義符與家族成員字的語義對應關系更加明確,因此,被試能夠快速地分辨語義透明字和語義不透明字,導致兩類漢字的差異量變大。大家族義符由于構成的漢字多,義符與家族成員的語義對應關系就更復雜、更分散,因此,當大家族義符啟動時,它們對后續(xù)漢字的提示作用和分辨作用就減少了。
在字對語義相關判斷任務中,在反應時上發(fā)現(xiàn)了類別一致性對義符語義激活的影響。雖然在類別一致性高和低兩類義符的啟動下,S+—S?字對的反應時都顯著長于 S?—S?字對,但是,在高一致性義符啟動下,兩類字對的反應時差異更大。
為什么 S+—S?字對的反應會慢于 S?—S?字對?這是由于義符啟動激活了相應的語義結點,如“蟲”激活了“小動物、能爬行、有觸角”等信息,而任務是字對的語義相關性判斷。因此,當出現(xiàn)S+—S?字對(如“蚊?虹”)時,既要保持 S+激活,也要在S+的干擾下,繼續(xù)激活S?;當出現(xiàn)S?—S?字對(如“虹?蠟”)時,被試只需要抑制 S+激活 S?。因此,雖然兩類字對都屬于“否”判斷,但類別間比較(S+—S?字對)的難度要大于類別內(nèi)比較(S?—S?字對)。為什么在類別一致性高義符啟動下,兩類字對的反應時差異更大?這是因為類別一致性高義符的語義更加集中,更容易激活義符代表的類別語義,導致S+和S?的差異進一步擴大,最終使S+—S?字對判斷更難于S?—S?字對。
王娟等人(2016)采用語義透明度判斷任務考察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對形聲字語義加工的影響。結果表明,義符的類別一致性促進對語義透明字的判斷,類別一致性高的義符構成的漢字反應顯著快于類別一致性低的義符構成的漢字;但是,義符類別一致性并不影響語義不透明字的判斷,錯誤率還顯示了抑制作用。將語義透明字和語義不透明字的反應結果相結合,會發(fā)現(xiàn)它們和實驗 3結果非常相似,即由類別一致性高義符構成的語義透明字和語義不透明字的反應差異大,由類別一致性低義符構成的語義透明字與語義不透明字的反應差異小。實驗3雖然對比義符啟動后S+—S?和S?—S?兩類字對的差異,但這一差異的根本原因仍然是漢字的語義透明度。
同時,實驗3在錯誤率上還發(fā)現(xiàn)了義符的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對義符語義激活的共同作用。即,類別一致性對大家族義符語義激活的影響大于對小家族義符。這可能是由于大家族義符的構字能力強,如果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高,類別語義就由更多的漢字聚集而成。因此,相對于類別一致性高的小家族義符,被試對類別一致性高的大家族義符的語義更加熟悉,概括性更高,因而義符的語義激活就更顯著。
在淺加工的詞匯判斷任務中,義符的家族大小影響義符的語義激活;在深加工的語義相關判斷任務中,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影響義符的語義激活,并在錯誤率上這一影響要受家族大小調(diào)節(jié)。這說明,任務加工深度影響義符語義激活不同影響因素的顯現(xiàn)。
相對于義符的類別一致性,義符的家族大小是一個更為客觀也較為容易掌握的概念。家族大小是指一個義符的構字量的多少,它可以通過直接統(tǒng)計得出。構字數(shù)多的義符即為大家族義符,構字數(shù)少的義符即為小家族義符。在使用漢字的過程中,閱讀者可以根據(jù)使用頻率或呈現(xiàn)頻率的差異,比較容易地獲得義符的家族大小的概念。因此,在淺加工的詞匯判斷任務中,為了節(jié)省認知資源,被試主要激活了義符家族大小的概念。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體現(xiàn)義符的表義率,它需要對由義符構成的所有漢字的語義有一定的了解,并且經(jīng)過長時間的漢字學習和積累,才能夠形成和理解它,因而這一概念相對而言就更為復雜,也更為內(nèi)隱。因此,它只有在直接針對語義的深加工任務中才得以顯現(xiàn)。在有關漢字聲旁的家族效應和一致性效應的發(fā)展研究中,趙婧、畢鴻燕和王艷梅(2011)也發(fā)現(xiàn)了類似的規(guī)律。
在詞匯判斷任務和語義相關判斷任務中,都發(fā)現(xiàn)了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的交互作用。在詞匯判斷任務中,當義符類別一致性高時,家族大小不影響目標字識別;當義符類別一致性低時,大家族義符字的反應顯著慢于小家族義符字,出現(xiàn)家族的抑制效應。在字對語義相關判斷任務中,在類別一致性高的義符中,在大家族義符啟動下的反應顯著快于在小家族義符啟動下,出現(xiàn)了家族促進效應;在類別一致性低的義符中,在大家族義符啟動下的反應顯著慢于在小家族義符啟動下,出現(xiàn)了家族抑制效應。這說明,義符的類別一致性是影響義符家族效應方向的重要變量:當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高時,大家族是優(yōu)勢,其激活更具有影響力,因而在大家族義符啟動下的反應顯著快于小家族義符啟動下的反應,出現(xiàn)了義符家族的促進作用;當義符的類別一致性低時,大家族是劣勢,其激活更加分散,因而在大家族義符啟動下的反應顯著慢于小家族義符啟動下,出現(xiàn)了義符家族抑制作用。這種影響在深加工任務中更大。
以往有關義符家族效應的研究,在未控制義符類別一致性的前提下,大多發(fā)現(xiàn)了義符家族的促進效應。也有部分研究者(Chen et al.,2004)關注了義符類別一致性、家族大小和漢字語義透明度之間的相互關系,但由于采用語義歸類任務,只能夠分別對不同類型漢字的結果加以分析,使結果的呈現(xiàn)比較復雜。本研究通過范式的改進,將不同語義透明度漢字的結果加以整合,更加清晰地呈現(xiàn)了類別一致性對義符家族效應的影響。
張積家等人(1993)提出“兩個網(wǎng)絡系統(tǒng)模型”來解釋義符在漢字詞認知中的重要作用。該模型認為,漢字識別涉及詞匯網(wǎng)絡和概念網(wǎng)絡,詞匯網(wǎng)絡包括筆畫、部件、詞素、詞匯,概念網(wǎng)絡包括類別結點和概念結點,兩個網(wǎng)絡系統(tǒng)之間以義符為中介進行聯(lián)結。識別漢字時,既存在著筆畫?部件?整字?概念的詞匯通道,也存在著義符直接與概念聯(lián)結的亞詞匯通道。在此模型的基礎上,王娟等人(2016)又提出義符影響形聲字加工的調(diào)節(jié)模型。該模型認為,個體的語言直覺、語言知識和認知策略共同調(diào)節(jié)詞匯通道和亞詞匯通道的資源分配。其中,語言直覺包括義符的家族大小、類別一致性和漢字的語義透明度。他們認為,義符家族越大、類別一致性越高,調(diào)節(jié)機制就傾向于將資源分配給難度較大的整字通道;義符的家族越小,類別一致性越低,調(diào)節(jié)機制就將傾向于將資源分配給亞詞匯通道。義符的家族性并不能夠獨立地決定形聲字的語義加工,它還受漢字的語義透明度調(diào)節(jié)。
王娟等人(2016)的調(diào)節(jié)模型主要建立在字對類別一致性判斷的基礎上,與以往多數(shù)研究一樣,是在整字情境中探討詞匯通道和亞詞匯通道的交互作用。整字范式符合大眾的閱讀習慣,但在這一范式中,很難確定被試在多大比例上使用了義符策略,即整字和義符的作用很難完全地剝離。采用義符啟動范式,事實上是人為地引導被試使用義符策略,使亞詞匯通道的作用放大、凸顯,使相關的影響得以顯現(xiàn)。雖然義符啟動范式不如整字范式接近自然閱讀,但不失為一種新的嘗試。
本研究在義符啟動范式下對比了在深、淺加工任務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和家族大小對義符語義激活的不同影響。在詞匯判斷任務中,義符的語義激活主要受家族大小影響;在語義判斷任務中,義符的語義激活主要受類別一致性影響。這一發(fā)現(xiàn)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與實踐價值:在理論上,可以明確義符的家族大小與類別一致性既是漢字學習不同階段的變量,學習者首先通過漢字學習掌握義符家族大小的概念,在此基礎上通過漢字的使用,掌握義符的類別一致性的概念;它們又是加工漢字時不同層次的變量,義符的家族大小在漢字加工初期就能夠發(fā)揮作用,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只有在加工達到一定深度(直接針對語義)時才能夠發(fā)揮作用。因此,在王娟等人(2016)漢字識別調(diào)節(jié)機制中,還應當包含任務加工深度的因素。加工深度決定義符的家族大小與類別一致性影響詞匯和亞詞匯通路資源分配的層次性。在實踐上,按照義符歸類識字是集中識字的主要方法之一。在按義符歸類集中識字時,教師不僅要強調(diào)義符的構字頻率,使學生形成義符家族大小的概念,還應該通過辨析教學強調(diào)義符的表義作用,使學生形成明確的義符的類別一致性的概念,將義符的類別一致性概念由內(nèi)隱變?yōu)橥怙@,這樣就會更有利于學習者對漢字的掌握。
(1) 采用義符啟動范式可以有效地考察義符語義信息的激活。
(2) 家族大小和類別一致性都影響義符語義激活,但加工深度影響兩個因素的顯現(xiàn)。在淺加工任務中,家族大小對義符語義激活有影響;在深加工任務中,類別一致性對義符語義激活有影響,但這種影響在一定程度上受義符家族大小調(diào)節(jié)。
(3) 義符的類別一致性影響義符家族效應的作用方向:義符的類別一致性低,出現(xiàn)義符家族抑制效應;義符的類別一致性高,義符的家族效應不顯現(xiàn)或出現(xiàn)家族促進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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