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柳子谷,恐怕當今許多人特別是青年人會比較陌生。記得1981年,早已揚名國際的畫壇巨匠、旅居臺灣的張大千得知老友柳子谷居住在山東濟南,于是專門托香港“山東同鄉(xiāng)會”友人來濟南探望子谷并索畫,這讓當時很多人感到十分驚訝和不可思議,他究竟和張大千什么關系?一位享譽國際的畫壇巨匠會托人專程來濟南看望默默無聞的柳子谷并索畫。同樣,2年后,也就是1983年,劉海粟夫婦應山東有關部門之邀來濟南做客,當時請求召見的人眾多,但劉老首先想到的就是柳子谷,于是,他提出第一個就要見子谷,這又讓很多人百思不解。劉老夫婦約見子谷時,當場贈條幅一幀:“青山不老松長翠,雪壓霜欺只枉然。”子谷后送劉老《竹雞圖》,題詞:“畫祝海翁老師長壽?!痹瓉肀攘庸却笪鍤q的劉海粟是柳子谷上世紀20年代在上海美專學習時的老師,劉海粟對柳子谷才華和人品非常欣賞,記憶猶新,特別是在三四十年代柳子谷在畫壇的聲望一度超過了老師。而張大千則是柳子谷多年好友,1933年柳子谷第一次在南京辦展時,張大千就專門同高劍父、梅蘭芳等名流從上海趕來南京觀展、買畫、捧場,兩人時常切磋畫藝,互贈畫作。
民國時期占盡風光
柳子谷(1901—1986),江西玉山縣人。常自號“懷玉山人”,現代著名書畫家、美術教育家,20世紀三四十年代與徐悲鴻、張書旂合稱“金陵三杰”。有趣的是,“金陵三杰”都出自呂鳳子之門,可謂呂氏一門出“三杰”。 柳子谷出身于一個中過秀才的郎中家庭,母親早逝,由祖母撫養(yǎng),幼即讀書習字,愛繪畫,常臨摹《芥子畫譜》。由于他天賦很高,10歲即能繪梅、蘭、竹、菊“四君子圖”,一次為鄰村財主作畫,得酬銅元百枚,并獲神童之譽,畫名亦漸聞全鄉(xiāng)。1919年他考入南昌中學,一邊讀書,一邊自修繪畫。20年代初,南昌有兩個少年藝術家名聞一時,一個是擅篆刻的一師學生傅抱石;一個便是擅繪畫的南昌中學學生柳子谷。1924年柳子谷考入上海美術專科學校,就學于呂鳳子、劉海粟、黃賓虹、潘天壽、謝公展等諸名師下,畫藝大進。1926年柳子谷因學業(yè)優(yōu)異,提前從上海美專畢業(yè),后投身北伐,任國民革命軍第六軍政治部藝術宣傳員。1928年柳子谷定居南京,開始職業(yè)畫家的生涯。1929年參加由鄭午昌、王師子、張善孖、謝公展、賀天健、陸丹林、孫雪泥等發(fā)起的“蜜蜂畫社”。1933年,江北發(fā)生水災,柳子谷曾義賣畫竹百幅,收入全部賑災,為此柳氏獲“急公好義”錦旗一面。1934年柳子谷在南京中央飯店舉行畫展,一時盛況空前,海內社會賢達名士紛至沓來。馮玉祥、于右任、何香凝、蔡元培、陳樹人、經亨頤、柳亞子等人紛紛在柳先生的畫作上題詩作賦,遠在上海的好友張大千、高劍父、梅蘭芳等藝術界的大腕也趕來祝賀,全部展品不到5天便被訂購告罄。1935年上海出版的《美術年鑒》將他列為當代知名畫家,同年,出版《子谷畫存》第一集,于右任先生作序,謝公展題寫書名。以后,柳輾轉于南京美專、上海美專任國畫系主任、教授等職。30年代末柳還應張治中之邀,在湖南湘西的綏寧、通道兩縣當了近兩年縣長。子谷感到當官不如賣畫自由自在,于是就借張治中離任之際,主動辭去縣長職務,繼續(xù)以賣畫為生。40年代柳子谷在各地多次舉辦個人畫展,由于柳子谷在畫界聲望極高,所以黨、政、軍、商的上層人士及柳子谷好友都會親臨祝賀捧場,且作品銷路十分好,價格動輒數百上千大洋。據陳大羽等老畫家回憶,四十年代中后期,柳子谷的畫價在南京可謂傲視群雄,售價之高已與畫壇盟主張大千不相上下。1948年李宗仁得知柳子谷的作品多年來在黨、政、軍、藝、商的上層人士中頗有知名度,競相收藏,得之為快,便及時親臨展覽會,訂購了非賣品以外的全部展品,用以答謝支持他競選副總統(tǒng)的國大代表。由此可以看出柳子谷當時在中國畫壇的影響。據筆者研究,民國時期,柳子谷憑借手中這支筆,養(yǎng)活了一大家子人,那時他家有保鏢、管家和傭人等,這在民國時期也是罕見的。解放前夕,他的摯友張書旂、張大千曾邀他赴美、赴臺任教,他考慮再三、婉言謝絕,毅然留下來迎接祖國的新生。
建國后屢遭不公正待遇
1950年,經馬寅初推薦,柳子谷從杭州到了東北,先后在大連中學、沈陽師范學院美術系、遼寧大學美術系、遼陽鞍山師范學院任教。這段時間柳子谷并不太如意,他原本想在藝術上大顯身手,但是,柳子谷作為舊社會過來人,他同許多老畫家一樣,社會關系不可能很“清白”,所以,在當時“左”傾路線的影響下,柳子谷創(chuàng)作的作品竟然無處發(fā)表,從此他在中國美術界銷聲匿跡、默默無聞達30多年之久。即使1952年為抗美援朝籌款,與朱鳴岡、羅叔子聯展書畫義賣,也被中止。好友徐悲鴻由北京發(fā)函給大連有關部門,邀子谷赴中央美術學院講學,也未成行。 1955年在大連參加肅反運動時,組織上給柳子谷的正式結論為“一般歷史問題” 。
1957年至1959年,柳子谷與滿健懷著一股滿腔熱情,嘔心瀝血創(chuàng)作了長達27.5米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畫卷》,1960年又創(chuàng)作了7.5米長卷《山村新貌》。由于各種原因,這兩件花費柳子谷大量心血的力作并未引起人們關注,反而被莫須有的罪名打入“冷宮”。
1966年“文革”爆發(fā)后,柳子谷家里連續(xù)三次被抄,珍藏幾十年的名人字畫損失殆盡,自己所作的600多幅作品被付之一炬,上百枚名貴的印章也被洗劫一空?!胺磩訖嗤薄ⅰ皻v史反革命”、“里通外國”、“中統(tǒng)軍統(tǒng)雙料特務嫌疑”等一頂又一頂帽子扣在他的頭上。最后竟被這些莫須有的罪名關進牛棚。打倒四人幫多年之后,所抄物品仍未歸還。據家人回憶,他是1968年夏天被關進牛棚里的。古稀之年身子骨本來就瘦弱,還得參加許多懲罰性的勞動,比起當時還是壯年的我們來說,他就更苦了。加上牙齒所剩無幾,啃窩頭很慢,一餐飯要分成好幾次,常常在夜里還起來摸索著啃窩頭,有人曾與他開玩笑,問他如今想不想當年縣太爺的日子?他豁然大度地笑笑,說他本來就在農村長大,此時此刻更多的是想起兒時的農村生活!
1972年,柳子谷與黑伯龍、宗惟成等老畫家被學校強迫退休,只發(fā)數十元的退休金。柳子谷與老伴住在共青團路電力局宿舍的一間只有七八平方米的小屋里。一張床占去小屋大半,一張小書桌下面堆滿蜂窩煤之類的雜物,據他女兒回憶,“那張桌子是萬能的,吃飯時它是餐桌,父親畫畫時它是畫案,我們來探親時它又變成了床……”有趣的是:文革期間,當柳子谷被勒令從牛棚回宿舍反省時,這位年邁七十的老人卻小心翼翼地關起門來畫了許多精妙絕倫的小畫,在只有書本大小的元書紙上,一枝海棠花,一位紡織娘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柳子谷先生那段時間留下的作品絕大多數是小畫,以至于有人說“柳子谷畫不了大畫”,其實那都是條件所限,根本畫不開大畫,七八十年代,他蝸居在七八平方米的小屋里長達11年之久。
1982年柳子谷被平反。此時的柳子谷已年過80歲,盡管心情好轉,但身體大不如以前,創(chuàng)作大畫已力不從心。1985年經鄧小平、余秋里等軍委領導同意,將《抗美援朝戰(zhàn)爭畫卷》捐獻給了中國革命軍事博物館,同年山東省為了搶救柳子谷的藝術拍攝了專題片——《柳子谷的繪畫藝術》。1986年因病去世。江西玉山縣為弘揚柳子谷藝術建立了“柳子谷紀念館”。
從上可以看到,他前半生極盡風光,后半生屢受政治運動沖擊。尤其是五六十年代,柳子谷藝術創(chuàng)作環(huán)境極其惡劣,但他仍抱著滿腔熱情投入到藝術創(chuàng)作之中,并給我們后人留下了兩件經典巨作——《抗美援朝戰(zhàn)爭畫卷》和《山村新貌》。
藝術格調秀麗清新,詩情畫意
柳子谷的藝術修養(yǎng)十分全面,有“詩、書、畫三絕”之譽。柳早年曾臨摹過不少古代的名跡,人物、山水、花鳥無所不涉、無所不精。其藝術風格秀麗清新,詩情畫意、雅俗共賞。他的山水,在繼承南宋馬遠、夏圭的基礎上,廣泛吸收元、明、清諸家,又糅合了某些西洋畫法。其山水作品強調質感、層次,突出意境、情趣、氣勢,自成風格;柳的人物畫主要以傳統(tǒng)形式為主,師法任伯年、吳友如,人物造型典雅、意趣盎然;他的花鳥以竹、蘭、松最精,尤其是柳子谷的竹子獨樹一幟,標新立異,別開生面。蔡元培曾稱其“畫竹圣手”。柳子谷的書法也很有特色,擅長行書和魏體,結體舒朗自如,拙巧兼至,風神透逸。誠如于右任先生所說,柳先生的書法與他的繪畫作品珠聯璧合、相得益彰,構成了一個意味雋永的藝術整體。
對柳子谷的藝術特點和成就,八九十年代國內外一些媒體曾作過報道,許多業(yè)內人士呼吁畫界去挖掘和研究柳子谷的藝術。近期,筆者通過對柳子谷藝術的研究,深感柳子谷的藝術成就很高,突出地體現在以下四個方面:一是“筆墨當隨時代”。柳子谷自上海美專畢業(yè)后,在藝術創(chuàng)作上始終緊扣時代脈搏。早在北伐時期,他在軍中就創(chuàng)作了《雪中從軍圖》,當時擔任第六軍黨代表兼政治部主任的林伯渠還題詩一首:“萬里長征人,懷才意不薄。于斯風景中,合賦從軍樂?!?933年江北水災肆虐,柳先生曾赴災區(qū)體察民情,毅然創(chuàng)作了《水災圖》《流民圖》《忍聽哀鴻》等作品,在《水災圖》中如實描寫了狂風暴雨中災民的慘狀:有的在洪水中掙扎,有的蜷縮在房頂上,啼饑號寒,樹木、耕牛、房舍全淹沒在一望無際的洪水之中……在《忍聽哀鴻》作品中,柳題詩傾訴:“斯歲辛勞一次空,浮沉淚海任西東。傷心瑟瑟秋聲里,忍聽哀鴻泣晚風?!睂μ幵谖ky之中的百姓表示了極大同情。以后,柳又創(chuàng)作《閘北劫后》《還我河山》《戚繼光抗倭》等愛國主義題材。50年代末,為了歌頌抗美援朝的偉大勝利,柳子谷與青年畫家滿健合作,費時3年,創(chuàng)作了巨幅長卷《抗美援朝戰(zhàn)爭圖卷》。60年代初他又深入農村,創(chuàng)作了巨幅《山村新貌》。這些不僅是反映生活、針砭時弊、謳歌時代的優(yōu)秀作品,而且是20世紀中國畫壇的寶貴財富。
二是柳的畫竹,中西融合,工寫兼?zhèn)?,最見精神,最見個性,有“板橋第二”之譽。古往今來,畫竹的大家不勝枚舉。但是柳子谷畫竹顯然有過人之處。在技法上,柳子谷在繼承傳統(tǒng)的基礎上,滲以西法,追求西畫中的明暗法和立體感。他畫竹時中鋒、側鋒并用,一筆出去,通過水墨濃淡的滲化,便有陰陽之分,光感很強,這種畫法與前人明顯不同。他的墨竹,蕭蕭有聲,其竹干遒勁挺拔、頗具骨力;竹枝富有彈性,柔韌勁??;竹葉造勢奇險,千變萬化。從而達到了爐火純青、游刃有余的境地。有評論家說,柳子谷的蘭竹既保持了鄭板橋等人清勁挺拔的特點,同時又有俊俏優(yōu)美和極強立體感和空間感,這是恰如其分的。在題材上,柳子谷什么竹都能畫,在種類上如毛竹、水竹、扶竹等數十種竹;同時又以風、晴、雨、雪、月、露、云、霧等形式表現出來,再與山水、花鳥蟲魚等巧妙搭配,開創(chuàng)了自古以來畫竹的一代新風。那“成組竹葉”與“散片竹葉”的有機結合;那竹林的深度、煙雨的濕度、積雪的厚度及竹竿本身的圓潤、華滋、剛柔都能表現淋漓盡致。從中可以看出柳子谷對畫竹下過苦功。據柳子谷家人回憶:柳早年為了畫好雨竹、雪竹,常常站立在雨雪中專心致志地觀察寫生。在東北大連時,為畫好雪竹,雙腳凍腫了也全然不知。如果說宋代文同以“富瀟灑之姿,逼檀欒之秀”成就了畫竹第一次高峰;清代鄭板橋以眼中之竹、自然之竹、胸中之竹成就了畫竹第二次高峰,那么柳子谷以竹喻人、以人喻竹,達到竹人合一成就了畫竹的第三次高峰。他的好友徐悲鴻曾贊子谷《雨竹》“畫到濛濛翠欲滴,先生墨妙耐尋思”;他的老師劉海粟則贊譽“子谷畫名遠揚海外,其竹雞無人可比”;國學泰斗蔡元培曾題句:“堅貞君子節(jié),正直古人風?!痹u價之高,由此可見。
三是為后人留下了不朽的經典之作。柳在解放以后,盡管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但他仍盡全力投入到藝術創(chuàng)作之中,并完成了兩件巨幅力作。一件就是長達27.5米的《抗美援朝戰(zhàn)爭畫卷》,這件作品是柳子谷與朝鮮戰(zhàn)場回國的軍旅青年畫家滿健合作,費時達3年。整個畫面描述了中國人民志愿軍跨過鴨綠江、急行軍、宿營、運輸、修橋、救火救人、開辦戰(zhàn)地醫(yī)院、與朝鮮人民軍并肩作戰(zhàn)、控調、爬山筑工事以及在戰(zhàn)火中沖鋒陷陣的種種情景,它全景式展現了抗美援朝的情景,氣勢磅礴,宏偉壯觀。平心而論,無論是畫家豐富的想象和概括,還是獨具匠心的立意、布局、構圖、敷色都是可圈可點。特別是柳和滿用傳統(tǒng)畫法反映現代戰(zhàn)爭場面,這在中國畫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繼《抗美援朝戰(zhàn)爭畫卷》完成后,柳子谷又創(chuàng)作了一件長達7.5米的人民公社畫卷《山村新貌》(40×750厘米),這是柳老在50年代末和60年代初,深入山區(qū)寫生完成的另一件重要作品。整幅畫面人物、山水造型優(yōu)美,筆法細膩,過渡自然,絲毫不顯人工雕琢,充分顯示了柳子谷深厚的功力和長卷的魅力,是一幅不可多得的反映當時農村生活的作品。記得張大千曾經說過,“會作文章的一生必要有幾篇大文章……這才可以站得住,畫家也必須要有幾幅偉大的畫,這才能夠在畫壇立得住”。所以柳的這兩幅力作,足以使他在中國畫壇上名垂青史,光照人間,同時成為二十世紀中國畫壇最重要作品之一。令人遺憾的是:中國美術界對柳子谷這兩幅巨作沒有作很好的研究和宣傳。
四是柳子谷的繪畫理論很有建樹。柳子谷不僅精通詩書畫印,而且對繪畫理論也有相當的研究,像李苦禪、王雪濤、陳大羽等眾多著名老畫家在解放后都曾與柳老切磋過繪畫技藝,許多精辟的論述至今對廣大中青年畫家仍有很強指導意義,限于篇幅筆者摘取若干:
在談到形與神的關系時,他主張形似與神似統(tǒng)一。他曾說:“好畫一定要神形兼?zhèn)?,形似難,神似更難,形神統(tǒng)一則難上難”。柳還認為大寫意難以形似,工筆又不易神似,唯有半工半寫運用得體,可以恰到好處,爐火純青。
對繪畫技法,柳子谷主張繼承和傳統(tǒng)相統(tǒng)一。他說:“畫本無定法,所謂要‘從有法到無法’,就是指在學習、繼承前人傳統(tǒng)繪畫方法的基礎上有突破,有創(chuàng)新,從固有的模式中跳出來,走自己的路,獲得我法,自成一家?!蟹ā菫榱恕疅o法’,‘無法’則來自‘有法’?!?/p>
在談到畫的格調時,他說:“畫之格調高低,應視藝術價值高低決定;藝術價值高低,應視藝術客觀效果大小決定。今某些人以“雅賞”為格調高,“雅俗共賞”為格調低,是以藝術客觀效果小者(即“雅賞”)為藝術價值高、格調高;反以藝術客觀效果大者(即“雅俗共賞”)為藝術價值低、格調低,此不通之至也?!?/p>
對繪畫題材,柳子谷認為在內容上應突出時代的氣息,反映現實,貼近生活,這樣才能感染人、教育人。這些精辟的論述很值得我們細細地體會。
縱觀柳子谷先生的一生與藝術,筆者時常感慨萬千,特別是柳先生在解放后的消失與埋沒,不僅是二十世紀中國美術事業(yè)的一大損失,也是二十世紀中國畫壇的一大悲哀。尤令人遺憾的是,在海內外市場上,柳子谷書畫作品一直沒有被藏界和博物館重視。為此筆者不止一次地捫心自問——難道民國藏家、評論家眼光有問題?
不過,“是金子總要發(fā)光的”。有關柳子谷的藝術,筆者曾在撰寫《中國畫百年回眸》一文中,用了一段文字闡述了柳的藝術成就和影響,其目的旨在向世人說明在二十世紀的中國畫壇上,柳子谷不能缺席,他的藝術不僅現在、乃至將來都是不朽的。
同時,筆者堅信:隨著人們鑒賞水平的提高和對柳子谷藝術價值的認識,柳子谷作品受藏界和機構關注度會大幅提高,讓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