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中國畫壇一代巨匠徐悲鴻,是以畫馬而著稱于世的。但您是否了解,他還是近現(xiàn)代動物畫的絕頂高手和多面手。筆者查館藏資料及流傳有序的民間珍藏,得知大師不僅畫過馬、鷹、牛、虎、獅、鹿、驢、鶴,而且還畫過雞、鵝、貓、麻雀、喜鵲、鷺鷥、鴿子等,共計四十多種動物題材。其品類之多,創(chuàng)作之精,在同時代畫家中可謂極為少見。
徐悲鴻10歲開始跟父親學(xué)畫,14歲就隨父親外出謀生,替人繪肖像、山水和動物屏條等。他從小就愛畫動物,當時的“強盜”牌香煙盒里附帶的動物畫片,日本的博物標本畫,都是他兒時的最愛。那時他就開始認識動物的形狀并經(jīng)常臨摹,研究繪畫動物的表現(xiàn)方法,對動物繪畫有著濃厚的興趣。有記載的徐悲鴻繪第一張畫,其實不是馬而是虎。這源于父親給他講《論語》中“卞莊子之勇”時,其父言“卞莊子能刺虎。”對畫虎產(chǎn)生興趣后,悲鴻曾求人畫了一只虎并認真臨摹,但結(jié)果卻是父親指著他畫的虎,含笑道“你這畫的像條狗啊”。由此可見,自小徐悲鴻就崇拜勇武精神,同時聯(lián)系現(xiàn)實社會的處境,鑄就了他勇猛頑強、不屈不撓的個性。這,亦為其后大師熱衷于畫馬、鷹、虎、雞等動物的精神根源。
1912年,十八歲的徐悲鴻第一次到上海,于馬戲團看到真獅、虎等猛獸時,曾言“厥伏威猛,超越人類,向之所欣,大為激動,漸好模擬?!?914年他畫了一幅馬,郵給時任上海審美館館長的高劍父和高奇峰請教,得到兩位大家的高度贊譽。1919年,徐悲鴻赴法留學(xué)途經(jīng)西貢,對那里的動物園內(nèi)珍禽進行了如癡如醉地描繪。1921—1922年居住柏林與巴黎這兩年,他集中用功于動物畫,寒暑不輟地往博物院或動物園創(chuàng)作,為他的動物畫奠定了最堅實的基礎(chǔ)。歸國后由于種種原因,他轉(zhuǎn)而繪制平日所見的動物或飼養(yǎng)寵物,但對動物畫的興趣和熱情遠勝自然山水。
下面就敬請讀者,欣賞囊括了中國繪畫發(fā)展各歷史時期的名家名品,藏畫數(shù)量居全國各博物館之首的北京故宮博物院,其所珍藏的徐悲鴻作動物畫。
民國卅七年(1948)徐悲鴻作《駿馬圖》軸(圖1)
縱109.3厘米,橫53厘米。圖右上角有“卅七年重陽悲鴻”的題識,后鈐“悲鴻之畫”朱文方印。圖右下角有“困而知之”的朱文方印。
上世紀20年代,徐悲鴻在旅歐期間曾畫過體態(tài)灑脫的歐洲馬數(shù)以千計。上世紀30年代末,他前往印度國際大學(xué)講學(xué)時,曾游歷了青藏高原西部的克什米爾和喜馬拉雅山麓的大吉嶺,并被高原上高大慓悍之野馬深深吸引、打動。此后其筆下之馬,不僅擁有優(yōu)美的體態(tài),而且擁有勇猛的活力、堅韌的耐力。
有如此圖,其繪曠野的平坡之處,精、氣、神十足的一匹駿馬欲行又止,似回首張望勝利的到來。此駿馬不像中國古代名家曹霸、韓幹、趙孟頫等所繪的肥碩之馬,雖體形瘦長,但不乏雄健之態(tài)。張度很大的馬之鼻孔,表明此馬肺活量大,善于長時間奔跑。而修長的馬腿、寬大的馬蹄,又暗示了此馬奔跑時的矯健和迅捷。
民國卅四年(1945)徐悲鴻作《雙馬圖》軸(圖2)
縱62厘米,橫45.8厘米。圖右上角有“比德世兄天瓊女士嘉禮。卅四年春仲悲鴻寫賀”的題識,后鈐“東海王孫”白文長方印。
此圖是徐悲鴻贈送“比德世兄”和“天瓊女士”的新婚賀禮。繪兩匹并駕齊驅(qū)的駿馬,暗示兩位佳人,于奔跑中相依相守,似天長地久、相敬如賓的親密景象。此圖可見晚年的徐悲鴻,其畫馬技法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圖中以線塑形的馬之輪廓,線條勾勒得準確、細勁和灑脫,由此可見畫家深厚的線描功力。而以濃淡墨暈染的馬體之各部位,又于層層筆墨的深淺變化中,彰顯了其體積感、質(zhì)感和明暗關(guān)系,令人疑為天作。
丙戌年(1946)徐悲鴻作《飛鷹圖》軸(圖3)
縱106.9厘米,橫35.6厘米。圖右下角有“呼吸入長空,夭矯神龍舞。凌轢日月光,助長風(fēng)云怒。未應(yīng)懷饑腸,威逼弱者懼。丙戌冬日悲鴻居北平”的題識,后鈐“悲鴻之畫”朱文方印。
1946年6月,當時的國民政府不顧全國人民的反對,悍然發(fā)動了內(nèi)戰(zhàn)。并于次月在云南昆明,暗殺了進步人士李公樸、聞一多。徐悲鴻知曉后義憤填膺,特作此圖,表達他希望全國人民平息內(nèi)戰(zhàn)、珍惜和平的心愿。
此圖分為上下兩部分。上半部僅繪振翅而起的蒼鷹一只,其怒目圓睜可現(xiàn)警覺機敏,粗長利爪如同刀刃堅硬,兇猛之態(tài)盡顯。而整圖酣暢淋漓的施墨,更是將墨之濃淡干濕,盡情發(fā)揮到了極致:畫家先用淡墨濕筆,暈染雄鷹伸展的羽翼;隨后用濃墨,繪畫雄鷹凸起的羽翎;最后又以粗重的墨線,增加了雄鷹羽翼的厚度,充分體現(xiàn)出了“鷹擊長空”的激昂氣勢,以及“欲與天公試比高”的強大力量。為了保持整幅構(gòu)圖的完整與穩(wěn)定,畫家還自題詩句三行于圖之下半部右側(cè),既作畫面組成部分以彌補上實下虛的不足,又體現(xiàn)了畫家晚年的書法風(fēng)格和特色:點畫相參的魏碑筆法,自然而又不失矩度;補充畫意的五言詩形式,點明了創(chuàng)作的主題。
民國卅一年(1942)徐悲鴻作《雙鵲秋艷圖》軸(圖4)
縱92.1厘米,橫34.3厘米。圖右下角有“卅一年秋悲鴻寫”的題識,后鈐“悲鴻”朱文方印。圖左下角有鑒藏印三方,分別為朱文橢圓印“韓槐準所有”, 白文方印“愚趣齋主”和白文方印“吳普航印”。
圖繪兩只喜鵲分別落于“S”形的粗大楓樹干之上,并一只居上、一只在下,好像在竊竊私語,相互“交流”。此圖為大自然景觀增添了幾許浪漫的情調(diào),更為蕭索的秋日平添了幾分溫情。尤其是圖上樹干的用筆,極富方折、頓挫和提按之變化,非常雄健有力,充分表現(xiàn)了枝干特有的質(zhì)感。而以淡墨中鋒勾勒輪廓,隨后填入橘紅、黃、綠、青等各色的樹葉,則顯得寫意生動,以豐富的色調(diào)點綴了清秋美艷的意境,十分唯美。
在物資匱乏的抗戰(zhàn)時期,徐悲鴻非常愛用產(chǎn)于貴州都勻的皮紙作畫。此圖作在界于生熟之間的都勻皮紙上,在當時是一種物美價廉的國畫用紙。該紙本身有淡淡的黃色,可以讓畫作顯得古雅質(zhì)樸;且該紙表面粗糙,雖吸水但不浸水,故又十分便于表現(xiàn)筆墨。
民國卅三年(1944)徐悲鴻作《柳鵲圖》軸(圖5)
縱100厘米,橫61.5厘米。圖左中部有“卅三年春悲鴻,力行中學(xué)華琚仁弟新居落成,寫此申賀”的題識,后鈐“悲”朱文印。
1944年,因患高血壓與腎炎的徐悲鴻在重慶住醫(yī)院半年。因醫(yī)囑他不得動筆作畫,必須安心靜養(yǎng),故這一年他的創(chuàng)作數(shù)量銳減。此圖為徐悲鴻在年初應(yīng)朋友之邀所繪,存世十分難得。
圖繪“春風(fēng)楊柳萬千條”的新春時節(jié),柳樹枝頭才剛剛泛綠,就有六只可愛的喜鵲高低錯落地棲息;其中上方的中間畫面,有兩只緊緊相依、竊竊私語,引得其他四只鵲兒駐足觀望,似在羨慕它倆的“親密度”。此圖構(gòu)思巧妙,布局高超:鵲兒或單或雙地圍成一個“C”形,彼此間的位置有高有低,距離或疏或密,讓畫面不乏生動性且極富節(jié)奏變化。特別是圖中滿繪的用中鋒運筆勾勒、隨風(fēng)飄揚的柳枝,其粗細勻整、富有彈性的筆墨線條,更是體現(xiàn)了徐悲鴻線描功底的堅實。而千絲萬縷的柳枝,將散開的六只喜鵲聯(lián)結(jié)在了一道,似在祝賀“華琚仁弟新居落成之禧”,并共同譜寫了一首歡快的“春之曲”。
壬申年(1932年)徐悲鴻作《松柏雙鶴圖》軸(圖6)
縱82.7厘米,橫47.6厘米。圖右上角有“壬申初冬悲鴻寫于新都”的題識,后鈐“東海王孫”白文長方印。
圖繪高矮不同、粗細不等的松柏兩株,一正一斜地位于畫幅的中心;一只展翅欲飛的仙鶴立于柏枝之上,而另外一鶴卻抬頭仰視,在樹下止步不前。兩只仙鶴高低呼應(yīng),動靜對比強烈,極富情趣。
“樹木不難寫,但寫之不佳則類硬柴,故須具生意。其要點乃在枝干精確之深淺,樹皮滋潤。枝干四布,則必不致柴,雖落葉無礙也?!边@是徐悲鴻曾在一幅畫上的題識。此圖中松柏之針葉先用花青染底色,后用縱向墨點寫其大意,將蒼松、古柏表現(xiàn)得生機盎然,較好地處理了其樹干與枝、葉間的關(guān)系。而動靜對比強烈的仙鶴,則起了畫龍點睛的作用,寓意吉祥長壽。
民國廿四年(1935年)徐悲鴻作《柳雀圖》軸(圖7)
縱131厘米,橫38厘米。圖右上角有“藝圃賢兄哂存。悲鴻廿四年夏”的題識,后鈐“東海王孫”白文長方印。
作為平民出身的畫家,徐悲鴻是有著樸素之人生觀和藝術(shù)觀的。他不畫罕見的奇禽異鳥、羽翼靚麗的飛禽,卻喜畫小小的麻雀。雖然他曾說“麻雀最土氣,它一身赭褐色,沒有一點鮮艷的色彩,它連走路都沒有姿態(tài),是個土包子”??稍谒难劾?,“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小中見大,樸實可愛。
圖中、下部分,繪吐露嫩芽的柳枝于春風(fēng)中搖曳起舞,引得圖上部分形態(tài)各異的四只麻雀,或平飛、或側(cè)飛、或俯沖地翩翩而至。作品雖構(gòu)圖簡潔,但畫面頗具觀賞性,讓人們仿佛聽到麻雀在歌唱明媚的春光,在嘰嘰喳喳地歡歌笑語、歌唱生活。值得一提的是,麻雀是用毛筆著色墨后,直接在吸水性較強的生宣上點畫而成的,體現(xiàn)了徐悲鴻造型能力的高超與控制筆墨的功底;而用赭石著淡墨兩三筆繪出的雀身,以及趁濕用重墨畫出鳥羽上的硬翅、喙和雙爪等,是徐悲鴻嫻熟、精練地點染的,更是將麻雀的天真、稚樸之美,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入木三分。
癸未年(1943)徐悲鴻作《竹雞覓食圖》(圖8)
縱54厘米,橫34.2厘米。
圖上部有“雞有五德,慈其一焉。蕞爾三雛,遺愛大千。我佛云是,菩提相是。大乘禪咄爾畫師,造化畢宣。癸未(1943年)十二月商承祚題”的詩塘。后鈐“商”白文方印,“契齋”朱文方印。圖中部左上方有“劍青先生惠教。悲鴻廿四年冬”的題識,后鈐“徐悲鴻”白文方印。
圖為田園小品畫。所繪在母雞的領(lǐng)引下,雛雞正在覓食,樸素的母愛親情溢于筆端。為表現(xiàn)母雞與雛雞,畫家采用了不同的筆法:母雞以線描法刻畫,粗細不等的墨線,勾畫了羽毛的豐滿和蓬松;墨暈法點染的雛雞,其濕潤的墨在宣紙上自然洇開,深淺不同的墨韻,彰顯了雛雞未成形的羽毛與稚拙的體態(tài),體現(xiàn)了徐悲鴻中國畫功底的嫻熟。而圖中以淡花青涂繪的襯景,若有若無,色調(diào)朦朧,更增添了畫作輕松的氛圍與浪漫的詩意,引人遐想。
民國廿八年(1939)徐悲鴻作《竹林雄雞圖》(圖9)
縱68厘米,橫34.6厘米。
圖上部有“朱冠白羽曳淄綸,五德彬彬備一身。云外有聲天欲曉,蒼筤深處臥裴真。槐準先生深居郊外有裴真子風(fēng),悲鴻畫雞以申賀,屬達夫題之,時己卯秋也”的詩堂,下鈐“涂中曳尾生”長方朱文印、“郁達夫”白文方印。圖中部右側(cè)有“槐準先生新居落成,悲鴻作此申賀。廿八年(1939)九月”的題識,后鈐“江南布衣”朱文方印。
圖繪一只昂首挺胸的雄雞立于茂盛的竹林前,神情安然自得。雄雞以寥寥數(shù)筆勾就,形體結(jié)構(gòu)準確,毛羽質(zhì)感蓬松柔軟,筆墨寫實生動,顯現(xiàn)出作者敏銳的觀察力和較強的造型功力。1937年“七七”事變后,以國難為懷的徐悲鴻,輾轉(zhuǎn)香港、新加坡、吉隆坡及檳榔嶼等地,積極舉辦籌賑展覽會抗日救國。在新加坡期間,他和韓槐準先生相識并成為摯友。此圖是他為韓槐準先生的喬遷之喜,專門所繪的小品畫,以示祝賀。同時他還在此圖中,邀請了寓居新加坡的郁達夫作題,他們之間深厚的友情由此可見。
民國七年(1918)徐悲鴻作《虎圖》軸(圖10)
縱90.4厘米,橫43.6厘米。圖右上角有“七年冬將之法,叔平先生持漢魏精拓多種贈別,作此報之并為紀念。悲鴻”的題識,后鈐“悲鴻”朱文圓印。圖右下角有“妙機其微”的白文方印。
此為徐悲鴻的早期動物畫作品。1918年11月,徐悲鴻爭取到公費赴法留學(xué)名額的同時,又得到了好友馬衡(字叔平)贈送的漢魏精拓。其興奮之余,精心繪制了此圖,以此答謝友人。
圖繪臥于石上的一只花斑虎,正扭頭轉(zhuǎn)身、回眸遠眺;畫面擴展的空間感以其警覺的目光表現(xiàn),同時亦由此彰顯了百獸之王“唯我獨尊”的霸氣。圖中的花斑虎欲行又止的動態(tài),畫家是以細勁的筆致勾勒,采用傳統(tǒng)中國畫的淡彩暈染的;而老虎藤黃交錯的皮毛,又顯示了虎背細密柔滑的質(zhì)感。此圖還體現(xiàn)了徐悲鴻頗受康有為的書法之影響,其工于漢魏法書和名拓。
癸未年(1943)徐悲鴻作《騎虎財神像》軸(圖11)
縱78.5厘米,橫55厘米。圖右上角有“畫貓也是度平生,頗苦營營浪得金。請出趙兄無別意,虎(看)他騎虎好開心。癸未元日寫本,淑華仁嫂供養(yǎng)。悲鴻” 的題識,后鈐“悲鴻”朱文方印和“徐”朱文圓印。
題識中的“趙兄”,在此專指民間傳說中能招財進寶的趙公元帥。圖中的趙公方臉長須、身著盔甲,外罩藍袍、足蹬官靴,右手持鞭、威風(fēng)凜凜地騎在號稱“百獸之王”的老虎背上。而被馴服得宛如“病貓”的老虎,全無霸氣,令人啼笑皆非。此圖有臆想與夸張之成分,是為“納財”的吉祥畫作。
此圖為徐悲鴻以淡彩水墨而作的小寫意畫虎。畫家先以赭色暈染老虎皮毛,然后趁水分未干之際,繪長短不一、錯落有致的紋理,最后于濕潤的紙上洇散墨線,使得其水墨效果若虛又實,令虎毛細密的質(zhì)感表現(xiàn)自然。
壬午年(1942)徐悲鴻作《楓葉貍奴圖》軸(圖12)
縱29.7厘米,橫42.8厘米。圖左上角有“子睿夫人清正。壬午十月悲鴻” 的題識,后鈐“徐”朱文圓印。
圖為極富生活情趣的小品畫。繪從楓樹干上走下、黑白顏色相間的一只貓咪,于驀然回首中發(fā)現(xiàn)了息憩的蛺蝶,其欣喜異常的情形。
憑借捕捉動物瞬間行為的敏銳洞察力,徐悲鴻在此圖中成功地刻畫了貓咪在發(fā)現(xiàn)蛺蝶時,好奇興奮、凝神觀察的可愛神態(tài),體現(xiàn)了他深厚的中國畫寫生傳神和西洋繪畫解剖學(xué)、透視學(xué)學(xué)養(yǎng)的筆墨功力。而圖中的配景,畫家以淡墨繪就楓樹,再以粗大的樹干配以零枝片葉,營造了一種寧靜清新的氛圍,可謂筆簡意賅。另外小僅寸許的黃色蛺蝶雖偏居畫面右側(cè),但其高明度的色調(diào)卻甚是醒目;如此一來就和貓咪相映成趣,非常和諧。
從北京故宮博物院所藏十二幅徐悲鴻作動物畫中,讀者不難發(fā)現(xiàn)大師的作品既抒發(fā)了其個人情懷,亦體現(xiàn)了真正屬于大師自己的成熟畫風(fēng)。欣賞大師熔古今中外技法于一爐的動物畫作,就是一場美妙的視覺盛宴,就是一種高尚的精神保養(yǎng)!而大師畫中的奔馬、雄鷹、麻雀、晨雞等,繪出的是一整片動物世界,總能給人感受到勃勃的生機和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