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
2015年12月,住在江蘇揚州市一小區(qū)的呂天梅,突然收到從英國匯來的160萬英鎊(折合人民幣1530萬元),呂天梅震驚不已!對于這位普通女工來說,她與英國的唯一聯(lián)系是“兒子”劉遠毅。
15年前,畢業(yè)于天津商學院的呂天梅家境殷實,與丈夫經營著玉石和翡翠生意。然而不久,命運的巨大打擊襲來!丈夫竟和情人卷款私奔,還把命丟在外面,她賣房賣車還債后,帶著女兒租房,靠做裁縫為生。偶然間,在小區(qū)一間10平米的車庫里,她發(fā)現(xiàn)了剛上高中、父母雙亡的劉遠毅。從天堂跌落地獄的呂天梅,格外憐憫這個正處于困境中的孩子,收留了他,并對他悉心培養(yǎng),在劉遠毅以優(yōu)異成績被劍橋管理學院錄取為研究生之后,她更變賣自己祖?zhèn)鞯氖罪?,讓他在英國安心學習……如今,她收到的160萬英鎊巨款,正是劉遠毅從英國寄來的!留學海外的劉遠毅怎會有這多錢?他為何如此慷慨相贈?
丈夫和情人私奔自殺,含悲忍辱車庫遇孤兒
2000年10月,一個周日上午,呂天梅出去買菜,返回她租住的揚州邗江區(qū)一小區(qū),突遇暴雨,她趕緊躲進一間開著門的車庫內,發(fā)現(xiàn)里面住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她說:“我在這避一下雨。”男孩笑了一下,還禮貌地給她搬了一個小凳子。
這個車庫只有十平米的樣子,除了床和一張桌子,就沒有空間了。呂天梅估摸這孩子來自農村,可能考進揚州市區(qū)的中學讀書,家人來陪讀,為了省錢才租了這間車庫房。她問:“是你媽媽給你做飯嗎?”男孩搖搖頭:“我自己做?!眳翁烀房匆妷怯幸粋€很舊的電飯煲,驚訝地說:“只有這一件炊具?”男孩說:“是啊,可以煮面條。”“那你吃什么菜?”男孩說:“放點鹽在鍋里就行了?!?/p>
呂天梅吃驚不已,便問起他的家庭情況。男孩原本看上去還挺平靜的,沒想到她這一問把他眼淚一下子問出來了:“我爸媽走了……”呂天梅一震:“走了?去哪了?”“他們不在了,出車禍死了……”男孩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這個“死”字觸到了呂天梅的痛處?!皩Σ黄??!彼Π涯泻⒗饋?,男孩抹掉眼淚。她細問之下,得知男孩叫劉遠毅,家在揚州寶應,父母原本做小生意,一年多前開三輪車進貨時翻車雙亡,他爺爺奶奶不在人世,農村的外公外婆身體不好,也沒能力照顧他。他成績很好,雖然剛剛經受了父母罹難的巨大打擊,但中考時,他還是以超強的意志力考進重點中學揚州一中。因學校住宿生比例小,他沒能爭取到住校資格。叔叔替他交了學費,租了這個車庫房后,就在嬸子的阻撓下不管不問了。劉遠毅說有時作業(yè)多,他來不及煮面,就去菜場外的飯館要點剩飯。
呂天梅聽了唏噓不已,心里再也無法平靜……
呂天梅出生在江蘇高郵,1987年畢業(yè)于天津商學院外貿專業(yè),原在高郵肉聯(lián)廠做會計,1988年與同事周波結婚,生下女兒周靜。1991年,肉聯(lián)廠破產倒閉,她和丈夫借錢做玉石生意,短短幾年就賺得數(shù)百萬。1996年,他們到揚州安家,成立了天泓外貿公司,外銷玉石和翡翠。打拼兩三年下來,他們就有了別墅和兩輛轎車。
從1999年10月開始,一個名叫曹丁莉的上海客戶不斷從丈夫手里賒貨,而且一直不結算,呂天梅提醒丈夫趕緊討要貨款,周波信誓旦旦地說曹丁莉在上海有三套房子,絕不會有事。2000年3月,曹丁莉賒欠總額竟超過1000萬元,呂天梅實在不放心,提出和丈夫一起去曹丁莉的公司看看情況。
哪知,3月19日,周波突然給呂天梅留個字條:“天梅,我打算和曹丁莉過下半生了。你不要找我,也不要等我,帶好女兒,我不會再回來了,有合適的就一起過好了。另外公司的事,你看著處理吧。對不起!”呂天梅頓覺天旋地轉,周波竟和曹丁莉卷款私奔了!她瘋了一般地跑到上海,可當她趕到馬當路曹丁莉的辦公地點時,哪里還有人影?辦公房是曹丁莉租來的,房主說一周前就搬空了。呂天梅到黃浦區(qū)公安分局報警,警方認為企業(yè)自愿對外賒貨,現(xiàn)有證據(jù)不涉及違法。她連死的心都有了!想到女兒,她拖著沉重的雙腿回到揚州。
呂天梅找人仔細盤點,發(fā)現(xiàn)公司凈負債200多萬元!一連多天,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還在上小學的女兒已隱約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哭著問她爸爸真的不回來了嗎?呂天梅摟著女兒痛哭失聲。
盡管沉浸在憤怒和痛恨中,呂天梅心里還是隱隱希望丈夫有一天會回家……5月3日,她突然接到無錫警方電話通知,讓她去認尸!一個男子從無錫跨塘橋上跳橋死亡,經查驗身份信息,跳橋人叫周波,高郵人。又是一個晴天霹靂!她馬上趕往無錫,在無錫殯儀館確認死者正是周波。民警轉交了周波留在口袋里的一紙遺囑,上面寫著:“天梅,曹丁莉又甩了我,與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到了這一步我真是活該!我無臉回家,希望你能追回被曹騙走的財產!把我們的女兒養(yǎng)大,我會在天堂里保佑你和女兒的!”呂天梅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呂天梅在無錫火化了丈夫,將骨灰?guī)Щ負P州安葬,周靜知道爸爸永遠也回不來了,傷心痛哭。
呂天梅含悲忍辱,想辦法追債。經過一番周折,她終于打聽到曹丁莉的下落——她跑路去了南非!呂天梅找到揚州一位專打討債官司的資深律師,律師分析后,建議她不要再浪費精力,不要說她在國外找不到曹丁莉,就是找到她,法律也拿她沒辦法。
欠債要還!呂天梅注銷了公司,處理了剩余的貨物,低價賣了兩輛轎車,賣了兩套別墅,還了大部分債務,還有近20萬還不上。她向債主承諾一定會還清這些債,債主都很同情她,也沒再追債。
一連串的打擊,讓呂天梅萬念俱灰。她決定下半輩子不再結婚,帶好女兒,不讓女兒再受傷害。
她到小區(qū)租了一套位于3樓、65平米的老房子,她從小會用縫紉機,就在家里幫小區(qū)鄰居裁剪和縫補衣服,一個月能收入上千元,生活拮據(jù)。周靜依舊想像以前一樣用好的、吃好的,呂天梅只好一遍遍跟她講道理,女兒慢慢也就聽了她的話,但成績還是止不住往下降,話也變得越來越少。
呂天梅本以為自己和女兒是天下最慘的人,沒想到卻在車庫里遇到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兒,女兒還有她這個做媽媽的疼,這個孩子卻一切都要靠自己,誰來關心他……當天,她回到家里,眼前老是閃現(xiàn)著那狹窄的車庫和那個孤獨的孩子。
無私母愛嘔心瀝血,收養(yǎng)的孩子考上名校
當天中午,呂天梅把炒好的兩個菜各分出一部分,拼成一盤送到車庫,劉遠毅忍住淚水,執(zhí)拗地表示謝絕:“阿姨,謝謝你,我已經吃飽了,真的不需要?!薄澳阏陂L身體,學習任務又重,頓頓吃面條怎么行?”她好說歹說,劉遠毅才接受下來。
晚上10點多,呂天梅從外面散步回來,經過那間車庫時,發(fā)現(xiàn)外面還上著鎖,不禁有些擔心,到家一會以后,又返回去看看,遇到正在鎖自行車的劉遠毅,問他為什么回來這么晚,劉遠毅說自己每天都在學校做完作業(yè)再回來,這樣能省點電費,呂天梅頓時鼻子發(fā)酸。她問他成績怎么樣,劉遠毅說學校剛月考過,數(shù)理化總分是班里第一名,但他英語基礎不好,位次是中等以下。呂天梅讀大學時的專業(yè)是外貿,英語好,多年來還一直堅持看英美原版影視,她說:“阿姨英語水平不錯,可以抽空幫你補一補?!眲⑦h毅感激地說:“謝謝阿姨?!?/p>
兩天后,呂天梅對女兒說了一下劉遠毅的情況,想讓兩個孩子接觸一下,互相鼓勵。當晚10點后,她把女兒帶到車庫房,去見了剛回來的劉遠毅:“我女兒也沒了爸爸。遠毅,以后讓她叫你‘哥哥,好嗎?”劉遠毅看著睫毛上還掛著淚水的周靜,鄭重地點點頭。周靜還不習慣叫他“哥哥”,只是說:“你有空來我家玩?!眲⑦h毅眼泛淚光。
隔天,呂天梅中午做了包子,讓女兒去車庫給劉遠毅送一些,周靜回來時帶給她一張字條?!皡伟⒁?,明天學校開家長會,你能有空幫個忙去參加一下嗎?麻煩你了!我真的不想讓同學們覺得我無爸無媽,憐憫我?!眳翁烀穯栔莒o:“你說媽媽要不要去呢?”周靜懂事地說:“你去吧。同學說我沒爸爸,我很難受,可我還有媽媽。哥哥都沒有。”
第二天,呂天梅便以劉遠毅“媽媽”的名義去參加了家長會,把老師說的話都記在筆記本上,回來講給劉遠毅聽:“老師表揚了你,我這個‘冒牌媽媽都為你感到驕傲。”劉遠毅似乎覺得眼前這個阿姨真是自己的親媽媽。他問了呂天梅幾個英語方面的問題,呂天梅一一解答,他說:“阿姨,您發(fā)音比我們老師還標準?!眳翁烀沸α耍骸耙院竺總€周末,我用英語跟你交流兩個小時?!眲⑦h毅點頭。
此后,劉遠毅周末就到呂天梅家訓練口語,呂天梅總是特意給他做些好吃的加強營養(yǎng)。劉遠毅理科成績優(yōu)秀,周靜請教他數(shù)學題,成績很快上來了。
2001年春節(jié),呂天梅讓劉遠毅來自己家過節(jié),他說叔叔會來接他??墒浅@天上午,劉遠毅的叔叔來了以后,塞給他200元錢就回去了。家家燈火通明,鞭炮聲聲,劉遠毅敲響了呂天梅家的門,呂天梅似乎猜到了什么,忙把他拽進屋里,劉遠毅低垂著眼簾,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我嬸子說我命硬,不吉利,不讓叔叔接。阿姨,你也會這么覺得嗎?”呂天梅連忙安慰他:“那都是迷信,我不信!好了,別多想了,咱們一起包餃子、做菜?!敝莒o也忙拉過他的手說:“哥哥,你來了才熱鬧!”
年夜飯桌上,劉遠毅倒了杯酒敬呂天梅:“阿姨,以后我可以叫您‘媽媽嗎?有您和妹妹,我心里會暖很多……”呂天梅說:“我心里早就把你當兒子看了?!彼媸且褟男牡啄眠@個沒有人管的孩子當親生兒子對待,周靜也拿劉遠毅當親哥哥。這個春節(jié),呂天梅輔導劉遠毅英語,給他洗衣服做飯,劉遠毅有了一家人的感覺,也不再那么拘謹了。
2002年9月,劉遠毅開始上高三,呂天梅把出租房里最大的單間騰給他,讓他在家安心學習。這間房有空調,原本是女兒住的,劉遠毅怕委屈了妹妹,提出住小間,呂天梅說:“你考上大學,給妹妹做個榜樣!別推讓了?!彼€在猶豫,周靜拉著他去車庫,把他的書等一股腦兒地搬來大間里。
在高考前的沖刺階段,劉遠毅起早貪黑地復習備考,呂天梅每天4點多鐘就起床做早餐,午餐要趕在11點半前,給他送到學校。晚上,劉遠毅做題做到12點,呂天梅還要給他再做一頓夜宵。一天,劉遠毅因為和同學鬧別扭不開心,回到家一直不說話,周靜把媽媽做的牛皮糖捏成一排生氣的小人兒,拿到他面前,做著鬼臉說:“哥哥,你吃吃這個吧?!彼笮?,心里的陰云也一掃而空。
鄰居、親戚都知道呂天梅收留了一個孤兒,說她心眼好的有,說她看上人家成績好、有出息,將來想靠人養(yǎng)老送終的也有。一個遠房表妹說:“非親非故,你花錢花精力,把他培養(yǎng)成了,他就飛了!你到哪里找去?”“他若是真有出息,就是一去不回,我也沒什么不平衡?!眳翁烀凡辉谝獾匦Φ?。
2003年夏,劉遠毅考入浙江大學金融專業(yè),英語116分,而金融專業(yè)正是呂天梅推薦的。一拿到通知書,劉遠毅就飛奔著跑回家里報喜:“媽,通知書來了!”呂天梅激動得淚流滿面:“學費和生活費你放心,媽媽自有辦法?!眲⑦h毅激動地說:“媽,別的我不敢妄言,但我會努力不讓你失望!”
小區(qū)里的人敬佩呂天梅。一天,一對原本不熟悉的中年夫婦送來2000元,執(zhí)意要她收下。劉遠毅的叔叔專程趕來表達謝意,給了劉遠毅3000元。
劉遠毅開學時,呂天梅給他買了兩套衣服,把他送到校園,反復叮囑他一定要吃好。開支大了,她靠縫縫補補已不夠維持,隨后她應聘到揚州一家合金廠做了會計,晚上還要做收來的衣服。劉遠毅在學校也不愿懈怠一分鐘,連吃飯都隨身帶著書本。
2004年6月,劉遠毅拿到2000元的一等獎學金。他知道媽媽腰椎有損傷,經常疼痛,花1600元買了一臺家用理療儀帶回來,呂天梅心疼不已。劉遠毅一邊幫她試用理療儀,一邊說:“媽,你要好好保護身體。有一天,我們會把這點錢看成是微不足道的毛毛雨。”孩子對前途這么樂觀,呂天梅十分欣慰。災難會過去,孩子會長大,她也會慢慢變老,她那顆母愛的心是安寧和充實的。
善有善報,160萬英鎊孝心款“用途”再感人
2007年,表現(xiàn)優(yōu)異的劉遠毅被英國劍橋管理學院預錄取為經濟學專業(yè)研究生,學校承諾給予全額獎學金,但生活費仍不菲,劉遠毅想放棄。呂天梅說:“我有幾件首飾是祖父母留下來的,一直沒動它們,現(xiàn)在可以派上用場了?!眲⑦h毅眼睛濕了。她將6件首飾賣了5.5萬元,讓劉遠毅出國留學。
2007年夏,周靜也考上淮陰工學院,呂天梅的經濟壓力更大了。劉遠毅為了給媽媽減輕一些負擔,他一邊學習,一邊接了很多跟專業(yè)有關的兼職。
2008年暑假,劉遠毅從導師那爭取到一個關于資本運營的暑期課題,得到一些補助。讀研期間,劉遠毅靠做課題和兼職,已能解決生活費用,但呂天梅還是給他寄一些生活費。有親戚說:“就是親生子也有不講良心的。人家現(xiàn)在有本事了,留學不回來了,你白忙乎?!眳翁烀仿犃?,只是一笑置之。
2010年秋,劉遠毅面臨畢業(yè)后的選擇。lund富利資本有限公司(Valbury Capital Limited,VCL)數(shù)次跟他導師協(xié)商,希望讓他做部門主管。劉遠毅拿不定主意,呂天梅幫他分析,認為他應該先在英國積累工作經驗,再擇機回國發(fā)展。劉遠毅同意了。
進入公司幾個月,劉遠毅利用全球金融危機后恢復期的特殊時機,在幾個項目上取得驕人業(yè)績,受到公司獎勵。2011年3月,他一次性獲得業(yè)績補貼7萬英鎊,第一件事就是給媽媽訂機票,并想讓妹妹陪媽媽一起過來,但周靜正面臨畢業(yè),無法脫身。3月23日上午9點,呂天梅一個人從上海虹橋機場坐上飛往倫敦的班機。倫敦當?shù)貢r間下午3點,闊別三年的母子倆終于見面,劉遠毅叫了一聲“媽媽”,淚水便涌了出來,媽媽的頭發(fā)稀疏了,鬢角有了許多白發(fā),腿腳也失去了以往的輕盈。他接過媽媽的行李箱說:“媽,這幾年,你辛苦了!”
呂天梅打量著比以前壯實了不少的兒子,笑著說:“你這么爭氣,媽媽每天高興都來不及?!眲⑦h毅開車把媽媽帶到公司提供給他的免費公寓,呂天梅看著很滿意。她帶的行李箱很沉,她打開一樣一樣往外拿,都是劉遠毅以前愛吃的,如高郵雙黃蛋、罐頭乳黃瓜、真空鹽水鵝,還有一樣是周靜特地托媽媽捎來的,是她用手工做的、捏成各種可愛形狀的牛皮糖,劉遠毅想起當年妹妹曾用牛皮糖把苦悶的他逗笑,不禁笑了。他把媽媽安頓好之后,開始問這問那,連家里那個紅色暖水瓶還能不能用都問了。當年,暖水瓶塞有木頭的異味,他喝不慣,媽媽跑了很多雜貨鋪,才買來沒味道的泡桐木塞。
劉遠毅請假,陪呂天梅游玩了泰晤士河、威斯敏斯特宮等很多景點。3月28日,呂天梅就要回國。臨行前,劉遠毅把手里的幾萬英鎊交給她,讓她回去買一套小房子,她不要:“你抓緊找個合適的對象帶給媽看。你別擔心家里,你妹妹快要工作了,家里日子會越來越好過的?!眲⑦h毅含淚答應。
2011年6月,一個實力雄厚的英國投資人,要與劉遠毅合伙創(chuàng)辦資產管理公司。他再三分析后辭職,與對方在倫敦成立了KDT資產管理公司,合伙人給予他15%股份。劉遠毅敏銳地尋找最合適的投資機會,將資金大幅度投往印度等市場,并實行快進快出式運行,不到兩年財富就增值76%。
2013年至2014年,劉遠毅與合伙人先后投資環(huán)保涂料行業(yè)和港股,又抓住了一波賺錢機會。2014年夏,他與在英國留學的新加坡女孩于曼麗相戀,于曼麗在視頻中與呂天梅交流,她的美麗聰明、大方得體,一下就贏得呂天梅的喜歡。于曼麗說:“阿姨,你和遠毅的故事我都聽他說了,你是一個有愛心的媽媽,我很敬佩你!”呂天梅說:“是遠毅這孩子自己爭氣!這都是老天安排的緣分。”
2015年上半年,劉遠毅回國洽談投資業(yè)務,見到媽媽和妹妹。周靜已在揚州宏仁教學輔導機構當數(shù)學教師,劉遠毅問她談沒談對象,周靜趁機向他和媽媽公開了戀情,并把男朋友丁濤叫來見面。丁濤是周靜的同事,江蘇寶應人,既帥氣又沉穩(wěn),劉遠毅、呂天梅與他初步接觸后,都覺得很不錯。
回英國前,劉遠毅鄭重地向媽媽和妹妹提出:“我想把媽媽接到倫敦居住,媽媽英語好,溝通沒有問題?!眳翁烀访靼姿哪欠菪⑿?,但她覺得自己不適應國外的生活環(huán)境,去打攪他和女友也不合適,沒等周靜表態(tài),她便說:“兒子,你的心媽媽領了,我舍不得離開家鄉(xiāng)。再說我在這兒,你回國也有個探親的地兒。我要是實在想得慌了,就飛到你那去住幾天?!敝莒o也說:“哥哥,我舍不得讓媽媽走?!眲⑦h毅見說服不了她們,只好另作打算。
周靜和丁濤決定在2016年元旦結婚。丁濤父母是農民,他也剛工作一兩年,劉遠毅提出在揚州為他們購置一套婚房。周靜和丁濤不肯接受,呂天梅也出面阻止:“他們年紀輕輕的,有手有腦,不能連住個房子都靠你!”劉遠毅只好暫時作罷。
2015年12月2日,周靜結婚前一個月,呂天梅突然接到劉遠毅打來的國際長途,說已經往她的中國銀行賬戶上打了一筆錢,用于給她買房、養(yǎng)老,再給妹妹妹夫買個婚房。呂天梅說:“我在老房子里住慣了,日子也過得很好,真的不需要錢!你妹妹也不需要!”劉遠毅說:“媽媽,這個租來的老房子該換了!我是您兒子,給您養(yǎng)老錢,這是天經地義的吧?這些年,妹妹勻給我一半母愛,連自己住的大間都讓給我,我給她一份禮物,也不過分啊?!眳翁烀返姐y行一查賬戶,發(fā)現(xiàn)竟有了160萬英鎊!她打電話問劉遠毅,他說:“媽,您收到的,都是我靠知識和智慧掙的錢,就安心花吧。您把我培養(yǎng)到今天不容易,這每一分錢里,都有您的勞苦功高!”呂天梅知道兒子是真誠的,不接受反而會傷他的心。2016年1月,她將160萬英鎊全部兌換成1530萬元人民幣,還了當年還欠下的十幾萬元債務,另外在小區(qū)換租了一套更大一點的房子。親戚和鄰居知道后,都為劉遠毅的知恩圖報感動。
這么多錢,做什么用呢?想來想去,呂天梅重新?lián)炱鹱约旱膶I(yè)知識,去開設了基金賬戶、證券賬戶和重金屬投資賬戶,做資產增值!她打算等手里資產達到2000萬時,就申請成立一個愛心基金,專門資助那些窮困并有志向的高中生、大學生讀書或創(chuàng)業(yè),讓他們成為像劉遠毅一樣有出息的孩子。
3月初,劉遠毅得知媽媽根本沒有買房,弄清媽媽的想法后,他感動至極:“媽媽,那是您的錢,只要您開心,那就隨您處理吧。兒子無條件支持您,等條件成熟了,我愿意回國和您一起做這件事!”
記者采訪時,得知呂天梅那一大筆資金實現(xiàn)增值的比例約為2%。她說當年自己也曾擁有過很多財富,但最后自己一家卻敗在財富上,貪圖享受不可能獲得幸福,只有把財富用在愛心和有價值的事情上,去幫助那些有天分有志向、卻被貧困綁縛住手腳不能騰飛的孩子,她才會心安,才會感到幸福。
編輯/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