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夫人：外交舞臺的別樣風景

袁野

第一夫人們的一言一行乃至一顰一笑都幾乎具有“魔力”，成為世界觀察一個國家的重要窗口。第一夫人們已經(jīng)成為國家形象的一個主題，更成為國家軟實力的一種象征。

2013年3月22日，習近平當選國家主席后第一次出訪，彭麗媛作為主席夫人一同出訪，其美麗的形象、優(yōu)雅的儀態(tài)、自信的表現(xiàn)以及致力于公益事業(yè)等行為，迅速在國內(nèi)外引發(fā)了“彭麗媛熱”，被譽為中國“最美麗的軟實力”。彭麗媛的靚麗登場，“改變了中國第一夫人默默無聞的傳統(tǒng)”，說明中國也加入到了“第一夫人外交”的世界潮流之中。

隨著全球化和信息化時代的到來，“第一夫人外交”已經(jīng)越來越成為當今世界外交舞臺上一道獨特的風景線。第一夫人們的一言一行乃至一顰一笑都幾乎具有“魔力”，成為世界觀察一個國家的重要窗口。第一夫人們已經(jīng)成為國家形象的一個主題，更成為國家軟實力的一種象征。

夫人頂起半邊天

“第一夫人”的稱謂始于美國，首位總統(tǒng)喬治·華盛頓的夫人瑪莎被稱為世界上第一位第一夫人。早期的第一夫人們所扮演的都是賢內(nèi)助角色，職責主要是當好居家的女主人，讓各國客人感到賓至如歸。

兩百多年過去了，如今美國第一夫人的角色早已今非昔比，“獨立性”成為了她們最顯著的標簽，克林頓總統(tǒng)的妻子希拉里就是個中翹楚。

這位女強人在擔任第一夫人時就頻頻隨丈夫出訪，時常脫離克林頓的外交代表團獨自行動，擔任過1994年利勒哈默爾冬奧會美國代表團的團長，還和副總統(tǒng)戈爾一起參加了曼德拉總統(tǒng)的就職典禮。她能榮升美國國務卿，相當程度上是仰仗了第一夫人時期積累的人脈。如今，希拉里的身份已經(jīng)是民主黨總統(tǒng)競選人，這是她第二次向美國總統(tǒng)的寶座發(fā)起沖擊，并很有可能如愿。

雖然比不上希拉里活躍和強勢，現(xiàn)任第一夫人米歇爾·奧巴馬在獨立性上也不遜色，2010年她甚至被《福布斯》雜志評為本年度全球第一女強人。米歇爾在2010年也以第一夫人的身份獨自訪問了墨西哥，還擔任了2014年倫敦奧運會美國代表團的團長。2014年3月，米歇爾更是帶著她的女兒和母親訪問中國，與中國的第一夫人彭麗媛一起譜寫了中美“夫人外交”的美妙篇章。

公共關(guān)系“潤滑劑”

俄羅斯總統(tǒng)普京的妻子柳德米拉·普京娜同樣兢兢業(yè)業(yè)地扮演著俄羅斯第一夫人的角色，支持丈夫的事業(yè)。在2002年俄美關(guān)系陷入低谷時，普京娜就毅然出訪美國會見了當時的美國第一夫人勞拉·布什，為改善俄美關(guān)系出了一份力。之后的一年里，普京娜更是出訪了13個國家和地區(qū)，儼然成為了俄羅斯軟實力的打造者?？上?013年，就在他們即將迎來結(jié)婚30周年之際卻傳出了兩人“閃電離婚”的新聞，令人不禁嘆息。

第一夫人由于其身份的特殊性，時常能發(fā)揮男性首腦難以發(fā)揮的作用，成為國家間“公共關(guān)系的潤滑劑”。米歇爾和彭麗媛的“夫人外交”是典型案例，日本和韓國的第一夫人也有過相似的成功經(jīng)驗。

2009年，時任韓國總統(tǒng)李明博的夫人金潤玉就邀請日本首相鳩山由紀夫的夫人鳩山幸參觀韓國傳統(tǒng)飲食研究所，韓國第一夫人親自演示了如何制作泡菜，并用手夾起泡菜喂給日本第一夫人吃。這出“泡菜外交”給正處蜜月期的日韓關(guān)系又增添了一筆談資。

有些時候，第一夫人甚至代表了一國女性的形象，對國際社會的觀感影響甚大。敘利亞總統(tǒng)巴沙爾·阿薩德的夫人阿斯瑪·阿薩德在英國出生并成長，而且天生麗質(zhì)、打扮時尚，被譽為“敘利亞的戴安娜”。更重要的是，阿斯瑪出身于享有名望的遜尼派穆斯林家庭，她與阿拉維派巴沙爾的結(jié)合幾乎就是敘利亞全國和解的象征。

敘利亞內(nèi)戰(zhàn)爆發(fā)以來，這位第一夫人儼然成為敘利亞政府的形象代言人，她的美麗與時尚成為對抗極端保守的恐怖組織的最好武器。除了阿斯瑪，被譽為“當今世上最美的王妃”的約旦王后拉妮雅也曾公開號召穆斯林站出來，一同打擊極端組織“伊斯蘭國”。這些女性代表了阿拉伯國家的形象，有利于世界消除對伊斯蘭教的刻板成見。

異彩紛呈齊爭艷

法國人以浪漫聞名世界，他們的總統(tǒng)薩科齊可謂“模范”。薩科齊堪稱“人生贏家”，不僅自己仕途得意榮登總統(tǒng)寶座，娶的兩位太太也都頗值得說道。前妻塞西莉亞·薩科齊原來是朋友的妻子，薩科齊苦苦追求了12年方才贏得芳心。雖然塞西莉亞婚后屢屢“逃離”，但也完成過只身涉險、秘密前往利比亞救出6名被卡扎菲當局關(guān)入死牢的醫(yī)護人員的外交壯舉，為美、英、歐盟之所不能，著實讓法國臉上有光。

2007年塞西莉亞和薩科齊分手，讓薩科齊成了法國歷史上第一位在任內(nèi)離婚的總統(tǒng)。不過薩科齊并未氣餒，很快又成了第一位在任內(nèi)結(jié)婚的總統(tǒng)，而且娶到了一位風情萬種的嬌妻。

新的第一夫人布呂尼是世界頂級名模，每隨薩科齊出訪，她的穿著打扮總是各國媒體關(guān)注的焦點。2008年薩科齊夫婦出訪英國，布呂尼風姿綽約地覲見英國女王，令一向挑剔的英國媒體都不得不折服于她的“完美”，為法國總統(tǒng)賺足了面子，也讓一向?qū)Ψ▏粦押靡獾挠陨赞D(zhuǎn)變了態(tài)度。英國媒體形容說，薩科齊用第一夫人就輕易打敗了英國。

相比第一夫人們的風采，第一先生們卻往往沉默低調(diào)，德國總理默克爾的丈夫紹爾就是典型。這位德國洪堡大學的教授幾乎從未接受過學術(shù)以外的采訪，每每登上媒體頭條都是礙于夫人的身份和社交禮儀而做出“犧牲”。紹爾連默克爾的就職典禮都沒有參加，直到2007年才第一次公開露面。

同年德國舉辦八國峰會，紹爾以“第一先生”的身份接待了第一夫人團，他率領(lǐng)夫人們游覽了一座德國古堡，并客串導游做起了講解。在合影時，紹爾“左擁右抱”七位夫人，露出了羞澀的笑容，給嚴肅的八國峰會增添了一抹幽默色彩。

除了“第一夫人”和“第一先生”，還有帶其他伴侶出現(xiàn)在外交舞臺上的。2013年，法國總統(tǒng)奧朗德攜女友訪華，而且直到今天也是四處讓女友充當?shù)谝环蛉说慕巧?。奧朗德政績不彰，反對者們也拿他的女友做起了文章：用女友代替第一夫人固然不犯法，但讓女友入住愛麗舍宮大吃大喝公共財政，這就有違憲之嫌了，于是有人揚言要把“假第一夫人”告到法庭，讓奧朗德好不窩心。

總而言之，當今世界的第一夫人們承擔著越來越多的國家使命，她們不僅是外交官，更是國家形象的代言人；不僅要扮演“國母”的形象，甚至還要成為時尚的引領(lǐng)人和女性的楷模。

這個角色既有政治色彩，又有人情味，雖然很少直接參與國際事務的談判之中，但在會議廳之外，她們所發(fā)揮的作用有時甚至超過了正襟危坐的夫君。可以說，第一夫人的角色和作用無可替代。

（作者單位：中國人民大學國際關(guān)系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