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恭城瑤族端午藥市的藥用植物調(diào)查研究△

林春蕊，陸昭岑，劉靜，黃俞淞，許為斌，劉演

(1.廣西壯族自治區(qū)中國科學院 廣西植物研究所，廣西 桂林 541006；2.廣西師范大學 生命科學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

·中藥資源·

廣西恭城瑤族端午藥市的藥用植物調(diào)查研究△

林春蕊1*，陸昭岑1，2，劉靜1，黃俞淞1，許為斌1，劉演1

(1.廣西壯族自治區(qū)中國科學院 廣西植物研究所，廣西 桂林 541006；2.廣西師范大學 生命科學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4)

民族醫(yī)藥是我國衛(wèi)生醫(yī)療最具特色和發(fā)展?jié)摿Φ闹匾I域。廣西恭城瑤族文化底蘊深厚，至今仍保留著端午藥市的傳統(tǒng)習俗，民間流傳的“虎、牛、鉆、風” 類藥在這里匯集交易，成為當?shù)厝罕娎矛幩幍目s影。本文采用訪談記錄、標本采集、藥材鑒定等方法，對恭城端午藥市進行多年持續(xù)調(diào)查研究，結果表明：藥市交易藥用植物種類豐富多樣，共記錄418種，隸屬于119科307屬。文中對藥市交易藥用植物的物種組成、藥用部位、藥用功效、道地藥材和珍稀特有藥材進行統(tǒng)計分析，并探討恭城瑤族端午藥市的傳承與發(fā)展。

瑤藥；端午藥市；恭城瑤族自治縣；調(diào)查評價

“端午藥市”是我國南方一些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自發(fā)形成的民間習俗，它不僅是當?shù)厮幉馁Y源的展銷會，而且是當?shù)蒯t(yī)藥知識和經(jīng)驗的交流平臺，發(fā)展至今成為傳播民族傳統(tǒng)醫(yī)藥和端午民俗文化的舞臺。廣西是我國瑤族分布最多的省份，達全國瑤族人口的60%，民間至今仍保存有瑤族“端午藥市”習俗的僅為位于桂東北的恭城瑤族自治縣。恭城素有“一月兩端午”的習俗，這兩天均有草藥開市，民間流傳的“虎、牛、鉆、風”類藥在這里匯集交易，成為當?shù)厝罕娎矛幩幍目s影。上世紀90年代恭城端午藥市調(diào)查曾有初步報道[1]，但時過境遷，隨當今人們健康需求、市場經(jīng)濟、生態(tài)和人文環(huán)境等因素的變化而使藥材市場交易也發(fā)生改變，因此急需開展藥市藥用植物資源的調(diào)查、更新和挖掘，以促進瑤醫(yī)藥及其傳統(tǒng)知識的傳承和發(fā)展。

1 調(diào)查地區(qū)與方法

恭城瑤族自治縣瑤族人口16.3萬人，約占全縣人口總數(shù)的58%，地理位于廣西東北部，南嶺之南，北緯24°37′～25°17′和東經(jīng)110°36′～111°10′之間，全縣總面積2149 km2，海拔130～1885 m，屬中亞熱帶季風氣候，年均溫度19.7 ℃[2]?？h境縱長橫窄，地勢北高南低，以山地、丘陵為主，東、北部橫亙著都龐嶺余脈，西部為海洋山南段，中間為一條南北走向的河谷走廊，其間散布有峰叢洼地，喀斯特地貌突顯。崇山峻嶺間孕育了豐富的水能資源，境內(nèi)河溪眾多，自然條件優(yōu)越。恭城瑤族文化底蘊深厚，境內(nèi)至今仍保留有眾多民俗文化活動，如梅山文化節(jié)、盤王節(jié)、婆王節(jié)、關帝廟會、河燈節(jié)等等，具有非常鮮明瑤族風情。

采用民族植物學的研究方法，結合第四次全國中藥資源普查的傳統(tǒng)知識和市場調(diào)查方法[3-5]，在2009—2015年間對恭城縣縣城恭城鎮(zhèn)茶南路街口的端午藥市進行定點跟蹤調(diào)查，收集了藥市交易藥用植物的相關信息和憑證標本。運用植物分類學和醫(yī)藥理論知識對藥材種類進行鑒定和分析，完成藥市交易藥用植物編目，在此基礎上進行藥市藥用植物資源的研究分析。

2 結果與分析

2.1 藥市交易藥用植物的種類數(shù)量

端午藥市交易的藥用植物種類豐富，通過持續(xù)調(diào)查共記錄到藥用植物約有450種，經(jīng)分類鑒定出418種，隸屬119科307屬，其中蕨類植物有17科25屬32種，裸子植物有4科4屬4種，雙子葉植物有82科222屬300種，單子葉植物有16科56屬82種。其中雙子葉植物物種數(shù)為總數(shù)的71.77%，占絕對的優(yōu)勢。

對藥用植物的科統(tǒng)計表明，含1種的有48科，含2種的有23科，含1～2種的科占總科數(shù)的59.66%，優(yōu)勢科依次為蘭科(26種)，豆科(23種)，菊科(21種)，茜草科(13種)，百合科(12種)，蕓香科(10種)，唇形科(10種)，天南星科(10種)；從屬統(tǒng)計表明，含1種的有250屬，占總屬數(shù)的81.43%，含2種的有30屬，優(yōu)勢屬依次為石斛屬(9種)、紫金牛屬(8種)、蓼屬(6種)、卷柏屬(5種)、花椒屬(5種)、珍珠菜屬(5種)?？梢娊灰椎乃幱弥参锓N類在各科、屬中的分布是相對分散的，反映了藥市藥用植物組成類群豐富多樣，也反映了瑤醫(yī)藥有著豐富的內(nèi)涵。

從植物性狀看，草本為262種(草本為230種，草質(zhì)藤本32種)，占總種數(shù)的62.68%，木本植物為156種(灌木72種，木質(zhì)藤本54種，喬木30種)，占總種數(shù)的37.32%。藥市上不同性狀的藥用植物均占有一定的比例，但草本性狀是木本的1.68 倍，占有明顯優(yōu)勢。這與瑤醫(yī)用藥的即采即用的習慣有關，在野外草本藥材相對于木本藥材更易于采摘和易于處理。

2.2 藥市交易藥用植物的藥用部位

根據(jù)藥市出售的藥材，結合當?shù)氐挠盟幏椒ǎ此幱貌课坏牟煌煞譃?類(表1)，藥用部位的多樣化也反映了藥市交易藥材的豐富多樣。其中全草(株)類、根及根莖類占絕大多數(shù)，分別占總數(shù)的52.63%和24.64%，尤其全草(株)類藥材約占總藥材數(shù)的一半，這與瑤醫(yī)用藥多為草本且常用鮮品的習俗有一定關系。

表1 恭城端午藥市藥用植物的藥用部位統(tǒng)計表

表1(續(xù))

2.3 藥市交易的經(jīng)典老班藥和習用瑤藥

老班藥意指瑤醫(yī)前輩祖?zhèn)饔盟?，按性狀、功效與生境等把藥材歸納為“虎、牛、鉆、風”四大類，“虎”類藥性能峻猛，藥效發(fā)揮效快，多為消腫止痛類藥；“?！鳖愃幬镄阅軓妱庞辛Χ志?，多為舒筋通絡、強筋壯骨、補腎類藥；“鉆”類藥物性能強勁透利、通達經(jīng)絡，藥效深入，多為行氣止痛、散瘀消腫類藥；“風”類藥物性能多樣，藥效緩和，多為清熱解毒，祛風利濕、活血調(diào)經(jīng)類藥[6-7]?，幾宀煌劬拥?，分布的老班藥種類略有不同，其中以“5虎、9牛、18鉆、72風”104種瑤藥為經(jīng)典老班藥。

經(jīng)調(diào)查，在端午藥市中交易的老班藥約有58種(4虎、5牛、12鉆、37風)，詳見表2，常見的有紅九牛(毛杜仲藤)、黑九牛(威靈仙)、銅鉆(定心藤)、大鉆(黑老虎)、小鉆(南五味子)、九龍鉆(龍須藤)、九節(jié)風(草珊瑚)、麻骨風(小葉買麻藤)、九層風(密花豆)、冷骨風(萍蓬草)等。但是現(xiàn)今有些因過度采挖而使野生資源逐年減少，藥市上較難見到蹤跡，如入山虎(兩面針)、毛老虎(羊躑躅)、紫九牛(血風藤)、檳榔鉆(大血藤)、大接骨風(黑葉小駁骨)、血風(走馬胎)等。調(diào)查也發(fā)現(xiàn)一些老班藥野生資源豐富，但當?shù)噩庒t(yī)日趨少用，以致在藥市上交易較少的藥材，如爬墻風(絡石)、金骨風(算盤子)、水浸風(風箱樹)、白面風(羊耳菊)等。

表2 恭城端午藥市交易的“虎、牛、鉆、風”類瑤藥統(tǒng)計表

表2(續(xù))

藥市上除了老班藥外，當?shù)亓曈矛幩幖s有120種，占藥市總類的28.70%，如盤王茶(絞股藍Gynostemmapentaphyllum、拐子藥(瓜子金)Polygalajaponica、天然草(管花馬兜鈴)Aristolochiatubiflora、串連珠(短刺虎刺)Damnacanthusgiganteus、馬連鞍(地榆)Sanguisorbaofficinalis、大百解(梅葉冬青)Ilexasprella，仇人不見面(單苞鳶尾)Irisanguifuga、伴蛇蓮(草血竭)Polygonumpaleaceum、散血子(紫背天葵)Begoniafimbristipula、破石珠(三葉崖爬藤)Tetrastigmahemsleyanum、老虎須(多花娃兒藤)Tylophorafloribunda，隔山香(香白芷)Ostericumcitriodorum、八百力(巴豆)Crotontiglium、豬仔笠(雞頭薯)Eriosemachinense、一咀兩刺(清風藤)Sabiajaponica等等，它們與眾不同的藥名及功效用法流傳至今是瑤民智慧的結晶。

2.4 藥市交易藥用植物的藥用功效

瑤醫(yī)的核心治療原則為“盈虧平衡”[9]，即認為人體“形體系統(tǒng)”與“神氣系統(tǒng)”之間，以及“形體系統(tǒng)”內(nèi)部各臟腑之間，既對立又統(tǒng)一，從而維持相對盈虧平衡的正常生理活動。因而所有的瑤藥均分為“風”藥和“打”藥，凡是具有補氣補血的均為“風”藥，凡具有破散作用的均為“打”藥，對于盈癥用“打”藥治療為主，虧癥用“風”藥治療為主，若風打搭配使用，則認為會產(chǎn)生更好的療效。藥市上常見的打藥有兩面針、黑九牛、大血藤、走馬胎、大接骨風等，常見的風藥有雞血藤、龍骨風(桫欏)、小鉆、冷骨風、九節(jié)風等，風打相兼藥有山胡椒、半楓荷、活血丹、白馬骨等。結合藥市民間用藥經(jīng)驗，將藥市藥用植物按功能與主治分類統(tǒng)計(表3)，其中藥市上的清熱解毒藥和袪風濕藥所占比例最大，分別為30.6%和20.3%，其余所占比例較大的依次為清熱利濕藥、補益藥、化痰止咳平喘藥、活血化瘀藥。

表3 恭城端午藥市藥用植物功效分類表

2.5 藥市交易的道地藥材和珍稀特有藥材

恭城地處南嶺之南，境內(nèi)有銀腚山和海洋山，山體龐大，山高谷深，形成復雜獨特的小氣候生境，孕育和保存了豐富的藥用植物。藥市上交易的一些種類貯量豐富，包括部分較好的道地藥材，如：羅漢果Siraitiagrosvenorii，金耳環(huán)Asaruminsigne，靈香草Lysimachiafortunei-graecum，黃花倒水蓮Polygalafallax，扶芳藤Euonymusfortunei，藤茶Ampelopsisgrossedentata，龍須藤，螞蝗七Chiritafimbrisepala等。

藥市上也出現(xiàn)一些珍稀藥用植物，包括部分列入國家重點保護野生植物名錄或廣西重點保護野生植物名錄的特種及其他瀕危物種的藥材，如蛇足石杉Huperziaserratum，竹節(jié)參Panaxjaponicus，半楓荷，桫欏，短萼黃連Coptischinensisvar.brevisepala，靈香草，八角蓮Dysosmaversipellis，雞血藤，兩面針，金毛狗Cibotiumbarometz，多花黃精Polygonatumcyrtonema，七葉一枝花Parispolyphylla等，以及藥市上出售的野生蘭科藥用植物，如流蘇貝母蘭Coelogynefimbriata，羅河石斛Dendrobiumlohohense等。這些藥材的野生資源稀少，急需開展人工培育以滿足市場需求，降低對野生資源的依賴。

藥市上出現(xiàn)一些區(qū)域性特有的藥用植物，如恭城馬兜鈴Aristolochiagongchengensis，山慈姑Asarumsagittarioides，藥用報春苣苔Primulinamedica，廣西蜘蛛抱蛋Aspidistraretusa。其中恭城馬兜鈴為作者2015年發(fā)表的新種[8]，該種在民間當作瑤藥的“天鉆”使用，一直在藥市上有出售，因其葉子碩大近圓形而一直誤被當作廣西馬兜鈴AristolochiaKwangsiensis，近年的野外追蹤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兩者的花形態(tài)完全不同而確定為新種。

3 討論與建議

3.1 藥市交易的藥材品種來源廣且易混雜

醫(yī)藥不分家是瑤民行醫(yī)的最主要特點，行醫(yī)者必識藥，采藥者必懂醫(yī)，否則行醫(yī)而不識藥則醫(yī)不靈，采藥而不懂醫(yī)則藥無效[9]。而不同的瑤醫(yī)藥農(nóng)因各自用藥經(jīng)驗和對藥性的認識不盡一致，多以藥物的形態(tài)、性狀或藥性等命名藥材，易造成瑤藥品種混亂現(xiàn)象，故藥市上同物異名或同名異物較為普遍。有因功效相近而互為替用藥，如作功勞枝的基原植物有沈氏十大功勞Mahoniashenii、小果十大功勞M.bodinieri和十大功勞M.fortunei，兩面針的基原植物有椿葉花椒Z.ailanthoides、竹葉花椒Z.armatum和兩面針，石韋的基原植物有光石韋Pyrrosiacalvata、廬山石韋P.sheareri和石韋P.lingua；也有極少數(shù)藥材同名異物，如藥市上均名為“黃沙風”的藥材有3種來自不同科屬的植物，即小檗科功勞枝Mahoniaspp.、五味子科翼梗五味子Schisandrahenryi和茶茱萸科定心藤，名為“老虎須”的藥材來自2種不同科屬植物，即毛茛科威靈仙和蘿摩科多花娃兒藤，這些藥材入藥時注意加以區(qū)別。

藥材市場需求和野生資源貯量的變化，往往導致藥市上一些珍稀名貴藥材出現(xiàn)替代或混用現(xiàn)象。半楓荷治療風濕效果顯著致使野生資源量逐年減少，但常見到用外形相似的梧桐科翻白葉樹Pterospermumheterophyllum、樟科檫木Sassafrastzumu、五加科三葉羅傘Brassaiopsistripteris等被當作半楓荷出售。鐵皮石斛近年來因大受市場熱棒，成為眾人喜愛的明星藥材，導致藥市上石斛屬及至蘭科各屬植物種類大量出現(xiàn)，僅石斛屬野生植物就有羅河石斛Dendrobiumlohohense、細莖石斛D.moniliforme、美花石斛D.loddigesii、金釵石斛D.nobile、重唇石斛D.hercoglossum、流蘇石斛D.fimbriatum等，在2015年恭城藥市上調(diào)查到野生蘭科植物達19種，其中僅鐵皮石斛、金線蓮部分來源于為人工培育生產(chǎn)栽培，其余均來自野生資源，蘭科植物的野生資源令人擔憂。

3.2 藥市交易的藥茶植物豐富暢銷

龐桶藥浴是瑤族代代相傳，家喻戶曉，現(xiàn)已有商業(yè)運作投入市場開發(fā)，惠及大眾[10]。然而在恭城端午藥市上比藥浴植物更為暢銷的是藥茶植物，因為恭城瑤民喜愛飲食打油茶，“恭城油茶”名聲在外，享譽廣西各地，恭城被評為中國長壽之鄉(xiāng)，長壽的秘訣跟油茶也有莫大的關系。自古恭城瑤民在端午節(jié)前后就有上山采草藥或逛藥市購些草藥，少的有10余種，多則達20余種，采回來冼凈、切碎、曬干混合在一起待用。平常如有頭痛發(fā)熱、渾身無力、肚疼腹脹、腰酸背痛、手足麻木等，就抓上一把放在大碗內(nèi)，用開水沖泡出藥味后飲用，在瑤山認為可“治百病”。藥市上藥茶植物非常暢銷，其種類亦非常豐富，如藤茶(顯齒蛇葡萄Ampelopsisgrossedentata)、觀音茶(劍葉耳草)、九節(jié)茶、矮婆茶(紫金牛)、絞股藍、甜茶(雞足葡萄Vitislanceolatifoliosa)、野菊Chrysanthemumindicum、車前草Plantagoasiatica、江南星蕨Microsorumfortunei、白馬骨、魚腥草Houttuyniacordata、三白草Saururuschinensis、山芝麻Helicteresangustifolia、馬蹄金Dichondramicrantha、益母草Leonurusjaponicus、板藍Strobilanthescusia、淡竹葉Lophatherumgracile等，藥茶的學術內(nèi)涵日漸受到學者們重視[11]。

3.3 恭城藥市與靖西藥市的同異

在廣西民間傳統(tǒng)端午藥市中，以靖西藥市與恭城藥市最具特色，經(jīng)千百年發(fā)展已逐漸成為民間傳播壯瑤民族醫(yī)藥、防病治病的重大節(jié)日，積淀為當?shù)厝顺缟薪】滴幕牧己昧曀?，也促進了民族醫(yī)藥文化的繁衍生息。但基于不同的自然和民族文化背景，結合生活經(jīng)驗、醫(yī)學知識建立起來的民族醫(yī)藥理論體系各有差異。靖西縣為壯族聚居地，地處桂西南中越邊境，植物生境基質(zhì)以石山發(fā)育為主；恭城縣為瑤族聚居地，地處桂東北南嶺之南，植物生境基質(zhì)以花崗巖土山為主。壯、瑤民族由于所處地域環(huán)境、自然資源、以至常見病種均有區(qū)別，所出產(chǎn)藥材以及治療用藥經(jīng)驗也就各有所長。初步統(tǒng)計兩地藥市共同出現(xiàn)的藥用植物有193種(屬72科154屬)，恭城藥市有223種(屬92科184屬)與靖西藥市的不同[12]。藥市分別出濃郁壯瑤的民族特色，也成為壯、瑤民族醫(yī)藥文化傳承和發(fā)展的載體。

3.4 端午藥市的傳承與發(fā)揚

當今大規(guī)模經(jīng)濟開發(fā)和外來文化滲透，傳統(tǒng)知識流失嚴重，致使民族醫(yī)藥知識的傳承面臨斷代的危險，承載民族醫(yī)藥及其文化的端午藥市的保護和發(fā)揚迫在眉睫。通過各種途徑挖掘與整理瑤族端午藥市的深刻文化內(nèi)涵和原生態(tài)價值，加強宣傳與教育，提高民眾的傳承與保護意識。同時允許并鼓勵民間瑤醫(yī)開展正當?shù)男嗅t(yī)活動，讓瑤醫(yī)藥得到順利傳承，民間驗方得到發(fā)揚光大，造福百姓。

端午藥市不僅具有豐富的藥用植物多樣性，且具有獨特的民族、地域特色，作為傳統(tǒng)藥材和傳統(tǒng)醫(yī)藥文化集中地和信息交流地，為系統(tǒng)研究瑤醫(yī)藥搭建了平臺。20世紀90年代曾開展了“虎、牛、鉆、風”傳統(tǒng)瑤藥品種和功效的調(diào)查研究[13]，但限于當時的財力物力條件沒能對瑤藥植物野生資源進行調(diào)查，且時過境遷，經(jīng)典瑤藥野生資源急需開展本底調(diào)查、評估及保護研究，確保傳統(tǒng)藥市得以可持續(xù)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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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vestigationofMedicinalPlantsonMedicinalMarketduringDragon-BoatFestivalinGongchengYaoAutonomousCountyofGuangxi

LINChunrui1*，LUZhaocen1，2，LIUJing1，HUANGYusong1，XUWeibin1，LIUYan1

(1.GuangxiInstituteofBotany，GuangxiZhuangzuAutonomousRegionandTheChineseAcademyofSciences，Guilin541006，China；2.CollegeofLifeSciences，GuangxiNormalUniversity，Guilin541004，China)

Ethnodrug is the most characteristic field with huge developing potential in China's medical and health system.Medicinal market during Dragon-boat Festival is the folk customs in Gongcheng Yao autonomous county，northeast Guangxi，Southern China.It covers not only a local rich resources of Yao traditional medicinal plants，also establishes a communication platform for local traditional medicine knowledge and experience.Through field survey in six years(2009-2015)，418 medicinal plant species were recognized，which belong to 119 families and 307 genera.The paper analyzed species diversity of medicinal plants and enthno-features of medicinal market，and provided suggestions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traditional medicinal market in Gongcheng.

Yao Traditional Medicine；medicinal market in Dragon-boat Festival(Duanwu Festival)；Gongcheng Yao autonomous County；investigation and evaluation

10.13313/j.issn.1673-4890.2016.6.010

2016-01-27)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31560088)；中央本級重大增減支項目(2060302)；中醫(yī)藥公共衛(wèi)生專項(財社[2011]76 號)；中醫(yī)藥行業(yè)科研專項(201207002)；廣西植物功能物質(zhì)研究與利用重點實驗室基金項目(ZRJJ2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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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蕊，副研究員；研究方向：藥用植物資源調(diào)查研究；E-mail：chunruilin@to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