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易》書法與《大雅·鳧鹥》首句解讀

高中華

[摘 要]《詩經(jīng)·大雅·鳧鹥》首句“涇”字，傳本《鄭箋》謂“水名”。清代學(xué)者段玉裁認為，該“涇”字與篇中“沙、渚、潨、亹一例”，今本《鄭箋》“水名”為“水中”之誤。本文依《詩經(jīng)》及《周易》的書法體例，證實段說不誤?；驌?jù)誤本《箋》語謂“涇為豳地之川，公劉國豳，故即所見以入詠”，斷《鳧鹥》為公劉時詩，恐難為的論。

[關(guān)鍵詞]《鳧鹥》；涇；《詩》；《易》；書法

[中圖分類號]I2072 [文獻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0-3541（2016）05-0001-04

Abstract： The handed down ZHENG Xuans annotation said that the meaning of Jing in Fu Yis first sentence was the name of Jing River. DUAN Yu-cai pointed out that the Jing， Sha， Zhu， Cong and Men in Fu Yi were the same of kind， the Jings meaning should be water flow， and the handed down ZHENG Xuans annotation was wrong. This paper proved that what DUAN Yu-cai said was right by analyzing the writing pattern of Shi Jing and Zhou Yi. The view which believed Fu Yi was written in GONG Lius time because the Jing River was bordering the national of GONG Liu might not be right.

Key words：Fu Yi； Jing； Shi Jing； Zhou Yi； writing pattern

《詩經(jīng)·大雅·鳧鹥》首句“鳧鹥在涇”，前人有兩種解釋。一種解釋認為，句中“涇”為水名。“鳧鹥在涇”，指鳧鹥游弋涇水之中。另一種解釋認為，“涇”字意為水中?！傍D鹥在涇”泛指鳧鹥游戲水中。詩篇如下：

鳧鹥在涇，公尸來燕來寧。爾酒既清，爾殽既馨。公尸燕飲，福祿來成。

鳧鹥在沙，公尸來燕來宜。爾酒既多，爾殽既嘉。公尸燕飲，福祿來為。

鳧鹥在渚，公尸來燕來處。爾酒既湑，爾殽伊脯。公尸燕飲，福祿來下。

鳧鹥在潨，公尸來燕來宗。既燕于宗，福祿攸降。公尸燕飲，福祿來崇。

鳧鹥在亹，公尸來止熏熏。旨酒欣欣，燔炙芬芬。公尸燕飲，無有后艱。[1]（pp.537-538）①

依據(jù)《鄭箋》，詩篇記述周王于祭祀之后設(shè)宴謝尸。篇中陳說酒肴之豐備，正表明儀節(jié)的隆重。全篇五章，吟詠鳧鹥在五種不同位置，以興起公尸的相應(yīng)行為或狀態(tài)。諸章結(jié)構(gòu)相同。

如上引可見，鳧鹥所在分別為“涇”“沙”“渚”“潨”及“亹”。 “涇”字義訓(xùn)，如本文開篇所說，有兩解。訓(xùn)為“水名”者，流經(jīng)甘肅、陜西兩省境內(nèi)，為渭水支流，乃傳本《箋》語之說，唐宋以來遵用之，見于孔穎達《疏》、朱熹《詩集傳》等。至清代學(xué)者段玉裁始提出異議。他說：

此篇“涇”“沙”“渚”“潨”“亹”一例，不應(yīng)“涇”獨為水名……《爾雅》“直波為徑”，郭注：“言徑侹?！薄夺屆罚骸八辈ㄔ粵?。涇，徑也。言如道徑也?！薄肚f子·秋水篇》“涇流之大，兩涯渚涘之間，不辨牛馬”，司馬彪云：“涇，通也?！绷x皆與此詩合?！皼堋薄皬健弊滞?，謂大水中流徑直孤往之波。 [2]（pp.207-208）

段玉裁認為，詩篇“涇”“沙”諸字用字“一例”，“涇”不當(dāng)獨為水名。按“沙”為河邊沙石之地，“渚”為水中小丘，“亹”為“水流峽中，兩岸如門”之所在[3]（p.195）；“潨”為眾水交會處《毛傳》：“沙，水旁也。”“渚，沚也?！薄皾?，水會也?！编嵭?xùn)“潨”為“水外之高者”，與《傳》不同，但同為地形，不影響本文論斷。。段氏以沙、渚、潨、亹四者皆水中地，則“涇”亦當(dāng)然。故據(jù)《爾雅》、《釋名》諸書，改訓(xùn)“涇”字為“大水中流徑直孤往之波”。

段氏判“涇”非水名而為之改訓(xùn)，其說可信。但對于這一判斷的依據(jù)，即“‘涇‘沙‘渚‘潨‘亹一例”，段氏未予論證，以致學(xué)者指其“求對應(yīng)太過”[4]（p.859）。這一問題迄今未獲解決。實則段氏上述說法不獨合《詩經(jīng)》書法，亦與其他經(jīng)典文獻如《周易》爻辭體例相合，其論斷可信。

《詩經(jīng)》中多見各章結(jié)構(gòu)相同，句式相類，而僅更替一兩字，學(xué)者稱之為重章疊句者。這類疊句，其所更替字的性類往往相同。如下面所舉的五例：

（1）《王風(fēng)·葛藟》：在河之滸/在河之涘/在河之漘

（2）《魏風(fēng)·陟岵》：陟彼岵兮/陟彼屺兮/陟彼岡兮

（3）《秦風(fēng)·無衣》：與子同袍/與子同澤/與子同裳

（4）《小雅·緜蠻》：止于丘阿/止于丘隅/止于丘側(cè)

（5）《大雅·民勞》：汔可小康/汔可小休/汔可小息/汔可小愒/汔可小安

第（1）例，“滸”“涘”“漘”，皆言河畔。第（2）例，“岵”“屺”“岡”，俱謂山岡?！睹珎鳌贰吧綗o草木曰岵”“山有草木曰屺”。第（3）例，“袍”“澤”“裳”，俱指衣裳。第（4）例，“阿”“隅”“側(cè)”，為山丘之曲阿旁側(cè)。第（5）例，“康”“休”“息”“愒”“安”，皆言休憩。凡此皆諸章上下一例。尤其第（3）例《秦風(fēng)·無衣》篇“澤”字，《毛傳》訓(xùn)“潤澤”，鄭玄依據(jù)首章“袍”字、末章“裳”字，讀“澤”為“襗”，改訓(xùn)“褻衣”。其改讀的依據(jù)，正是上舉諸篇疊句的用字規(guī)律。

鄭玄釋《鳧鹥》篇“涇”字，亦表現(xiàn)出上述學(xué)術(shù)原則。首章“鳧鹥在涇”，《鄭箋》：“水鳥而居水中”；二章“鳧鹥在沙”，《鄭箋》：“水鳥以居水中為常，今出在水旁”。三章“鳧鹥在渚”，《鄭箋》：“水中之有渚，猶平地之有丘也?！彼恼隆傍D鹥在潨”，《鄭箋》：“潨，水外之高者也?！比缍斡癫盟赋?，二章“水旁”，乃承首章“水中”；四章“水外之高者”，則承三章“水中之有渚”[2]（pp.207-208）。鄭玄正以“涇”“沙”“渚”“潨”一例，故比類為訓(xùn)。

今本《鄭箋》有“涇，水名”語，段玉裁指出系“涇，水中”之誤。他說：“《鄭箋》‘涇，水中也，故下云‘水鳥而居水中，是直接‘水中二字，改作‘水名，則不貫矣。下章《傳》：‘沙，水旁也。《箋》云：‘水鳥以居水中為常，今出在水旁。承上章‘在涇為言。”[2]（p.207）段玉裁據(jù)《鄭箋》語意及體例推斷如上。可以補充說明的是，雖然沒有直接的文獻證據(jù)可以證明“涇，水名”確為“水中”之誤，但從《詩經(jīng)》諸篇的《箋》注體例看，《鳧鹥》篇該條《箋》語，確有可疑。《詩經(jīng)》“涇”字凡四見，即《邶風(fēng)·谷風(fēng)》“涇以渭濁”、《小雅·六月》“至于涇陽”、《大雅·棫樸》“淠彼涇舟”以及《鳧鹥》篇之“在涇”?！而D鹥》外，其余三篇之“涇”字，《傳》《箋》均未出注，蓋以“水名”為“涇”字常見義。獨獨《鳧鹥》篇鄭注曰“涇，水名”。若非誤字，絕大乖異。且該說與鄭玄本人對于詩篇大意的理解亦不相符合。段氏疑有誤字，為斷卓絕?？梢赃M一步指出，若“涇，水名”果如段氏所說系傳世誤本，那么，這一錯誤在唐人孔穎達作《正義》之前當(dāng)已發(fā)生?！犊资琛贰皼芩小保ㄊ渍隆妒琛罚?，又“涇水之傍沙”“猶涇水之有鳥”（二章《疏》），“涇水”連言，正以其所據(jù)本《鄭箋》為“涇，水名”。阮元認為，孔穎達作《疏》之時《箋》尚未誤，恐未必[5]（p.540）。胡承珙亦有是說（《毛詩后箋》，黃山書社1999年版，第1350頁）。阮氏存疑，寫入《?？庇洝范选＝袢苏淼浼?，或徑據(jù)阮校刪改《正義》，恐有失妥當(dāng)。從經(jīng)學(xué)史的角度考察，上述錯誤的可能時間，或為六朝。北朝名儒顏之推《顏氏家訓(xùn)·雜藝篇》談及當(dāng)時經(jīng)籍之錯亂，有“喪亂之余，書跡鄙陋”語[6]（p.695）。顏氏雖就書體言，其間必有關(guān)涉文義者。陸德明《毛詩音義》往往眾本并舉，即為其證。經(jīng)文尚且如此，何況傳注？顏之推之孫顏師古作《五經(jīng)定本》，正是有鑒于上述情形而作的文獻整理工作[7]（pp.252-253）。即孔穎達《正義》本與顏師古《定本》亦多有出入。諸多證據(jù)表明，《正義》本所用《傳》《箋》確有舛訛?！缎⊙拧に哪怠贰柏M不懷歸，王事靡盬，我心傷悲”下傳注，《正義》本作：“盬，不堅固也。思歸者，私恩也。靡盬者，公義也。傷悲者，情思也?！豆{》云：‘無私恩，非孝子也。無公義，非忠臣也。君子不以私害公，不以家事辭王事?！倍亷煿拧抖ū尽窡o“箋云”二字[5]（p.409）。換言之，自“無私恩，非孝子也”，至“不以家事辭王事”28字，《定本》并屬諸《傳》。巴黎藏伯2514號敦煌《毛詩》殘卷相應(yīng)處正無“箋云”二字[8]（p.186），與《定本》同。從上下文意看，《定本》可信[9]（卷十六）。段玉裁定《毛詩故訓(xùn)傳》，即從顏氏《定本》，而以《正義》本為誤[10]（p.123）。《鳧鹥》篇“涇”字《箋》語《正義》本之舛訛，殆即類此。

以上由《詩經(jīng)》諸篇書法，證段玉裁所斷“‘涇‘沙‘渚‘潨‘亹一例”為可信。下面結(jié)合其他經(jīng)典文獻做進一步分析，足資比較者為《周易·漸》卦?！稘u》卦爻辭如下：

初六：鴻漸于干，小子厲，有言，無咎。

六二：鴻漸于磐，飲食衎衎，吉。

九三：鴻漸于陸，夫征不復(fù)，婦孕不育，兇。利御寇。

六四：鴻漸于木，或得其桷，無咎。

九五：鴻漸于陵，婦三歲不孕，終莫之勝，吉。

上九：鴻漸于陸，其羽可用為儀，吉。[11]（p.63）本文所引《周易》經(jīng)、注、疏，皆據(jù)阮元刻《十三經(jīng)注疏》，中華書局1980年版。除了特別說明，下不另出注。

依據(jù)《彖傳》《說卦傳》等早期《易》學(xué)材料，知《漸》卦卦義為“進”。爻辭取鴻進于某處為象，而后推及人事，斷占吉兇。鴻鳥所飛至的處所，如上引分別是“干”“磐”“陸”“木”“陵”。關(guān)于這五種地理位置，前輩學(xué)者多討論它們之間的高低關(guān)系。我們則注意到，“干”“磐”“陸”“木”“陵”五者皆以地言，其性質(zhì)相類。依段玉裁所用術(shù)語，即五字“一例”。

按“干”為水涯。《詩經(jīng)·魏風(fēng)·伐檀》“寘之河之干兮”，《毛傳》：“干，厓（涯）也?！薄芭汀保ā鞍恪?，訓(xùn)“陂”，指“陂陀然高出涯上”者，即水涯旁的土石堆“磐”字釋義歧出，此從王引之釋。王氏據(jù)《史》《漢》所引，斷古文《周易》《漸》卦“磐”字作“般”。孟康注：“般，水涯堆也?！蓖跏现赋?，“般”與“泮”“陂”字通，指“陂陀然高出涯上”者（《經(jīng)義述聞》，江蘇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第30頁）。王說有據(jù)。按：“磐”字，楚簡作“”（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zhàn)國楚竹書（三）》，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203頁）、帛書作“阪”（裘錫圭主編《長沙馬王堆漢墓簡帛集成（叁）》，中華書局2014年版，第36頁）?！稜栄拧め尩亍贰摆檎咴悔妗?。則楚、帛《周易》均證成王說。?！瓣憽睘楦咂街兀傲辍睘榇蟾??！对娊?jīng)·小雅·天?！贰叭缟饺绺罚鐚缌辍?，《毛傳》：“高平曰陸，大阜曰陵?！薄案伞薄芭汀薄瓣憽薄傲辍苯砸缘匮浴！澳尽睘闃淠?，似不與相類。仔細分析，則不然。蓋爻辭以“木”指多木的林地。傳世文獻及考古發(fā)現(xiàn)表明，古人建都設(shè)邑，皆有所經(jīng)營。所謂“惟王建國，辨方正位，體國經(jīng)野”[12]（p.639）。《爾雅·釋地》記載：“邑外謂之郊，郊外謂之牧，牧外謂之野，野外謂之林?！?[13]（p.2616）“林”之得名，正以其地多木?！稘u》卦其他諸爻所述鴻雁皆遠在川流陵阜，則六四爻之“木”，自不宜在國中，而必在郊野之外。高亨注六四爻“鴻漸于木，或得其桷”曰：“此桷謂人所伐之椽而置于林野河岸者也?！盵14]（p.185）總之，《漸》爻之“木”當(dāng)指“林”。如上引《爾雅·釋地》，“林”與邑、郊、牧、野并舉，乃言地，與“干”“般”“陵”“陸”正“一例”?！断獭贰遏蕖分T卦書法亦相類似：

《咸》：咸其拇/咸其腓/咸其股/咸其脢/咸其輔頰舌

《艮》：艮其背/艮其趾/艮其腓/艮其限/艮其身/艮其輔

“拇”（大足趾）“腓”（小腿肚）“脢”（背脊肉）“輔”（面頰）“背”“趾”“限”（身之中，即腰）“身”皆指身體部位[11]（p.63），其用字“一例”與《漸》卦同。又《同人》卦之“同人于野”“同人于門”“同人于宗”“同人于郊”，“宗”指宗廟[14]（p.51），與野、門、郊俱指“同人”（聚眾）的地點。凡此，均可與上舉《詩經(jīng)》諸篇書法相參證。顯見其為《詩》《易》的共同書法特征?！吨芤住u》卦與《大雅·鳧鹥》皆以水鳥起興，兩相比較，尤有興味。

關(guān)于《詩經(jīng)》與《周易》在藝術(shù)形式上的相通之處，清代學(xué)者章學(xué)誠指出：“《易》象通于《詩》之比興”[15]（p19），又說：“《易》象雖包六藝，與《詩》之比興，尤為表里。”[15]（p20）王引之《經(jīng)義述聞》謂“鴻漸于磐”猶曰“鳧鹥在潨”，乃潨為水外高地，磐意水涯之堆，其高出水岸與潨同[16]（pp.30-31）關(guān)于清代學(xué)者在文字、音韻、名物制度考證上《詩》《易》互證的工作，可以參看黃忠天先生：《清儒〈詩〉〈易〉互證會通的學(xué)術(shù)意義與價值初探》，（臺北）《國文學(xué)報》第54期，2013年。。章氏與王氏學(xué)術(shù)取徑不同，他們的上述觀察代表著有清一代學(xué)者對于《詩》《易》之間關(guān)聯(lián)的基本認識。近代以來，郭沫若 [17]（pp.61-63）、李鏡池 [18]（pp.38-50）、高亨 [19]（pp.476-490）等，均注意到《周易》卦爻辭的韻語特征，各有撰述。傅道彬先后發(fā)表《〈周易〉爻辭詩歌的整體結(jié)構(gòu)分析》《〈詩〉外詩論箋》《〈周易〉的詩體結(jié)構(gòu)形式與詩性智慧》等論著，明確提出以卦為單位解讀爻辭，由此發(fā)現(xiàn)《周易》的詩體結(jié)構(gòu)形式，開創(chuàng)《周易》古歌研究的新范式[20]。作為古代中國的兩部重要經(jīng)典《詩經(jīng)》和《周易》，在藝術(shù)形式乃至內(nèi)在義理上存在諸多關(guān)聯(lián)。上舉《詩經(jīng)》諸篇與《周易·漸》《艮》諸卦表現(xiàn)出共同的書法特征，非出偶然。

總之，由《詩經(jīng)》諸篇及《周易·漸》《艮》諸卦的書法體例，可知《大雅·鳧鹥》首句“鳧鹥在涇”，乃述鳧鹥游弋于涇流之上，而非涇水之中。今本《鄭箋》“涇，水名”當(dāng)系六朝傳寫之誤?；驌?jù)誤本《箋》語謂“涇為豳地之川，公劉國豳，故即所見以入詠”，斷《鳧鹥》為公劉時詩[21]（p.590），恐難為的論。

[參 考 文 獻]

[1]毛詩正義[C]//阮刻《十三經(jīng)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0.

[2]段玉裁.詩經(jīng)小學(xué)[C]//清人詩說四種武漢：華中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1986.

[3]朱熹.詩集傳[M].北京：中華書局，1958.

[4]高本漢.高本漢詩經(jīng)注釋[M].上海：中西書局，2012.

[5]阮元.十三經(jīng)注疏?？庇沎C]//阮刻《十三經(jīng)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0.

[6]王利器.顏氏家訓(xùn)集解：增補本[M].北京：中華書局，2013.

[7]戴維.詩經(jīng)研究史[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1.

[8]潘重規(guī).敦煌詩經(jīng)卷子研究論文集[M].香港：新亞研究所，1970.

[9]陳奐.詩毛氏傳疏[M].北京：中國書店，1984.

[10]段玉裁.毛詩詁訓(xùn)傳定本[C]//續(xù)修四庫全書：64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11]周易正義[C]//阮刻《十三經(jīng)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0.

[12]周禮注疏[C]//阮刻《十三經(jīng)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0.

[13]爾雅注疏[C]//阮刻《十三經(jīng)注疏》.北京：中華書局，1980.

[14]高亨.周易古經(jīng)今注[M].上海：上海書店，1991.

[15]章學(xué)誠撰，葉瑛校注.文史通義校注[M].北京：中華書局，1985.

[16]王引之.經(jīng)義述聞[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2000.

[17]郭沫若.中國古代社會研究[C]//郭沫若全集：歷史編第1卷[Z].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18]李鏡池.周易探源[M].北京：中華書局，1978.

[19]高亨.周易雜論[M]//高亨著作集林（第一卷）[Z].北京：清華大學(xué)出版社，2004.

[20]姚小鷗，楊曉麗.20世紀《周易》古歌研究綜論[J].文藝評論，2012（8）.

[21]徐璈.詩經(jīng)廣詁[C]//續(xù)修四庫全書：69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作者系中國傳媒大學(xué)中國語言文學(xué)博士后流動站研究人員，文學(xué)博士）

[責(zé)任編輯 連秀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