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朦朦 王保泰
摘 要:作為中國古典文學史上最早的小說,劉義慶的《世說新語》開創(chuàng)了中國小說界的先河。本文采取了對比分析的研究方法,從文章的行文結構(全景式開放結構)、人文情懷和對于女性的視覺關照三方面對其進行探討和研究。
關鍵詞:《世說新語》;女性;人文;思想價值
《世說新語》主要是記錄了魏晉時期一些名人名士的玄虛清談類的言談軼事。從內(nèi)容上看,《世說新語》主要是體現(xiàn)玄學清談文風的各種名士軼事,與《紅樓夢》中集儒釋道等各種思想于一身的思想文化價值頗有相似之處。下面我們就從三個方面來進行比較,并就此對《世說新語》獨有的文化特性和思想價值來作一探討。
一、行文結構
從題材方面來說,《世說新語》秉承著超前的思想理念和文化價值,給后來的小說創(chuàng)作提供了一種開放式的行文結構范本:以時序為經(jīng)、歷史人物為緯,構成了《世說新語》文本的“隱在結構”,而以為36門(敘事單元)為綱、具體事件(人物言行)為目,則構成了《世說新語》的“顯在結構”。
看似復雜多線的情節(jié)人物故事經(jīng)由這樣的結構線索設置就立刻顯得自然流暢,同時也使得小說描敘更加婉轉曲折。全景式地描摹世事人情風物,將各種情境都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無論是悲歡離合,還是美丑好壞,亦或是品德性情,還是說雅俗高低,都一覽無遺、盡收眼底。
盡管作者看起來讓人覺得不近世事、不言人情,但正是這種超然物外的離世情懷才更顯得其慈悲濟世、憫懷眾生。對比《世說新語》和《紅樓夢》等相關經(jīng)典,我們發(fā)現(xiàn)同樣的布局結構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讀者在接觸這類作品時往往會不經(jīng)意間遺忘作者的存在,仿佛一切事件的發(fā)生就在眼前,一氣呵成、行云流水的文風沒有紛繁雜亂的拖沓,也沒有一本正經(jīng)的說教之風,在古代小說文學史上可以說是獨樹一幟,開創(chuàng)了一片新天地,在審美趣味上也有了質(zhì)的飛躍。
二、人文情懷的體現(xiàn)
在中國古代,“人文”一詞指的是人間的活動,其具有禮儀化、道德化、文明化的特征。[1]《世說新語》中詳細的分類以及360度全方位描寫人、展現(xiàn)人、評判人的寫作風格讓其中的人性關懷顯得尤為突出。這不僅是對于人性的分析和解構,更是作者一顆飽含人文道德感之心的體現(xiàn)。
眾多分類的小題目,從側面也展現(xiàn)了那個時代人們對于事物是非對錯的評判重點。如果采取各個擊破的閱讀模式,你會發(fā)現(xiàn)每篇行文都有著獨特的品性,但要是將它們合為一體,文章就立刻升華到一個宏觀的全景式主題,多姿多彩、豐富深刻。
魏晉時代玄學盛行,受到玄學的影響,整個魏晉文風也是呈現(xiàn)出玄學清淡、超遠、空靈的意境特質(zhì)?!妒勒f新語》中集中了儒釋道以及玄學思想,眾多學派匯合在一起擦出了新思想新價值的火花,這也與當時盛行之下的玄學與傳統(tǒng)的儒家禮儀文化有分歧息息相關?!扒椤迸c“禮”也相當于兩種文化價值觀的取向分歧,魏晉時代,人們開始摒棄之前的恪守禮儀之風,選擇了瀟灑自在、超然世外的追求,這不僅僅代表著人性意識的萌芽和崛起,同時也意味著人們的審美情趣的提高。
三、對于女性的視覺關照
在《世說新語》當中,有一類文章是把視覺特別關注在女性群體上的。在門類《賢媛》當中,作者集中塑造了一批超越時空界限,不同于傳統(tǒng)的女性形象,這在當時男權當?shù)赖纳鐣梢哉f是一次極具顛覆性的視覺關照。相較于之前文學史上的女性角色描寫,《世說新語》中則專門集聚一門,提出對女性之“賢德”、“才智”等品性的發(fā)現(xiàn)和欣賞推崇。
《賢媛》的出現(xiàn)可以說是中國女性文學史上的一次重大變革。例如才女謝道韞,不僅是宰相謝安的侄女,也是大書法家王羲之的兒子王凝之的妻子。自幼飽讀詩書,寫下的詩句自有一股清氣傲骨,宛若“竹林七賢”之風韻。一句“未若柳絮因風起”,寫雪狀景之精妙讓人贊不絕口。謝道韞不僅詩句精絕倫,且通玄理精妙,造詣頗深、有著很強的思辨能力。謝道韞與漢代的班昭、蔡琰等人成為中國古代才女的代表人,而“詠絮之才”也成為后來人稱許有文才的女性的常用的詞語。
女性地位的提高,使得人們開始關注女性群體的才智奇情,但是這更要歸功于作者劉義慶高屋建瓴的眼光和跨越時代超越局限的視覺情懷。相較于之前和后來的眾多作品而言,《賢媛》在女性文學的方向填補了空缺,同時也體現(xiàn)了作者對于女性的“平視”,雖然說在《世說新語》中女性的地位不如后來的頂峰之作《紅樓夢》,缺依舊是開辟了女性文學的一個新時代。
宗白華說:“漢末魏晉六朝是中國政治上最混亂、社會上最苦痛的時代,然而確實精神史上極自由、極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濃于熱情的一個時代。因此也就是最富有藝術精神的一個時代。”[2]對比后我們發(fā)現(xiàn)這部經(jīng)典名著不僅在時間空間的架構上都有著巨大的超越價值,在人性情懷和女子才情方面也是有著逾越性的質(zhì)變。劉義慶主編的《世說新語》不僅在藝術情懷上有著卓越之績,在神韻意境上也是取得了讓人嘆為觀止的成就。無論是《言語》,還是《隱逸》,又或者是《巧藝》,無不閃現(xiàn)著空靈飄逸智慧的藝術神韻,那些氣死廟宇、嘉言懿行洋溢著對藝術和人生的癡情,又充滿韻外之旨、言外之意,引領讀者作超塵出世之想與“詩意棲居”之念。[3]
參考文獻:
[1]魯樞元,劉峰杰,姚鶴鳴.文學理論[M].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第14頁.
[2] 宗白華.論世說新語和晉人的美[A].宗白華.美學散步[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
[3]劉強.論《世說新語》與《紅樓夢》的文化共性[J].上海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3,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