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的圣誕老人

馬丁?布朗

我還記得和祖母度過的第一個圣誕。那時我還是個孩子，騎著自行車風(fēng)馳電掣般穿過城鎮(zhèn)，去找我的祖母。因?yàn)槲业慕憬銓ξ艺f：“根本就沒有圣誕老人?！边@句話對我而言無異于晴天霹靂。

我的祖母是個痛快人，從不會說謊。那天我飛奔到她那兒，是因?yàn)槲抑浪龝嬖V我真相。她總是實(shí)話實(shí)說，特別是吃過她舉世聞名的桂皮面包后，她的話會更為中聽。

祖母在家剛做完桂皮面包，面包還冒著熱氣。我一邊大口大口地嚼著面包，一邊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沒有圣誕老人？”祖母嗤之以鼻，“胡說八道！別相信那個。這謠言已經(jīng)流傳了好多年了，都快把我逼瘋了?，F(xiàn)在穿上你的大衣，我們走?！?/p>

“走？去哪兒？”我問。我的第二塊桂皮面包還沒有吃完呢。

“哪兒”原來是克比百貨店，這是鎮(zhèn)上惟一一家百貨商店。我們走進(jìn)商店大門，祖母遞給我10美元。在那時這可是一大筆錢啊！“拿著這錢，給需要的人買點(diǎn)東西，我在汽車?yán)锏饶??！闭f完她轉(zhuǎn)身走出了克比百貨店。

我只有八歲，雖常和母親一起購物，但自己做主買東西還是第一次。商店里滿是圣誕購物的人流。好一會兒，我只是呆呆地站在那兒，手里拿著10美元，絞盡腦汁地想要買什么東西，給誰買。我把我認(rèn)識的人一一想了個遍：我的家人、朋友、學(xué)校里的伙伴，還有一起去教堂的人。當(dāng)我突然想到波比·德克爾的時候，頓時有了主意。他是一個有口臭、頭發(fā)蓬亂的孩子。在波拉克夫人的二年級班上，他坐在我的正后方，波比·德克爾從不在冬天的課間出門運(yùn)動。她母親總是帶口信給老師說他感冒了。但所有的孩子都知道他沒有感冒，他只是沒有大衣。我手里捏著10美元，漸漸地激動起來，我要給波比·德克爾買一件大衣！我最終選中了一件紅色燈芯絨并且?guī)弊拥?。它看起來夠暖和，他會喜歡的。

“是給誰的圣誕禮物呢？”我把10美元放在柜臺上，柜臺后的售貨員和藹地問。

“波比，”我靦腆地答道，“是給波比的?！?/p>

那個漂亮的售貨員沖我笑笑，把大衣包好，然后祝我圣誕快樂。

那天晚上，祖母幫我把大衣用玻璃紙和彩帶包好，然后在上面寫上“給波比。圣誕老人”。祖母說圣誕老人總是要保密的，然后開車帶我去波比家，她解釋說，這樣做，以后我就成為圣誕老人的正式助手了。

祖母把車停在波比家旁邊的街道上，她和我悄無聲息地潛伏到波比家旁的灌木叢中。祖母推了我一把：“好了，圣誕老人的助手，”她低聲說，“去吧?！?/p>

我深吸了一口氣，沖到波比家的門前，把禮物放在臺階上，按響了門鈴，然后飛快地跑回灌木叢中，和祖母呆在一起。我們在黑暗中屏息等待著……門打開了，波比站在那兒。

時光已經(jīng)過去40年了，但當(dāng)時和祖母一起守在波比家門前灌木叢中的激動和興奮絲毫沒有褪色。那天晚上我認(rèn)識到，那些關(guān)于沒有圣誕老人的可惡的謠言，正如祖母所說，是“胡說八道”的。圣誕老人不僅活著，而且活得很好。我們都是他的助手。

文章結(jié)尾說“圣誕老人不僅活著，而且活得很好。我們都是他的助手”，你是如何理解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