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義會議：“我們走自己的路”

吳義國

懷著崇敬的心情到達遵義時，已是黃昏。街道上掛著的紅紅的中國結(jié)，在綿綿春雨的滋潤下顯得更加鮮艷。

遵義是一座古城，老城與新城夾湘江而建，城墻高聳，雉堞相望。遵義黨史研究室的劉暢告訴筆者，1928年川黔公路穿新城而過，街道以丁字口為中心，紅軍到遵義時，古城風貌猶存。遵義會議會址在以文化名人鄭子尹（鄭珍）命名的老城子尹街，臨街有一個大宅院，它原是黔軍師長柏輝章的府第。大門上有毛澤東一生中為革命舊址唯一的題詞：“遵義會議會址?！边@6個大字飛灑、遒勁，充滿革命豪情，令筆者想起了毛澤東說過的一句話：“我們認識中國，真正懂得獨立自主，是從遵義會議開始的。”

1935年1月，中國共產(chǎn)黨第一次在沒有共產(chǎn)國際的干預下，在這里召開了挽救中國革命的遵義會議。

共產(chǎn)國際這根“拐杖”甩掉了

“通道會議以后，經(jīng)過毛澤東的努力說服，許多領(lǐng)導者轉(zhuǎn)變了觀點，支持毛澤東的正確意見。”站在遵義會議的大樓前，講解員郭婉瑩深情地回顧起遵義會議。

1934年12月15日，中央紅軍占領(lǐng)黎平。18日，黨中央政治局在黎平召開會議，周恩來、博古、毛澤東、陳云、劉少奇、李德等討論了紅軍的進軍路線問題。會上展開了激烈的爭論。主持會議的周恩來采納了毛澤東的意見，與會者中大多數(shù)人肯定了毛澤東的正確主張，通過了《中央政治局關(guān)于戰(zhàn)略方針之決定》，決定放棄與紅二、紅六軍團會合的原定計劃。這次會議后，毛澤東參與中央紅軍最高領(lǐng)導層工作。

按毛澤東“避實就虛”的正確主張，紅軍揮戈西進，所向披靡。勝利中，廣大指戰(zhàn)員逐漸認識到“左”傾軍事路線的錯誤給紅軍帶來的危害，認識到毛澤東主張的正確性，強烈要求盡快結(jié)束“左”傾錯誤領(lǐng)導，讓毛澤東回到紅軍的領(lǐng)導地位上來。

而此時，蔣介石得知紅軍向烏江南岸前進，急忙改變兵力部署，命湘軍陳光中師和趙夢炎旅由黎平進駐劍河，王東原師駐錦屏、江口、沿河一帶，章亮基、陶廣兩個師向沅渡疾進，李云杰師向會同疾進；命薛岳兵團吳奇?zhèn)タv隊4個師、周渾元2個縱隊尾追紅軍至鎮(zhèn)遠、施秉、黃平、三穗一帶；命桂軍一個軍進駐都勻、榕江、獨山一帶；令川軍廖澤旅入松坎駐扎。同時，令黔軍王家烈、猶國才4個師集于平越（今福泉）、馬場坪、重安江等地域阻截，6個團防守江北從老君關(guān)渡以東至巖門渡以西百余里的十幾個渡口，企圖阻止紅軍“赤化黔北”，還沿江燒毀民房和船只，自以為烏江天險“扼險固守，可保無虞”。

而此時掌握紅軍領(lǐng)導權(quán)和指揮權(quán)的李德、博古置中央政治局黎平會議決議不顧，仍頑固地堅持北上黔東、再入湘西的計劃，提出召開政治局會議重新研究，一路上與中央其他領(lǐng)導人爭吵不休，并散布“到了烏江南岸，紅軍就該拐彎了，應當沿著打前站的六軍團的路線前進”等流言蜚語，企圖分散紅軍主力，沿烏江右岸邊打游擊邊去湘西，實現(xiàn)與紅二、紅六軍團會合的計劃。周恩來后來回憶說：“從黎平往西北，經(jīng)過黃平，然后渡烏江，到達遵義，沿途爭論更激烈”，他們的言行導致了部隊思想的混亂。

紅軍到底何去何從？生死攸關(guān)的選擇再一次擺到了中央紅軍的面前。

1934年底，紅軍到達烏江邊，根據(jù)毛澤東在黎平會議上的建議，準備強渡烏江，直取遵義，并以此為中心，建立新的革命根據(jù)地。然而，就在中央紅軍緊鑼密鼓準備強渡烏江之時，博古、李德卻拖起了后腿。12月30日，李德找到博古說：“烏江更大，紅軍血浴湘江的悲劇將在這里重演。”博古深嘆了一口氣，回應道：“我們不能在相同的問題上再失敗一次?！眱蓚€人深聊了一個晚上。

12月31日，博古找到周恩來要求召開緊急會議，對毛澤東提出的“西進貴州”的進軍路線重新討論。于是，就在這一天的下午，中共中央決定在貴州猴場召開臨時政治局擴大會議，會議由周恩來主持。會上，李德、博古堅決反對毛澤東“強渡烏江”的提議，但是當大家要求他們提出新的方案時，他們卻一籌莫展，對紅軍下一步的行動沒有任何建設性意見。這個會議跨了一個年度，一直開到1935年的1月1日凌晨。會議決定，中央紅軍繼續(xù)按照毛澤東的意見“強渡烏江、直取遵義”。另外，會議還通過了一項決議，就是今后軍委再做出新的作戰(zhàn)部署時，必須在20人的政治局會議討論通過才能執(zhí)行。

從此，“最高三人團”對紅軍的指揮權(quán)被“政治局二十人團”所取代。著名的軍旅作家王樹增評論說：“通道會議、黎平會議和猴場會議，李德、博古的決議遭到了集體抵制，雖然研究的只是軍事方針問題，但是在客觀上造成了一個政治態(tài)勢，那就是中國共產(chǎn)黨人終于向李德、博古說‘不了?！?/p>

1935年1月6日，中央紅軍全部突破烏江天險。次日，紅軍占領(lǐng)貴州省北部重鎮(zhèn)遵義。此時，烏江成了紅軍的天然屏障，剛剛到達貴陽的薛岳也正忙著搶奪貴州大權(quán)，而遵義附近的其他部隊也難以對紅軍造成實質(zhì)性的危險。由此，一直被動挨打的紅軍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此時，遵義會議的召開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在毛澤東等領(lǐng)導對第五次反“圍剿”以來的失敗進行總結(jié)之時，作為中共早期的領(lǐng)導人，博古對第五次反“圍剿”以來的失敗也十分糾結(jié)，他也希望找到真正的原因。1月10日，博古找到周恩來說：“一兩個月來，毛、張、王、彭、林等人對我們很有些意見，大家要求開會，檢討一下第五次反‘圍剿以來的軍事行動?！敝芏鱽碓缫严搿俺眠@個能喘氣的時候，好好地總結(jié)一下”，因此回應道：“是要好好地總結(jié)，起碼要準備兩個報告：一個是第五次反‘圍剿的總結(jié)報告，一個是研究下一步的軍事方向。”博古同意了周恩來的意見。

1935年1月15日，遵義會議召開了。

“一把手”的報告被否決了

會議是在柏輝章的舊宅召開的。舊宅主樓是一座中西合璧的磚木結(jié)構(gòu)建筑，一樓一底，青瓦灰墻，上下兩層均有回廊，廊柱上砌拱券，東、西兩端有轉(zhuǎn)角樓梯，屋頂保持中國傳統(tǒng)樣式，窗上鑲彩色玻璃。二樓東側(cè)呈長方形的客廳，就是遵義會議主會址。

一樓的東側(cè)則是紅軍總部第一局機要科所在地。走進這間屋子，筆者仿佛看到這里文書飛傳的畫面，聽到老式的發(fā)報機向紅軍各部傳遞和接收信息的聲音。但這里卻聽不到李德、博古期待的來自共產(chǎn)國際的聲音?！?934年10月，作為和共產(chǎn)國際聯(lián)系中轉(zhuǎn)站的上海中央局被破壞，損失了一大批電訊器材，中央蘇區(qū)和共產(chǎn)國際的電訊聯(lián)系中斷?！弊窳x紀念館館長陳松介紹說，“誰也沒有想到，這次聯(lián)系中斷卻醞釀著我黨歷史上的一次大變革。”

就在遵義會議召開期間，遠在蘇聯(lián)的共產(chǎn)國際，只能從零星得到的情報中，得知那支他們一直遠程控制的紅軍消失在了莽莽大山中。而恰恰是這種相對的隔絕，使中國共產(chǎn)黨獲得了自己決定自己命運的機會。根據(jù)俄羅斯公布的中國檔案資料，僅1923年至1927年間，聯(lián)共中央政治局就為中國革命問題召開了122次會議，作出了738個決定，甚至規(guī)定了連領(lǐng)導人選都必須經(jīng)過他們的同意或指定。中央黨史研究室研究員張樹軍說：“大革命失敗后，我們常講的三次‘左傾錯誤，都跟共產(chǎn)國際有關(guān)系。”

接到會議通知后，毛澤東就對住在一起的張聞天說：“老張，你應該準備一個報告，在會上說說咱們的意見，對‘三人團軍事指揮上的錯誤進行批評?！睆埪勌煺f，如果開會，非得把一年來的“三人團”在軍事上的失誤講出來，讓他們看看，“特別是那個洋顧問，十分頑固，今后不能再讓他指手畫腳了”。

經(jīng)過秘密的醞釀和策劃，毛澤東、張聞天和王稼祥確定了兩條方針：一是只討論軍事問題，不涉及政治問題；二是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把各軍團首長召來開會?！斑@樣一來，毛澤東就能爭取到最大多數(shù)領(lǐng)導人的支持，以達到更換領(lǐng)導層，改變中國命運的目的。”劉暢解釋說。

1月15日晚上七點，中共中央在遵義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出席會議的有：政治局委員博古、周恩來、朱德、張聞天、毛澤東、陳云，政治局候補委員王稼祥、鄧發(fā)、劉少奇、凱豐（何克全），紅軍總部和各軍團負責人劉伯承、李富春、林彪、聶榮臻、彭德懷、楊尚昆、李卓然，中央秘書長鄧小平，共產(chǎn)國際軍事顧問李德和翻譯伍修權(quán)，共20人。

遵義紀念館制作了一個3D模擬情景劇，反映了遵義會議召開時的基本情況，生死攸關(guān)的方向問題是會議的切入點。在劇中，博古作報告時有些趾高氣揚。他說，紅軍一路來堅持的路線政策大體上是正確的，失敗的主要原因是敵人太強大。

博古的講話并沒有得到認同。接下來周恩來作副報告，他對大家說：“這次戰(zhàn)爭，我們之所以沒有取勝，有各種客觀原因，不容否認。但軍事上，我們犯了錯誤?！苯又?，周恩來對軍事方面存在的問題作了一個交代，指出了“最高三人團”軍事指揮上的錯誤，也主動地承擔了責任。

在情景劇中，張聞天接著周恩來的話說，“我反對博古同志的報告，把失敗的原因歸結(jié)于敵人強大是不對的。敵人一直都很強大，前4次反“圍剿”為什么勝利了呢？”

博古感到突然，眼里流露出驚詫的神情。會場的空氣也隨之緊張起來?！耙话咽帧钡膱蟾姹环穸耍趺崔k？會議如何進行下去？大家感到一片茫然。這時，張聞天從口袋里取出準備好的報告提綱，邊看邊對大家說：“針對剛才博古同志講的，我想講一下自己的看法，不對的地方，請諸位批判?！?/p>

張聞天批評了“三人團”在指揮紅軍反對敵人第五次“圍剿”中錯誤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原則：這些錯誤表現(xiàn)為堡壘對堡壘；兵力分散；在軍事上不知利用十九路軍事變，打擊蔣介石；在戰(zhàn)略轉(zhuǎn)移與突圍行動上犯了逃跑主義錯誤；在部隊不利的情況下，仍堅持去湘西會合紅二、紅六軍團，是機械的戰(zhàn)略方針作祟的結(jié)果……聽著張聞天的報告，博古不停地拿著茶杯喝水，手里的鉛筆在紙上畫來畫去。

張聞天的發(fā)言宛如剝筍一般，從現(xiàn)象到本質(zhì)，從事實到理論，邏輯嚴謹，措辭激烈，引爆了與會者積壓多時的對“左”傾錯誤領(lǐng)導的不滿和怨氣，從而有力地批評了博古、李德的錯誤指揮，為遵義會議徹底否定“左”傾錯誤軍事路線定下了基調(diào)。同時，張聞天首先站出來作這個“反報告”，也是他從“左”傾中央領(lǐng)導集團中分化出來，同“左”傾錯誤路線決裂的標志。

張聞天的報告作了一個多小時，這個時候，時針已經(jīng)指向深夜十二點半。博古說：“今天的會議就進行到這里，明天晚上繼續(xù)?！钡谝惶斓臅h，博古沒有說一句話，但大家從他的眼里看到了憤怒?！皬埪勌鞂Σ┕烹m然有一些嫌隙，但從沒有這樣激烈地在會上反對過他。過去他們之間的一點距離，好像又拉長了，這是博古無法理解的?！弊窳x市委黨史研究室主任張黔生介紹說。

博古的軍事報告讓大家很是不滿，張聞天的反報告又讓會議劍拔弩張。路到底該如何走下去？大家都很期待第二天的會議。

“錯誤的領(lǐng)導必須改變”

第二天晚上的會議，毛澤東第一個要求發(fā)言。他一針見血地指出：博古同志的報告里，對反五次“圍剿”的失敗，總結(jié)出的那些原因，我認為不能成立，因而，這個總結(jié)報告不是實事求是的，是在替自己的錯誤作辯護。我以為，“三人團”在指揮紅軍對付敵人的第五次進攻時，不客氣地說，犯了軍事路線上的錯誤。這個錯誤，在整個戰(zhàn)爭中，歸納起來，表現(xiàn)在三個階段，其第一階段是進攻中的冒險主義，第二階段是防御中的保守主義，第三個階段則是退卻中的逃跑主義。大家看看，是不是這樣？

毛澤東的發(fā)言矛頭直指李德，談出了問題的實質(zhì)，好像為總結(jié)第五次反“圍剿”戰(zhàn)役擬就了一個提綱，只待大家修改、補充和完善。

大部分與會人員對毛澤東的發(fā)言點頭贊同，但是當時負責共青團中央工作、支持李德、博古的何克全，卻突然站起來發(fā)難。在情景劇中，何克全說：“毛澤東的指揮也不見得有多高明，他的戰(zhàn)術(shù)是從《孫子兵法》和《三國演義》兩本書中學來的。”

毛澤東聽了何克全的話，也火了，站起來反唇相譏道：“你沒讀過《孫子兵法》怎么知道我的戰(zhàn)術(shù)是從那里來的？李德同志受過專門的軍事教育，但他只知道紙上談兵，不考慮戰(zhàn)士要走路，也要吃飯，還要睡覺；也不問走的是山路、平原還是河道，只靠著一幅并不準確的地圖瞎指揮！”

聶榮臻接過毛澤東的話說：“李德同志對部隊一個軍事哨應放在什么位置，一門迫擊炮放在什么位置，這一類連我們軍團指揮員一般都不過問的事，都橫加干涉，這不是瞎指揮，是什么？”李德坐在門口一個勁地抽煙，一言不發(fā)。

王稼祥在躺椅里抬起身體，用一只手輕輕按著腹部的傷口說：“我同意毛澤東的發(fā)言，正如他所指出的那樣，第五次反‘圍剿戰(zhàn)爭之所以失敗，我們在軍事戰(zhàn)略上犯了嚴重的錯誤，不能歸咎于其他原因，客觀因素有一點，但不是主要的。”

對于行軍打仗，沒有誰比總司令朱德最有發(fā)言權(quán)，他嚴肅地說：“有什么本錢，就打什么仗，沒有本錢，打什么洋仗？”朱德表明了態(tài)度，支持毛澤東。一向沉穩(wěn)的朱德，還說了一句當時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話。伍修權(quán)在《往事滄?！分羞@樣記載：“朱德在劉伯承的發(fā)言后，向大家說‘如果繼續(xù)這樣的錯誤領(lǐng)導，我們就不能再跟著走下去?！?/p>

聽了朱德的話，所有人都感到了事態(tài)的嚴重，沉默了。就在這時，王稼祥從擔架上支著身子，堅定地說：“同意總司令的看法，我再重復一句，錯誤的領(lǐng)導必須改變，‘三人團得重新考慮?！蓖跫谙槊鞔_提出要換領(lǐng)導班子，其他紅軍指戰(zhàn)員紛紛同意。王稼祥的建議像一聲驚雷，有力地支持了毛澤東。幾十年后，毛澤東回憶起遵義會議中王稼祥對自己的支持時說：“是他投了我關(guān)鍵的一票。”

第二天的會議到此結(jié)束了。當天晚上博古一夜未眠，他感到十分委屈、沮喪、痛苦、憤怒，各種情感交織在一起。《長征風云》這部書中記錄了博古當晚寫下的一段似詩非詩的話：“我是多傷慘，光陰猶如膽。何日膽光轉(zhuǎn)，紅軍出青天。”從這幾句話可以看出，博古是多么希望看到紅軍早日擺脫困境，但是他不懂軍事，沒有辦法改變紅軍的被動局面。

第三天的會議，周恩來主動承認錯誤，同意毛澤東、張聞天、王稼祥和朱德等同志對“三人團”所犯軍事路線錯誤的批評，并主動承擔責任。他也支持毛澤東對“左”傾軍事錯誤的批判，全力推舉毛澤東參加軍事指揮。周恩來說：“只有改變錯誤的領(lǐng)導，紅軍才有希望，革命才能成功?！薄罢埱笾醒氤窊Q我的職務，由過去用正確的軍事原則擊退敵人進攻的人來接替。”

李德、博古對周恩來的講話驚呆了，而其他的與會者則熱烈鼓掌表示贊同。

1月17日深夜，遵義會議閉幕，會議做出了以下幾項決定：（一）毛澤東同志選為政治局常委。（二）指定張聞天同志起草決議，委托常委審查后，發(fā)到各黨支部討論。（三）常委中再進行適當?shù)姆止?。（四）取消“三人團”，仍由最高軍事首長朱德、周恩來為軍事指揮者，而周恩來同志是黨內(nèi)委托的對于指揮軍事上下最后決心的負責者。

14年的艱苦努力和曲折斗爭，中國共產(chǎn)黨以無數(shù)鮮血和生命的代價換來了這個偉大的轉(zhuǎn)折，“遵義會議是我們黨開始走向成熟的一個標志”。1982年，伍修權(quán)在回憶文章中寫道：遵義會議的成功，表現(xiàn)出毛澤東同志杰出的領(lǐng)導才能與智慧。他在會議上，只批臨時中央在軍事問題上的錯誤，沒有提政治問題上的錯誤……正是這樣，才團結(jié)了更多的同志，全力以赴地解決了當時最為緊迫的軍事問題。

遵義會議已經(jīng)過去了81年，但它對中國革命的偉大意義，讓它穿透歷史的塵埃依然熠熠生輝。照搬別人的理論寫不出自己的歷史，復制別人的模式開辟不出自己的道路，這是遵義會議留給我們黨最重要的歷史遺產(chǎn)。正如習近平同志強調(diào)的：“我們走自己的路，具有無比廣闊的舞臺，具有無比深厚的歷史底蘊，具有無比強大的前進定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