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文君夜奔和紅拂夜奔故事的異同

摘 ?要：通過對比文君夜奔與紅拂夜奔兩則故事，可以發(fā)現(xiàn)其中的相似之處，當(dāng)然，其中也有不同之處。本文試從愛情主題、故事情節(jié)、人物形象三方面來展開論述。

關(guān)鍵詞：文君;司馬相如;紅拂;李靖;夜奔

作者簡介：徐光明，山東巨野人，四川大學(xué)文學(xué)與新聞學(xué)院中國古代文學(xué)專業(yè)碩士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05-0-03

《史記·司馬相如列傳》記載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故事，主要集中在“文君夜奔”一段，唐末五代杜光庭的《虬髯客傳》中也有類似的故事，即紅拂女夜奔李靖。目前學(xué)界單獨討論“文君夜奔”或“紅拂夜奔”的論文較多，但將兩個故事放在一起進(jìn)行比較分析的尚在少數(shù)。徐麗霞的《閑話私奔》對兩個故事作了比較（發(fā)表于《文史月刊》2013年第8期），因為篇幅過短（不足700字），有的問題尚未涉及。筆者對比兩則故事，試著對它們的異同做一些淺顯的分析。

一、愛情主題比較

司馬相如與卓文君是才子佳人的故事，李靖與紅拂女是英雄美人的故事，此為不同之處，相同之處則是表達(dá)對愛情這一人類社會永恒主題的歌頌。古代不乏類似的戲曲和小說故事，如《西廂記》、《牡丹亭》等，由此可見古人對才子佳人、英雄美人這一傳統(tǒng)模式的熱衷。

文君和紅拂都是為愛夜奔，她們大膽勇敢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贏得了后世的肯定和稱贊。卓文君年輕漂亮，喪夫歸家，司馬相如尚未婚娶，名聲在外，正是郎才女貌，極為般配的一對。紅拂也是一個年輕的生命，見到氣度不凡的李靖，心生愛慕也在情理之中，為未來著想，果斷夜奔李靖。文君夜奔相如，其中相如固然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如琴挑文君、重賜侍者，但是夜奔與否的決定權(quán)掌握在文君手中。同樣，紅拂的個人意愿也決定她是否愿意去夜奔李靖。作為富豪之女的卓文君之所以看上司馬相如而心甘情愿追隨他，其原因無外乎對相如的傾心愛慕，正是基于這一點，文君才勇敢地追求屬于自己的愛情，不惜與父親反目，與家庭決裂。紅拂傾心李靖，是一種自發(fā)的行為，英雄惜英雄，“非一妹（紅拂）不能識李郎，非李郎不能榮一妹?！盵1]158她不會陪著行將就木的楊素而埋沒自己的才華，明珠暗投，而是等待合適的人出現(xiàn)，離開楊府。李靖的出現(xiàn)給了她機(jī)會，所以紅拂以夜奔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為愛行動，與文君如出一轍。

愛情也是需要物質(zhì)基礎(chǔ)的，一段激情過后，總是要面對現(xiàn)實問題。文君和相如回到成都后，“家居徒四壁立”，“文君久之不樂”[2]3000，只得向自己的父親求助，依仗卓家的幫助擺脫生活的困境。紅拂和李靖則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顧，結(jié)識虬髯客，虬髯客以自己的萬貫家資拱手相贈，李靖夫婦自然衣食無虞。

這兩段成功的夜奔成就了兩段美好的姻緣，司馬相如后來得到漢武帝的賞識，風(fēng)光無限，青史留名;李靖為李唐王朝立下赫赫戰(zhàn)功，位至國公。功名與婚姻得以完美結(jié)合，魚與熊掌得兼，這正是封建文人的最高追求，反映出他們的典型心態(tài)。功名是自我價值實現(xiàn)的最高標(biāo)準(zhǔn)，婚姻是衡量幸福的重要標(biāo)尺，功名與婚姻相輔相成，唯有如此，才算得上完美人生。

二、故事情節(jié)比較

（一）初識

《史記·司馬相如列傳》寫文君夜奔，司馬相如和臨邛令王吉有意安排好了這一切。司馬相如與王吉相善，歸鄉(xiāng)后客居臨邛，“臨邛令繆為恭敬，日往朝相如。相如初尚見之，后稱病，使從者謝吉，吉愈益謹(jǐn)肅。臨邛中多富人，而卓王孫家僮八百人，程鄭亦數(shù)百人，二人乃相謂曰：‘令有貴客，為具招之。并召令。令既至，卓氏客以百數(shù)。至日中，謁司馬長卿，長卿謝病不能往，臨邛令不敢嘗食，自往迎相如。相如不得已，強(qiáng)往，一坐盡傾。酒酣，臨邛令前奏琴曰：‘竊聞長卿好之，愿以自娛。相如辭謝，為一鼓再行。是時卓王孫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繆與令相重，而以琴心調(diào)之。相如之臨邛，從車騎，雍容閑雅甚都;及飲卓氏，弄琴，文君竊從戶窺之，心悅而好之，恐不得當(dāng)也。既罷，相如乃使人重賜文君侍者通殷勤。”[2]3000《漢書·司馬相如傳》師古曰：“繆，詐也?！盵3]2530臨邛令假意恭敬有加;相如偽飾，以高風(fēng)亮節(jié)示人，都會在臨邛的上層人士中傳播開來，讓司馬相如的名聲迅速流傳，文君也應(yīng)有所耳聞，況且文君也喜好音樂，所以才會在相如弄琴時暗中觀察，而對他一見傾心。據(jù)司馬貞《史記索隱》可知，所彈琴曲即《鳳求凰》：“鳳兮鳳兮歸故鄉(xiāng)，游遨四海求其皇，有一艷女在此堂，室邇?nèi)隋诙疚夷c，何由交接為鴛鴦?！薄傍P兮鳳兮從皇棲，得托子尾永為妃。交情通體必和諧，中夜相從別有誰?！盵2]3001這顯然對卓文君傳達(dá)一種隱約又熱烈的信息。相如再打通關(guān)節(jié)，厚賜侍者接近文君，最終使文君主動與自己私奔。

《虬髯客傳》寫紅拂夜奔，紅拂此前在楊府見過李靖，對他有一定的認(rèn)識。李靖拜見楊素：“衛(wèi)公李靖以布衣上謁，獻(xiàn)奇策，素亦踞見。公（李靖）前揖曰：‘天下方亂，英雄競起。公（楊素）為帝室重臣，須以收羅豪杰為心，不宜踞見賓客。素斂容而起，謝公，與語，大悅，收其策而退。”[1]154類似于酈食其拜見沛公：“酈生至，入謁，沛公方倨床使兩女子洗足，而見酈生。酈生入，則長揖不拜……酈生曰：‘必聚徒合義兵誅無道秦，不宜倨見長者。于是沛公輟洗，起攝衣，延酈生上坐，謝之?！盵2]2692李靖的做法和言辭與酈食其如出一轍。李靖以當(dāng)世豪杰自許，非凡夫俗子可比，面對權(quán)勢熏天的司空大人不卑不亢，言談自如，令人刮目相看。“當(dāng)公（李靖）之騁辯也，一妓有殊色，執(zhí)紅拂，立于前，獨目公?！盵1]154紅拂開始對李靖青眼有加。李靖離開后，紅拂派小吏去詢問他的姓名、住處，當(dāng)晚就去了李靖的住處，表達(dá)自己愿意托身于他的意愿，可見紅拂的大膽與勇敢。

文君和紅拂都事先見過她們各自的意中人，而司馬相如和李靖都是人中豪杰，這才足以打動她們。文君在自家暗中窺探司馬相如，紅拂在楊府也注意到了李靖，二人的言談舉止給她們留下了極好的印象，令她們傾心。不同的是，司馬相如費盡心機(jī)才得以接近文君，男方主動;紅拂主動找到李靖，表示愿意委身于他，女方主動。

（二）夜奔

為何文君與紅拂選擇夜奔（按：本文的夜奔即指私奔），也有相似的原因。文君事先沒有征得父親同意，司馬相如以財物買通侍者得以接近文君，名不正言不順，只得夜間私會，“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與馳歸成都?！盵2]3000只一“馳”字，用得傳神。聯(lián)想鴻門宴中沛公“置車騎，脫身獨騎，與樊噲、夏侯嬰、靳強(qiáng)、紀(jì)信等四人持劍盾步走?！盵2]314匆匆逃回漢營，二者有異曲同工之妙。紅拂選擇夜奔是出于一種謹(jǐn)慎的考慮，只有在夜里才有機(jī)會逃離楊府，選擇的時間和出門的方式都把握的極有分寸，“公（李靖）歸逆旅。其夜五更初，忽聞叩門而聲低者，公起問焉。乃紫衣戴帽人，扙揭一囊。公問誰。曰：‘妾，楊家之紅拂妓也。公遽延入。脫衣去帽，乃十八九佳麗人也?！盵1]154如果被發(fā)現(xiàn)，不僅紅拂自己受責(zé)罰，也會連累李靖。二位女主人公選擇夜間出奔，都成功地避開了別人的注意，得償所愿。不同的是，文君夜奔司馬相如，司馬相如是事情的主導(dǎo)者，他精心策劃，打通各個環(huán)節(jié)，萬事俱備，只欠文君的投懷送抱，而如其所愿，相如的舉動得到了文君的回應(yīng)。紅拂夜奔李靖，憑一己之力出逃，也需要李靖的回應(yīng)接納，才能算是夜奔成功?？梢娺@兩次夜奔都不是單方面的一廂情愿，而是一方發(fā)出了聲音，另一方要迅速做出反應(yīng)，同聲相應(yīng)，事情自然水到渠成。

（三）結(jié)局

故事的發(fā)展并不是一帆風(fēng)順，司馬相如與卓文君回到成都之后，卓王孫恨女不才，不分一錢。面對困窘的生活，司馬相如夫婦無人可求，只得回到臨邛，向卓王孫求助?！跋嗳缗c俱之臨邛，盡賣其車騎，買一酒舍酤酒，而令文君當(dāng)鑪。相如身自著犢鼻褌，與保庸雜作，滌器于市中。卓王孫聞而恥之，為杜門不出。昆弟諸公更謂王孫曰：‘有一男兩女，所不足者非財也。今文君已失身于司馬長卿，長卿故倦游，雖貧，其人材足依也，且又令客，獨奈何相辱如此！卓王孫不得已，分予文君僮百人，錢百萬，及其嫁時衣被財物。文君乃與相如歸成都，買田宅，為富人?！盵2]3000—3001紅拂冒險夜投李靖，李靖接納她，二人都要承擔(dān)很大的風(fēng)險。紅拂逃離楊府，萬一被發(fā)現(xiàn)，她和李靖恐怕會遭遇滅頂之災(zāi)。即使紅拂向李靖表示自己計劃很周密，不用擔(dān)心，她說：“諸妓知其無成，去者眾矣。彼（楊素）亦不甚逐也。計之詳矣。幸無疑焉。”[1]155但李靖還是比較擔(dān)心，為此忐忑不安，“公不自意獲之，愈喜愈懼，瞬息萬慮不安。而窺戶者無停屨。數(shù)日，亦聞追討之聲，意亦非峻。乃雄服乘馬，排闥而去，將歸太原?！盵1]155

故事的結(jié)局則是皆大歡喜的大團(tuán)圓模式。司馬相如夫婦得到卓王孫的資助，過上了富人的生活，后來司馬相如官拜中郎將，奉命出使蜀地，榮光無限，以至“卓王孫喟然而嘆，自以得使女尚司馬長卿晚，而厚分與其女財，與男等同?！盵2]3047李靖夫妻結(jié)識虬髯客后，得到虬髯客的舉家相贈，“公（李靖）據(jù)其（虬髯客）宅，乃為豪家，得以助文皇締構(gòu)之資，遂匡天下?！盵1]158李靖建功立業(yè)，紅拂女夫貴妻榮，傳為一段佳話。

三、人物形象比較

（一）文君與紅拂

文君敢于夜奔證明了她的大膽、勇敢。司馬相如弄琴時，她暗中觀察，可見心細(xì)、謹(jǐn)慎，一句“恐不得當(dāng)也”說明了文君內(nèi)心的顧慮、遲疑?！妒酚洝に抉R相如列傳》關(guān)于文君夜奔這一段共498字，從司馬相如的琴曲傳情到兩人馳歸成都共96字，約占五分之一，而后續(xù)故事則用了207字（從“卓王孫大怒”至“為富人”），約占五分之二，恰在此處可見卓文君的另外性格特點。與司馬相如回到成都后，家徒四壁，困窘如此，文君不離不棄。她明白自己的夫君不治產(chǎn)業(yè)，除了善做文章之外沒有謀生能力，自己則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希望父親顧念父女情誼，接濟(jì)他們，但父親不分一錢，可見她的天真。當(dāng)希望破滅之后，她說：“長卿第俱如臨邛，從昆弟假貸猶足為生，何至自苦如此！”[2]3000有自己的主見，果斷回到臨邛，當(dāng)壚賣酒。這讓卓王孫顏面無存，不得已向文君妥協(xié)。細(xì)想一下，當(dāng)時二人除了依仗卓氏的資財生活外，憑一酒舍又怎能生活得很如意？這也演化為詩歌中的常用事典，如李商隱《杜工部蜀中離席》：“美酒成都堪送老，當(dāng)壚仍是卓文君。”[4]361陸游《寺樓月夜醉中戲作》之二：“此酒定從何處得，判知不是文君壚?！盵5]580

紅拂是一個慧眼識珠、膽大心細(xì)的女性。她在司空府侍候楊素，平日所見的拜謁之人不在少數(shù)，她為何偏偏選中了李靖？原因固然如她所言：“閱天下之人多矣，無如公者。絲蘿非獨生，愿托喬木，故來奔爾。”[1]155李靖是人中豪杰，楊素見了李靖之后，僅僅是相談甚歡，收策而退，卻沒了下文，如果真的愛惜人才，何至讓李靖另奔太原？紅拂則冒著很大的危險，果斷投奔李靖，可見她的過人之處。在紅拂與李靖的對話中可見紅拂不是目光短淺之人，：“公（李靖）曰：‘楊司空權(quán)重京師，如何？”（紅拂）曰：“彼尸居余氣，不足畏也?！盵1]155她深謀遠(yuǎn)慮，為自己的以后著想。此前楊府也有悄悄逃跑的人，楊素也不深究，更讓她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時機(jī)一到，果斷夜奔，計劃周密，行動小心，可見膽大心細(xì)。反觀李靖，惴惴不安，提心吊膽。在路途中偶遇虬髯客，紅拂再一次發(fā)揮了慧眼識人的才能，虬髯客無禮，但紅拂三言兩語便與他攀上了關(guān)系，定為兄妹之交，此后交往中，虬髯客確信李靖夫婦不是等閑之輩，故而傾心相待，遠(yuǎn)渡海外之前以家產(chǎn)相贈。

文君與紅拂都是愛情的勇敢追求者，她們大膽熱情，為了愛情可以義無反顧地與以前的生活決裂，重新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但二人也有不同之處，文君是富家小姐，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一時的困頓只是生活中的小插曲，最后依然生活富足豐裕。紅拂的身世不清楚，作為司空府的一個侍女，她的地位自然難以和文君相較，富貴或貧苦的生活，她都可以適應(yīng)。她應(yīng)該想到，追隨李靖的生活一開始不一定很如意，即便如此，紅拂還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李靖，其果敢更勝文君。

（二）司馬相如與李靖

作為男主人公，司馬相如與李靖自然也存在可比性。同樣是青年才俊，司馬相如文章冠天下，此后再度入仕，乘赤車駟馬，衣錦還鄉(xiāng)。至于李靖，“李郎儀形器宇，真丈夫也?！盵1]156“李郎以奇特之才，輔清平之主，竭心盡善，必極人臣?！盵1]158誠如虬髯客所言，李靖后來位極人臣。但在故事中，二人表現(xiàn)各不相同。

相如對文君是主動追求，用盡各種辦法，如在臨邛赴宴前的虛張聲勢，宴會中的琴曲挑逗，賄賂侍者。為何相如費盡心機(jī)接近文君，應(yīng)有以下原因：“會梁孝王卒，相如歸，而家貧，無以自業(yè)?！薄芭R邛中多富人，而卓王孫家僮八百人”[2]3000，卓家財力雄厚，相如家貧無依，欲以此為資助，此其一;相如“素與臨邛令王吉相善，吉曰：‘長卿久宦游不遂，而來過我。于是相如往，舍都亭。”[2]3000在臨邛有可以依靠的幫手，幫助自己接近豪門富族，此其二;文君新寡好音，相如未婚好琴，男女各自未有家室，且有相同的喜好，此其三;《西京雜記》卷二記載：“文君姣好，眉色如望遠(yuǎn)山，臉際常若芙蓉，肌膚柔滑如脂?！盵6]11此書雖爭議頗多，但所記之事不無可取之處，以司馬相如在外宦游多年的閱歷，求偶自然也重視女方的姿色，此其四。私奔后，卓王孫不分一錢，任司馬相如夫婦自謀生計，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

李靖則是被動接受了紅拂的投奔，然后主動收留紅拂。試論原因如下：李靖膽大冒險，與虬髯客共食人心肝而不懼，愛情到來，從容面對，坦然接受，甘愿為愛情承擔(dān)風(fēng)險，此其一;紅拂認(rèn)定李靖蓋世無雙，李靖自詡為當(dāng)世英豪，惺惺相惜，引起了他的共鳴，此其二;紅拂主動相投，以實際行動和誠意打動了李靖，此其三;紅拂的魅力讓他無法拒絕，“觀其肌膚、儀狀、言詞、氣質(zhì)，真天人也?！盵1]155此其四。李靖本身膽識過人，面對這天賜良緣，有何理由拒絕？但當(dāng)時楊素位高權(quán)重，得罪了他無疑會斷送自己的前程，這也就不難理解李靖起初的惶恐不安了。

二人表現(xiàn)不同，各有原因，司馬相如“以貲為郎，事孝景帝，為武騎常侍”[2]2999，后來客游梁國，與鄒陽、枚乘、莊忌等交好，積累了一定的人脈，回到家鄉(xiāng)后，與地方長官私交甚篤，生活固然貧困，也差強(qiáng)人意。即使打動不了文君或者夜奔未遂，于人于己都沒有太大的影響，相如以后依然可以安穩(wěn)地生活。李靖不同，沒有任何資本和人脈，不得施展抱負(fù)，在得遇明主之前容不得任何閃失，紅拂夜奔后兩人一旦被發(fā)現(xiàn)，等待他們的恐怕會是萬劫不復(fù)的結(jié)果。對比男主人公二人，司馬相如是主動者，李靖是被動者兼有主動者身份。對比女主人二人，文君是被動者兼有主動者的身份，紅拂則是主動者。

綜上所述，文君夜奔和紅拂夜奔是在相同的愛情主題下發(fā)生在不同時期的故事，兩對男女主人公以夜奔這種特殊的方式得以結(jié)合，共同面對生活中的困難和考驗，迎來了幸福的生活、美好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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