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中夏思想及生平研究述評

白林馳

關鍵詞：鄧中夏思想；新民主主義時期；馬克思主義大眾化

摘要：鄧中夏作為中共早期優(yōu)秀領導人之一，在新民主主義革命理論、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理論與實踐等方面具有超前思想并為之做出了卓越貢獻。當前學術界對鄧中夏的思想研究主要集中于其青年時期的思想轉變歷程、對新民主主義革命理論的貢獻、工農(nóng)運動思想、文藝思想等方面，雖然成果豐碩，但也存在諸如研究資料缺乏、對鄧中夏思想內涵深度的研究不足、鄧中夏思想與其他中共早期領導人思想之間的關聯(lián)研究較少等問題。在今后研究中應探本溯源，深入挖掘鄧中夏思想的內涵，著重探究鄧中夏與其他中共早期領導人思想的異同和關聯(lián)，在具體歷史環(huán)境中和社會思潮中正確評價鄧中夏思想的地位、作用和歷史意義。

中圖分類號：D231

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9-4474（2015）04-0007-05

Reviews of Present Researches on Deng Zhongxias Thoughts and Life

BAI Linchi1，2

（1.School of Political Science， Southwest Jiaotong University， Chengdu 610031， China； 2.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Nanya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Nanyang 473000， China）

Key words： Deng Zhongxias Thought； New Democratic Period； popularization of Marxism

Abstract： Deng Zhongxia is one of the outstanding leader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n the early stage. With advanced thought on the theory of new democratic revolution and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he popularization of Marxism， he made great contributions to them. At present， studies on Deng Zhongxia thought in academic circles are mainly focused on his thought transformation course in youth， the contributions to the theory of new democratic revolution， the thought of Workers and Peasants Movement， thoughts on literature and arts and so on. Although great achievements have been made in the studies， there exist a number of problems， such as lack of research data， lack of research on the connotation and depth of Deng Zhongxia thought， and few studies on the association between Deng Zhongxia thought and thoughts of other early leader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The connotation of Deng Zhongxia thought should be dug deeper in future researches， at the same time， we should focus on exploring the differences and associations of Deng Zhongxia thought and thoughts of other early leader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and make accurate assessment of the status， impact and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of Deng Zhongxia thought in the specific historical environment and ethos.

鄧中夏是中共早期優(yōu)秀的實踐家、理論家和革命家，他在學習探索與堅定信仰馬克思主義理論、組織動員工人運動、重視關懷農(nóng)民階級、創(chuàng)建和領導中共早期黨團組織等方面做出了重要貢獻，對鄧中夏的思想和事跡進行探索與研究具有重要的學術意義和現(xiàn)實意義。自20世紀80年代起，研究者深化研究內容、拓展研究視野、豐富研究方法，從多學科、多領域、多角度開展鄧中夏思想和生平研究，促進了鄧中夏思想研究的蓬勃發(fā)展并取得了豐碩成果。

一、現(xiàn)有鄧中夏思想研究資料

當前鄧中夏思想研究的相關資料主要有以下幾類：一是鄧中夏本人公開發(fā)表的著作。鄧中夏一生共發(fā)表理論文章、時政評論、詩歌等作品500多篇，并寫有《中國職工運動簡史》一書。這些在其人生不同時期所發(fā)表的作品，能夠真實、客觀地反映鄧中夏的思想本質和思想變化，是開展鄧中夏思想和生平研究的重要文字材料；二是關于鄧中夏思想和事跡的著作。目前共有相關著作七本，主要有姜平的《鄧中夏的一生》，魏巍、錢小惠的《鄧中夏傳》，楊軍的《鄧中夏思想研究》等，其中學術研究價值較高的是《鄧中夏的一生》和《鄧中夏思想研究》。《鄧中夏的一生》一書資料詳實，文風嚴謹，作者持論中肯公允，以時間順序為線索，對鄧中夏的生活軌跡和革命事跡進行了詳細論述。楊軍所著的《鄧中夏思想研究》一書對鄧中夏思想進行了相對詳盡的梳理，較為詳實的整理、挖掘了鄧中夏的武裝斗爭、工農(nóng)運動、文藝思想、青年教育等內容；三是關于鄧中夏思想研究的學術論文。目前共有學術論文100多篇，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以下七個方面：思想與生平研究的綜述，早期思想轉變歷程，文藝思想，民主革命思想，工農(nóng)運動和青年運動思想，外交思想，在高校、軍隊和國外等幾個特定時期的思想和事跡。

二、鄧中夏思想及生平的研究內容

（一）鄧中夏青年時期的思想轉變歷程

當前具有普遍性的觀點認為，鄧中夏青年時期經(jīng)歷了以下思想蛻變：即由封建文人向革命民主主義者轉變，由革命民主主義者轉變?yōu)榫哂谐醪焦伯a(chǎn)主義思想的知識分子，由具有初步共產(chǎn)主義思想的知識分子轉變?yōu)槌墒斓鸟R克思主義者〔1〕。曾天雄、李小輝、關海庭等都持此類觀點。

（二）鄧中夏的文藝思想

研究者認為，鄧中夏重視文學的社會價值，拋棄了為藝術而藝術的無病呻吟，認識到了文學對社會的能動性和反作用。其中，廖美林認為：“鄧中夏文學觀的實質在于強調文學的階級性及對社會革命的促進作用”?！?〕華濟時認為鄧中夏強調文學“須多做描寫社會實際生活的作品，徹底露骨地將黑暗地獄盡情披露，引起人們的不安，暗示人們的希望”〔3〕，其根本目的在于促進“社會改造”〔3〕。胡榮祉也認為鄧中夏的文學觀“是要通過反映社會生活的藝術形象去能動地反作用于社會，不是‘為藝術而藝術的”〔4〕，是要創(chuàng)作“能挑撥人們的心弦，激發(fā)人們的情緒，鼓勵人們的興趣，緊張人們的精神”〔4〕的作品。

（三）鄧中夏的工運思想

工運思想是鄧中夏思想體系的基點和學術研究的重點。付延功的碩士論文《論鄧中夏對工人運動的理論貢獻》、徐大兵的學術論文《鄧中夏關于工人階級宣傳教育的思想探討》、夏霖的學術論文《鄧中夏論中國工人階級的特點》和楊軍的專著《鄧中夏思想研究》等都明確指出了鄧中夏工運思想的具體內容和歷史貢獻，客觀如實地論述了鄧中夏在中國工人運動史上的重要地位。其中，付延功的《論鄧中夏對工人運動的理論貢獻》一文從“用馬克思主義理論對中國工人階級進行全面分析、準確定位”、“堅決維護工人階級的根本利益，號召工人反抗反動階級的壓迫和剝削”、“提出工人階級要建立健全嚴密赤色工會組織”、“強調對工人階級開展形式多樣、卓有成效的宣傳教育工作”、“主張要有正確的對敵策略和罷工戰(zhàn)術才能取得勝利”、“闡明了工人經(jīng)濟斗爭和政治斗爭的辯證關系”、“注意總結工人運動的經(jīng)驗和教訓”〔5〕七個方面論述了鄧中夏對中國早期工人運動的貢獻。同時，該文也指出“鄧中夏提出了比較系統(tǒng)的工人運動思想，為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中國工人運動理論做了重大奠基”〔5〕。

總體來講，學術界對鄧中夏工運思想的內容和歷史貢獻研究較多，對鄧中夏工運思想的發(fā)展脈絡及變化的研究相對較少。

（四）鄧中夏的民主革命思想

民主革命思想是鄧中夏思想的核心內容，也是鄧中夏思想體系的邏輯生長點。鄧中夏在長期的革命斗爭實踐中，能夠依據(jù)當時的革命形勢和發(fā)展趨勢，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和觀點看待、分析和解決中國的實際問題，在堅持武裝斗爭、堅持無產(chǎn)階級領導權、重視工農(nóng)聯(lián)盟、建立統(tǒng)一戰(zhàn)線等問題上都提出了獨到的觀點和見解。這些觀點和見解緊扣時代背景，把握了革命斗爭的實質問題，給尚處于摸索階段的革命斗爭起到了思想領航的作用，對新民主主義革命理論的形成和發(fā)展做出了突出貢獻。

第一，正確界定了中國革命的性質、依靠力量、對象及動力。尹靈芝認為：“1924年前后，鄧中夏已經(jīng)認識到帝國主義、軍閥、買辦階級和國民黨右派是國民革命的敵人；中國的社會性質、革命的任務以及前途決定了國民革命的領導權必須由無產(chǎn)階級來掌握；農(nóng)民階級和城市小資產(chǎn)階級是無產(chǎn)階級的同盟軍，充分發(fā)動農(nóng)民，加強工農(nóng)聯(lián)盟是實現(xiàn)無產(chǎn)階級領導權的關鍵；民主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是無產(chǎn)階級領導下的既有區(qū)別、又互相聯(lián)系的兩個革命階段。大革命的實踐證明了鄧中夏同志的這些論斷都是正確的，是符合中國革命的實際情況的，它反映了中國革命的客觀規(guī)律，這在當時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第二，清晰認識到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和武裝斗爭的重要性與現(xiàn)實可能。鄧中夏1921年就著文主張“建立工、農(nóng)、商、學、兵的反帝反封建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7〕，鄧中夏對于建立革命統(tǒng)一戰(zhàn)線重要性的認識，關于中國無產(chǎn)階級、農(nóng)民階級以及資產(chǎn)階級在中國革命中的地位、作用及相互關系的分析，是基于對中國革命性質的正確把握后作出的，因而是比較深刻、全面而準確的，基本上反映了當時中國革命的現(xiàn)實狀況。

鄧中夏是較早重視武裝斗爭的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人之一，他較早地把工、農(nóng)、兵視作革命的主力，譚雙泉認為：“鄧中夏武裝斗爭的觀點開始于1923年底和1924年初，應當說是我黨最早重視革命武裝的領導人之一”?！?〕1923年京漢鐵路工人罷工失敗后，鄧中夏就吸取教訓，將武裝斗爭作為工人運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以后的工農(nóng)革命運動中，他將武裝斗爭作為一項重要的革命策略加以堅持和發(fā)揚，為工、農(nóng)運動保駕護航。

第三，準確點明了中國民主革命的領導權只能屬于工人階級?！?924年11月，鄧中夏在進一步總結工人運動經(jīng)驗的基礎上，明確提出了無產(chǎn)階級在民主革命中的領導權思想。他用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觀點，批駁了陳獨秀關于無產(chǎn)階級‘兩個幼稚的謬論”〔6〕。他堅信中國革命應該由中國無產(chǎn)階級來領導，認為占中國人口絕大多數(shù)的中國農(nóng)民階級是中國無產(chǎn)階級的可靠同盟軍，強調了工農(nóng)聯(lián)盟對于中國革命的極端重要性。鄧中夏的這些認識和判斷是在“細致分析中國社會的具體情況，把握近代中國民主革命的主流而得出的英明論斷”〔8〕，這些論斷是“比較系統(tǒng)，而不是零星散亂的；是既有理論的深刻闡述，又有實際斗爭經(jīng)驗的科學總結，這是馬列主義普遍真理同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特別是同工人運動的實踐相結合的必然產(chǎn)物”〔6〕。

第四，明確提出了中國革命要分兩步走的觀點。鄧中夏認為中國革命“是由‘國民革命和‘社會革命兩個階段組成的。他們之間既互相區(qū)別又互相聯(lián)系，國民革命是社會革命的必要準備，以‘造就我們在政治上的深厚基礎，為將來建設‘工人政府或‘無產(chǎn)階級專政預備條件；社會革命是國民革命的必然趨勢，‘這是因為我們無產(chǎn)階級參加奮斗之故”〔9〕。

（五）鄧中夏在高校、軍隊、國外等幾個特定時期的思想和事跡

1.鄧中夏在北京大學期間（1917～1923年）和在上海大學期間（1923～1925年）的思想和事跡

北京大學是鄧中夏實現(xiàn)思想轉變、進行青年運動、領導工人運動的重要場所。受李大釗等先進共產(chǎn)主義分子的感召以及“兼容并包、學術自由”民主氛圍的影響，鄧中夏的思想在北京大學期間發(fā)生了轉變。關海庭、郭鋼認為：“北大自由民主的空氣幫助鄧中夏這樣的知識分子從舊思想中解放出來，北大面向社會的學風又幫助他找到了人民群眾這個推動歷史發(fā)展的真正動力，正確處理好個人與人民的關系，而當這些轉變初步完成之后，馬克思主義這一科學真理一開始傳播就能迅速加以接受，形成正確的世界觀，最終轉變?yōu)橐粋€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0〕在上海大學期間，鄧中夏思想逐漸成熟，在此期間他依托上海大學的優(yōu)勢平臺，通過整頓教師隊伍、制定學校發(fā)展規(guī)劃和章程、改進教學方法等一系列措施，為培養(yǎng)黨的真正優(yōu)秀的學者和革命人才做出了卓越貢獻，最終將上海大學辦成了享有“‘文有上大，武有黃埔和‘北有五四的北大，南有五卅的上大”〔11〕美譽的學校。

2.鄧中夏在湘鄂西革命根據(jù)地期間（1930～1931年）的思想和事跡

目前，學界對鄧中夏在湘鄂西革命根據(jù)地時的研究既有共識也存在爭議，研究者一致認為鄧中夏在湘鄂西蘇區(qū)時對軍隊政治和軍事素養(yǎng)的提升、深入實際把革命理論與群眾相結合和深入推進群眾路線的貢獻“應予以充分肯定，不能因其錯誤而抹殺了他在湘鄂西工作的成績”〔12〕。爭議在于鄧中夏在此期間是否執(zhí)行了“立三路線”，對“立三路線”是被動接受還是主動參與，由此而延伸出以下三種不同觀點：

第一，鄧中夏在主客觀上都執(zhí)行了“立三路線”。劉宏認為，鄧中夏“在到達湘鄂西蘇區(qū)時，對當時中央‘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是缺乏正確認識的或者說在一定程度上是贊同的，對湘鄂西蘇區(qū)的實際情況也了解甚微，加之接受的又是‘左傾中央所布置的集中紅軍攻打中心城市的任務，所以，他在紅二軍團執(zhí)行的中心任務和進軍方向以及是否堅持洪湖根據(jù)地問題上犯了嚴重錯誤”〔12〕。

第二，鄧中夏在客觀上執(zhí)行了“立三路線”，但主觀上不存在接受“立三路線”的思想基礎?？掠腥A、張修全認為：“他錯誤地執(zhí)行了李立三冒險主義的軍事路線，把紅二軍團開出根據(jù)地攻打中心城市，使洪湖蘇區(qū)受到了破壞，紅二軍團遭到了重大損失”?！?3〕，但同時，柯有華、張修全也指出要客觀看待鄧中夏對待“立三路線”的態(tài)度，因為“在湘鄂西，鄧中夏無疑執(zhí)行了李立三的冒險主義路線，這是事實。但他在執(zhí)行中央冒險主義路線時盡量避免大的損失，并且有些地方，從實際出發(fā)，抵制和克服立三路線的影響，由此可見，他對于立三路線的認識也正是一個由不警惕到警惕，由無意識到有意識的過程”〔13〕。

第三，鄧中夏在湘鄂西期間積極糾正“立三路線”的錯誤并抵制“立三路線”。姜平、霄霞等以時間為線索分析鄧中夏在湘鄂西蘇區(qū)的革命活動以及鄧中夏對“立三路線”的態(tài)度，姜平指出，“鄧中夏是1930年9月10日到達湘鄂西蘇區(qū)的，而他到來之前，湘鄂西蘇區(qū)和紅二軍團已經(jīng)受到柳克明等同志強制推行的‘立三路線的嚴重影響”〔14〕。霄霞指出，“1930年9月1日，受中央的委派，鄧中夏從上海出發(fā)前往紅二軍團所在地洪湖。9月12日，鄧中夏到達洪湖紅軍后方駐地，一天四道命令，令紅二軍團撤回洪湖，這標志著三中全會的路線在紅二軍團開始貫徹執(zhí)行。因此，1930年9月12日，是紅二軍團停止執(zhí)行‘立三路線和全面貫徹三中全會中央路線的轉折點”〔15〕。

3.鄧中夏在蘇俄期間（1928～1930年）的思想和事跡

在蘇俄期間是鄧中夏走出國門、開闊眼界、了解各國工人運動情況、學習外國經(jīng)驗、創(chuàng)作《中國職工運動簡史》等的重要時段，學界對這段歷史的研究有助于完整勾勒鄧中夏的人生歷程，真實了解鄧中夏的性格，體會鄧中夏堅強的黨性原則和勇敢的斗爭精神。王文珍《鄧中夏在逆境中》一文和姜平《鄧中夏的一生》一書都論述了鄧中夏在莫斯科中山大學期間，堅持真理、維護正義、維護黨的獨立自主和團結統(tǒng)一，同王明、米夫集團進行了艱苦的斗爭?！多囍邢牡囊簧芬粫€對鄧中夏在蘇俄期間參加赤色職工國際第四次代表大會、中國共產(chǎn)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和共產(chǎn)國際第六次代表大會等重要會議的情況進行了論述，介紹了鄧中夏在此期間為中國革命和國際工人運動所做的辛勤努力與積極貢獻?？傮w來講，當前對鄧中夏在蘇俄期間活動和思想狀況的專題研究還比較缺乏，今后應進一步加強。

4.鄧中夏在省港大罷工期間（1925～1926年）的思想和事跡

研究者比較一致的觀點認為，鄧中夏在省港大罷工期間能夠合理運用策略、準確分析和把握問題的實質，提出了具有前瞻性和創(chuàng)新性的“三步構想”策略，做到了斗爭步驟清晰、斗爭目標明確、反應及時有效，彰顯了其高超的領導和組織才能，尤其是“鄧中夏自始至終都把‘收回香港作為省港罷工的最高政治斗爭目標，所以省港大罷工既是對五卅運動的有力支援，也是我黨在沒有掌握政權的特殊歷史條件下，收回香港的最初嘗試”〔16〕。江敏銳撰文《鄧中夏與省港大罷工》，從“體現(xiàn)出了卓越的領導才能”、“建立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方法與實踐”、“鄧中夏對宣傳武器的掌握”、“從全局出發(fā)制定的斗爭策略”〔17〕四個方面對鄧中夏在省港罷工期間的活動進行了總結和評價。

三、鄧中夏思想及生平研究的問題和展望

鄧中夏思想和生平的研究在繁榮發(fā)展、逐漸深入的同時，也存在一些問題和不足：一是研究資料的欠缺。1928～1930年間鄧中夏在蘇聯(lián)參加赤色職工國際第四次代表大會、中國共產(chǎn)黨第六次全國代表大會和共產(chǎn)國際第六次代表大會等會議的相關資料不足；記錄鄧中夏在湘鄂西革命根據(jù)地時的實踐活動和思想觀點的文字資料也較少。二是對鄧中夏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思想的內涵、發(fā)展歷程和方法路徑，鄧中夏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大眾化思想與時代背景的關系，鄧中夏民主革命思想內容對毛澤東思想的貢獻等一系列問題的深入研究和深度挖掘存在不足。

今后對鄧中夏思想和生平的研究應從以下幾個方面拓展：第一，強化鄧中夏思想的深度研究，探究鄧中夏思想的深層次內涵。作為早期兼具較高理論水平和豐富實踐經(jīng)驗的杰出共產(chǎn)黨人代表，鄧中夏在工運思想、農(nóng)民階級的歷史地位和作用、無產(chǎn)階級掌握革命領導權等問題上提出了一些真知灼見和超越當時一般認識水平的鮮明觀點。但是，現(xiàn)有研究對鄧中夏上述思想和觀點的產(chǎn)生根源、時代背景、創(chuàng)新點和理論內涵等方面的深層次探討相對欠缺，今后在研究中要繼續(xù)深度挖掘，追本溯源，深入理解鄧中夏其人、其事、其思，探討其貢獻和歷史地位。第二，加強鄧中夏思想與同時期其他領導人思想之間的橫向對比研究。鄧中夏生活的年代人才輩出，涌現(xiàn)出了很多優(yōu)秀的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作為其中的優(yōu)秀分子，鄧中夏的思想絕對不是孤立的，而是同其他優(yōu)秀馬克思主義者的觀點、思想交織在一起的。因此，在研究鄧中夏的馬克思主義思想形成和演變的原因，鄧中夏關于無產(chǎn)階級掌握領導權、武裝奪取政權的思想與毛澤東思想之間的關聯(lián)，鄧中夏民主革命思想對黨的決策的影響等問題時，必須將鄧中夏的思想與其他領導人的思想和觀點進行比較，用聯(lián)系和發(fā)展的眼光看待相關問題和觀點。只有這樣，才能更深刻、更透徹地理解鄧中夏思想，把握其思想內容和思想變化，對其做出正確評價。第三，要拓寬鄧中夏思想和生平的研究視野，將鄧中夏思想納入到當時的時代背景中進行研究。按照歷史唯物主義的觀點，人都是一定社會環(huán)境和歷史條件中的個體，個人思想認識和觀點的變化，必然受到當時歷史環(huán)境和社會大思潮的影響。因此，進行鄧中夏研究時不能只囿于思想本身的考量，在整理和發(fā)掘鄧中夏文章、事跡中蘊涵的思想觀點時，應跳出原有的研究窠臼，拓寬研究視野，采用邏輯與歷史統(tǒng)一的方法，也即列寧所述的“在分析一個社會問題時，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絕對要求，就是要把問題提到一定的歷史范圍之內”〔18〕的原則，把鄧中夏的思想放到當時的歷史背景中去，辯證看待鄧中夏思想的貢獻與不足，只有這樣才能客觀、全面地描述問題，做到“了解之同情”〔19〕，從而正確評價鄧中夏思想的地位、作用、特點及歷史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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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艷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