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理念創(chuàng)新

■胡利明

論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理念創(chuàng)新

■胡利明

民族法學理論上屬于法學學科門類，事實上從屬于民族學學科卻從事法學職業(yè)。民族法學和法學在法學價值上有融合和契合，但不能等同或替代，原因在于法價值理念有沖突矛盾。民族法學研究方法既來源于又高于法學研究方法，作為“客觀存在”具有充分的理論根據(jù)。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理念創(chuàng)新需要突破傳統(tǒng)的研究方法，探析理念創(chuàng)新的理論根據(jù)，將其引導到價值衡量分析的學術軌道上來，在理論和實踐上具有可行性，重點集中突出核心價值和價值功能。

民族法學；法學價值；民族法學價值；價值衡量；法學研究方法

民族法學研究方法既有法學研究方法的類型化法方法，又有民族法學特色的研究方法，不可避免地兼有民族特色。民族法學冠有“法學”之名和“民族”之姓，理論上屬于法學學科門類，但在學科實踐上卻不屬于法學一級學科，而是被掛名于民族學學科之下。從多年來的民族法學研究實踐來看，研究路徑是法學道路，而是非民族學軌道，實質上是借民族學軌道走法學道路。也就是說，民族法學研究方法脫離不了法學的研究路徑，反而離民族學更疏遠一些。換言之，民族法學研究依托法學研究開拓研究視野，但又與法學研究有異質性，如果套用法學研究方法研究民族法

學極可能“水土不服”，如果棄用法學研究方法極可能成為“無源之水”。在理論困惑面前從事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理念創(chuàng)新，既引入價值衡量方法研究民族法學，又避免落入法學研究中傳統(tǒng)價值研究的理論“圈套”，有機地協(xié)調研究方法上的理念創(chuàng)新和批判繼承研究民族法學的現(xiàn)有研究方法，逐步形成具有民族法學特色的開創(chuàng)性研究方法，開創(chuàng)出新型研究理念，為民族法學研究方法轉型提供學術可能。

一、法學方法論對民族法學研究的基礎作用

根據(jù)現(xiàn)有的法學研究，有學者將法學研究方法歸納為：價值分析方法、歷史方法、比較方法、邏輯實證方法、經(jīng)驗實證方法。［1］219-228可知，法學的研究方法基本上固化為上述幾種或者基本相近的方法，有可能還有一些變異形態(tài)，甚至還對其中某種方法作具體分析。另外，傳統(tǒng)的法學研究無非在做兩件事情：一是研究法律制度的制定、修改和完善，從而為立法者或者司法改革做出貢獻；二是對法律規(guī)則的立法原意和立法宗旨進行解釋，以保證法律制度得到較好的實施。將前者稱為“對策法學”，后者則視為“法解釋學”。［1］98可知，對策法學和解釋法學是中國法學研究多年來的形象概括，提出法律對策和解釋法律成為法學研究的主要任務，與法學價值理論研究還有相當深的“溝壑”。最后，還有學者提出法學研究方法的具體類型，例如：法學方法論主要是由司法三段論、法律解釋學、價值判斷、法律論證所組成的整體，它以司法裁判活動為研究的中心，以尋求妥當?shù)牟门薪Y論、保障司法裁判活動的精確性、統(tǒng)一性、可預期性為直接目的。［2］可見，該學術觀點歸納出法學方法的具體構成、主體中心、裁判結論和直接目的，以司法裁判為核心思想，成為法學方法論的“四項構件”。

從不同角度對法學研究方法作初步梳理，可以歸納出法學研究的一般規(guī)律，被移植到民族法學研究上來，完全可以說離不開法學研究的“套路”。民族法學研究是法學研究的小分支，既要依托于法學研究的一般規(guī)律，又可以開創(chuàng)出民族特色的特殊規(guī)律，在尊重法學研究通用思維方法的基礎之上，特色地運用民族法學方法研究。據(jù)此推之，民族法學研究無法相對于法學研究單獨存在，既離不開又不同于法學研究，缺少不了法學研究的價值支持；總體來說在法學研究的大環(huán)境下獨具民族法學特色，既有法學研究的普遍規(guī)律，又有民族法學研究的特殊規(guī)律。

二、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理論根據(jù)

法學研究自然具備理論根據(jù)，民族法學研究更不能例外，作為獨特的研究方法必須具備特殊性理由支持，理論根據(jù)必須翔實，理論基礎必須堅實。根據(jù)數(shù)年來中國民族法學研究實踐，抽象歸納出具有代表性的理論根據(jù)，為民族法學研究方法提供必要性支撐，為其繼續(xù)深化發(fā)展提供可能性，推動民族法學研究在理念上向縱深方向發(fā)展。

第一，民族特點。民族法學作為上層建筑和意識形態(tài)的一部分，作為社會科學的法學學科，有其自己的研究方法，是因為它主要是基于民族法律關系中的民族特點，而民族法學的研究方法正是由民族法律關系中的民族特點決定的。［3］52-53可知，民族特點是民族法學研究成為一種獨立研究方法的現(xiàn)實性決定性因素，沒有各民族的民族特點，不可能形成民族法律關系，更不可能形成民族法學研究方法，即民族特點是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首要決定性要素。

第二，民族政策。黨和國家的民族政策對研究中國民族法學的影響性巨大，民族政策通常由執(zhí)政黨或各級國家機關頒布實施，側重推動維護民族權利的宏觀調控、調整范圍更寬、替代性較差、實施手段更靈活，調整內容具有及時性、針對

性特點，但是保障措施較弱。［4］可見，中國的民族法學既要依托于民族政策的政治導向，又要根源于民族政策立法，可以說民族政策是民族立法的必備性前導程序，這樣也會導致，民族法學研究受到民族政策的限制。民族政策決定著民族法學研究的發(fā)展走向，是民族法學研究的理論根據(jù)，民族法學研究在宏觀性和微觀性研究方法上必須尊重民族政策。

第三，民族問題。民族問題不是一種孤立的社會現(xiàn)象，無論從內涵還是外延看，它不僅涉及民族自身的發(fā)展，還涉及民族與民族之間、民族與階級之間、民族與國家之間的關系，以及由此而引發(fā)的問題。［5］183民族問題的復雜性和多重性為調整民族關系增加了現(xiàn)實難度，同時為民族法學規(guī)范和調整民族問題既準備了實踐困難，又無形提高了理論難度，民族法學研究方法面對民族問題時會面臨挑戰(zhàn)，尋求學術突破需要理論功底，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民族問題的現(xiàn)實情況為民族法學研究方法提供了現(xiàn)實根據(jù)。

第四，民族關系。民族問題是客觀存在的社會問題，根源于彼此之間的民族關系。民族法學調整民族關系，有學者認為是漢族與少數(shù)民族之間的關系、少數(shù)民族與少數(shù)民族之間的關系、少數(shù)民族內部關系。［6］這是對民族關系的靜態(tài)概括。在民族關系的發(fā)展中，核心問題或者中心問題是民族利益的照顧、民族權利的保障和民族發(fā)展的促進問題。民族利益——民族關系的焦點，民族權利——民族關系的測量表，民族發(fā)展——民族關系的主題。［5］149-151這是從動態(tài)發(fā)展視角分析民族關系。可見，民族法學研究方法所企及的對象缺少不了民族關系，調整民族關系是民族法學的重要使命，民族關系必將成為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重要理論根據(jù)。

第五，民族文化。民族文化是各民族在長期發(fā)展過程中形成的經(jīng)驗總結，既有利于豐富本民族的文化內容，又形成獨特的民族標識，甚至還可以成為民族文化法律權利，為發(fā)揮民族文化效用和經(jīng)濟功能提供了可能性，自然也成為民族法學的研究領域。有學者，將民族法律文化區(qū)分為：制度文化、思想文化和器物文化。［7］3與此相似的學術觀點還有民族法權文化，即民族法權文化的元素，應當由民族法權思想、民族法權時空、民族法權時政所構成。［8］因民族文化為拓寬研究方法增加了可能性，理所當然成為其中的理論根據(jù)之一。

第六，民族思想和意識。民族是歷史發(fā)展的長期沉淀下來的產物，每個民族都有自我特色的民族思想，形成獨特的民族觀念，進而體現(xiàn)相對應的價值取向。民族政策從基本的出發(fā)點到最終的目標都是指向少數(shù)民族的利益，這一事實表明：中國民族政策的價值取向，是一種“民族主義”的取向。［9］另外，民族意識反映的是民族存在、民族社會存在，主要是民族物質生活條件、民族社會交往環(huán)境條件等，主要包括：對自身民族的特征、特點、歷史及傳統(tǒng)、生存和發(fā)展條件、與其他民族交往的環(huán)境、條件的反映和認識。［5］61-62民族主義是民族思想和意識的最抽象概括，民族思想和意識決定著民族利益取向，這要求民族法學研究必須據(jù)此為理論根據(jù)。

上述理論根據(jù)為民族法學研究方法提供了學術源泉，既構成現(xiàn)實壓力下客觀根據(jù)，又構成理論推動下的主觀根據(jù)，還構成理念創(chuàng)新上的“學術細胞”，為民族法學創(chuàng)新打造宏觀理論環(huán)境。繼而推之，民族法學研究還需要繼續(xù)向前和縱深方向發(fā)展，十分有必要作分類型總結回顧，主要集中于學科型分類和方法型分類兩大方面的重點闡釋。

三、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學科型分類

（一）民族法學學科體系研究方法

民族法學的學科體系是民族法學研究的宏觀性學科范圍，從民族法學萌芽到逐步成長的各

階段，兩者相互學理交融和物理“陪伴”。具體來說，民族法學應當由以下部分組成：民族法學的基本理論、民族法制史、少數(shù)民族習慣法、民族法制問題、國外民族法問題。［10］民族法學的理論體系主要由三大部分組成，即民族法學理論、民族法律制度和民族法文化。［6］可知，從民族法學學科整體體系角度入手研究民族法學，重點分析民族法學的構成部分，進而研究出民族法學的“學術細胞”，歸納起來說是整體學科研究方法，實現(xiàn)從學科范圍到研究方法上的契合，為民族法學研究提供整體思考思維的可能性。

（二）民族政策為理論核心

研究民族法學，無法脫離民族政策而獨立存在，兩者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有學者認為，在多民族國家里，民族政策作為國家政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調整民族與民族之間的關系，指導各國民族社會經(jīng)濟文化發(fā)展的行動準則。一般來說，調整民族關系的方法有兩種：用法的形式來規(guī)范民族關系，解決民族問題，這是調整民族關系的法律方法。用政策的形式來規(guī)范和引導民族關系，處理民族問題，這是調整民族關系的政策方法。［11］可見，民族政策是解決民族問題和調整民族關系的理論根據(jù)，而用法律方法解決時必須依靠并取決于此，導致民族法學研究在理論上和理念上依賴于民族政策，反過來說，民族政策既是民族法學研究的政策根據(jù)，又是民族法學研究的技術主線和思想主線，這些都表明民族政策會成為民族法學研究的核心政策根據(jù)。

（三）民族區(qū)域自治法為實踐核心

民族法學的起步從民族區(qū)域自治法開始，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認為實質上是研究民族區(qū)域自治法，甚至在兩者之間有“學術等號”。不論是從教材編寫，還是學術論文撰寫，民族區(qū)域自治法及其相關制度研究的重要地位不容撼動，學術研究上理所當然將其作為民族法學研究的“核心”，從數(shù)量上絕對處于控制地位足以驗證之。

（四）民族法律史為重點

民族法學研究者中相當多來源于法律史（歷史）研究者，將民族法學和法律史有機地融合成為民族法律史，從與民族有點聯(lián)系的古代法律制度中搜尋民族法史。例如，我國少數(shù)民族歷史上保護生態(tài)環(huán)境的經(jīng)驗，從古代少數(shù)民族政權保護自然環(huán)境的措施和法令、少數(shù)民族鄉(xiāng)規(guī)民約和習慣法中的環(huán)境保護、少數(shù)民族宗教習俗與禁忌中的環(huán)境保護、各民族風俗習慣中的環(huán)境保護等方面作具體論述。［12］從歷史起源、發(fā)展的全部階段（先秦至清代）研究民族法制史，以法律史視角對各朝代的民族法史相關制度、規(guī)則作了介紹性研究。［13］另外，以歷史脈絡為主線研究民族區(qū)域自治權的源與流，具體包括，內生：中國古代的“自治”傳統(tǒng)；外鑒：西方制度文明中的自治權、近代以來自治權在中國的演進、新中國成立后民族區(qū)域自治權的立法變遷、民族區(qū)域自治權的內涵及性質。［14］可知，以歷史發(fā)展為經(jīng)脈，結合中國法律實踐，以民族法律史為主線和核心從事民族法學研究，甚至認為實質和具體對象是研究法律史。

（五）民族習慣（法）為中心

民族法學研究中有以民族法律史研究為重點的研究方法，而民族法律史研究中更小化時，將集中于民族習慣（法）研究，這相當普遍地成為民族法學研究趨勢，甚至長期以來是民族法學研究的重點部分，在重要性上不可或缺。例如，民族習慣法是由古代少數(shù)民族或者民族地區(qū)的社會組織約定的一種民族性、區(qū)域性的行為規(guī)范。它雖然不屬于國家法范疇，即不具有國家法性質，但具有法的某些特有功能；它的形式內容、實施和程序等方面，別具獨特性 。［7］13可知，民族習慣法是在長期歷史中長期自發(fā)形成的民族經(jīng)驗總結和規(guī)則，對規(guī)范社會運行和裁決社會糾紛發(fā)揮著非常重要的效用，這些作為民族法學研究的中心思想，成為民族法學研究方法類型的重要代表。

（六）民族文化為思想主線

民族文化在民族法學研究發(fā)揮著重要的影響作用。例如，少數(shù)民族文化權益應包括少數(shù)民族的文化遺產、少數(shù)民族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少數(shù)民族的文化權利、少數(shù)民族的受教育權、少數(shù)民族的語言文字權利以及少數(shù)民族的宗教權利等。［15］57少數(shù)民族文化權利既包含少數(shù)民族成員作為一個普通公民所享有的享受文化成果的權益、參與文化活動的權益、開展文化創(chuàng)造的權益以及對個人進行文化藝術創(chuàng)新所產生的精神上和物質上的利益享有受保護權，也包含少數(shù)民族保持和發(fā)展其文化特性或固有的生活方式的權益。［15］256-257民族法學研究堅持民族文化的價值指引方向，將民族文化及相關的權益、權利納入研究范圍，并規(guī)范研究民族文化權利的具體類型，從這方面言述，民族法學研究的思想主線根源于又超越民族文化，形成獨特的民族文化權利。

（七）民族權益保障為歸宿

少數(shù)民族權益保障成為民族法學研究的重要內容，在民族自治地區(qū)對實行自治民族的自治權力（權利）的保障，在非民族自治地區(qū)對散居自治民族提供特殊的權益保障，尤其是獨立性具體研究后者。例如：從民族、族群和政策制度視角闡釋少數(shù)民族的概念，認為散居少數(shù)民族包括：居住在民族自治地方以外的少數(shù)民族和居住在自治地方但未實行區(qū)域自治的少數(shù)民族。［16］另外，還對散居少數(shù)民族權利做了相關述評，重點評述了國內外散居少數(shù)民族權利研究現(xiàn)狀并做了簡要評介。［17］可知，以散居少數(shù)民族權益保障為代表的民族權益保障研究成為民族法學研究的落腳點，民族法學研究的目的在于保障少數(shù)民族的合法權益（權利），成為民族法學研究的追求目標。

筆者從學科類型上初步分析了民族法學研究方法，某種方法集中于某個具體的制度、規(guī)則或論題作分析介紹研究，基本上以通常意義上的研究對象為方法類型上的分類標準。雖然這種分類還沒有現(xiàn)身于學界，但筆者作創(chuàng)新性提出之，希望能引起學界討論，以豐富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理論。

四、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方法型分類

（一）學科綜合與交叉研究方法

目前，學界公認民族法學是跨學科專業(yè)的綜合性交叉型學科，并不屬于傳統(tǒng)法學一級學科范疇，至少跨越法學和民族學學科，還與相關學科之間存在學科聯(lián)系。據(jù)此，綜合性交叉研究民族法學具有學術必然性和現(xiàn)實可能性，其學科綜合性決定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綜合性，必須取決于交叉性研究民族法學，根本不能像傳統(tǒng)法學或民族學研究那樣單純地研究。民族法學研究必須走出民族特色道路，重點集中于交叉性和綜合性。為此，民族法學必須堅持多學科綜合運用的科學思維方法。［3］57根據(jù)民族法學學科特性，民族法學與憲法學和其他法學學科，是一種相對獨立而又有密切聯(lián)系的關系，與其他民族學科的關系是一種“魚水”關系。［18］多學科是民族法學研究方法企及對象的多樣性，綜合性是被研究對象的復雜性和非單一性，交叉性是研究方法上相互滲透、相互融合并相互借鑒，最終形成具有鮮明特色的民族法學研究方法。

（二）個案研究方法

目前，有學者專述這種方法，即“個案研究方法”，兼有民族學研究方法與法學研究方法的優(yōu)勢，可用于民族法學研究。［19］民族法學研究中的個案研究方法是以某個民族為研究對象，研究他們特有的民族文化、民族習慣和其他民族現(xiàn)象。例如：在現(xiàn)有研究成果中，研究侗族、苗族、傣族的民族習慣（法）相對較多，對其他民族個案研究雖有所涉獵，但不是很多，本文限于主題和篇幅不作展開。

（三）法人類學研究方法

民族法學是“借殼”民族學的法學學科，目前客觀現(xiàn)實上無法被歸類于法學一級學科，但其學科綜合交叉性與人類學緊密相連，法律人類學更是拉近了彼此間的學科距離，使得運用法人類學方法研究民族法學成為必然。有學者認為，法人類學是運用人類學的理論與方法對法律問題進行解釋和研究的學科，它處于法律學與人類學的交匯點，是一門交通性的分支學科。具體的研究方法包括：重視都市法人類學的研究、重點民族習慣法的研究、關于田野調查方法的運用和關注糾紛的典型案例分析。［20］以美國為代表的法律人類學是法學和人類學的交叉學科，其目的是力圖使對法的研究成為一種實證科學，由于法律人類學在研究對象、方法和目的方面的特點，其自身也成為一個有特色的獨立學科。我國民族法研究與法律人類學有相同的方面。民族法研究的重要內容之一是被稱為人類學意義上的“活化石”的原始社會的“法”，也要進行一種民族的法和其他法的比較研究，在方法上、也比較注重法律人類學的以田野調查為主的實證方法。［21］將法學和人類學方法融合，契合了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綜合性和交叉性，在研究方法上既有類似的“基因”，又有各自的特色差異，法與人類學的交融在理念上與民族學與法學交融上基本協(xié)調一致，例如田野調查方法成為這些研究方法的共同性方法。

（四）功能型研究方法

法人類學是民族法學研究的方法之一，除此之外還有創(chuàng)新性的功能型研究方法。例如：民族法學具有學科價值，可以發(fā)揮應有功能效用，具體來說包括：理論功能、文化功能和應用功能。研究民族法學的理論功能表現(xiàn)為研究民族法學具有理論意義，即：豐富法學各個學科的理論、豐富法學研究的方法論、擴大法學研究視野和指導民族立法和司法實踐。［22］文化功能包括：挖掘整理傳統(tǒng)法文化、為國家立法機關提供立法的文化依據(jù)、正確對待法律在民族地區(qū)的實施過程中面臨的文化挑戰(zhàn)。［23］應用功能包括：為保證民族立法的合理性服務和為保證民族立法實施的有效性服務。［24］民族法學的學科價值體現(xiàn)在三大功能上。應用功能，或者說為民族法制建設的服務功能是其首要功能，但不是唯一功能。理論功能和文化功能也是民族法學的重要功能。三大功能共同支撐法學的學科價值，使其成為法學中不可缺少的學科，同時也拓展了人類學、民族學或社會學等社會科學的應用領域。［22］從功能效用角度研究民族法學是研究方法上的創(chuàng)新，將民族法學的功能分類為理論功能、文化功能和應用功能，分別發(fā)揮不同的功能效用。

（五）總分和連加的研究方法

例如：吳宗金先生在其主編的《中國民族法學（第二版）》教材（法律出版社2004年版）中，按照“總—分”模式運用“導論”和“總論”宏觀性總觀研究，“分論”微觀性研究具體法律制度，成為民族法學研究方法上的“總—分”模式結構。另外，吳大華先生在其主編的《民族法學》教材（法律出版社2013年版）中，按照“連加”模式研究，即：民族法的歷史發(fā)展、民族法的基本理論、民族法的基本制度、民族法的制定、民族法的實施與保障和少數(shù)民族習慣法論。另外，熊文釗先生主編的《民族法學》教材（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也有類似方法，具體包括：民族法學基礎理論、民族區(qū)域自治制度、少數(shù)民族人權保障、少數(shù)民族習慣法、比較民族法?？芍?，從研究民族法學體系結構方面入手，總分和連加成為民族法學研究的外觀形象概括，總分或者簡單相加即成為民族法學研究的方法。

（六）“借殼”掛靠的研究方法

民族法學是交叉性的綜合學科，本質從屬于法學一級學科，形式上從屬于民族學一級學科，更形象地說是“掛靠”于民族學學科，這為民族法

學“借殼”研究提供了學科可能。有學者認為，從法學視角提出框架結構的民族法學應屬于法學學科，側重調整民族關系的法律和制度的研究，人類學、民族法學研究或社會學的研究則是一種背景研究。從人類學、民族學或社會學提出框架結構的法人類學、法民族學或社會學屬于人類學、民族學或社會學學科，側重研究人類或者民族的法的文化及其民族特性，法學研究則成為其背景研究。民族法學的研究應采用法學的研究方法作為一般方法，借助人類學、民族學或社會學研究的方法作為特別方法。［22］民族法學與相關學科構成相互的背景學科，從不同角度發(fā)現(xiàn)不同的理論觀點，總體來說依托法學學科，借助相關學科支持，形成學科建設上非常新潮的“借殼上市”，在研究方法上必然以法學學科為背景基礎，借助相關學科背景理論形成獨特的“借殼”型研究。

（七）經(jīng)濟分析方法

近些年來，特別是有經(jīng)濟學背景，尤其是經(jīng)濟學本科跨界進入法學研究領域的學者，對運用經(jīng)濟學理論研究法學情有獨鐘，甚至形成“法經(jīng)濟學”體系，但它到底屬于經(jīng)濟學還是法學都有理論障礙，“落款”在“經(jīng)濟學”上怎么會是法學研究方法？如果反過來是“經(jīng)濟法學”又成為法學二級學科，也會成為新的矛盾問題。例如，游志能先生運用經(jīng)濟方法分析習慣法“賠命價”，主要包括：賠命價制度的產生與機會成本、沉沒成本；藏族賠命價制度的發(fā)展與交易成本、風險分攤；“賠命價”的流轉過程分析（目錄）［25］?？芍?，這為運用經(jīng)濟學方法研究以民族習慣法為代表的民族法學準備了條件，是否可以合理研究民族法學其他部分有待實踐檢驗，研究程序上能否避免“水土不服”還需要時間驗證。據(jù)此，經(jīng)濟學方法研究民族法學是可以嘗試的，的確是研究上的創(chuàng)新思維，但套用經(jīng)濟成本理論分析民族法學的法學價值屬性需要商榷。

（八）馬克思主義類型的研究方法

馬克思主義理論是中國立黨執(zhí)政的理論根基，在建黨、立國、執(zhí)政、治國的實踐過程中發(fā)揮著核心指導作用，而理論研究也必須以此為旗幟。民族法學研究也不例外，理論上必須堅持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方法應具有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中國特色。民族法學的研究要堅持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為指導，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把理論與實際、歷史與現(xiàn)狀、普遍性與特殊性相結合進行綜合研究，為我國民族法制現(xiàn)代化建設服務。［26］可知，民族法學研究方法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為宏觀向標，解決了根本價值立場的原則問題，為民族法學研究的深入發(fā)展提供了理論支撐。

五、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理念創(chuàng)新的理論根據(jù)

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在理念上不同于傳統(tǒng)研究，突破固有研究思維束縛，為民族法學研究方法創(chuàng)新提供創(chuàng)新的視域，擴展了更寬廣的視角，在深度上挖掘了更深的理論底蘊。

（一）存量研究方法的弊端

民族法學研究方法伴隨著民族法學的起始、發(fā)展全過程，從原始狀態(tài)逐步發(fā)展進步和提高，還遠沒有達到成熟的地步。經(jīng)過前述對存量方法比較研究，顯現(xiàn)了非常突出的學科研究弊端。

第一，學科型分類方法形成“自留地”思維。這不僅是民族法學研究的學術弊端，而且是其他相關學科研究普遍性問題，不過在民族法學研究方法上顯得更為突出，各路專家學者從學科專長和控制的學術地盤（學術資源）出發(fā)，以某方面“學術權威”身份研究“自留地”，形成越來越固化的“自留地”思維。

第二，方法型分類方法形成借鑒模仿思維。目前，絕大部分研究方法并非民族法學研究的特有方法，多是“模仿”其他學科早已存在的研究

方法。

第三，片斷化研究體現(xiàn)“責任田”思維。目前，民族法學研究一般集中于某個具體制度或者規(guī)則，甚至是某個方面的歷史，基本沒有整體研究民族法學學科的方法，即使有些名義上是研究民族法學，但實質上卻還在走老路，特別是受某方面學科專業(yè)思維的定勢思維影響，不可避免地形成“責任田”思維習慣，既是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重大問題，又是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繼續(xù)發(fā)展進步的思維障礙，更是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理論創(chuàng)新的學術阻力，這要求必須突破“責任田”思維跨界研究形成民族特色。

（二）現(xiàn)實可能性

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理論創(chuàng)新，面臨的挑戰(zhàn)問題可謂不少。目前，法學研究相對比較成熟，雖然對法學價值研究不多，但仍然有研究者為之，這為理論創(chuàng)新研究民族法學提供了學術挑戰(zhàn)的可能性，只要給出“學術支點”，相信在全心努力下可以完成理念創(chuàng)新。借助法學的根底，套用民族學的思維，整體研究民族法學學科的民族法價值，理論上完全具備可能性。

（三）理論必然性

民族法學“借殼上市”，本質上屬于法學學科，形式上屬于民族學學科。據(jù)此創(chuàng)新研究民族法學可以借助傳統(tǒng)的法學研究方法，借鑒民族法學的特殊性，從法學價值研究過渡到民族法學價值研究，看似是簡單化集中，實質上并非如此簡單，兩者的價值理念有相當大的差異，鑒于此理論的深遂復雜技術篇幅，需要另文研究之。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理念創(chuàng)新具有理論必然性，形成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特有性，既區(qū)別于法學研究方法，又形成鮮明特色。

六、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法價值型歸類

將民族法學研究引領到價值研究的學術軌道上來，特別需要處理好與法學價值之間的關系，既要維護好、實現(xiàn)好法學價值，更要創(chuàng)新出民族法學研究的特有價值。

（一）法學價值和民族法學價值的關系

法學價值是價值學的下位種屬，這首先要求從宏觀上研究法學的價值屬性，其次從微觀上研究法的具體價值，例如：自由、平等、公正、秩序等法價值。有學者對法的價值有全新的認識，理解法的價值是人們關于法的絕對超越指向，才能使人們具有為法獻身的精神。這種精神并不僅是為了實現(xiàn)法，更是為了實現(xiàn)法的價值：自由、平等、人權、公平、正義，及至整個人類的全面自由發(fā)展。［27］另外，筆者曾經(jīng)在專著《論房地產區(qū)分所有權》中全面研究了法學價值：合法價值、權利價值、自由價值、平等價值、公平正義價值、人本價值、人權價值、倫理價值和秩序價值。［28］法學價值理念主要集中于上述核心思想，其中自由、平等、公正（正義）是法學價值的核心精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以此為基礎精煉濃縮形成的精華產物。民族法學實質上從屬于法學學科，這要求既契合法學的通用法學價值，又同時具有自我特色的民族法學價值，從學理上說并不完全相等或相同，甚至還會有價值理念沖突矛盾。

（二）民族法學的一般價值

這是相對法學價值的普遍性而言的，一般價值理念與法學價值理念基本相符，但不能等同，更不能混同。將法學價值作為民族法學價值是以全概偏，完全套用之又會有價值理念沖突矛盾，而以民族法學價值代替法學價值是以偏概全，兩者之間只有理念上的融合，但不能用從屬關系代替之，即只能從宏觀大理念上理解民族法學價值是法學價值的一部分，但不能將法學的全部具體價值套用于民族法學價值，否則極可能出現(xiàn)價值認知錯誤和產生嚴重矛盾。據(jù)此，民族法學價值具有法學價值的一般規(guī)則特性，即在宏觀上屬于法學價值，微觀具體卻并不完全契合，甚至有可能會有價值沖突矛盾，這為研究民族法學特殊價

值提供可能性。

（三）民族法學的特殊價值

民族法學擁有獨特價值，即使在自由、平等和公正（正義）的核心價值層面上，無法發(fā)揮與法學價值相同或相似的功能效用，會被賦予不同的新內涵，可能還不能公開宣稱民族法學保護自由、平等和公正價值。其實，從民族法學現(xiàn)有研究成果來看，民族平等、團結、共同進步是民族法學研究的重要價值內涵，與法學保護的個體自由、平等和公正有價值沖突矛盾，更詳細的價值分析比較深遂復雜，需要將來另文專述。

（四）法學價值研究對民族法學研究的價值意義

法學價值研究相對民族法學價值研究要相對成熟一些，前者有前人研究，后者是筆者提出的新嘗試和新想法，相信將來還會構成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新常態(tài)。其實，法學價值研究是根基和源泉，為民族法學價值研究提供理論素材，民族法學研究以此為依托，創(chuàng)新地構建出研究方法上的框架路線，構思出價值研究的新思路、新思維和新目標。法學價值研究是民族法學價值研究的宏觀大空間，對民族法學價值研究發(fā)揮著價值意義，為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提供全新的學術平臺，為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升華夯實巨石般的基礎。

七、價值衡量評價成為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可行性分析

將法學價值及其評價體系借鑒給民族法學研究方法是研究理念上的創(chuàng)新，其中價值衡量評價成為民族法學各項制度規(guī)則的合法、合理、科學、正義與否的重要判斷衡量標準，尤其是運用民族法學的價值標準衡量民族法學學科科學性，既用法學價值的衡量標準，又要民族法學的價值衡量標準，將民族法學研究引領至學術價值評價的學術軌道上來。在此，需要特別歸納提煉出民族法學特有的法價值，從學科價值方面衡量研究必將成為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的重大理念創(chuàng)新。

第一，理念創(chuàng)新的現(xiàn)實性。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必須依賴于特定的客觀現(xiàn)實，這些從前述對民族法學研究的存量方法分析中有所體現(xiàn)，尤其是現(xiàn)狀弊端在事實和理念上促使必須完成研究理念轉型，特別要認真反思“自留地”“責任田”“借鑒”類型的方法，尤其是這些方法是否為民族法學研究所獨有。正由于有這些研究方法的現(xiàn)實性客觀存在，為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理念創(chuàng)新準備了現(xiàn)實材料和奠定了堅實的學術根底。

第二，理念的轉型性。傳統(tǒng)研究民族法學的路徑原則上從制度層面著手，以民族區(qū)域自治法為核心，以少數(shù)民族權益保障和民族習慣法為補充主體內容，以民族法律史為歷史經(jīng)脈，邦聯(lián)式研究民族法學學科理論，在具體方法上借鑒相關學科研究方法，并沒有凸顯民族法學研究的獨有特色。據(jù)此引發(fā)反思制度性研究方法的各種弊端，試圖從價值層面原創(chuàng)出全新的研究方法，獨有分析民族法學的法價值，能否契合或融合法學價值，是否會與傳統(tǒng)法學價值產生沖突矛盾，這將是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所要重點解決的難題和精華，從而實現(xiàn)民族法學研究的理念轉型。

第三，理念創(chuàng)新性。從法價值層面研究民族法學學科理論，需要學術勇氣和創(chuàng)新，以學術良心正視存在的重大問題，努力突破傳統(tǒng)束縛，超越歷史實現(xiàn)研究理念上的突破，將民族法學價值研究提升到全新的高度，為升華民族法學學科價值盡心盡力地“添磚加瓦”。

八、民族法學價值衡量研究的核心特征和價值功能

價值衡量研究是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的精髓，被定位為研究方法創(chuàng)新上的核心價值，為民族法學研究開創(chuàng)新的思維路徑，既揚棄批判民族法學制度性研究方法，又締結出價值性研究方

法；既是理念創(chuàng)新，更是研究方法的時代跨越；既透析民族法學研究的存量方法，又創(chuàng)設民族法學研究的增量方法。理念創(chuàng)新研究以“砸墻”思維突破固化多年的學科研究定勢思維，以原生態(tài)的民族法學價值研究方法為目標，目前簡要介紹方法的來源根據(jù)、基本原理和發(fā)展方向等要素，進一步價值衡量研究留待給另文，現(xiàn)將民族法學價值衡量研究的核心特征和價值功能公布于眾，雖為初步設計，但在研究方法理念創(chuàng)新上完成了零突破。

（一）民族法學價值衡量研究的核心特征

第一，整體性研究民族法學。價值衡量方法研究必須從宏觀整體上樹立整體觀念，駕馭整體思維抽象研究學科整體，即使分述研究不同部分，也應當從整體性上作價值性研究，讓整體思維貫穿于民族法學研究的全過程和全空間。

第二，價值衡量是方法手段。價值衡量是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的的具體工具性手段，既有手段性價值，又有工具性價值，還有方法性價值，綜合運用起來用作為衡量評價民族法學研究科學性的重要標準。

第三，價值評價是衡量標準。價值衡量作為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的重要方法手段，在客觀評價時應作為價值衡量的具體標準。民族法學價值成為衡量標準，衡量是否符合預設的科學性標準，在價值上作肯定或者否定性評價。

第四，法學價值是一般規(guī)則。民族法學研究的理念創(chuàng)新必須依賴于、根源于法學價值，反過來又構成理念創(chuàng)新研究的一般性規(guī)則，整體上符合法學價值理念，但并不表明等同于法學價值，這將繼續(xù)發(fā)展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的特有規(guī)則。

第五，民族法學價值是特有規(guī)則。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建立于一般性規(guī)則的基礎之上，特有規(guī)則應運而生。民族法學價值具備特殊性特征，是區(qū)別法學價值的獨特亮點，這取決于民族法學的特殊價值，成為將來研究重點和重心。

因此，鑒于學術研究的無限擴散性，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的核心特征相對有限，雖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但努力企及到最核心、最基礎和最關鍵的核心特征，從此引導出價值衡量研究的價值功能。

（二）民族法學價值衡量研究的價值功能

第一，價值衡平功能。平衡民族法學的利益關系需要發(fā)揮價值衡平功能，通過價值衡量方法手段達到價值衡平的預期目標，并實現(xiàn)良性的社會效果，最大化釋放衡平功能，既展現(xiàn)法學價值，又突顯民族法學研究的特殊價值。

第二，價值平等功能。法學具有平等價值，追求個體平等，相應地可以發(fā)揮平等功能。價值衡量研究民族法學，特有的價值取向會衡平各方利益關系，實現(xiàn)各民族之間的群體性平等，并非等同于法學價值上的個體平等，具有特殊性的群體平等。

第三，價值導向功能。根據(jù)不同的價值取向目標，價值衡量研究民族法學，發(fā)揮不同的利益導向作用；根據(jù)不同的利益需要，引導向不同方向協(xié)調利益分配，在價值導向過程中逐步完成價值衡量，反過來，價值衡量無形發(fā)揮價值導向功能，在導向利益作用下發(fā)揮價值激勵功能。

第四，價值激勵功能。價值衡量研究民族法學學科，在利益導向作用下會促使利益向某個點集中，特別是在價值鼓勵的地方容易形成明顯的價值激勵“水流”，獎勵、激勵為發(fā)揮公正功能準備條件，既形成符合科學合理性的社會正能量，又提升價值衡量研究的學術質量。

第五，價值公正功能。民族法學價值衡量研究的最終目標是實現(xiàn)各民族的公正正義，既不能相互排斥欺負，又不能相互對立沖突，更不能相互消滅對方，而要發(fā)揮公正功能尊重對方的“存在”，在相互促使下形成科學合理的民族法學研究新體系、新形態(tài)和新氣象。

第六，價值核心功能。價值衡量是民族法學

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的核心方法，必將成為民族法學研究的精神支柱和法學文化核心，成為民族法學理念創(chuàng)新研究的標桿，積極發(fā)揮價值核心功能。

可見，民族法學研究理念創(chuàng)新的價值功能是客觀存在的，從不同方面解析功能導向，將價值衡量評價置于最核心位置，同步發(fā)揮民族法學價值的核心功能，為民族法學創(chuàng)新研究另辟學術新路徑、新思維和新常態(tài)。

綜上撰論，研究民族法學研究方法理念創(chuàng)新只開啟了“研究按鈕”，最多只起了“點題”作用，實現(xiàn)了從無到有的理念突破，后續(xù)還會繼續(xù)發(fā)展深入民族法學價值研究，這不是本文論述的主題范圍，故此略之。但希望以民族法學價值研究為理念創(chuàng)新研究的新起點和新航向，向何方“學術駕駛”是將來的考慮主題，在此拋出民族法理念創(chuàng)新研究“磚”，能否引出更多的“玉”（更新的理論創(chuàng)新和民族法學價值）有待時間的驗證，為民族法學研究留點學術“時間”和“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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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 彧］

On the Idea Innovation of Research Method about Ethic Law Science

Hu Liming

Theoretically ethic law science belongs to law disciplines， but in fact it is part of ethnology and takes part in law occupation. E thic law science and law science have integration and correspondence in the legal value， but they cannot be substituted or replaced， because they have ideal conflict. The research m ethod of ethic law science com es from but superior to that of law science. It has sufficient theoretical ground as ‘objective existence’. A ccordingly， it is very necessary to break through idea innovation in the research m ethod of ethic law science， to explore its theoretical ground and to guide it to the academ ic track. It is also essential to m ake it feasible in theory and in practice w ith focus on the core value and value function.

E thic Law Science； V alue of Law Science； V alue of E thic Law Science； V alue M easurem ent； R esearch M ethod of Law Science

C95-05

A

1673-8616（2016）04-0021-12

2016-04-01

胡利明，中央民族大學法學院博士研究生、經(jīng)濟師（北京，10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