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松
(安順學院人文學院, 貴州 安順561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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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穎方志思想探析
孟凡松
(安順學院人文學院, 貴州 安順561000 )
民國興仁縣人張俊穎在其所纂《興仁縣志》中系統(tǒng)闡述了自己的地方志修纂思想。張氏認為,地方志是時間性(歷史性)與空間性(地理性)并重的著作,并非單一性質(zhì)的歷史書或地理書。他發(fā)揮章學誠方志修纂思想,提出纂修方志的“矩矱法度”十四條,并在系統(tǒng)總結(jié)方志“義例”的基礎上指出纂修方志應注意的十四個問題。在承舊開新的民國,張俊穎的方志纂修思想具有一定典型性。
《興仁縣志》; 張俊穎; 地方志纂修
民國方志纂修,從形式到內(nèi)容上,都體現(xiàn)出新舊雜陳,承敝通變的特點。對于修志諸家,犖犖大者如傅振倫、余紹宋、黎錦熙等,學界多有研究。而對于普通的州縣方志修纂群體,則關注不夠。張俊穎就是一位來自偏遠省區(qū)的州縣方志纂修者,他的時代觀念、知識體系與問題意識,是當時一般性的地方知識精英的代表。趙霞撰文介紹了張俊穎的“志才”思想及對傳統(tǒng)方志的批判與改革方志的看法[1],然其論述仍不夠提煉與全面,故此就張俊穎方志思想再加闡述。
民國《興仁縣志》見存者有三,即民國九年王敬彝纂修稿本《興仁縣采訪錄》(又名《興仁縣志草》)、民國二十三年(1934)張俊穎纂稿本《興仁縣志》與民國三十二年(1943)霍錄勤等纂《興仁縣補志》。[2]張氏《興仁縣志》二二卷首一卷,卷首為序、目錄、凡例及輿圖,正文分地理、民政、風物、紀官、人物、大事、別錄、藝文等八志,各若干卷,各卷再析為若干目,為卷目體地方志。在卷目設計上,該志秉持“循實立名”原則[3]71。如民政志二卷,厘為縣府、教育、建設、財政、公安、民團、賦稅諸目,一般明清縣志皆無此卷目,為清末民國出現(xiàn)的新事物。其別錄志二卷,分載祀典、公文二目,祀典之禮雖“各省從同”[3]222,但其為國家統(tǒng)治權力的象征,載之方志,可備急時之需;公文平鋪敘實,與“文字而含審美性”之藝文儼然有別,二者不當混為一談。興仁設縣,“劃疆宇,撥插花,定碑界,分田賦,一切往覆呈令、函咨、圖表,均于縣志有深切關系”[3]238,以此將設縣公文匯為一卷,使人易窺全貌。
不論是民政志“循實立名”的條目編排,還是別錄志專注于設縣公文而別立一目,都是張俊穎方志纂修思想的具體表見。不過,要系統(tǒng)地了解張俊穎修志思想,除了了解其所處時代外,也不得不于其所撰《興仁縣志》序、凡例及各志引言中具體求之。張《序》共計5100余字,十六段落,分別論述了修志之才、地方志的性質(zhì)、傳統(tǒng)地方志的弊病、地方志修纂應遵循的義例、地方志與時代進步的關系、纂修地方志的注意事項、地方志的語體特點等,是其方志思想的集中體現(xiàn)。《凡例》近3700字,條列二十項,對《興仁縣志》的成書、取材、卷目設置與詳略等作了系統(tǒng)的說明。下文即以張俊穎所撰該志序、凡例為主要資料,參考各志引言,對其修志思想進行闡述。
所謂修志之才,即對修志者自身素質(zhì)的要求。在張氏看來,“縣志為一方之典乘,遷流之洪業(yè),記載龐羼,列論得失,原始察終,著為信史,非準今通古、雅達廣攬、考據(jù)詳確、識論超越之士,不足以染翰操觚也,豈巫覡之事,可以邯鄲學步者耶?”[3]4地方志系“一方典乘”,地方“信史”,著史的標的正如司馬遷《史記》所言,即“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4]。 “準古通今”,具有變通思想,方能“識論超越”,“考據(jù)詳確”方能“著為信史”。
修纂方志須持進化的觀點與變通的思想。清季民國,為一個大變革時代,張俊穎對這種變革有全面而深刻的感知。這種變革肇端于近代歐洲的宗教改革,由此導致了科學技術的巨大進步。隨著清政府海禁之令的逐漸松弛,“歐風美雨,紛至沓來;世事蕃變,幻若秋云”。即使地處“西鄙”,交通落后,影響較后的興仁縣,也可能處處感受到這種“匪可理喻”的“今夕”之變:
試旅而充之,則政治之變也,官制之變也,法律之變也,郡縣之變也,倫理之變也,市政之變也,黨爭之變也,選舉之變也,教育之變也,芻狗名器之變也,城郭宮室之變也,交通之變也,風俗之變也,經(jīng)濟之變也,生產(chǎn)之變也,服飾之變也,□□之變也,幣制之變也,商場之變也,□□之變也,百工之變也。他若處士橫議,輿論之變;男女平權,社交之變;侏儒飽臥,臣朔病饑,人事之變;白脂朝食,青燐夜飛,滄桑之變;君子猿鶴,小人蟲沙,兵燹之變;雍門垂泣,朱履絕蹤,榮枯之變。[3]4—5
“此就一縣而論,變者若斯之甚”,當然關乎“人心世道,經(jīng)濟社會”。面對由傳統(tǒng)向近代轉(zhuǎn)型的大變局,修志者不可“剽竊盜襲,因陋就簡”,必須與時俱進,“適應環(huán)境之要求”,通曉時代發(fā)展的因果鏈條,“因其變”而“條理類別之”,[3]5唯此能修纂出適應時代要求的新方志。
簡單地說,面臨晚清民國的大變局,地方志的修纂者必須有通變之識、考據(jù)之功和條理蕪雜資料的能力,通變之識是最關鍵的素質(zhì)。
關于地方志的性質(zhì),張俊穎并不否認地方志即文獻,也即歷史的觀點,但仍對此有所批評:
縣志之誼,夫人而能言其為征文考獻之作也。叩其何以為文?何以為獻?暨夫文獻之所以為用,非指為參考之資料,則詡為地方之冠冕……一言以蔽之,史之質(zhì)耳,未盡志之涵義也。[3]4
張俊穎列舉朱熹、馬端臨諸前賢對于文獻的認識,因為他們的觀點影響相當廣泛。從文獻的角度認知地方志,地方志也就是地方的歷史,即所謂“史之質(zhì)耳”。俊穎贊同戴名世在《桐城志》中提出的觀點,“縱舉曰史,橫列曰箓??v橫備具,始名曰志”。具體來說,地方志非“單一性質(zhì)之書也”,必須“風雅典藝,賅而具之”。所謂“風雅典藝”,張氏并未進一步展開解釋,蓋指國家制度與地方藝文、風土人情同時畢備之意。張氏所要強調(diào)的,是地方志的時間性,“欲知過去之因,須明現(xiàn)在之果;欲知未來之果,須知現(xiàn)在之因,是著作而離開現(xiàn)時代者,必不能適應環(huán)境之要求”,因此,“時間性猶不可缺者”[3]4。地方志不僅僅是存留地方文獻,還要求明晰地方沿革變化的原因,探求歷史進化規(guī)律。
換言之,所謂地方志,即地方百科全書,“一方之掌故”,它包羅萬象,是對個人和國家都有幫助的著作。
張俊穎顯然受到民國初年主要社會思潮的深刻影響,對于傳統(tǒng)文化與政治制度多所否定。民國以前的地方志,張氏也持總體的批評態(tài)度。首先,張氏云:
嘗讀方志百余函矣,或墨守龍門創(chuàng)法之遺意,偏于微言;或蹈襲班氏之窠臼,放于侈陳。率皆于“衡則列舉,縱則會通”之旨未之循悟,求善本于塵煙瘴墨之中,有如祥麟威鳳,間世不猶一覯也。[3]5
傳統(tǒng)地方志,或過分地強調(diào)微言大義,或太多地鋪陳辭藻,極少能達到“列舉”、“會通”的要求,張氏從整體上是否定的。他還引述美國哲學家杜威對傳統(tǒng)地方志進行批評:
向者,美哲儒杜威評論我國志乘,一似流水簿書,米鹽瑣碎,累牘連篇,毫無統(tǒng)次,《四庫》所藏,一丘之貉,于讀者不能予若何之暗示,反致目眩心迷。任公、炳麟,中土學界之泰斗也,聞其語而心折,況我曹淺陋者乎?[3]13
那么,導致傳統(tǒng)地方志這類弊病的原因何在呢?張氏從方志的纂者和讀者兩方面進行了分析。
從修志者言,“凡修志者,無不征聘知名之士,或巍科中人,而下第劉蕡,江東羅隱,罕能與及。觀其所作,或咬文嚼字,品藻繢詞;或界說不清,無的發(fā)矢;或滿紙浮言,矜其私聰小谞,仍不免于鹵莽滅裂”[3]5。從修志者的角度言,注重外在虛名而輕視內(nèi)在才學,地方志成了標榜文學,品評文藝的場所。
從讀志者言,對于“知名之士”或“巍科中人”所修的地方志,“亦不細加圓勒,西子不潔,終以為美,人云亦云,群焉和之,雖指鹿為馬,誰復議其非耶?”[3]5讀志者的盲目崇拜和相互標榜,使地方志的弊病被掩藏起來,視而不見。修志者與讀志者的相互作用,導致地方志極少出現(xiàn)符合“衡則列舉,縱則會通”要求的“善本”。
對于傳統(tǒng)的地方志,張俊穎雖持整體上的否定態(tài)度,而對于章學誠的修志思想,則獨服膺之。張氏引章學誠《大名志》曰:
文案簿書,非不詳明,特難乎其行遠也,是以貴分別挈要而鉤元焉。提要鉤元之旨,神而明之,存乎其人,不可以言傳也。然則可以言者,矩矱法度耳。欲明法度,先了通裁。夫所謂撮要之矩矱也,辟之鸑鷟片羽,能煥文章,管窺一斑,可知全豹。要言不煩,取舍有義;方類物群,各從附麗。勿失主賓之次,致乖先后之倫。體裁不拘一式,行文貴求簡明。[3]5
所謂“提要鉤元”,也就是從“文案簿書”中總結(jié)提煉出制度沿革變遷的軌跡線索來,這要求有會通之識,故“不可以言傳也”。而地方志修纂的“矩矱法度”,詳略取舍,體裁、條理與行文等要求,仍有一個相對的規(guī)范,屬于“可以言者”。
綜觀張氏對地方志的定義,與明清時期地方志的書寫傳統(tǒng)并沒有太多的具體區(qū)別,其強調(diào)進化的遲速,政治的損益,注重地方志的時間性,則表達出因應時代變革的思想。同時,他也系統(tǒng)地闡述了纂修地方志的十四點“矩矱法度”:
今即章氏之說演之:一曰:纂類條目,須便尋檢,衡以鴻裁,則嚼蠟矣,方志不可為也;二曰:圖經(jīng)讖緯,原于術數(shù),惑世欺人,方志不可有也;三曰:形勝景物,金石方物,各有所麗,方志不可駢拇枝指也;四曰:私家譜牒,族氏變遷,虛譽激揚,方志不可溷其例也;五曰:方志不可瑣碎而為文人考據(jù)之書也;六曰:方志不當沾沾而為學士詞章之選也;七曰:方志非尺牘觀美之讆言也;八曰:方志非稗販抄撮之秘籍也;九曰:歷代亂事,據(jù)情直書,以警奸邪,方志不可徇情而諱也;十曰:吏胥案牘,綺言錦詞,無關系者,方志不能拉雜而錄也;十一曰:風俗宗教,足以代表社會之意義,不可缺也;十二曰:物產(chǎn)生業(yè),可以觀察經(jīng)濟之消漲,方志不能略也;十三曰:以一定地域為原則,非境內(nèi)之事,方志不宜載也;十四曰:凡別有專書論列,非一縣之特者,方志不應詳也。其他彰潛顯幽,當注意也,矜式末俗,勿疏略也。此皆犖犖大者,詎不引為矩矱法度也乎?[3]6
張俊穎關于修志“矩矱法度”的論述,實際上是方志寫作過程中需要注意的具體事項。概括起來,包括四個方面:第一,方志類別條目的安排要方便讀者查閱,形勝、景觀、金石、方物等,都要正確歸類;第二,用來纂修方志的資料要審慎對待,不要摻入星野、風水等迷信資料,對于譜牒、尺牘等可能含有虛飾成分的資料要慎重對待,對于稗販野史、傳聞無稽的資料要摒棄;第三,方志行文要簡明樸實,遵循“信史”原則,避免寫成深奧的考據(jù)之書,避免一味地修飾辭藻,避免寫成案牘匯編;第四,方志要突出“地方”和民生:凡與地方無關或個地方共有的事象,書寫從略;關注民生和人的精神生活,物產(chǎn)經(jīng)濟、宗教民俗都是方志不可或缺的書寫內(nèi)容。
上述“矩矱法度”,也在張俊穎自身所纂《興仁縣志》中得到體現(xiàn)。對《興仁縣志》的行文要求,張氏詳細地論述到:
縣志者,一方掌故之文獻也,非美術之若,必駢儷藻飾,崇尚繽華,佶屈聱牙,衒揭高古;但取記事翔實,足征據(jù)信而已。自西歐文藝復興,平民文學之呼聲,風靡全球,近國史館亦采用語體編纂,向之《石鼓》、《三都》,非功深汲古之士不能讀,己見譏為貴族御用品,縣志期于家喻戶曉,本志用淺近文言,加以標點符號,分別句讀及固有普通各名詞,俾眉目清晰,開卷了然。[3]13—14
在張俊穎看來,縣志的讀者是本地普通群眾,不是少數(shù)文化精英專擅的權力,傳統(tǒng)方志藻飾文辭的做法是不可取的,西方文藝復興倡導平民文學,即使國史館也開始采用近代語體編纂國史,方志自然更應該使用新文化運動所倡導的現(xiàn)代語體。
在資料甄別取舍方面,要秉承科學精神,摒棄迷信。對于傳統(tǒng)方志中有關“天星分野”的內(nèi)容,張氏認為這是缺乏最基本的“科學概念”,是“海禁未開”時期的產(chǎn)物,“不知我疆圻之外,尚有五大洲而列國者五十余也,其荒謬直不堪一噱,故于天星分野,屏而不書”。再者,傳統(tǒng)典籍乃至地方社會流傳的“鬼怪夢異”,荒誕不經(jīng)之傳說,不可為訓,應一概芟削。[8]P14
在民國初社會主流意識形態(tài)與學術學科體系“向西轉(zhuǎn)”的大背景下,受到新文化運動的熏陶與影響,“生于科舉既廢之后”[3]8的新時代的地方知識精英張俊穎同樣踐行著宣揚科學、關注民生、改良風俗、改革語體等種種努力。他對修志“矩矱法度”的論述及其在《興仁縣志》修纂中的應用,正是他所標榜的時代“變易”和“進化”的產(chǎn)物。
張俊穎系統(tǒng)論述修志的“矩矱法度”之后,認為這仍只是就是論事,還沒有上升到理論高度,于是他又在此基礎上提出了方志纂修的“義例”:
今者博而通之,約而會之,概括其意:有類別之義例,則忌棼糅;有統(tǒng)系之義例,則忌漫渙;有先后之義例,則忌凌躐;有謹嚴之義例,則忌蕪累;有別裁之義例,則忌鳴特;有獨斷之義例,則忌騎墻;有相互之義例,則忌偏廢;有拾遺之義例,則忌粗疏;有變通之義例,則忌泥襲;有恪守之義例,則忌固執(zhí);有征實之義例,則忌虛誕;有闕疑之義例,則忌臆斷;有普通之義義例,則忌無限;有特殊之義例,則忌逾矩。[3]7—8
張俊穎關于“義例”的論述,實際上更為系統(tǒng)地總結(jié)出方志纂修的基本原則,即類別、統(tǒng)系、先后、謹嚴、別裁、獨斷、相互、拾遺、變通、恪守、征實、闕疑、普通、特殊。具體說來,類別即方志的門類條目,要簡潔明快,便于檢閱,不可棼雜糅繁,過于細瑣;統(tǒng)系,也即方志的系統(tǒng)性,要條理統(tǒng)貫;先寫什么,后寫什么,要注意先后順序,不能顛倒;在材料的取舍上,要持謹嚴態(tài)度,有所抉擇,不能一味貪多務全,堆砌蕪雜;方志要依據(jù)具體內(nèi)容安排條目,“例”因“義”設,但不能一味追求形式上的新奇;方志書寫事物,要有明確的態(tài)度和觀點,不能模棱騎墻;要注意內(nèi)容之間的呼應互補,不能畸輕畸重,偏多偏少;補充性內(nèi)容,要安排適當?shù)目臻g給予書寫,不能遺漏;要因時制宜,時代不同,方志纂修也要因之有所調(diào)整,不能一味因襲,沒有變通;方志纂修要恪守基本的原則,但不能太過而流于固執(zhí);方志征實,也即“信”,虛誕迷信不經(jīng)諸事物,摒而不書;要有闕疑的態(tài)度,不能臆斷;要注意普遍性和特殊性,注意普遍性但不能無所統(tǒng)攝,強調(diào)特殊性也不能漫無邊界;注意地方的共性與個性,共性的事務不能無限鋪陳,個性的現(xiàn)象不能逾出地方之外。
結(jié)語
張俊穎“生于科舉既廢之后”[3]8,受新文化思潮影響至深,批判乃至否定傳統(tǒng)地方志及經(jīng)史子集的學科體系,推崇杜威實用主義思想與近代西方學科體系。對于地方志的修纂,張氏既有系統(tǒng)的看法,也通過修纂《興仁縣志》將之付諸實踐。
首先,地方志性質(zhì),“就空間為界劃”,“紀時間之軌跡”,以記載地方“史地、政治、經(jīng)濟、倫理變化藝術”[3]13。簡言之,在時間維度上記載本地區(qū)一切人類事象之“變化”者即地方志。
其次,修志者要兼具考據(jù)與義理之才。地方志是時間性與空間性相契合的記載地方一切事象的體裁,是地方的百科全書,包含了地方變易進化的全部歷史。因地方志的“縱橫賅備”的性質(zhì),它就要求修志者具有“準今通古,雅達廣攬,考據(jù)詳確,識論超越”的文化修養(yǎng),能夠因應時代潮流,“適應環(huán)境之要求”[3]4。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纂修地方志必須遵循相應的“矩矱法度”:形式上必須重視體例安排與卷目設計;內(nèi)容上必須摒棄迷信,講究科學,關注民生、風俗。修志的資料要謹慎甄取,信而有征;行文要通俗樸實,不能夸飾文學或怪誕悅?cè)?。概言之,修纂地方志必須處理好條理性與系統(tǒng)性、時間性與空間性、共性與個性、征實與變通、謹嚴與通俗等幾組關系,做到彼此補充,各不偏廢。
[1]趙霞·論張俊穎的方志學思想[J].安順學院學報,2014(3).
[2]中國科學院北京天文臺·中國地方志聯(lián)合目錄[Z].北京:中華書局,1985:810.
[3]張俊穎·(民國)興仁縣志[M].卷7民政志,中國地方志集成·貴州府縣志輯(31),成都:巴蜀書社,2006.
[4] (東漢)班固·漢書[M].卷62司馬遷傳,北京:中華書局,1962:2735.
(責任編輯:鄭朝彬)
Research on Zhang Junying’s Thoughts about Compiling of Local Chronicles
Meng Fansong
(College of Humanities, Anshun University, Anshun 561000, Guizhou,China)
Zhang Junying expounds his compiling ideas of local chronicles in “The Local History of Xingren County” who is the Republican era Xingren County People. Zhang believes that the local chronicles is the time of (historical) and spatial (Geographic) both books are not a homogeneous history book or geography book. He took it to heart for Zhang Xuecheng’sideas and put forward “testimonies” fourteen for compiling local chronicles, and points out fourteen aspects that based on systematic summary of Local Chronicles “justice cases.” It has certain representativeness about Zhang Junying’ thoughts in the Republican era linking the past and the future.
“The Local Chronicles about Xingren County”, Zhang Junying, Compiling of Local Chronicles
2016-09-18
安順學院博士科研啟動資金項目“明清民國貴州政區(qū)地理與地方社會研究”(項目編號:2010AZ01)階段性成果。
孟凡松(1979~),男,湖北建始人,安順學院人文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明清史,歷史地理。
K290
A
1673-9507(2016)06-0086-04
歷史學·法學·社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