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鵬飛
云南大學發(fā)展研究院
昆明市城區(qū)失獨老人現(xiàn)狀研究
杜鵬飛
云南大學發(fā)展研究院
目前,中國已經(jīng)進入未富先老的狀態(tài),在老年人這一群體中,存在著一類特殊而又重要的群體——失獨老人,他們當年積極響應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為國家的發(fā)展做出了一定貢獻,在遲暮之年,孩子卻因疾病、意外等種種不可抗力因素離世,自己卻因生理因素導致很難或無法再育。在昆明,同樣存在著這么一類人,但他們的生活狀態(tài)是什么樣的,在調研過程中,發(fā)現(xiàn)外界的人知之甚少,本文通過與其親自交談,發(fā)現(xiàn)這一群體令人堪憂的現(xiàn)狀,希望得到有關部門的重視。
失獨老人;養(yǎng)老現(xiàn)狀;昆明市城區(qū)
從實行計劃生育政策以來,昆明市共少生325萬多人,包括失獨家庭在內的獨生子女家庭自覺執(zhí)行計劃生育政策,為社會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作出了巨大貢獻。目前,昆明市正在結合市情,努力探索建立覆蓋城鄉(xiāng)的“政府主導、村居補充、社會參與”的計劃生育利益導向機制,其中包含了對獨生子女死亡傷殘家庭的扶助。目前,昆明市失獨老人的具體數(shù)目尚無官方統(tǒng)計。
按照2008年全國全面實施的計劃生育家庭特別扶助制度,對女方年滿49周歲、獨生子女死亡未再生育或收養(yǎng)的,每月給予扶助金。此項扶助制度實施以來,云南省已多次提高扶助標準。目前,對于失獨家庭,除了每戶可領取省級一次性撫慰金5000元外,城鎮(zhèn)居民每人每月給予扶助金490元,農村家庭每人每月320元,即失獨家庭夫妻均健在的情況下,城市一戶每月可領取980元,農村家庭一戶可領取640元。
云南省首個為“失獨者”建立的慈善愛心事業(yè)和社會保障救助組織——“新希望家園”心理咨詢室,其最初的愿望,是“希望這個組織能夠以‘保證人’的身份給失獨老人簽署進入養(yǎng)老院的證明”得以實現(xiàn),云南省民政部門對于這樣的舉動已經(jīng)“默許”。
失獨父母為了緩解精神痛苦,自行創(chuàng)建了“云南失獨父母相聚群”,平日心情低落時在群里互相安慰,尋求精神慰藉。還有既有失獨者又有志愿者的QQ群,志愿者用自己的熱情和樂觀積極引導失獨者。
實地調研結果顯示:昆明市失獨老人的身體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但是還可以自己調理。由于計劃生育的響應者基本都是體制內的人,所以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可以滿足,問題比較嚴重的是心理問題,一方面,自己痛失子女,就有自我封閉的傾向,加上外界,如親戚朋友、社區(qū)、政府不及時加以開導,很容易造成比較嚴重的心理問題,造成惡性循環(huán),外界不敢接觸他們,他們也自我封閉,各種消極情緒日益高漲,對人心、對政府、對社會的極度失望。還有聊天群里的其他人有的自責心理特別嚴重,就覺得孩子的死是自己造成的,自己不應該快樂。
他們的心理絕大多數(shù)是相似的,目前的心理狀態(tài)基本為:
(1)思念如影隨形。每次到孩子的祭日,失獨老人們在群里就開始訴說思念:“今天是我兒子的祭日,兩年了,每次思念閃過,又把心劃出一道傷口……”、“一音一眸,猶如昨天”、“兒子,你好嗎?”“媽媽想你啊,你跑哪玩去了?”他們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夢里,“盼著今天我女兒能來我的夢里和我見一面,讓我看看她,我要早點上床去等著,說不定她今天會來看我”。
在孩子祭日的那天,一位老父親寫了這么一首詩來緬懷孩子:
人間——天堂(唯一)
一聲啼哭滿心歡,一聲爸媽知甘甜。
一句父母兒長大,一份工資暖心間。
一輩希望給予兒,一笑天倫在眼前。
一紙診斷病榻前,一次住院判因緣。
一聲悲泣灑床單,一個小盒奔西天。
一座墓碑永長眠,一輪回天堂人間。
八年后的今天,我終于想明白:天堂是你的歸處,因為你是第二十九星宿。
(2)自責心理時??M繞心中。很多失獨老人會將孩子離世的原因歸結為自身,整日責怪自己?!鞍?,我想起孩子那么努力的想活著,我的疏忽讓孩子離開人世,我就真想陪孩子去。”
(3)絕望占據(jù)生活的大部分?!白钍谷似v的往往不是道路的遙遠,而是心中的郁悶;最使人痛苦的往往不是生活的不幸,而是希望的破滅;最使人絕望的往往不是挫折的打擊,而是心的死亡?!保盎钪?,沒有目的,就是心痛,心酸,心煩”,“對于我們這群人,所有的關愛都是無用的,因為我們的心是空的,只有自己經(jīng)歷了才知道這種痛?!?,“表面上若無其事,其實眼睛流淚,肚里流血”。
(4)一部分失獨老人自尋出路。
1)在失獨老人自己的眼中,他們是受害者,需要多多交流,抱團取暖。
2)住進寺廟緩解疼痛,或者信仰宗教。
3)走法律途徑維護自身權益。從2012年6月開始,失獨者中的一部分人開始走正常的法律渠道,一步一步地按照程序往上走。目前已經(jīng)從中院走向高院了,正在等待回執(zhí),他們去法院,要和管理部門坐在一個平臺上講理,為自己的權力和權益而拼搏,這些在他們眼里是必須要做的。他們覺得社會太復雜了,苦就苦了遵紀守法的人。引用他們的原話“和共和國同齡的人,特別聽當?shù)脑?,特別地忠于黨。黨的指示高于一切。叫我們生一個,當然只生一個。”從一開始的“計劃生育好,政府來養(yǎng)老”到“計劃生育好,政府幫養(yǎng)老”再到現(xiàn)在的“養(yǎng)老靠自己”,他們對國家的變化很心寒。在沒有做好足夠的社會保障之前就開始執(zhí)行一個未知結果的政策。因為失獨,他們在很多方面得不到平等的對待,比如:病了沒人管,死了沒人葬,進養(yǎng)老院、火葬盒都要簽字等。生病借錢借不到,因為父債子還在他們那里行不通。因此他們認為要爭取權力和權益,養(yǎng)老問題就自然而然地解決了。
[1]陳盼盼.失獨老人的社區(qū)照顧模式探究——基于福利多元主義理論的視角[J].福建行政學院學報,2014,04:65-71.
[2]王麗嬌.“失獨老人”的暮年將于何處安放?[J].改革與開放,2014,17:72-73.
[3]鞏文彧,李曉蘭.失獨老人精神幫扶問題探究[J].經(jīng)濟師,2014,06:46-47.
杜鵬飛(1989年9月),男,漢族,湖北襄陽,研究生,云南大學發(fā)展研究院,經(jīng)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