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丹
(江西警察學院 偵查系,江西 南昌 330010)
亞文化理論視域下“疆獨”暴力恐怖犯罪研究
吳丹
(江西警察學院偵查系,江西南昌330010)
在亞文化對抗主流文化的過程中衍化出極端姿態(tài)及仇視情緒,則極易催生出犯罪行為。宗教極端主義、民族分離主義和恐怖主義具有的亞文化特征,是“疆獨”暴恐犯罪生成的動因。因此,一方面應從宏觀的中華主流文化引領(lǐng)層面促進新疆地區(qū)民族文化的融合,另一方面從微觀的文化治理技術(shù)層面建立應對“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傳播與擴散的長效機制。
“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宗教極端主義;民族分離主義;恐怖主義
近幾年,“疆獨”暴力恐怖犯罪活動有抬頭之勢,其暴恐行徑囂張猖狂,犯罪觸角從新疆延伸至內(nèi)陸城市,其犯罪手段之殘暴令人發(fā)指,給國家安全和社會穩(wěn)定造成了嚴重危害?!敖殹北┛址缸锘顒右詫拐⑵茐膰医y(tǒng)一與民族團結(jié)為目的。本文擬從犯罪社會學亞文化理論視角出發(fā),探析“疆獨”暴恐犯罪的亞文化內(nèi)涵及亞文化背景下“疆獨”暴恐犯罪活動的生成,并從文化層面提出應對“疆獨”暴恐犯罪策略。
從亞文化視角研究犯罪現(xiàn)象早在20世紀50年代西方犯罪學界就已開展了,美國社會學家、犯罪學家艾伯特·科恩最早提出“亞文化”并用來分析犯罪行為。他在《少年犯罪者:幫伙文化》一書中從“亞文化”的視角解釋少年犯罪問題。在他看來,犯罪活動中存在著亞文化現(xiàn)象。亞文化就是犯罪亞文化,犯罪(尤其是幫伙犯罪)與亞文化是密切聯(lián)系在一起的兩個概念[1]。美國犯罪學家沃爾夫?qū)鸵獯罄缸飳W家費拉柯蒂基于科恩的亞文化理論分析范式提出了暴力亞文化理論,認為暴力亞文化環(huán)境對暴力犯罪具有潛移默化的影響。其中暴力是一些群體亞文化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它滲透到群體成員的心理品質(zhì)之中,成為人們?nèi)粘I罘绞降慕M成部分,犯罪就是使用暴力作為手段來解決日常生活問題的結(jié)果[2]。隨后,美國犯罪學界的研究學者將犯罪亞文化理論進一步發(fā)展,擴大了犯罪亞文化理論的解釋范域,以解釋不同類型的犯罪行為。犯罪行為的亞文化理論分析剝離出了犯罪背后的文化因素,但不是強調(diào)文化是導致犯罪生成的直接因素,文化作為誘因在一定程度上促成犯罪的產(chǎn)生。在亞文化理論視域內(nèi),社會成員被不同的文化模式賦予生存的意義,文化模式為社會成員提供行為規(guī)則與價值判斷依據(jù),社會成員正是以所處的文化模式作為行為參照系做出相應的行為選擇。而在社會體系中,不同文化模式有主流與次流之分,在亞文化理論看來,主流文化是一種文化構(gòu)建,規(guī)范著人們的行為舉止,使社會形成普遍的行為模式,亞文化作為非主流文化(即次流),用直接或有意的方式對抗占統(tǒng)治地位的主流文化[3]。亞文化對主流文化的對抗是文化沖突的表現(xiàn),是兩種文化體系在行為規(guī)則和價值觀念的對立。若在亞文化對抗主流文化的過程中衍化出極端姿態(tài)及仇視情緒,則極易催生出犯罪行為。亞文化理論為研究犯罪現(xiàn)象提供了將微觀個體行為選擇與宏觀文化環(huán)境相結(jié)合的分析視角,運用亞文化理論觀點探析“疆獨”暴恐犯罪使我們深刻認識“疆獨”暴恐犯罪生成的內(nèi)在文化因素。
“疆獨”暴力恐怖犯罪是由“疆獨”勢力實施的以暴力恐怖為手段來謀求新疆“獨立”的犯罪活動,“疆獨”暴力恐怖犯罪活動的發(fā)生有一定的文化語境。正如嚴景耀先生所指出:犯罪“是依據(jù)集體的一般文化而出現(xiàn)的,它既不是一個離體的膿包,也不是一個寄生的腫瘤,它是一個有機體,是文化的產(chǎn)物?!雹賴谰耙?,《中國的犯罪問題與社會變遷的關(guān)系》,北京大學出版社,1986年版第2頁?!敖殹北┝植婪缸飪?nèi)含的文化要素與“疆獨”勢力的歷史形成過程密切關(guān)聯(lián)。在“疆獨”勢力歷史形成過程中,宗教極端主義、民族分離主義、恐怖主義逐漸成為“疆獨”暴恐犯罪的文化動因,是“疆獨”暴恐犯罪的內(nèi)在文化要素,共同作用著“疆獨”勢力的暴恐行徑,對“疆獨”暴恐犯罪提供意義支撐及“合法性”論證。所構(gòu)成的“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與我國主流文化體系相對立,帶有明顯的越軌(犯罪)亞文化色彩,與我國主流文化相背離,并形成挑戰(zhàn)。
(一)宗教極端主義亞文化
宗教極端主義是在信仰極端化、行為狂熱化、宗教政治化和組織詭秘化過程中發(fā)生異化、演變而形成的[4]。宗教極端主義是宗教異化的產(chǎn)物,主張通過暴力和極端方式實現(xiàn)涉俗性目的,如推翻世俗政府,建立政教合一的神權(quán)政權(quán)。宗教極端主義具有極強的煽動性、蠱惑性,為以宗教名義而進行的違法犯罪活動予以價值認同。“疆獨”暴恐分子在實施暴恐犯罪活動中從伊斯蘭教中汲取精神力量,但伊斯蘭教作為宗教本身并不是暴力恐怖犯罪發(fā)生的原因,而是伊斯蘭教的“極端”取向轉(zhuǎn)變引起的極端主義思想的形成,促使了暴力恐怖犯罪行為的產(chǎn)生。伊斯蘭教中“極端”取向轉(zhuǎn)變有歷史與現(xiàn)實緣由,但離不開信奉者本身對伊斯蘭教的曲解??梢哉f,伊斯蘭教的“極端主張”是部分信奉者對伊斯蘭教教義歪曲理解的產(chǎn)物,“極端”主張的體系化促使伊斯蘭教極端主義的形成,為“疆獨”分子實施暴恐犯罪活動提供了精神支柱。伊斯蘭教極端主義摒棄了伊斯蘭教中的積極有益成分,將伊斯蘭教教義中的“圣戰(zhàn)”觀念進行歪曲解讀。按照傳統(tǒng)的伊斯蘭教教義理解,“圣戰(zhàn)”是出于自衛(wèi)的反抗,是對抗壓迫、伸張正義的途徑,卻被“疆獨”暴恐勢力曲解為對抗異族或異教徒。受伊斯蘭教極端主義思想的影響,“疆獨”勢力積極鼓吹“圣戰(zhàn)”,主張通過暴力恐怖活動來踐行“圣戰(zhàn)精神”以實現(xiàn)神權(quán)支配下的政教合一國家的建立,達到分裂國家的目的。伊斯蘭教極端主義強調(diào)自身極端文化的合理性及唯一性,其追崇者在極力排斥他文化和對抗主流文化的基礎(chǔ)上構(gòu)建封閉、狹隘的宗教極端主義亞文化圈,而隸屬于這種亞文化圈的“疆獨”勢力追逐的宗教理想已不是伊斯蘭教所倡導的寬愛、人道與和平。在宗教極端主義亞文化的熏染下,“疆獨”分子將自身的暴恐行徑加上神圣的光環(huán),為實施暴恐犯罪謀取神意支持,并在自身的合理性解釋中論證所謂的暴恐“道義”。
(二)民族分離主義亞文化
民族分離主義,又稱民族分裂主義,是指一個或幾個民族的極端勢力在一個主權(quán)獨立和領(lǐng)土完整的多民族國家內(nèi)要求建立新的主權(quán)國家的主張。民族分離主義勢力主要通過政治訴求、暴力活動甚至武裝對抗手段達到其政治目的[5]。在現(xiàn)實的民族分離活動中,民族分離主義勢力以“民族自決”為行動的理論依據(jù),打著維護本民族文化純正性的口號,在排斥、損害他民族利益基礎(chǔ)上極力強調(diào)本民族“利益”的至高無上性,主張以暴力恐怖手段來爭取所謂的民族“獨立”,進而威脅國家安全和政治穩(wěn)定。民族分離主義勢力是在民族分離文化的滋育與影響中產(chǎn)生。而“疆獨”勢力的民族分離主義文化是在“泛突厥主義”的傳入、蔓延與擴張的漫長歷史過程中逐漸形成?!敖殹眲萘Φ摹胺和回手髁x”思想,主張所有操突厥語的民族聯(lián)合起來在中亞、西亞和中國新疆地區(qū)建立“大突厥斯坦國”,為“疆獨”勢力從事民族分裂活動提供精神源泉與價值認同?!敖殹眲萘ζ髨D從“泛突厥主義”思想中找尋從事民族分離活動的理論根據(jù),利用“泛突厥主義”思想塑造民族分離的心理及思維定勢,并在此基礎(chǔ)上編造分裂言論。在這一過程中“疆獨”勢力將“泛突厥”思想內(nèi)化,逐漸形成民族分離意識,對其他民族文化予以排斥與疏離,以此固化“疆獨”勢力的文化疏離與民族分裂意識,促使“疆獨”勢力抵觸、仇視與本族群文化傳統(tǒng)相異的他民族文化體系,是一種極力強調(diào)自我封閉的民族分離主義亞文化??梢哉f,民族分離主義亞文化是建立在文化疏離意識基礎(chǔ)上的與主流文化相對立的亞文化,而文化疏離極易導致政治分離[6]。政治分離是民族分離的國家政治話語表述,民族分離的最終目的是政權(quán)割裂,實現(xiàn)國家層面的政治分離。而“疆獨”勢力在以“泛突厥主義”思想為基礎(chǔ)的民族分離主義亞文化共享中,錯誤地論證了其從事民族分裂犯罪活動的“合理性”與“價值性”。
(三)恐怖主義亞文化
恐怖主義主張通過使用暴力恐怖手段來制造社會恐慌,將不確定的多數(shù)人置于恐怖氛圍之中,以此向國家主體施壓,實質(zhì)目的是要實現(xiàn)一定的政治要求??植乐髁x是暴力與政治相結(jié)合的產(chǎn)物,是基于某種政治訴求的暴力化和極端化的意識取向與行為表現(xiàn)。暴力恐怖和政治訴求是恐怖主義的本質(zhì),彰顯著恐怖主義文化內(nèi)涵,恐怖主義文化又為恐怖主義犯罪活動提供了“合理化”解釋?!敖殹眲萘Φ谋┝植婪缸锘顒邮强植乐髁x實踐化的具體體現(xiàn),恐怖主義是“疆獨”勢力進行暴力恐怖犯罪活動的理論主張。在“恐怖主義”理論主張的支配下,“疆獨”勢力塑造從事恐怖犯罪活動的“價值”及“道義”,開脫危害社會的罪惡感,他們構(gòu)筑恐怖主義亞文化體系,破壞、侵蝕主流文化,并將恐怖主義亞文化凌駕于主流文化之上,用恐怖組織規(guī)則取代國家和國際法律規(guī)則,模糊、淡化乃至完全忽略其恐怖手段的非法性[7]。同時,受恐怖主義亞文化的影響,“疆獨”勢力將暴恐作為追求所謂本民族“獨立”的重要方式,漠視生命價值,實施暴恐犯罪不計后果,而是充滿所謂的“正義感”與“使命感”?!敖殹眲萘Φ目植乐髁x亞文化是背離主流文化的越軌文化,其組織化、體系化的發(fā)展趨勢加劇了同主流文化的抵觸與對抗,已成為威脅主流文化和諧構(gòu)建的現(xiàn)實因素。
宗教極端主義、民族分離主義和恐怖主義是“疆獨”勢力以極端暴力恐怖方式從事民族分裂犯罪活動的文化因子,三大亞文化要素促成“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圈的形成,為“疆獨”勢力的民族分裂犯罪活動提供文化理解及意義論證,通過思想教化和行為示范影響了“疆獨”組織成員的暴恐行為選擇,助推了暴恐犯罪活動的生成。
(一)“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的思想教化作用
文化是構(gòu)成社會不可或缺的因素,社會個體的價值取向、思維習慣和思想判斷潛移默化地深受所處文化環(huán)境的影響。亞文化是存于主流文化內(nèi)部而又與主流文化相異的文化體系,而帶有越軌色彩的亞文化往往主張以犯罪和極端的行為方式抵觸、排斥主流文化的價值理念。越軌亞文化體系內(nèi)的個體成員在價值定位、思想觀念方面接受越軌亞文化所倡導的文化理解模式,內(nèi)化“越軌”思想,根植“對抗”與“沖突”思維,主張以非制度、非理性、非法化方式攻擊、侵蝕主流文化,宣泄“越軌”情緒,并通過所謂的“合理性”與“合情化”的思維路徑遑論越軌行為的價值與意義,在與主流文化的“對抗”中尋求“越軌”利益訴求的所謂“正當化”表現(xiàn)。宗教極端主義、民族分離主義和恐怖主義是“疆獨”分子從事暴力恐怖犯罪活動的內(nèi)在文化動因,是與主流文化對立的越軌亞文化要素。所構(gòu)成的“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本身具有隱匿性、跨區(qū)域性、傳染性特征,嵌入主流文化體系內(nèi),傳播暴力恐怖和民族分裂的越軌主張,同時,促成了“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圈的形成?!敖殹狈肿拥谋┝植婪缸镄袨樯钍堋敖殹北┛址缸飦單幕Φ摹拜椛洹毙绊懀┛址缸飦單幕κ恰敖殹狈肿訌氖卤┝植?、民族分裂犯罪活動的文化“場”。文化的“場”效應具有極大的穿透力、吞噬力和征服力[8],具有一定的思想“輻射”作用?!敖殹狈肿又蒙碛诒┛謥單幕?nèi),受到以“暴恐”“分裂”為主導內(nèi)容的價值判斷模式的潛移默化影響,思想上接受暴恐和分裂亞文化的“洗禮”,內(nèi)化“暴恐價值”,并把分裂主張作為暴恐犯罪行為的核心動因,形成了以民族分裂為最終目的的“暴恐犯罪”思維。
(二)“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的行為示范作用
社會存有多種文化形式,不同的文化形式為社會個體理解事物提供不同的視角與思考模式,為個體的行動實踐提供不同的參照系。文化是個體存在的精神歸屬,也是規(guī)范個體實踐的價值系統(tǒng),為個體的行為選擇鑄造著意義框架,個體在意義框架中闡釋著自身行動的意義。亞文化構(gòu)筑的意義解釋框架在一定程度上有別于主流文化編織的價值意義系譜,且在某種程度上與主流文化的核心價值原則相沖突,越軌亞文化對主流文化價值的沖擊與侵蝕是這種沖突的主要體現(xiàn)。受亞文化影響的行為個體,在行動實踐中往往容易接受“越軌”文化的價值指引,認同“越軌”行為的價值意義,做出與主流文化精神內(nèi)涵相背離的行為選擇?!敖殹眲萘λ鶚?gòu)筑的以宗教極端主義、民族分離主義和恐怖主義為內(nèi)容的暴恐犯罪亞文化,為“疆獨”分子實施暴恐犯罪活動提供了“暴恐”行為范式與“暴恐”行為準則,強化了“疆獨”分子對以民族分裂為目的的“暴恐”文化的認同,促使“疆獨”分子為了追逐所謂的“民族獨立”而不擇手段地實施極端血腥的暴力恐怖犯罪行為??梢哉f,“疆獨”暴恐亞文化中的“暴恐”行為模式在某種程度上發(fā)揮著“行為示范”的效應作用,置身于“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圈內(nèi)的“疆獨”分子,按照暴恐亞文化提供的行為參照系統(tǒng)進行“暴恐”行為。在暴恐犯罪亞文化的熏染下,依循“暴恐”邏輯為民族分裂和對國家危害的暴恐行為進行所謂“正當化”解讀。在具體的暴恐犯罪活動中,通過“暴恐”實踐化途徑發(fā)揮暴恐犯罪亞文化的“行為示范”效應,形成“疆獨”分子進行民族分裂和暴力恐怖犯罪活動的組織化和集團化發(fā)展趨向,也促使無意識、無理論的暴恐犯罪活動轉(zhuǎn)向有意識、有理論層面。
綜上所述,宗教極端主義、民族分離主義和恐怖主義亞文化要素是“疆獨”暴恐犯罪活動的意義源泉,構(gòu)成了“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圈,通過思想教化和行為示范,直接影響“疆獨”分子暴恐行為的選擇,并為“疆獨”勢力實施暴恐犯罪活動提供了“合理性”“合法性”及“價值性”的意義支撐。“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的傳播性和跨區(qū)域性決定了“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圈具有擴張態(tài)勢。而“疆獨”暴恐亞文化圈的層層擴大意味著以民族分裂為目的的暴恐亞文化影響效應的增強,間接拓寬了“疆獨”勢力的暴恐犯罪活動區(qū)域,增強了其暴恐活動能量,也增加了對國家安全的現(xiàn)實危害程度。因此,抑制“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的生長與擴張對有效預防打擊“疆獨”暴恐犯罪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如何從文化視角遏制“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的生成與發(fā)展?一方面,從宏觀的中華主流文化引領(lǐng)層面促進新疆地區(qū)民族文化的融合,增進民族文化的共榮與和諧,以消融民族分歧,瓦解民族分離的現(xiàn)實文化根基。另一方面從微觀的文化治理技術(shù)層面,著手建立應對“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傳播與擴散的長效機制。
(一)強化中華主流文化對新疆地區(qū)民族文化的整合力
主流文化是依仗國家權(quán)力、表達國家正統(tǒng)意識形態(tài)的文化體系,反映著國家的根本意志、文化趨向和價值觀。其積極功能的充分和全面發(fā)揮是保證經(jīng)濟發(fā)展、政治穩(wěn)定、社會進步和民族團結(jié)的精神因素[9]。我國當代的主流文化蘊生于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意義命脈之中,立足于社會的流變與發(fā)展之中,當代主流文化的現(xiàn)代性詮釋折射出主流文化的時代意涵。其實質(zhì)是在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精髓影響下,構(gòu)筑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為核心內(nèi)容的、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性質(zhì)的中華主流文化,突出愛國精神,弘揚民族團結(jié)、國家發(fā)展、文化和諧和道德重塑的文化內(nèi)涵。
一是發(fā)揮主流文化的引領(lǐng)和聚合作用。新疆地區(qū)民族文化的整合是建立在化解民族偏見、破除民族封閉的基礎(chǔ)之上,以促進不同民族文化的交融,強化民族文化的和諧共生,以實現(xiàn)民族共榮,消弭民族分離為目標。中華主流文化對新疆地區(qū)民族文化融合的引領(lǐng)與整合功用,體現(xiàn)在發(fā)揮主流文化的文化導向、文化凝聚、文化批判與文化調(diào)控作用上[10],同時發(fā)揮主流文化的國家認同功用。對于新疆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異質(zhì)文化,通過發(fā)揮中華主流文化的文化引領(lǐng)和文化聚合作用,以主流文化為軸心實現(xiàn)“精神”輻射,促進新疆地區(qū)民族文化與主流文化以及各不同民族文化之間的相互兼容,增進文化間的和諧與共生,減弱文化的相異性帶來的意識分離與行為分離取向,以抑制新疆少數(shù)民族異質(zhì)文化中分離和極端意涵的生成。
二是發(fā)揮中華主流文化的文化批判和文化調(diào)控作用。要提高新疆地區(qū)黨政組織對宗教極端、民族分裂和暴力恐怖等越軌(犯罪)亞文化的管控能力,并提升新疆民眾對危害國家安全文化的鑒別能力,營造文化安全的良好氛圍,壓縮宗教極端主義、民族分離主義和恐怖主義犯罪亞文化的生存空間。
三是發(fā)揮好主流文化的國家認同功用?!敖殹北┛址缸锓肿訉⒚褡逭J同置于國家認同之上,認同本民族的文化及價值理念,極力強調(diào)本民族文化的異質(zhì)特征及與其他族群文化的差異性。進而逐漸發(fā)展成民族自我中心意識,忽略國家認同的價值意涵,在損害其他民族利益乃至國家利益的基礎(chǔ)上捍衛(wèi)所謂的“民族獨立”。對此,通過發(fā)揮中華主流文化國家認同的功用,宣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精神內(nèi)涵,突出愛國主義對國家發(fā)展、民族和諧共處的現(xiàn)實意義,發(fā)揚中華傳統(tǒng)文化的“中和”精神,營造文化“和合”氛圍,進而鏟除滋生宗教極端主義、民族分裂主義和暴力恐怖主義亞文化的瘟床。
(二)建立應對“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長效機制
“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的生存與擴散依托于特定的傳播平臺與渠道,是在一定的空間實現(xiàn)暴恐犯罪亞文化的擴張。要從微觀的文化治理技術(shù)層面,壓縮“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生存空間,切斷宗教極端文化、民族分裂文化和暴恐文化的傳播渠道,堵塞傳播路徑,摧毀傳播平臺。
一是針對“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的持續(xù)傳播要建立監(jiān)測、預警、處置和打擊等多位一體的長效應對機制。形成多部門聯(lián)動、多手段結(jié)合、多途徑并進的應對模式,促成文化監(jiān)控、情報預警、宣傳動員和打擊處置的治理結(jié)構(gòu)。主要是通過完善文化管控工作制度,特別是對文化傳播的傳統(tǒng)媒介(電視、廣播、圖書、音像制品)及新型媒介(互聯(lián)網(wǎng)、手機),要加強監(jiān)控工作,以提升對“疆獨”暴恐亞文化的監(jiān)測、控制能力,及時發(fā)現(xiàn)民族分裂、暴力恐怖、宗教極端的文化因子,阻止其傳播與擴散。
二是公安和國家安全部門應建立高效的情報信息工作機制。通過日常情報工作,鑒別和篩選出沖擊主流文化,對危害國家安全的“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信息進行綜合研判,提高對“疆獨”暴恐文化防范水平。
三是動員社會力量,整合民間資源,針對“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信息,布建覆蓋面廣、觸角長的“捕捉”網(wǎng)。從整體、全局層面提高社會對“疆獨”暴恐怖犯罪文化的鑒別力、批判力和抵制力,扼殺“分裂”和“暴恐”苗頭,防止“疆獨”暴恐犯罪活動形成氣候。
四是依法打擊。針對“疆獨”暴恐犯罪亞文化的傳播人員和傳播組織,要以“發(fā)現(xiàn)一個,處理一個”的原則依照法律堅決予以打擊處置。對于“疆獨”暴恐亞文化的傳播渠道與平臺,實戰(zhàn)部門應加強與傳媒、電信和新聞出版等機構(gòu)的合作,從技術(shù)手段層面阻礙宗教極端、民族分裂和暴力恐怖文化的現(xiàn)實性傳播,凈化文化傳播空間,不給“疆獨”勢力傳播以“民族分裂”為目的的暴恐亞文化有可乘之機。
[1]吳宗憲.犯罪亞文化理論概述[J].比較法研究,1989(3):81.
[2]吳宗憲.西方犯罪學[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6:369.
[3]陶東風,胡疆鋒.亞文化讀本[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35.
[4]金宜久.當代宗教與極端主義[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8:16.
[5]夏光輝.當代民族主義研究[D].北京:中共中央黨校,2010:89.
[6]張友國.后冷戰(zhàn)時期民族分離主義研究[D].吉林:吉林大學,2005:84.
[7]康均心,王均平.恐怖主義犯罪的文化解讀[J].犯罪學論叢(第二卷),2004:87.
[8]車洪波.文化作用方式之分析[J].學習與探索,2004(1):18.
[9]許士密.大眾文化和主流文化、精英文化良性互動機制的構(gòu)建[J].求實,2002(6):69.
[10]賈友軍.大力培育和弘揚中華民族精神、時代精神是維護新疆地區(qū)主流文化安全的關(guān)鍵[J].新疆社科論壇,2013(2):82.
責任編輯:蔣玉蓮
[Abstract]Extreme attitudes resentment derived from the process of subculture vs dominant culture tend to give birth to criminal behaviors, the sub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n the part of religious extremism, national separatism and terrorism are the motivation for generation of violent terrorist crimes of Xinjiang's pro-independence.Accordingly,efforts should be made, on one hand, to promote national culture integration in Xinjiang region from macro Chinese dominant culture guidance, and on the other hand, to develop a long-term mechanism for response to subculture dissemination and diffusion of violent terrorist crimes of Xinjiang's pro-independence from micro culture-based management technology.
[Key words]violent terrorist crimes of Xinjiang's pro-independence; subculture; religious extremism; national separatism; terrorism
Research on Violent Terrorist Crimes of Xinjiang's Pro-independence:A Perspective of Subcultural Theory
WU Dan
(Department of InvestigationJiangxi Police Academy,Nanchang 330010,China)
D631
A
1008-9438(2016)03-0084-05
2016-01-12
網(wǎng)絡(luò)出版:http://www.cnki.net/kcms/detail/45.1333.D.20160519.1546.036.html
吳丹(1987-),女,江西吉水人,江西警察學院偵查系助教,法學碩士,主要從事犯罪社會學和國內(nèi)安全保衛(wèi)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