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污穢》中福妮婭的創(chuàng)傷歷程研究

王金林

(廣州大學 外國語學院，廣東 廣州　51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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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污穢》中福妮婭的創(chuàng)傷歷程研究

王金林

(廣州大學 外國語學院，廣東 廣州510006)

摘要：《人性的污穢》作為菲利普·羅斯的代表作品之一，受到學者們的廣泛關注。試圖采用創(chuàng)傷理論，研究《人性的污穢》中女性人物福妮婭的創(chuàng)傷歷程，并對其悲劇命運進行深入的分析，主要探討童年時的性騷擾、婚姻生活中的家暴和兩個孩子的意外死亡對其所造成的不同程度的創(chuàng)傷，以及其在經受創(chuàng)傷后的反應和應對方法，進而探究羅斯在作品中對女性乃至整個人類生存困境的思考。

關鍵詞：《人性的污穢》；創(chuàng)傷理論；創(chuàng)傷歷程；生存困境

一引言

菲利普·羅斯(Philip Roth，1933—)曾多次提名諾貝爾文學獎，是當今美國文壇上極具影響力的猶太作家之一。羅斯幾乎囊括美國文學界所有大獎，其中有普利策獎，兩次全國圖書館獎和三次“筆會/?？思{小說獎”等。[1]他的作品題材多樣，寓意深刻，常常涉及當代美國社會中最尖銳最敏感的問題。而榮獲“福克納小說獎”的《人性的污穢》(The Human Stain，2000)作為羅斯的代表作之一也是包含了種族、政治的正確性、身份危機以及女權生存等種種令人深思的問題?！度诵缘奈鄯x》通過描寫幾個主人公的悲慘命運來揭示人類生存的困境，展現(xiàn)美國社會的污穢和人性的污穢。

關于《人性的污穢》的研究，國內外的學者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男主人公科爾曼的身上，探討種族問題和自我身份認同的問題。雖也有關注其中的女性生存問題，但關于小說的女性角色的討論明顯不足。本文試圖采用創(chuàng)傷理論，研究《人性的污穢》中女性人物福妮婭(Faunia)的創(chuàng)傷歷程，并對其悲劇命運進行深入的分析，主要探討童年時的性騷擾、婚姻生活中的家暴和兩個孩子的意外死亡對其所造成的不同程度的創(chuàng)傷，以及其在經受創(chuàng)傷后的反應和應對方法，進而探究羅斯在作品中對女性乃至整個人類生存意識的思考。

二創(chuàng)傷理論及用其解讀《人性的污穢》的可能性

創(chuàng)傷理論(Trauma Theory)始于20世紀90年代，這一術語首先由美國學者凱西·卡魯斯在《沉默的經驗》(Unclaimed Experience, 1996)中提出的?？斔箤?chuàng)傷定義為某些人“對某一突發(fā)性或災難性事件的一次極不尋常的經歷”，(Caruth 1996:11)這些災難將會在人們的內心留下創(chuàng)傷。[2]但需要注意的是，創(chuàng)傷性事件不一定導致精神創(chuàng)傷。創(chuàng)傷應激源是否會導致精神創(chuàng)傷，不僅取決于創(chuàng)傷的嚴重程度、人的心理素質，還取決于受害人是否能獲得足夠的精神支持。[3]在心理學和精神科的分類中，把這種較為嚴重的精神創(chuàng)傷稱為“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PTSD)。PTSD是“一種(短暫或長期的)具有異乎尋常的威脅性或災難性應激事件或情景發(fā)生的延遲或延長性反應。這類事件幾乎能使任何人產生彌漫的痛苦”。[4]

PTSD的表現(xiàn)也較為復雜，這里只概括幾點：1.強烈的害怕、無助感或恐懼反應；2.重復體驗創(chuàng)傷性事件，創(chuàng)傷事件的記憶或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重現(xiàn)；3.長期回避與該創(chuàng)傷相關的刺激，普遍反應性麻木；4.持續(xù)存在警覺性增高的癥狀，過度警覺、易怒、易受驚嚇。[4]

生活中，創(chuàng)傷性事件無處不在。交通事故等突發(fā)事故，火災地震等自然災難，戰(zhàn)爭恐怖事件等暴力事件等等都是創(chuàng)傷性事件。文學作為人學，不乏反映人類應對災難和創(chuàng)傷的作品。[3]而《人性的污穢》正是這么一部充斥著創(chuàng)傷事件的作品。不管是男主人公科爾曼(Coleman Silk)在種族歧視的美國遭受的文化創(chuàng)傷，還是萊絲特·法利(Lester Farley)由于美國的政治決斷錯誤而經受的戰(zhàn)爭創(chuàng)傷，抑或是福妮婭·法利(Faunia Farley)由于小時候的性騷擾、婚姻生活的家庭暴力和兩個孩子的意外死亡而遭受的創(chuàng)傷，都使得他們都無法像正常人般生活。其悲劇的命運無不讓人扼腕嘆息。因而，運用創(chuàng)傷理論對《人性的污穢》進行解讀是完全行得通的。而本文則主要聚焦于小說中的女性人物福妮婭，研究其創(chuàng)傷歷程，解讀其悲慘的命運。

三福妮婭的創(chuàng)傷歷程

福妮婭作為小說中的主要女性人物，其悲慘命運聞者傷心。她遭遇的種種創(chuàng)傷注定了其悲劇的命運。小說開篇便提到這位飽經苦難的女性“她叫福妮婭·法利，無論心中有著多少悲苦，她都將一切隱藏在一張毫無表情、同時又毫無保留地控訴著無限孤獨的皮包骨的面孔后”。[5]在短暫的34年的生命之旅，她遭受了數(shù)不盡的創(chuàng)傷。五歲的時候，父母離異。母親再嫁，她跟隨母親，從踏入繼父家門的那一刻便受到繼父的騷擾。14歲逃離家鄉(xiāng)，獨自在外闖蕩，遇到能夠維生的工作便做，個中艱辛和所受的侮辱可以從“14歲便出來混日子……17歲做女招待時遭受毒打”[5]幾個字中便能感受出來。20歲嫁給一個越南老兵希望可以過上穩(wěn)定普通的生活，命運并沒有饒過這個可憐的女孩，越南老兵所經受的戰(zhàn)爭創(chuàng)傷使得他對福妮婭施行家庭暴力，使福妮婭過上地獄般的生活。而兩個孩子的意外死亡卻是壓倒福妮婭的最后一根稻草。絕望的自殺未果后，她回避著過去的一切，漫無目的的活著，如行尸走肉一般。

1.作為初始創(chuàng)傷的悲劇童年。

關于福妮婭的童年，羅斯并沒有用很大的篇幅來講，卻字字沉重?！八聛砭褪莻€有錢有勢人家的孩子……繼父毀了她，上層資產階級的罪惡毀了她?！盵5]她五歲時，因為母親和別人私通導致父母離異。母親愛錢，又嫁給了一個有錢人。從福妮婭踏進繼父家的那一刻起，福妮婭便受到繼父的騷擾。直到福妮婭14歲，繼父想強暴她時，她只能反抗。她向母親求助，那個被寵壞了的母親不相信她。相反的，他們將福妮婭送去看心理醫(yī)生。然而，在就診了十次之后，醫(yī)生也和繼父站到了一邊。當福妮婭多年之后，回想這段經歷時，她告訴科爾曼，“和那些付她錢的人站在一個立場上。每個人都一樣”。[5]在這些發(fā)生之后，福妮婭只能逃跑。她從家里逃跑，從中學逃跑，跑到南方，又回到北方，搞到什么活就做什么活。

按照正常情況來講，五歲是一個孩子開始有記憶的時候，是她開始認識世界的時候。此時，身邊的人特別是父母對其身份的構建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福妮婭卻經歷的是母親私通，父母離異。這給福妮婭幼小的心靈造成創(chuàng)傷，這種創(chuàng)傷事件讓受到創(chuàng)傷的人質疑人與人之間的聯(lián)系，最主要的是會影響到受創(chuàng)傷人身份的構建和在這個世界上的安全感。而繼父的騷擾甚至欲強暴，母親的不信任，醫(yī)生與繼父的沆瀣一氣則又在福妮婭還未恢復的心靈上又加重重的一傷。當受創(chuàng)傷者感覺到不安全的時候，他們會自發(fā)地想他們認為可以得到保護的人尋求幫助。一旦這種訴求沒有得到回應，他們心中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就會破壞(Herman, J.L. The Trauma and Recovery，1992)。[6]所以，當福妮婭受到傷害時，她毫無猶豫地向母親尋求幫助。而母親的不信任則使得福妮婭心中的信任感全無。因此不難想象，當醫(yī)生也繼父站在一邊時，福妮婭發(fā)出“和那些付她錢的人站在一個立場上。每個人都一樣”[5]的結論。因為那時她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創(chuàng)傷理論研究者朱迪思·赫爾曼認為，與監(jiān)護者之間建立的安全感是兒童個性發(fā)展的基礎，當這種聯(lián)系遭到破壞時，受到創(chuàng)傷的人也會失去基本的身份意識。[6]無疑，福妮婭在兒童及青少年時期的身份構建也是失敗的。她來自上層階級，卻痛恨自己的階級，于是她將自身與其斷絕。不過，福妮婭選擇了一種極端的方法，她假裝自己目不識丁與上層階級割裂。

童年受到的初始創(chuàng)傷開啟了福妮婭悲劇的一生。在福妮婭毫無抵抗力的情況下，創(chuàng)傷事件不斷折磨著她。失敗的身份構建，人與人基本的信任丟失使得她冷漠無助地活著。

2.作為再度創(chuàng)傷的家庭暴力。

20歲時候，福妮婭嫁給一個務農的、比她大、開奶牛場的越戰(zhàn)老兵萊斯特·法利，她一心以為如果他們努力干，生兒育女，把農場搞活，她就可以過上穩(wěn)定、粗茶淡飯的日子。此時，距離福妮婭逃離家鄉(xiāng)已有六年，心里的創(chuàng)傷雖不能說已經完全愈合，但已沒有往昔的那般疼痛。福妮婭慢慢開始想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一切并不是她預期的那般。農場破產了，而且丈夫萊絲特·法利是一個無法自控的人。他不斷打她，把她打的青一塊紫一塊，傷痕累累；有時候還會半夜醒過來掐住她的脖子，甚至曾兩次福妮婭被送到醫(yī)院。

雖然說福妮婭不能將這些傷害全都怪在萊絲特頭上。因為萊絲特本來也是受害者。萊絲作為兩次上過越南戰(zhàn)場的老兵，受到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的折磨。對福妮婭的暴力行為也是不受控制。雖然有著種種理由，但是福妮婭充當了他的沙包是事實，她遭到家暴是事實。福妮婭經常遭受這位當過多年兵的丈夫的毒打，生活中更是沒有半點交流溝通的可能，生活如同地獄般。這一次，福妮婭受到的是既有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也有精神上的創(chuàng)傷。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可以隨著時間而消失，而精神上的創(chuàng)傷卻難以消失。在前面提到，創(chuàng)傷也是可以復原的，不僅取決于創(chuàng)傷的嚴重程度、人的心理素質，還取決于受害人是否能獲得足夠的精神支持。而且，研究者發(fā)現(xiàn)當受創(chuàng)傷者得到家人及愛人的支持下，創(chuàng)傷可能會慢慢消失。[6]所以，在福妮婭童年的創(chuàng)傷慢慢變淡時，如果她得到的是一個幸福的婚姻，一位愛她體貼她的丈夫，愿意去傾聽她所受到的傷害，陪著她構建起完整的身份。那么，福妮婭就可能從創(chuàng)傷中復原。不幸的是,她遇到的是一個會實施家暴的丈夫，一個完全受著戰(zhàn)爭創(chuàng)傷折磨沒有生活可言的丈夫。在那時混亂的美國，福妮婭很難遇到一個正常的人。

本就不再相信他人，不再依靠他人的福妮婭，在經受婚姻的再度創(chuàng)傷之后，更加地孤單與冷漠。

3.作為重度創(chuàng)傷的孩子的死亡。

關于孩子的死亡，文中前面只有一兩句話帶過。知道科爾曼向福妮婭求婚后，她才回想了兩個孩子死之后她具體的反應?！八叵肫鹚浂嗝聪胨?。兩次。在西里福樓上那間屋子里。孩子們死后的那個月，在那間房間里我兩次企圖自殺?！盵5]第一次自殺，打算煤氣中毒而死。福妮婭做了很多準備，她收拾了下自己，沖了淋浴，剃了汗毛，穿上了最好的裙子。她認為這種精心準備打扮的場合，她要好好裝扮自己。她畫了眼睛。我覺得這樣會讓親生母親感覺到驕傲。她還甚至給母親打了電話。“我是福妮婭，母親?！薄拔也徽J識這個人的名字。對不起?！盵5]這次的自殺以他人的破門而入告終。

孩子的意外死亡使原本苦不堪言的福妮婭陷入絕望。這其中，主要的是自責和自我懲罰。兩個小孩在屋里睡覺，小取暖傾倒使這個房子著了火，燒死了小孩。而這時福妮婭正在和別人私通。所以，孩子的死不僅熄滅了她生命的唯一的光，更使她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給她造成嚴重的創(chuàng)傷。根據(jù)創(chuàng)傷研究者的研究，整個社區(qū)在受創(chuàng)傷的人經歷創(chuàng)傷之后發(fā)揮重要作用。[6]在這個時候，與福妮婭所相聯(lián)系的這個社區(qū)對福妮婭會產生重要影響。如果他們給予福妮婭以理解和安慰，福妮婭或許不會因為內心的創(chuàng)傷難以承受而選擇自殺?？墒?，孩子死后，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平日里容易暴怒的丈夫更是像發(fā)了瘋一般，不僅對她破口大罵，還說是她親手殺了兩個孩子。整個社區(qū)的人都在議論她，甚至還繪聲繪色地虛構那日福妮婭和別人私通的情景。不僅別人議論，連當?shù)氐膱蠹堃矆蟮懒四切┖翢o證據(jù)的議論和那些虛構的不堪場景。丈夫的暴怒指責，四周人刻薄的議論給福妮婭帶來的傷害絲毫不亞于孩子的死亡。當所有的創(chuàng)傷累計到一起，一燃即爆，福妮婭再無力生活，她選擇自殺。在自殺之前，她給那個世界上與她唯一有聯(lián)系的母親打電話，結果母親已經不記得她了。

重度創(chuàng)傷后，福妮婭選擇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所謂死后重生，在自殺未果的情況下，福妮婭只能選擇繼續(xù)生活。但是又是怎樣的生活呢？

4.心如槁木的后創(chuàng)傷時期。

除了小說中的獨白外，每每福妮婭真正出場的時候，我們似乎感受不到福妮婭的悲慘。只覺得她是一個冷漠疏遠的女人，和男人有過不少性關系的女人。直到科爾曼向她求婚，小說以福妮婭的口吻來描述她自殺的情景時，我才明白了為什么前面福妮婭的遭遇都是從科爾曼或者祖爾曼的口里說出來，為什么會有唯一的一次是從她的口吻正面敘述。正如前面所提的到，受到創(chuàng)傷的主要表現(xiàn)有四種情況。福妮婭屬于第三種情況：心如槁木的后創(chuàng)傷時期，麻木、冷漠、疏遠。不同于萊絲特經受創(chuàng)傷后表現(xiàn)出的害怕恐懼不安，福妮婭異常平靜，她回避著與創(chuàng)傷相關的思想、感受或談話，所以，文中鮮有以她的口吻講述過去。作為一名女性，一路走來，她所經歷的創(chuàng)傷都無人能說。她回避著能喚起創(chuàng)傷性回憶的活動、地點和人物。所以，最初她逃離家鄉(xiāng)，裝作目不識丁，企圖和過去切斷任何聯(lián)系。她與人脫離，有疏遠感，因為她對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感早因為幼時的初始創(chuàng)傷而缺失，在后來的生活中又受到重創(chuàng)而蕩然無存。當受創(chuàng)傷者不斷的回避著過去，她們對未來也是沒有什么期望的。[4]福妮婭裝作文盲，過著艱苦的生活。當她決定結婚的時候，她對結婚對象也是沒有很大的期待，只要能生活下去就好。當婚姻給她重創(chuàng)后，她使自己沉迷于和其他男人的性關系中。當遇到科爾曼，因為有了溝通和交流后，慢慢產生感情?？墒?，當科爾曼向她求婚時，她卻沒有答應。因為經受創(chuàng)傷的她對未來對婚姻不敢有所期待，特別是在已經經歷過失敗婚姻的情況下，她就更加不敢前進。

創(chuàng)傷帶給福妮婭的不是表面的害怕不安恐懼，而是更為可怕的東西—對未來無所期待。沒有了期待，人只剩下一個空殼，毫無意義。所以說，在小說的末尾，她和科爾曼一起被萊絲特撞死也不是什么更壞的結局。

四結語

是什么讓福妮婭最后選擇以自殺完成自己的生命，而在自殺未果后，只剩下空殼地活著？她這種結局該歸結于誰的錯？是她繼父的性騷擾？不，單單性騷擾并不能壓倒她。況且，如果她的母親愿意幫助鼓勵她，她或許很快能走出陰霾。相反的，母親的不信任使得福妮婭的信任感缺失，愛的缺失。是丈夫的家庭暴力？她丈夫本就是越戰(zhàn)的受害者，將這種結局歸咎于他未免顯得可笑。是孩子的死亡？孩子的死亡固然讓福妮婭愧疚自責，但丈夫及人們毫無依據(jù)的議論、指責和謾罵才是福妮婭絕望的根源。在不同程度的創(chuàng)傷之后，福妮婭回避逃離，漫無目的心如槁木般活著。通過對福妮婭的創(chuàng)傷歷程的研究，我們能夠更清晰地看到：福妮婭的悲劇命運不是因為某一個事件，不是因為某一個人，而是整個社會。創(chuàng)傷理論不僅研究引起創(chuàng)傷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研究如何從創(chuàng)傷中恢復，即創(chuàng)傷的療傷期。[7]在療傷期中，家人朋友身邊的所有人都起著重要的作用。而對于福妮婭來講，她沒有一個療傷期。在那個充滿迫害虛假混亂不堪美國社會，福妮婭毫無喘息之力，不同程度的創(chuàng)傷紛紛向她砸去，無人愿意去傾聽她，為她療傷。

參考文獻

[1]楊金才，朱云. 中國菲利普·羅斯研究現(xiàn)狀論析[J]. 當代外國文學，2014(4): 151-161.

[2]Caruth, C. Unclaimed Experience: Trauma, Narrative, and History. Baltimore, Maryland: Johns Hopkins UP, 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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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施琪嘉. 創(chuàng)傷心理學[M]. 北京:中國醫(yī)藥科技出版社，1990.

[5]菲利普·羅斯. 人性的污穢[M]. 劉珠還，譯. 南京：譯林出版社, 2011.1.

[6]Herman, J.L. The Trauma and Recovery[M]. New York: Basic Books, 1997.

[7]師彥靈. 再現(xiàn)、記憶、復原—歐美創(chuàng)傷理論研究的三個方面[J]. 蘭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1(2):132-138.

Class No.: I106.4Document Mark：A

(責任編輯：蔡雪嵐)

Study of the Stages of Faunia’s Trauma in The Human Stain

Wang Jinli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Guangzhou University, Guangzhou, Guangdong 510006，China)

Abstract：The Human Stain, as one of Roth’s representative novels, has aroused widespread attention in academia. Based on trauma theory, this thesis attempts to study on the stages of Faunia’s Trauma in The Human Stain and deeply analyze Faunia’s tragic fate, from such different levels of traumatic events as the harassment in childhood, the domestic violence in marriage and the unexpected death of two children and the syndromes and ways to trying to work through trauma, especially to explore Roth’s reflection on the living predicament of women even the humankind.

Key words：The Human Stain; Trauma Theory; stages of trauma; living predicament

中圖分類號：I10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6758(2016)03-0104-4

作者簡介：王金林，在讀碩士，廣州大學。研究方向：英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