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儒國
(武漢大學,湖北 武漢 430072)
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檢視與重構①
羅儒國
(武漢大學,湖北 武漢 430072)
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是觀測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特征的標準或尺度。建立科學、完備的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不僅是實施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工作的重要前提,還是診斷與提升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迫切需要。然而,目前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存在著一些不容忽視的問題,主要表現(xiàn)在評價指標概念界定模糊,指標類型設置不盡合理,指標數目確立較為隨意,評價指標體系缺乏針對性、前瞻性等方面。為此,我們需要厘清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內涵與外延、注重研究基礎與方法創(chuàng)新,注重“本土化”指標體系研制,加強評價指標頂層設計、構建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重視評價指標更新與發(fā)展,從而為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提供有效工具。
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檢視;重構
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是考量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特征的重要尺度,通過系統(tǒng)梳理與深入分析,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目前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依然存在著一些不容忽視的問題,主要表現(xiàn)為以下幾個方面。
(一)評價指標概念界定模糊,指標可操作性不強
在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研制過程中,評價指標概念界定要清晰明了,表達方式盡可能簡單易懂,尤其是定性指標。定性指標選擇與設計更要嚴格定義指標內涵,同時給出具體的評判標準,以便實現(xiàn)經驗判斷的分數轉換,從而確保定性指標的可操作性。然而,當前部分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概念缺少必要的界定與說明,有的指標界定比較模糊,大多指標沒有給出具體的評價標準;有的主體指標也只是簡要說明應從哪些方面進行評價,但對于如何評判、標準是什么等問題沒有給出詳盡說明或具體標準,從而導致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缺乏可操作性、實用性也不強。另外,雖然有些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對主體指標、次級指標做了簡要說明,但是不同指標體系的某些核心指標(如“工作性質”或“教學特性”、“薪酬福利”、“工作條件”等)的解釋和說明卻不盡一致。那么,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中的“工作性質”究竟是什么,包括哪些內容,與其他人員的工作性質有何區(qū)別?所謂工作性質是人們所從事工作具有的特性。在哈克曼和奧爾德姆看來,工作特性包括技能多樣性、任務同一性、任務重要性、自主性、反饋性等五個方面。[1]事實上,教師“工作性質”除了具備一般工作典型特性之外,還有其特殊性,需要進一步澄清、明晰。
可以說,正確認識與把握評價指標的內涵與外延是構建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的重要內容與關鍵環(huán)節(jié)。我們倘若對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缺少科學闡釋與必要說明,就難以獲取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相關信息或有效數據。有論者強調指出:“有效的指標體系需要一個明確的概念基礎。在開始創(chuàng)建一個指標的時候,首先必須花時間思考清楚到底想要測量什么,否則很可能最終雖然得到一個指標,但它實際測量的卻并非你所想要的內容?!保?]
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類型多種多樣,根據不同標準可以分為定性指標和定量指標、客觀指標和主觀指標、微觀指標和宏觀指標等不同類型。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類型相對單一主要表現(xiàn)為某些指標類型的缺失以及各類指標比例設置不盡合理。
一是主觀指標多,客觀指標少。前者反映的是教師對工作生活整體及其各個領域的滿意程度的觀測指標,后者是反映教師的客觀工作生活條件、狀態(tài)的觀測指標。從已有的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來看,大多側重于主觀指標的研制。比如,有論者將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定義為教師在學校組織中,透過對工作環(huán)境的安全與健康情形、教學工作自主性、工作上的社會互動關系、進修研究與未來發(fā)展機會、薪資報酬與福利制度,以及領導管理與行政制度運作的一種經驗與感受,以滿足教師個人需求的程度。在此基礎上構建的評價指標體系包括教學自主、行政運作、薪資福利、工作環(huán)境、社會關系、進修研究等六個主觀指標。[3]客觀指標主要是反映社會、學校提供給教師工作生活條件的充裕程度的觀測指標,因而有別于那些反映教師工作生活主觀經驗與感受的主觀指標,因而客觀指標也是衡量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重要指標,但此類指標并不多見。
二是微觀指標多,宏觀指標少。微觀指標是反映特定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狀況或特征的觀測指標,主要是對個體層面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測評。微觀指標往往借助于“主觀幸福感”或“生活滿意度”對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狀況或特征進行衡量與評估。然而,不論是生活滿意度,還是主觀幸福感都是基于教師個體的認識與主觀感受。從已有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來看,反映全國教育事業(yè)發(fā)展水平、全國教師隊伍整體發(fā)展水平以及教師工作生活條件的宏觀指標尚不多見。即便有相關指標,也僅僅是作為教育事業(yè)發(fā)展水平評估的次級指標,而未專門用于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估之中。究其原因,可能與數據、資料獲得較為不易有關。在筆者看來,宏觀指標主要涉及我國教師平均工資水平、教師人均辦公經費與培訓經費、全國教師人均辦公用房面積、全國教師養(yǎng)老與醫(yī)療保險覆蓋率等。
本文認為,如果要切實提升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的有效性與科學性,不斷揚棄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存在的局限與不足,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構建就需要從整體的、系統(tǒng)的角度出發(fā),構建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倘若將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理解為社會和學校為教師提供工作生活條件的充裕程度,以及教師工作生活需要滿足程度的話,那么一套理想的教師工作生活質量指標體系不僅包括反映教師工作生活體驗與主觀性感受的主觀指標,還包括反映教師工作生活條件狀況和水平的客觀指標;既包括反映社會供給程度的宏觀指標,也包括反映學校教師工作生活需求滿足程度的微觀指標。
(三)指標數目確立較隨意,缺乏科學、充足依據
作為一個復雜的、多維度的、抽象化的概念和范疇,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往往是由不同要素或維度構成的系統(tǒng)結構。然而,目前理論工作者與實踐工作者對于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結構維度及衡量指標與數量問題并未達成有效共識。從現(xiàn)有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構成情況來看,各個指標體系構成存在一定的差異,且指標數量不盡一致,少則三、四個,多則十幾、甚至二十多個。譬如,李佩瑾構建的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包括個人期望、工作環(huán)境、工作任務、組織結構四個指標。[4]卡西歐則將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衡量指標限定在薪資、工作自豪感、工作動機與熱情、工作安全、員工參與、交流、職業(yè)發(fā)展、解決問題能力等八個維度。[5]賈海薇構建的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綜合評價指標體系則包括三個層次的內容(即生存的需要、社會需要、自我的需要),每層次又包括不同指標(如工資收入水平、福利待遇、工作安全感、自我實現(xiàn)與個人成就等),共計20個次級指標。[6]另外,有的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的構建往往缺少系統(tǒng)、科學的理論基礎或是缺乏充足的現(xiàn)實依據,因而其科學性、實用性水平并不高。有的評價指標往往是借助于文獻分析法、頻數分析法等方法建立起來的。譬如,哈特基于生活滿意度量表整理出教師工作生活質量測評指標[7],Seashore,K·L則是在借鑒企業(yè)員工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的基礎上,通過綜合分析建立的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8]。
事實上,評價指標的完備性和簡約性是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構建面臨的一對矛盾。一方面,如果評價指標體系過分追求全面性、完備性,評價指標數量繁多,則會影響到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實踐的可行性以及教師工作生活評價指標的可操作性、實用性;另一方面,如果指標數量過少,也會因為缺少有效反映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狀況或特征的足夠信息,從而嚴重影響評價結果的客觀性和準確性。如此一來,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應包括哪些指標?為什么是這些指標而不是哪些指標、評價指標選擇的依據是什么?哪些指標可以作為核心指標?如何在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的簡約性與完備性之間保持動態(tài)平衡?評價指標數量究竟控制在怎樣的范圍之內最佳?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學界并沒有給出明確的解釋和說明,仍有待進一步探索。
(四)指標體系針對性不強,涵蓋范圍過于寬泛
一般而言,由于教師工作生活質量是教師在一定物質條件基礎上對工作生活整體及其工作特性、工作報酬、工作生活條件與環(huán)境、教師培訓與晉升發(fā)展、學校組織管理等各工作生活領域的主觀感受,因而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的建立必然要充分反映教師工作生活(或教學生活)涵蓋的主要領域與范圍。然而,目前部分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內容比較龐雜,指標涵蓋范圍過于寬泛。比如,在有的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中,不只是涵蓋了教師的專業(yè)生活質量,還涉及教師的業(yè)余生活質量。[9]依此看來,教師工作生活不僅包括專業(yè)生活,還包含業(yè)余生活,在此基礎上構建的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必然包括業(yè)余生活質量與專業(yè)生活質量兩個不同領域。此外,有論者運用模糊集合理論的綜合評價方法初步建立了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該指標體系包括20項次級指標,如教師工資收入水平、衣食費用比例、住房條件、福利待遇、工作休閑、工作安全感、工作對婚姻(愛情)的影響、工作對友誼的影響等。[10]此指標體系中提及的“衣食費用比例”、“住房條件”指標究竟屬于日常生活質量指標,還是工作生活質量指標?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與教師日常生活質量評價指標是否存在著差別?如果有,又該如何有效區(qū)分呢?在我們看來,教師工作(或專業(yè))生活質量不同于教師業(yè)余生活質量、精神生活質量、日常生活質量,我們不能混淆其中的差異。不論是從內容構成來看,還是從評價指標來講,它們之間都是有所不同的、存在著較大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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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社會成員的教師,不僅存在著不同的類型,還有著不同的個體需求,他們的工作生活領域也往往復雜多樣。因此,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就需要把握教師工作生活特點及其工作生活質量現(xiàn)狀,在此基礎上有針對性地設計“領域專表”,盡量避免出現(xiàn)評價指標交疊現(xiàn)象,不斷提高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的針對性、專門性。
(五)指標體系分類不夠周全,缺乏前瞻性、動態(tài)性
一般而言,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是由主體指標、次級指標組成的。主體指標主要作為整體、綜合評價之用,而次級指標通常作為主體指標的支撐。在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研制中,主體指標層次要分明,次級指標盡可能完整地表達主體指標或上級指標的含義,且各個指標間相互獨立,避免出現(xiàn)過多的信息包含或指標內涵重疊。
從指標體系分類情況來看,當前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依然存在著評價指標分類不夠科學、合理等方面問題,從而難以客觀、真實而準確地反映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狀況和水平。譬如,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通常被劃分為個人、工作、組織三個不同層面,但不同指標體系同一層面包含的指標內容卻不盡一致。有論者認為,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的“個人層面”包括“工作報酬,工作和個人基本權力的保障,工作、家庭與休閑的平衡”;工作層面涵蓋“工作特性、工作量及工作壓力,工作投入度、成就感及尊榮感,工作環(huán)境,工作條件,職業(yè)生涯發(fā)展”等。[11]而有的論者則持有不同觀點,在其構建的評價指標中,“個人層面”包含“薪資福利(獎勵升遷制度、福利、退休或休閑娛樂),成長發(fā)展(進修、生涯規(guī)劃),社會支持(家人支持態(tài)度、親師關系、社區(qū)關系)”;“工作層面”包括“工作性質(工作上專業(yè)要求、工作負荷量、自主性),工作資源(人力、經費、設備)”。[12]另外,即便是在同一評價指標體系,不同層級的評價指標之間也存在著內涵交疊現(xiàn)象。比如,在吳素月構建的指標體系中,“社會支持”指標中的“社區(qū)關系”與“組織層面”中的“社區(qū)互動”指標究竟是何關系,它們有無區(qū)別、如何區(qū)分?“薪資福利”指標中的“獎勵升遷制度”究竟是屬于“個人層面”,還是歸屬于“組織層面”?諸如此類的細節(jié)問題值得進一步斟酌與考量。
評價指標缺乏前瞻性、動態(tài)性是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設計中存在的另一突出問題。一是重視工作生活質量靜態(tài)評價,忽視工作生活質量的動態(tài)評價。在現(xiàn)有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中,評價指標體系設計重點關心的是某一時間節(jié)點上教師對教學生活整體以及工作報酬、工作條件與環(huán)境、教師培訓與晉升發(fā)展、學校組織管理等工作生活或教學生活各領域的主觀感受。如此一來,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評價結果通常只能反映出現(xiàn)階段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狀況和水平,而難以真實反映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發(fā)展變化與提升程度。二是重視現(xiàn)實教學生活質量評價,忽視虛擬教學生活質量評價。伴隨著信息技術在教育教學中的廣泛應用以及教育信息化建設進程的不斷推進,虛擬教學生活日漸成為教師典型的、例常化的教學生活方式。作為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重要組成部分,虛擬教學生活質量理應成為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設計考量的內容,但現(xiàn)有的評價指標體系并未對此做出必要的修訂、更新和完善,評價指標設計缺乏一定的前瞻性、動態(tài)生成性。
此外,教師對工作生活總體以及各領域的滿意度往往會隨時間的變化而發(fā)生相應變化。換句話說,在職業(yè)生涯發(fā)展各個階段,由于教師工作生活經驗日益豐富、工作能力大幅提升以及工作生活需求日趨多元,教師對工作生活的滿意度也會有所不同。社會經濟與教育事業(yè)的飛速發(fā)展,也使得社會和學校的供給程度與水平發(fā)生顯著變化。如此一來,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的選擇與設計既要全面考慮教師工作生活領域的拓展與變化,也要充分考慮教師工作生活條件與環(huán)境的變化發(fā)展;不僅要重視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靜態(tài)分析,還要注重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動態(tài)評估。
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選擇與構建之所以會出現(xiàn)上述諸多問題和偏差,究其原因主要在于人們對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內涵與外延定位不明、缺乏綜合式評價思路等。為此,我們需要進一步厘清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內涵與外延、注重研究基礎與方法創(chuàng)新,注重指標體系的針對性、設計“本土化”指標體系,加強評價指標的頂層設計、構建綜合評價指標體系,重視評價指標更新與發(fā)展、增強評價指標的適切性,從而為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提供有效工具。
(一)澄清教師工作生活質量概念內涵,注重研究基礎與方法創(chuàng)新
教師工作生活質量概念的界定,除了要運用科學下定義方法之外,還要充分考慮教師工作生活特點與教師工作生活需求,以及教師工作生活現(xiàn)實境遇及其未來發(fā)展趨勢,在此基礎上提出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可操作性定義。本文認為,教師工作生活質量可以從廣義和狹義兩層面來理解。從廣義上來講,教師工作生活質量是社會和學校為教師提供工作生活條件的充裕程度,以及教師工作生活(或教學生活)需要滿足程度。從狹義上來看,教師工作生活質量是教師在一定物質條件基礎上對工作生活(或教學生活)總體以及工作特性、工作報酬、工作條件與環(huán)境、教師培訓與晉升發(fā)展、學校組織管理等各個工作生活領域的主觀感受。[13]
構建科學、有效的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既要有基礎理論支撐與指導,也需要借助科學的指標構建方法與技術。從以往評價指標體系構建來看,關于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構建理論的相關探討并不多見。社會學、管理學等相關學科學者對生活質量、工作生活質量理論基礎展開了較為深入研究,具有借鑒意義與參考價值。譬如,邢占軍教授在《公共政策導向的生活質量評價研究》一書中將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理論、可持續(xù)發(fā)展理論、社會福利理論、需要層次理論、系統(tǒng)論等理論作為生活質量評價指標構建的理論基礎。[14]楊興坤則探討了工作生活質量指標設計的五個基礎理論,包括古典管理理論、人際關系理論、行為科學理論、人性假設理論、社會技術系統(tǒng)理論。[15]雖然教師工作生活質量是生活質量或工作生活質量的重要組成部分,但也有其特殊性,究竟有哪些相關理論可以作為理論基礎仍有待深入研究。此外,評價指標體系構建方法也是多元的,概括起來大致有兩類:一類是基于主觀評判的方法,如文獻分析法、頭腦風暴法、德爾菲法、層次分析法等;一類則是基于統(tǒng)計分析的方法,如主成分分析法、因子分析法、聚類分析法等。然而,每種方法有何優(yōu)缺點、適用條件和范圍是什么,究竟該選擇哪種方法比較合適,指標體系構建的程序和步驟有哪些,如何確立指標權重等,這些問題都是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構建不容回避、且必須解答的議題。
(二)注重指標體系的針對性,構建“本土化”指標
在以往教師生活質量或工作生活質量評估中,不少學者采用的是“世界衛(wèi)生組織生活質量量表”(WHOQOL-100)或“工作滿意度量表”(TJSS)分別對不同類型學校、不同性別教師進行的調查與分析,但此類量表只涉及到教師的生理健康、心理、獨立性、社會關系、環(huán)境和精神宗教等維度,因而不能較好地反映教師工作生活需要的“滿足度”和社會、學校供給的“充裕度”,從而難以全面反映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狀況和水平。
教師工作生活作為社會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與其他社會成員的工作生活有著共同點,但也有其特殊性,體現(xiàn)在教師工作生活目的、工作生活過程、工作生活環(huán)境等不同層面。正是由于教師工作生活目的、工作生活過程等方面特殊性,使得他們有著不同于其他職業(yè)生活的現(xiàn)實需求。教師生活在特定的學校場域中,他們對工作生活領域的主觀感受及其生活體驗也會有所不同。因此,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構建不能簡單地套用和移植其他學科、領域有關工作生活質量評估指標與測評工具,而是要對諸如此類評價指標體系進行系統(tǒng)分析,全面、深入地了解它們產生的背景及其適用條件、范圍,在與相關學科進行平等對話、道德溝通的基礎上,通過教育學加工與改造,結合教師工作生活特殊性以及教師工作生活現(xiàn)實需求,科學運用評價指標體系構建方法與技術,建立一套適合教師職業(yè)特點的專門化的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
(三)重視評價指標的頂層設計,構建綜合評價指標體系
從以往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來看,存在著客觀指標和主觀指標單獨使用、或混合使用同時并存的局面。長此以往,不僅不利于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估工作的開展,也不利于研究者之間的對話與合作,更不利于不同國家、地域之間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的比較分析。如前所述,教師工作生活質量是由不同要素構成的復雜范疇,不僅包括薪酬福利水平、工作條件與環(huán)境等客觀層面,還涉及到教師對工作生活整體及各工作生活領域的體驗、感受等主觀層面。因此,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的建構就要從全局、整體角度出發(fā),充分彰顯“以人為本”的思想,以滿足教師物質、精神、健康、心理和環(huán)境等工作生活需求為旨歸,從客觀與主觀、宏觀與微觀、定性與定量、輸入與輸出等層面入手進行頂層設計與統(tǒng)籌規(guī)劃。既要對教師工作生活總體進行評價,也要對教師工作生活各個領域做出評估。在周長城教授看來,在開展生活質量評價時,那些僅僅對客觀物質條件的考量,或是單純對主觀滿意度的評價,都會由于認識論上的偏差進而導致評價結果遺漏生活質量的重要方面。[16]如此一來,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需要加強主觀指標和客觀指標、宏觀指標與微觀指標、輸入指標與輸出指標的整合,構建綜合評價指標體系,以便準確、有效地反映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狀況與水平,以及教師工作生活各個層面的滿意程度。
(四)加強評價指標更新與發(fā)展,增強評價指標的適切性
教師工作生活質量指標體系構建要充分考慮到評價指標隨外部環(huán)境、時空變化而變化的可能性。隨著網絡社會教師教學生活方式的轉型以及教師工作生活條件與環(huán)境的急劇變化,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體系需要及時更新與發(fā)展,通過不斷調整與優(yōu)化,以便增強教師工作生活質量評價指標的適切性、時效性。對此,我們不僅要深入地了解教師工作生活質量狀況,還應充分考慮信息網絡社會對教師工作生活的影響,以及教師工作生活領域的不斷拓展與延伸,相應地增設教師虛擬教學生活質量系列指標。虛擬教學生活質量是社會和學校為教師提供虛擬教學生活條件的充裕程度,以及教師對虛擬教學平臺與環(huán)境、虛擬辦公平臺或虛擬教學管理平臺、數字化教育教學資源平臺、網絡研修與學習平臺等各個維度的滿意程度。評價指標主要有校園網覆蓋范圍、帶寬、安全以及泛在信息平臺建設水平,數字化教室等信息設備的配置狀況,數字教育教學資源庫建設水平,教學管理平臺、學術管理平臺等信息管理系統(tǒng)的建設水平等。此外,如若考察某一期間教師工資福利是否有實質性增長,是否快于城鎮(zhèn)物價增長速度,則可通過“教師平均工資指數”來考察教師工資水平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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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作章;責任校對:趙曉梅)
The Review and Reconstruction of Assessment Indicator on the Quality of Teachers' Work Life
LUO Ruguo
(Wuhan University,Wuhan Hubei430072)
The assessment system on the quality of teachers' work life is characterized by the observation standards or scales of the quality of teachers' work life.Building and improving a scientific assessment indicator system is not only a premise and foundation of carrying out the assessment of quality of work life,but also an inevitable choice of inspecting and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teachers' work life.However,the current assessment system of the quality of teachers' work life exists some problems which cannot ignored,such as unclear definition of assessment indicator,irrational setting of indicator types,arbitrary establishment of indicator number,assessment system lack of pertinence,foresight and dynamics.Therefore,it is necessary to clarify the connotation and extension of basic concepts,strengthen theoretical base and method researches,attach importance to update and improvement of assessment indicators,stress pertinence of indicator systems,and reinforce integration of assessment indicators,so as to provide an effective tool for the assessment of the quality of teachers' work life.
teacher;quality of work life;assessment indicator;inspection;reconstruction
G451.4
A
1674-5485(2016)07-0082-06
①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中小學教師教學生活質量評價研究”(10YJC880085)。
羅儒國(1978-),男,湖南常德人,武漢大學教育科學研究院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課程與教學論、教師發(fā)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