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樂舞探源與研究

李延浩，王　丹

(1.四川大學 藝術學院，四川 成都 610000；2.四川音樂學院 舞蹈系，四川 成都 6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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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樂舞探源與研究

李延浩1，王丹2

(1.四川大學 藝術學院，四川 成都 610000；2.四川音樂學院 舞蹈系，四川 成都 610000)

[摘要]產生于吐蕃時期的吐蕃樂舞，在藏族舞蹈發(fā)展史上有著極其重要的歷史地位。吐蕃樂舞以其鮮明的地域特色和誘人的藝術魅力，不僅成為吐蕃時期的文化標志，也成為整個藏族舞蹈發(fā)展史上的重要標志。從藝術發(fā)生學的角度解析吐蕃樂舞，它不僅開啟了藏族舞蹈歷史發(fā)展的先河，也構建了藏族舞蹈體系的基礎，引導了藏族舞蹈風格發(fā)展的趨向，對整個藏族舞蹈的發(fā)展起到了極其重要的推進作用。

[關鍵詞]吐蕃歷史；吐蕃樂舞；樂舞類型；研究價值

吐蕃樂舞是藏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它的形成是多民族跨文化交流的產物。在漫長的歷史進程中，藏族與周邊民族、國家廣泛的文化交流造就了吐蕃樂舞的多因性、合力性，也反映了吐蕃文化多元化的文化特征。

一、吐蕃樂舞的歷史形成

任何一種藝術形態(tài)的產生與形成，都有其特定的文化成因與歷史背景。作為吐蕃文化的典型藝術形式，吐蕃樂舞的產生與高原特有的自然環(huán)境與文化背景密切相關。

7世紀初，松贊干布在臧河(今雅魯藏布江)中游南部的雅礱河谷地區(qū)建立了強大的奴隸制政權，即吐蕃王朝。吐蕃王朝建立初始，松贊干布采取了開放、包容的文化政策，使高原上各部族的文化在此匯聚，形成了具有多元化特征的吐蕃文化體系。得益于廣泛的文化交流、文化融合，吐蕃樂舞逐漸形成了形式豐富、種類繁多、保存較為完整的藝術樣式，其不僅是吐蕃文化的聚集體，也成為吐蕃文化的典型代表。

從縱向看，吐蕃樂舞的發(fā)展經歷了3個重要階段。1.原始信仰階段：由萬物有靈觀念衍生而出，以此出現了圖騰崇拜、動物崇拜等原始信仰的心理，產生了模擬動物、原始祭祀等舞蹈形式；2.本土文化宗教階段：在原始崇拜信仰的基礎上，產生了具有地域特色的本土宗教——苯教，亦衍伸出其祈神儀式、儀軌與祭祀樂舞等形式；3.藏傳佛教的哲學思維階段：在原始信仰和本土文化的基礎上融合了外來的佛教思維，最終形成了具有高原特色的藏傳佛教文化現象，衍生出帶有佛教色彩的樂舞形式。

從內容構成來看，吐蕃樂舞主要由民間文化、領主貴族文化和僧侶文化3個部分組成。它們之間既互相獨立、影響、滲透，又互相對立、排斥、吸收，形成了立體、多樣的吐蕃樂舞體系。另外，中原文化與域外文化對吐蕃樂舞的形成也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在吐蕃王朝鼎盛時期，吐蕃與東面唐王朝不斷征戰(zhàn)、合盟、分分合合交往的同時，與西面的古印度及南亞諸國在經濟上也頻繁往來，佛教在經濟與文化的交流中潛移默化地滲透著，無論戰(zhàn)爭還是貿易都對吐蕃樂舞的形成起了重要作用。

基于以上因素，吐蕃樂舞表現出鮮明的歷史文化特征。它以本土文化為基礎，形成了帶有強烈本土宗教文化色彩，具有濃郁地域特色的樂舞文化體系，呈現出以威嚴、莊重、肅穆為主的宗教祭祀樂舞風格。受領主貴族文化、僧侶文化和民間文化等因素的影響，吐蕃樂舞形成了宮廷樂舞、宗教樂舞、民間樂舞三大樂舞體系。

二、吐蕃樂舞的基本類型

吐蕃時期是藏族歷史上的一個繁榮時期，藏族、漢族及各少數民族的頻繁交流，促進了歌舞藝術的發(fā)展。唐代樂舞與各少數民族舞蹈藝術輸入藏族地區(qū)的同時，藏族歌舞藝術也風靡中原，影響到其他各民族地區(qū)。在廣泛的交流中，各民族舞蹈形成了兼容并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發(fā)展格局。正是在民間百戲、宮廷樂舞、宗教祭祀舞蹈爭奇斗艷的繁榮局面中，在新的舞種、戲劇和歌舞等表演藝術形式不斷產生的潮流中，吐蕃舞蹈脫離了原始藝術狀態(tài)，向著多樣化、成熟化方向發(fā)展，形成了具有濃郁地域性民俗人文內涵的獨特風格。

隨著歷史的發(fā)展，藏族逐漸由原始社會向奴隸社會過渡、轉型。階級出現后，民族文化也產生分化，最終形成為領主、貴族、統(tǒng)治階級服務的上層文化和為廣大群眾服務的民間文化這兩種類型。

松贊干布時代至9世紀，在樂與政通因素的導向下，吐蕃宮廷樂舞在規(guī)模、表演以及種類上均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發(fā)展，此外，尼泊爾公主和文成公主、尺尊公主的進藏，也為宮廷樂舞的發(fā)展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史料記載，藏王松贊干布為了迎接尺尊公主和文成公主的到來，曾專門派遣了樂舞隊，這是目前我們看到的吐蕃時期有關樂舞表演的最早記載。史料不僅反映出當時統(tǒng)治者的政治意向，也呈現了當時的社會歷史形態(tài)和社會發(fā)展軌跡，再現了吐蕃時期人們的精神生活、物質生活、社會習尚和思想意識。吐蕃時期的宮廷樂舞的種類較為豐富，其中包括多用于驅邪迎祥、歌頌政教的禮儀性樂舞“噶爾”，宮廷儀式性歌舞“諧欽”等?！段鞑赝醭加洝吩枋鑫某晒鞯嚼_時：“公主身著綾羅錦緞衣服，佩戴奇珍異寶的裝飾品，25位美麗之宮女彈奏琵琶、吹奏樂器，吐蕃各位大臣相倫致力迎接。”[1]又如，藏王松贊干布為了慶祝頒發(fā)吐蕃第一部法律《十善法》舉行了盛大的慶典活動，在慶典儀式上表演了由16個藏族少女組合成的歌舞演出，這就是吐蕃時期著名的宮廷舞蹈“諧欽”?！爸C欽”是由女性表演，舞者衣著仙女式的長裙，天衣飄帶，舞蹈神態(tài)優(yōu)雅嫵媚，似天女下凡，踏樂而舞。吐蕃王朝滅亡后，這種宮廷舞蹈與民間舞蹈結合，形成了藏族獨特的大型舞蹈形式“諧欽”?！爸C欽”是吐蕃王朝時期重要的宮廷舞蹈之一。在大昭寺著名的《文成公主進藏壁畫》中，也生動真實地記錄了吐蕃人民載歌載舞的喜悅場景。779年，在藏王赤松德贊的大力扶持下，為慶祝桑耶寺的落成和佛像開光，吐蕃王室舉辦了大型的系列慶祝活動，慶典期間，進行了龐大的宮廷歌舞表演。822年，唐蕃兩國會盟在吐蕃國王宴請大唐特使的宴會上，吐蕃藝人表演了宮廷樂舞。可見，宮廷舞蹈是統(tǒng)治階級上層文化的一種表現形式。高貴典雅的宮廷樂舞不僅在吐蕃王國大型慶典中呈現，也時常出現在迎接貴賓的宴會中，可謂藏族藝術中一株獨具風韻的奇葩。

吐蕃王朝建立后，高原上各部族的統(tǒng)一促成了民族共同體的產生，藏文化逐漸形成并開始發(fā)展。社會繁榮昌盛，文化經濟迅速發(fā)展，百姓安居樂業(yè)、豐衣足食，生活質量的提高使人們從內心煥發(fā)出對生活的激情與熱愛，促成了民間歌舞的盛行。同時吐蕃時期的民間文化因其地域遼闊和生態(tài)環(huán)境的多樣及種種歷史因緣，呈現出罕見的豐富性特征，使古老的蕃域蘊含著無與倫比的神秘特質，折射在民間舞蹈活動中，相應表現出獨具魅力的高原舞蹈特色。正所謂樂與政通、能歌善舞在這一時期得到了突出體現。這一時期民間舞蹈大多對表演人數不做限制，多則上百人，少則幾十人，不分男女老少、出身貴賤，只要能歌善舞者都可以參加。民間歌舞的內容常與祈禱、祭祀活動和重大的生產活動緊密聯系在一起。據《西藏王統(tǒng)記》描述:早在7世紀，藏王松贊干布為了鞏固王權，安定社會，就制定了“十善法”。在公布這部法典頒布之際，全藏舉世歡騰，“或飾犀?；颡{虎，或執(zhí)螢鼓舞人，以各種姿態(tài)獻樂舞”[2]?？梢?，吐蕃時期的民間歌舞由來已久，且形式多樣。人們的生活不斷的豐裕，在這樣的安定環(huán)境之中，不難感知到前人民間舞蹈的景象：每當豐收時節(jié)，人們就會圍著篝火載歌載舞，在喜悅激烈的情緒下，跳起豪邁奔放的牧區(qū)“卓(鍋莊舞)”舞；在慶祝節(jié)日到來時，也會踏步為節(jié)，在融歌、舞、樂為一體的熱情歡快的情緒中，配合腳下不斷變化的節(jié)奏，跳起歡快的“堆諧(俗稱踢踏舞)”；亦或以頓足為節(jié)、連臂踏歌的形式，跳起熱烈歡騰的“果諧(圓圈歌舞)”；在搖鼓做聲的場景中舞動豪邁的“熱巴鈴鼓”等。

雖然時過境遷，但從前人留下的筆墨中，我們不難感受民間歌舞那種健康、向上、積極的氛圍以及勃勃的生命力。通過熱情奔放的歌舞形式抒發(fā)原始社會人類對大自然的祈福迎祥之情，原始社會的人類正是通過歌舞的形式與大自然取得和解，尋求神靈的護佑和內心的安寧。正是在民間這種無意識、非自覺藝術創(chuàng)造的狀態(tài)下，才構成了吐蕃民間樂舞風格各異、種類豐富的特點。由此可見，至吐蕃時期開始，民間歌舞就在原有的功利性、實用性的表達方式下，逐步向著抒發(fā)內心情愫、自娛性的方向不斷發(fā)展轉變。再經由歷代智慧的藏族先民不斷完善與豐富，最終才為后世留下了極具藏族民間舞蹈風格特色的藝術瑰寶。

宗教文化是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對藏族文化的形成影響深遠。吐蕃王朝在社會制度及各方面不斷發(fā)展的過程中，尤為重視宗教文化的發(fā)展。吐蕃早期的原始宗教過渡到苯教文化階段時，為了維護社會等級、社會倫理和鞏固本民族的生活方式，苯教祭祀性儀式中出現了祭祀性樂舞。而后，因苯教的貴族勢力不斷強大，威脅到了統(tǒng)治者自身的地位，松贊干布開始倡導佛學，采取了以宗教治國的策略。隨著吐蕃王朝與周邊民族的友好往來以及唐王朝、尼泊爾、印度等國佛教思想的逐步流入，文成公主、金城公主、尺尊公主的通婚等因素，進一步促進了精神領域的交流。特別是佛教文化傳入高原后，很快得到了上層社會和貴族階層的重視，松贊干布廣建寺院，施行嚴格的僧侶出家制度，又派人到印度、尼泊爾翻譯佛經文?！吨钦呦搀邸分杏涊d，松贊干布時由于政治、經濟和文化的發(fā)展，政權業(yè)已創(chuàng)立，又加之其四鄰漢區(qū)、尼婆羅及天竺信奉佛教的影響，所以，在現實生活里藏王有鞏固奴隸主聯合政權的需要。同時信奉佛教的文成公主和尼泊爾赤尊公主帶進佛像和經書，松贊干布支持他們興建大、小昭寺，派人迎請印度和漢地的僧人等，與屯彌桑菩扎及其弟子等翻譯了《寶云經》等21部經典，這都表明苯教勢力已開始衰落，松贊干布對佛教的傳入很感興趣并予以有力的支持。佛教吸收了苯教的一些神祗和儀式，逐漸形成了具有濃郁民族特色、地域特色的佛教重要支派——藏傳佛教。宗教的傳播也借用了人們最容易接受的藝術載體——樂舞，藏族的羌姆就是在這一時期產生的，羌姆是宗教樂舞和寺院儺祭儀式的一種表現形式，它吸收了苯教的祈神儀式，融合了民間土風舞，貫穿了一些簡單的佛教傳奇情節(jié)，帶有一定的戲劇意味，具有藏區(qū)濃郁的民族性和地域性的特征，在寺院中至今仍有金剛法舞羌姆的宗教祭祀樂舞形式。由此可見，在吐蕃時期宗教樂舞就已很發(fā)達，且由來已久。

三、吐蕃樂舞的藝術特征

吐蕃樂舞是在吐蕃時期高原特有的自然環(huán)境與文化背景下形成的一種具有濃郁地域性吐蕃文化特征的藝術形式，其具有多樣性、祭祀性、地域性等特征。

(一)多元文化融合的樂舞藝術

吐蕃樂舞藝術多樣性風格與藏族本身的民族構成相關。藏族是在諸多族、部、土邦王、部落聯盟不斷兼并融合中形成的?，F今中國西部很多羌系民族，在當時被吐蕃王國占領和同化后，在地域劃分和民族稱謂上雖署名為藏族，但仍保有羌文化的藝術特征。以此可以認定，羌系文化和藝術形式同樣也存在于吐蕃樂舞的構成之中，它是吐蕃樂舞的多樣性風格的組成部分，也是構成樂舞藝術多樣性風格展現的關鍵因素之一。

吐蕃樂舞藝術多樣性風格與吐蕃王朝與其他民族的交流融合相關。《古絲綢之路樂舞文化交流史》中描述，“安史之亂”后吐蕃占領河隴，強迫當地漢人穿吐蕃的服裝，接受吐蕃文化，在強權統(tǒng)治下，吐蕃的民族藝術影響了河西地區(qū)人民的審美意識[3]。敦煌壁畫上密宗舞姿造型以及“弦子”舞姿造型，都表明了吐蕃文化藝術對西北地區(qū)的影響。正是在廣泛的文化交流、滲透、融合中，吐蕃樂舞形成了多元文化的風格表現。五代畫家顧閎中所繪《韓熙載夜宴圖》有一段描繪王屋山舞綠腰的場面：她穿著天藍色袖管狹長的舞衣，背對時從右肩上側過半個臉來，微微抬起的右足正要踏下去，雙手背在身后；正欲向下分開，她的長袖舞起來，韓熙載擊大鼓，一人拍板，兩人拍手。從這幅畫面中我們不難看到：在同一時期吐蕃樂舞(今藏族舞蹈)的水袖與唐代“綠腰”袖管狹長的舞衣有著何等的相似。這足以印證吐蕃樂舞在衣飾上、舞蹈形態(tài)上對唐代舞蹈的的影響。文化之間互為影響的辯證關系正是切合了藝術表達是在多元文化不斷融合之下而形成的這一命題。

(二)樂舞藝術系統(tǒng)化、體系化的綜合體現

如前所述，吐蕃樂舞的藝術并不是單一的某個舞種所能代表的，它的構成形式非常豐富，不僅涵括重大節(jié)日慶典、宴樂、歡迎儀式的貴族宮廷樂舞形式，也包含了充滿生命活力、自娛性的民間歌舞形式，還有在此基礎上傳承了人類信仰意識中的宗教祭祀部分的樂舞內容。在多元的文化構架下形成了多樣性樂舞藝術風格，其包含的內容多姿多彩，表現的形式涵蓋面廣、影響力大，是一種系統(tǒng)化、體系化的綜合性藝術。藏戲藝術就是集歌、舞、劇、技有機結合的一種藝術形式，它是藏族舞蹈的典型代表。在唱、誦、舞、雜技的一系列程式化的表達下，演繹出一樁樁民間史詩和宗教故事。在描述故事情節(jié)時把人物的語言用唱的形式予以表達、介紹出人物的性格和劇情的始末，以舞蹈的動作去模仿生活、勞動、神靈等，并將武功特技、雜技百藝的表現手法穿插其中。透過藏戲藝術我們能看到吐蕃樂舞給今日藏族舞蹈的發(fā)展積淀下了堅實基礎，吐蕃樂舞正是通過這些綜合的表現手法，以不同類型特征的藝術形式作為表現載體，最終才呈現出了和諧有序、寓多樣于統(tǒng)一的吐蕃樂舞美學特征。

四、研究“吐蕃樂舞”的學術價值

吐蕃樂舞使此前盛行于原始時期、小邦時期的原始藏舞，轉型發(fā)展成為宮廷舞蹈、慶典儀式舞蹈、宗教祭祀舞蹈、民間民俗舞蹈等豐富的舞蹈形式，使原有的以功利性為目的的舞蹈向著表演藝術的方向發(fā)展，使藏族舞蹈體系初見輪廓。吐蕃歌舞的繁盛，一方面促使了藏戲和藏族說唱、雜耍等藝術門類的發(fā)展，另一方面也以其包含的音樂、舞蹈、歌唱、戲劇、美術等藝術元素，在藏族藝術整體發(fā)展中顯示出了豐富的價值內涵，以藝術的形式表現了藏族文化的思想精髓。

吐蕃樂舞改變了藏族原始舞蹈的單一狀態(tài)，開創(chuàng)了具有審美性的舞蹈藝術發(fā)展之路，確立了藏族舞蹈基本的風格特點和審美規(guī)范，影響了藏舞，乃至藏戲的審美化、藝術化發(fā)展。吐蕃樂舞在藏族舞蹈發(fā)展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研究它能夠有效地為當今藏族舞蹈尋根溯源，以使我們在原有的傳統(tǒng)藝術表現上推陳出新，也能更好地理解、保護、傳承和發(fā)展它。

參考文獻：

[1]五世達賴喇嘛.西藏王臣記[M].劉立千譯.北京：民族出版社，2002.

[2]索南堅贊.西藏王統(tǒng)記[M].劉立千譯.北京：民族出版社，2000.

[3]金秋.古絲綢之路樂舞文化交流史[M].上海：上海音樂出版社，2005.183.

(責任編輯洮石責任校對李曉麗)

[中圖分類號]J72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5140(2016)02-0174-04

[作者簡介]李延浩(1978—)，男(滿族)，甘肅蘭州人，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西南少數民族舞蹈研究；王丹(1986—)，女，四川南充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西南少數民族舞蹈研究。

[基金項目]四川大學中央高校項目(項目編號：skqy201356)

[收稿日期]2015-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