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林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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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生活中找廣播語言
朱林珍
記者深入到基層、到群眾中去,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只要克服怕苦怕累和急于求成等思想就能做到。但不少記者做到了這一點后,仍然不能寫出精彩的廣播作品,這除了政治敏感、新聞敏感和經驗水平的問題之外,很重要的一點是沒有做到“心入”。有些記者雖然人是下去了,沉到了基層,接觸了群眾,但他心上只惦記著要寫報道,對人民群眾缺乏休戚與共的感情,難以很好地傾聽人民群眾的心聲,也就寫不出有厚度的新聞作品。
新聞記者不僅要做到“身入”,還要做到“心入”,接地氣,揚正氣,深入一線了解實情,調查民情,掌握地情。與百姓交朋友,多從群眾的角度和視角來看待問題,想群眾之所想,感群眾之所感,說群眾之想說,讓媒體發(fā)出百姓的聲音,讓公眾聽到百姓的聲音,使新聞作品更客觀,更全面,更富有溫度和深度。
反之,如果記者高高在上,脫離了群眾、脫離了生活、脫離了實際,他的新聞報道的來源也就容易枯竭,采寫的新聞作品也只能是蜻蜓點水、隔靴搔癢,說不到點子上。記者只有與廣大人民群眾同呼吸、共命運,才能捕捉到新聞亮點,寫出的報道才能打動自己、打動聽眾。
《人民日報》記者孟曉云寫出了著名的報告文學《胡楊淚》。她特地到邊疆荒野去尋找這種樹,胡楊的外型、質地,都使她想起悲劇主人公錢宗仁,她感到錢宗仁的句句話像是從心中流出來的一滴滴胡楊淚。這位記者對生活的感受是如此強烈:“生活吸引我,沖撞我,挑動我。它有自己獨特的色調,或悲愴,令人淚下;或深沉,令人深思;或歡樂,令人熱血沸騰……”“我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他們的事跡和命運糾纏著我,追著我,趕著我,刻不容緩,常常是剛寫完一個,又有新的來折磨我,我不能有片刻的安寧。”記者對生活感受體驗的深度,往往就是筆下報道的深度。
可以說,記者沒有8小時工作制。生活中時時、處處可以采訪,隨時隨地可以發(fā)現新聞。比如購物,記者還可以從買賣中發(fā)現商業(yè)亮點,或者商業(yè)上的欺詐行為,也可以發(fā)現消費者的需求,或者生產中需要解決的問題……這一切都可以成為報道的題材。有的記者在長期逛市場的過程中,寫了一系列的市場觀察,得到了聽眾的好評。這就是時時、處處做有心人的結果。
當然,新聞報道時機的掌握也非常重要,首先,新聞工作者對全局情況要做到胸中有數,知曉外在形勢變化和中央的新聞政策調整情況,把它化到報道中去,做到政治上清楚、靈敏,報道上準確、富有指導性。其次,善于從大形勢上判斷社會經濟發(fā)展的趨向,并由此研究、分析、感受出即將出臺的大政方針,特別是對中央政策在基層所反映出來的實際情況,要有明確感知。
語言是思想交流的工具,是反映客觀事物的載體。新聞報道除了內容要貼近生活、貼近實際、貼近群眾外,還要運用群眾喜聞樂見的語言,讓群眾聽起來順耳。
提倡語言的通俗化,了解不同群體的思維方式和語言表達方式。不同階層、不同職業(yè)的人,思維方式和語言表達方式不一樣。語言受身份地位、社會閱歷、氣質教養(yǎng)等因素的影響。比如知識分子的思維就比較細致、縝密;農民想事情具體、形象,有時還要帶情節(jié),以事論理;知識分子的語言則比較含蓄,字斟句酌,有時還留點余地;工人農民的語言往往是開門見山,樸實無華,句式短,音韻亮,有節(jié)奏,邊說邊議,說完就了。這些不同,哪怕細微的不同,記者都應留心研究,掌握他們的習慣、特點,提高運用人物語言的水平。
從生活中找語言,語言就有了根。在廣播節(jié)目中,運用生活中的鮮活語言,塑造人物形象的也很多。齊齊哈爾臺的《為了咱農民能有大出息》中,村支書對農民身上殘存的陳規(guī)陋習是這樣表述的:“有的人家身上剩兩個錢,兩萬三萬的,就燒得睡不著覺,不想勞動致富了,人懶了,拉屎都不想使勁?!边@些生動的農民口語,說的是農民的事,道的是農家情,使節(jié)目多了幾分生動和感染力。
新聞作品內容上應深入淺出,用簡單易懂的推理或者生動具體的事例,把深奧的道理表現出來,文字簡潔、明白。比如寫科技新聞、專業(yè)報道,引導專家用通俗易懂的話語來表述,盡可能避免令人難懂的科學術語。
提倡用口語寫稿子,并不是說,不經過加工整理,就可以把群眾嘴里講的語言照抄到稿子上,日常講的一些不合邏輯的話,一些地方語言、俚語等不能隨便上廣播。記者應學會錘煉語言。一些富有生命力的語言,含有深刻哲理性的語言,是經過作者反復錘煉后取得的,應用心體會、推敲,去其粗俗,取其精辟,錘煉成新鮮活潑、具有地方特色的精辟之言。
(作者單位:蘇州市吳江區(qū)人民廣播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