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普希金

摩爾多瓦基西訥烏中央公園普希金雕像

摩爾多瓦基西訥烏中央公園的噴水池旁，有一尊普希金雕像。陽光明媚的上午，一撥又一撥的男女老少手捧鮮花，來到雕像前向普希金致敬。我們來到這里，也不聲不響地加入其中。

6月6日，是普希金誕辰紀念日。每年的這一天，基西訥烏人都會自發(fā)地來這里獻花紀念。這時，隨行翻譯路易莎興奮地告訴我們，前總統(tǒng)弗拉基米爾·瓦洛寧手捧一束鮮花站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我們團隊一行人立刻興奮起來，紛紛圍攏到總統(tǒng)身旁。和藹可親的瓦洛寧和大家合影留念，還向喜愛普希金和俄羅斯文學的中國朋友問好。

眼前的場面，讓我想起幾年前訪問圣彼得堡時看到的景象。大街上有很多醒目的大橫幅，我原以為是歡迎貴賓來訪的，其實是紀念普希金誕辰懸掛的普希金語錄。雖然活動已過去兩個多月，但橫幅依然掛著。我當時的感覺是，普希金顯然已成為這座城市靈魂的一部分。

我們在圣彼得堡參觀游覽，看到普希金短暫的一生是輝煌的，他的重要創(chuàng)作與圣彼得堡緊密相連。普希金在圣彼得堡生活了十六年，故居已經(jīng)辟為紀念館，墻上還鑲嵌了紀念牌。

皇村，由葉卡捷琳娜宮和亞歷山大宮組成。十月革命后，皇村很多建筑改為幼兒園、學校和兒童醫(yī)院。后來，蘇聯(lián)政府為紀念普希金在此度過童年，將皇村改名為“普希金村”。

普希金十二歲成為皇村學校首批學生，在那里度過六年時光，寫了一百二十多首詩，表現(xiàn)出非凡的詩才。他在《皇村》詩中寫道：“在那兒，我的童年和最初的青春融合在一起；在那兒，我認識了詩歌、歡樂與寧靜。”皇村至今保留著學校當年的原貌，墻上鑲嵌著“普希金從1811年到1817年曾就讀于此”的牌子，博物館也陳列著他年輕時代的生活情形。

1814年，普希金發(fā)表第一首詩《致詩友》，他說他的命運已經(jīng)決定“選擇了七弦琴”，認定詩歌創(chuàng)作是他一生的主要事業(yè)。俄羅斯大詩人杰爾查文曾感嘆地說：“我的時代已成為過去，不久將出現(xiàn)第二個杰爾查文，這就是普希金，他已把所有作家都擊敗了。”另一位著名詩人茹科夫斯基也稱他為“我們文學的希望”。從此，普希金的名聲傳遍整個圣彼得堡。

1817年，普希金畢業(yè)后任職外交部，仍然積極參加進步文學社團的文學活動。在十二月黨人影響下，他的詩歌有了明顯的政治傾向，“自由”一詞經(jīng)常出現(xiàn)?！蹲杂身灐贰吨虑∵_耶夫》等詩篇體現(xiàn)了反對專制政權(quán)和農(nóng)奴制度的傾向，貫穿著為實現(xiàn)政治自由而奮斗的精神。沙皇尼古拉一世惱羞成怒：“普希金的詩具有煽動性，應該把他流放到西伯利亞去！”

因此，普希金被流放到基西訥烏三年。他在這兒創(chuàng)作了《高加索的俘虜》《強盜兄弟》等膾炙人口的作品。如今，基西訥烏人把普希金住過的房屋改建成博物館，珍藏了普希金的許多手跡?；髟G烏還有普希金劇院、普希金公園、普希金大街以及普希金鄉(xiāng)村莊園等等。

普希金的最后幾年是在充滿敵意和迫害的氣氛中生活的。因為妻子的姿色轟動了整個圣彼得堡上流社會，那些人公然誹謗普希金，他忍無可忍與法國貴族丹特斯決斗，不幸與世長辭。俄羅斯人民痛悼偉大詩人逝世，沙皇政府害怕人民，普希金的靈柩是在夜里被運出圣彼得堡的。后來，每年的2月10日這里都要舉行紀念儀式，大批崇拜者緬懷心中的偶像。當年普希金與丹特斯決斗的地方，建有一座四米高酷似利劍的紀念碑，常有鐵桿知音來此憑吊。

我在少年時代讀過童話詩《漁夫和金魚的故事》，在青年時代曾看過影片《上尉的女兒》和《黑桃皇后》，它們讓我永遠記住了普希金的名字?，F(xiàn)在我近距離感受普希金，更加理解俄羅斯民族為何稱他為“俄羅斯文學之父”，因為普希金的創(chuàng)作是全能的，詩歌、小說、戲劇在俄羅斯文學史中有著開創(chuàng)和奠基性的作用，風格上是浪漫主義的代表者和現(xiàn)實主義的奠基人。從這個意義上說，俄羅斯不能沒有普希金，俄羅斯到處都有普希金。

我們這次在烏克蘭敖德薩聽到許多普希金的故事，又在基西訥烏看到如此熱烈的場面，深感熱愛文化藝術(shù)并十分珍視歷史的摩爾多瓦人對普希金喜愛和崇敬的程度，絕不亞于圣彼得堡人。普希金永遠是俄羅斯的民族英雄！

（本文圖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