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糖對小鼠骨髓間充質(zhì)干細胞增殖的影響

韋恩秀　吳沖云　朱玲　李方暉　李星兒　史新平　劉承宜

摘 要：采用不同濃度葡萄糖對間充質(zhì)干細胞（MSCs）增殖的影響來研究運動員補糖的MSCs效應，分別用5.0和22.5 mmol/L葡萄糖預處理小鼠MSCs細胞株C3H10T1/2 48 h后，換不同濃度葡萄糖（5.0～500.0 mmol/L）持續(xù)培養(yǎng)或50.0～150.0 mmol/L和22.5 mmol/L進行12 h交替培養(yǎng)，甲基噻唑基四唑（MTT）法檢測24～192 h的細胞增殖活性。結果發(fā)現(xiàn)：1）22.5和50.0 mmol/L葡萄糖組細胞的增殖活性最佳，并稱為正糖。濃度低于或高于正糖的葡萄糖稱為低糖或高糖。2）22.5 mmol/L正糖預處理后換不同糖濃度持續(xù)培養(yǎng)時，和正糖相比，高糖100.0～300.0 mmol/L具有短暫促增殖作用。3）高糖長期培養(yǎng)抑制細胞增殖。結果說明：高糖對正糖預處理的MSCs具有短暫促增殖效應。

關 鍵 詞：運動生物化學；間充質(zhì)干細胞；正糖；高糖；小鼠

中圖分類號：G804.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6-7116（2015）06-0139-06

Abstract： In order to study the mesenchymal stem cells （MSCs） effect of carbohydrate supplementation for athletes by studying the effect of glucose in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on the proliferation of MSCs， the authors pretreated cell lines C3H10T1/2 of MSCs of mice with 5.0 and 22.5 mmol/L glucose respectively for 48 h， then continuously cultured them with glucose in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5.0～500.0 mmol/L） or alternatively cultured them with 50.0～150.0 mmol/L and 22.5 mmol/L glucose for 12 h， measured the proliferation activity of 24～192 h cells by means of methylthiazolyldiphenyl-tetrazolium bromide/thiazolyl blue tetrazolium bromide （MTT） assay， and revealed the following findings： 1）the proliferation activity of the cells cultured with 22.5 and 50.0 mmol/L glucose was the best， and the glucose was called as normal glucose， while the glucose whose concentration was lower or higher than normal glucose was called as low glucose or high glucose； 2）when MSCs were pretreated with 22.5 mmol/L normal glucose and then continuously cultured with glucose in different concentrations， as compared with normal glucose， 100.0～300.0 mmol/L high glucose had a short-term proliferation promoting function； 3）longer-term high glucose culturing restrained cell proliferation. The said findings indicate that high glucose has a short-term proliferation promoting effect on MSCs pretreated with normal glucose.

Key words： sports biochemistry；mesenchymal stem cell；normal glucose；high glucose；mouse

間充質(zhì)干細胞（mesenchymal stem cells，MSCs）是屬于中胚層的一類多能干細胞，主要存在于結締組織和器官間質(zhì)中，以骨髓組織中含量最為豐富。骨髓MSCs具有強大的增殖能力和多向分化潛能，在適宜的體內(nèi)或體外環(huán)境下不僅可分化為造血細胞，還具有分化為肌細胞、成骨細胞、軟骨細胞等多種細胞的能力。研究表明，體育運動能提高MSCs增殖活性和遷移能力[1]。同時，MSCs參與了運動性骨骼肌損傷的修復過程[2]。研究發(fā)現(xiàn)，運動性損傷后通過提高MSCs活性可抑制炎癥反應[3]、加速血管內(nèi)皮細胞生長[4-5]、促進骨骼肌衛(wèi)星細胞增殖和分化[6]，進而有利于運動損傷的康復[7-9]。然而，MSCs增殖活性降低將導致肌肉損傷修復過程受到抑制[6]。因此，研究MSCs增殖對于促進運動員骨骼肌損傷修復、提高運動員訓練效果具有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既往研究發(fā)現(xiàn)，無論對于短時間大強度、間歇性運動還是對于耐力性運動而言，在運動前、中、后進行適度科學的補充葡萄糖，既能維持血糖的平衡、提高肌糖原的合成速率、降低運動后迅速上升的肌酸激酶（creatine kinase，CK）水平，同時也能抑制運動導致活動肌損傷后的炎癥反應、促進損傷部位的骨骼肌再生，從而減輕運動性肌肉損傷，促進運動能力恢復[10]。普遍認為，補糖量一般不超過60 g/h或1 g/min[11-12]。Depner等[13]研究了補充不同濃度葡萄糖對延遲性肌肉酸痛（delayed onset muscle soreness，DOMS）炎癥過程的影響。他們發(fā)現(xiàn)，與補充低濃度葡萄糖相比，受試者運動過程中的補高濃度的葡萄糖組加重了運動24 h后肌肉的酸痛感，同時也增加炎癥因子白介素（interleukin，IL）-1β和IL-6的蛋白表達。Zehnder等[14]對運動后補糖對DOMS骨骼肌糖原重新合成和肌肉損傷恢復的影響的研究也發(fā)現(xiàn)，運動后補糖（>10 g/kg）導致DOMS骨骼肌的糖原在運動后24 h肌糖原合成進一步減少，運動后DOMS的骨骼肌損傷指標無機磷酸鹽和無機磷酸鹽/磷酸肌酸顯著性增加，進而間接抑制肌肉再生。這些研究提示，運動補糖呈現(xiàn)出濃度依賴性特點。然而，這一特點是否與MSCs增殖活性有關尚不清楚。

本實驗研究不同葡萄糖濃度對MSCs增殖的影響，從MSCs角度揭示運動員補糖的濃度依賴特點，為科學補糖提供理論依據(jù)。

1 材料和方法

1.1 主要材料和儀器

C3H10T1/2細胞株是小鼠骨髓來源的MSCs，購自中國科學院上海細胞庫；特殊定制的無糖Dulbecco改良Eagle培養(yǎng)基（Dulbecco's modified Eagle medium，DMEM）購自Gibco公司；胎牛血清購自美國Hyclone公司；甲基噻唑基四唑（the 3-（4，5-dimethylthiazol-2-yl）-2，5-diphenyltetrazolium bromide，MTT）細胞計數(shù)試劑盒購自碧云天生物技術研究所；其它相關試劑都購自美國Sigma公司。

1.2 細胞培養(yǎng)及處理

1）常規(guī)培養(yǎng)。

將C3H10T1/2細胞接種于22.5 mmol/L的D-葡萄糖、10%胎牛血清、100 μg/mL青霉素、100μg/mL鏈霉素的增殖DMEM培養(yǎng)基中，置于體積分數(shù)為5%二氧化碳、飽和濕度、37 ℃的細胞培養(yǎng)箱中培養(yǎng)。常規(guī)胰酶消化，細胞傳代，隔天換液。

2）檢測細胞增殖活性。

（1）不同糖濃度預處理后更換多個糖濃度培養(yǎng)細胞。

取對數(shù)生長期細胞，以1 000個/孔的密度接種于96孔板中，分別用D-葡萄糖濃度5.0和22.5 mmol/L的培養(yǎng)基培養(yǎng)，48 h后開始計時，22.5 mmol/L葡萄糖預處理組更換含不同濃度D-葡萄糖（5.0、22.5、50、100、150、200、300、500 mmol/L）的培養(yǎng)基培養(yǎng)。5.0 mmol/L葡萄糖預處理組更換含不同濃度 D-葡萄糖（5、22.5、50、100、150、200、250、300 mmol/L）的培養(yǎng)基培養(yǎng)。

細胞隔天換液，連續(xù)培養(yǎng)6 d。用MTT法檢測細胞的增殖活性，每日1次。方法如下：每孔加入10 μL質(zhì)量濃度為5 g/L的MTT，37 ℃孵育4 h，吸出培養(yǎng)基，每孔加入二甲基亞砜（Dimethyl Sulphoxide，DMSO）150 μL，于微量振蕩器上輕輕震蕩混勻10 min，用酶標儀（BIORAD550型，美國）測定570 nm處的光密度（optical density，D（λ））值。

（2）不同糖濃度交替12 h培養(yǎng)細胞。

取對數(shù)生長期細胞，以1 000個/孔的密度接種于96孔板中，采用22.5 mmol/L的培養(yǎng)基培養(yǎng)48 h后開始計時，分別用不同葡萄糖濃度12 h交替培養(yǎng)，分組如下：A：N-N（22.5 mmol/L持續(xù)培養(yǎng)）；B：H50-H50（50 mmol/L持續(xù)培養(yǎng)）；C：H100-H100（100 mmol/L持續(xù)培養(yǎng)）；D：H150-H150（150 mmol/L持續(xù)培養(yǎng)）；E：H50-N（50 mmol/L和22.5 mmol/L交替培養(yǎng)）；F：H100-N（100 mmol/L和22.5 mmol/L交替培養(yǎng)）；G：H150-N（150 mmol/L和22.5 mmol/L交替培養(yǎng)）。其中，A—D為對照組，E—G為觀察組。各組細胞每隔12 h換液，連續(xù)培養(yǎng)8 d。用MTT法檢測細胞的增殖活性，每日1次。方法同上。

1.3 統(tǒng)計學處理

采用SPSS 16.0軟件分析數(shù)據(jù)。數(shù)據(jù)用均數(shù)±標準差（ ±s）表示，兩組間比較用獨立樣本T檢驗，多組間比較用單因素方差分析。P<0.05為具有顯著性統(tǒng)計差異，P<0.01為具有非常顯著性統(tǒng)計差異。

鑒于統(tǒng)計檢驗的局限性[15]，本研究還按照定量差異的方法[16]進行分析。對于任何兩個數(shù)的絕對值的比值，劉承宜等[16]引入黃金分割常數(shù)0.618為底數(shù)計算其對數(shù)，并將其定義為“定量差異”。通過與隊列研究進行比較，劉承宜等[16]將定量差異小于或等于0.27、大于0.27但小于或等于0.47、大于0.47但小于或等于0.80和大于0.80分別定義為“完全沒有定量差異”、“稍許定量差異”、“顯著性定量差異”和“非常顯著性定量差異”。根據(jù)文獻研究總結，細胞增殖的顯著性差異要求定量差異大于0.80。

2 結果及分析

2.1 C3H10T1/2細胞增殖的正糖濃度

C3H10T1/2細胞在用不同葡萄糖濃度培養(yǎng)之前，分別用22.5 mmol/L葡萄糖（表1和3）和5 mmol/L（表2）預處理48 h。

從統(tǒng)計差異來看，表1和2表明，144 h時增殖最佳的葡萄糖濃度分別為22.5、50 mmol/L。表3觀察的時間更長，144、168和192 h的情況類似，增殖最佳的葡萄糖濃度只有22.5 mmol/L。為了區(qū)別不同葡萄糖濃度的增殖效應，本研究將維持細胞增殖的最佳濃度的葡萄糖稱為正糖，低于或高于正糖濃度的葡萄糖稱為低糖或高糖。按照這個定義，C3H10T1/2細胞系用基礎培養(yǎng)基進行體外培養(yǎng)時的正糖濃度是22.5 mmol/L。

從定量差異來看，表1表明，只有22.5 mmol/L與50.0 mmol/L一直沒有顯著性差異。表3表明，只有N-N、H50-H50和H50-N之間一直沒有顯著性差異。因此，可以將統(tǒng)計差異定出的正糖概念拓展到50 mmol/L。

2.2 細胞增殖的促進效應

從統(tǒng)計差異的角度，相對于正糖（22.5 mmol/L），高糖有復雜的促進增殖的效應。表1表明，50、100 和150 mmol/L從24 h到96 h促進細胞增殖；200 mmol/L從24到48 h促進細胞增殖；300 mmol/L在24 h促進細胞增殖。表2 表明，100、150、200和250 mmol/L在24 h促進細胞增殖。表3表明，H50-H50和H100-H100在24 h促進細胞增殖；H50-N在48和72 h促進細胞增殖；H100-N和H150-N在24和48 h促進細胞增殖。從定量差異的角度，相對于正糖（22.5和50.0 mmol/L），高糖的促增殖效應非常簡單。只有表1發(fā)現(xiàn)了高糖短暫促增殖效應。100和200 mmol/L在24 h促進細胞增殖。150 mmol/L在24和48 h都促進細胞增殖。

2.3 細胞增殖的抑制效應

從統(tǒng)計差異的角度，相對于正糖（22.5 mmol/L），低糖都是抑制效應；除了50 mmol/L以外，高糖較長時間的作用都是抑制效應。

從定量差異的角度，相對于正糖（22.5和50.0 mmol/L），總的趨勢與統(tǒng)計差異一樣，但抑制增殖的范圍比統(tǒng)計差異要小得多。低糖對正糖預處理的抑制只能持續(xù)到72 h（見表1），對低糖預處理則沒有發(fā)現(xiàn)抑制效應（見表2）。500 mmol/L高糖的抑制效應與統(tǒng)計差異一致（表1）。其它高糖的抑制效應與統(tǒng)計差異的結果相差較大。

3 討論

3.1 葡萄糖濃度對MSCs增殖功能的影響

細胞種類不同、培養(yǎng)方式不同，或研究的生理功能不同，維持該功能最佳狀態(tài)的細胞培養(yǎng)條件也有異，不能一概而論。然而，當前細胞實驗中，卻存在著依實驗目的不同而實驗前培養(yǎng)條件不統(tǒng)一的隱性弊端。

培養(yǎng)細胞的葡萄糖濃度的混亂來源于對細胞功能定義的混亂。李方暉等[17]首次引入功能內(nèi)穩(wěn)態(tài)（function-specific homeostasis，F(xiàn)SH）[18-19]理論來探討葡萄糖對細胞體外培養(yǎng)的影響。FSH是維持功能充分穩(wěn)定發(fā)揮的負反饋機制。處于FSH的功能稱為“正則功能”，遠離FSH的功能稱為“失調(diào)功能”。正則功能當然優(yōu)于“失調(diào)功能”，換句話說，正則功能是局部最優(yōu)的。隨著葡萄糖濃度的增加，成肌細胞增殖逐漸增加，然后逐漸下降[17]。細胞增殖的峰值標志細胞處于增殖內(nèi)穩(wěn)態(tài)（proliferation-specific homeostasis，PlSH），相應的葡萄糖和PlSH分別稱為正糖和正糖PlSH。濃度低于或高于正糖的葡萄糖稱為低糖或高糖，會打破正糖PlSH，導致增殖功能下降。李方暉等[17]發(fā)現(xiàn)，維持C2C12成肌細胞正則增殖的正糖濃度為22.5 mmol/L。本研究按照統(tǒng)計差異發(fā)現(xiàn)的正糖為22.5 mmol/L，按照定量差異發(fā)現(xiàn)的正糖為22.5和50.0 mmol/L。表2表明，22.5和50.0 mmol/L不但沒有定量差異，而且連統(tǒng)計差異也不存在，這個結果支持定量差異的正糖定義。文獻上經(jīng)常采用25 mmol/L葡萄糖作為對照組，也支持定量差異的正糖定義。如下討論將采用定量差異來展開。

正糖對正則增殖的維持還體現(xiàn)在48 h的預處理上。表1與表2比較表明，預處理48 h后更換高糖培養(yǎng)時，低糖預處理的高糖無法促增殖，但正糖預處理的高糖可以；低糖預處理的高糖抑制效應強于正糖預處理；低糖預處理增強了對低糖的適應能力，但降低了對高糖抑制增殖的抵抗能力。這說明，低糖預處理細胞本身所具備的增殖能力下降，提示低糖降低了C3H10T1/2細胞系的增殖能力。

3.2 短暫高糖對C3H10T1/2細胞系的增殖促進

本研究首次發(fā)現(xiàn)短暫高糖具有促進MSCs增殖的作用。有研究提出持續(xù)性“高糖”和間歇性“高糖”（Intermittent high glucose，IHG）對原代人腎小管上皮細胞和腎皮質(zhì)成纖維細胞[20]、大鼠腎小球系膜細胞[21]、大鼠主動脈血管平滑肌細胞（vascular smooth muscle cells，VSMCs）[22]、人視網(wǎng)膜內(nèi)皮細胞（human retinal endothelial cells，hRECs）[21]等具有促增殖作用，而且間歇性“高糖”的上述作用比持續(xù)性“高糖”更為顯著。值得指出的是，這些文獻中所謂的“高糖”實際上屬于本研究發(fā)現(xiàn)的正糖范圍，而對照組則屬于本研究發(fā)現(xiàn)的低糖范圍。因此，這些所謂“高糖”促進增殖效應實際上屬于3.1節(jié)討論的正糖相對于低糖的促增殖效應。

短暫高糖促增殖效應只對正糖預處理成立，對低糖預處理或交替培養(yǎng)不成立。細胞PISH不但抵抗外界干擾，而且抑制其它信號通路的激活，維持PISH特異的正則通路的充分激活[19]。維持正則增殖的正則通路不是唯一的，它們彼此成為冗余通路。一條正則通路的充分激活維持一級正則增殖。N條冗余通路的充分激活可以通過形成協(xié)同作用將一級正則增殖升級為N級正則增殖。正糖預處理可以維持一條正則通路的充分激活，但低糖預處理的正則通路不能充分激活，交替處理也會降低正則通路的激活程度。我們的實驗提示，只有在一條正則通路充分激活的前提下，高糖才可以促進冗余通路的激活，從而通過與已經(jīng)充分激活的正則通路的協(xié)同作用將正則增殖升級。當然，詳細的機制有待進一步實驗的研究。本研究提示，運動員要獲得高糖對MSCs的短暫促增殖效應，補糖前血糖必須處于MSCs功能最佳的范圍。

研究發(fā)現(xiàn)，MSCs參與了運動性骨骼肌損傷的修復過程[2]。MSCs能夠轉(zhuǎn)化成免疫細胞[23]，運動性損傷后通過提高MSCs活性可抑制炎癥反應[3]，促進骨骼肌衛(wèi)星細胞增殖和分化[6]，進而有利于運動損傷的康復[7-9]。另一方面的研究發(fā)現(xiàn)，無論對于短時間大強度、間歇性運動還是耐力性運動而言，在運動前、中、后進行適度科學的補充碳水化合物，既能維持血糖的平衡、提高肌糖原的合成速率、降低運動后迅速上升的CK水平[24]，同時也能抑制運動導致活動肌損傷后的炎癥反應、促進損傷部位的骨骼肌再生，從而減輕運動性肌肉損傷[10]。然而，這一過程是否由MSCs介導未見報道。本研究的結果從細胞模型上發(fā)現(xiàn)短暫高糖具有促進MSCs增殖的作用，推測適度科學補糖可能是通過促進體內(nèi)MSCs的增殖來抑制炎性反應、促進骨骼肌細胞的增殖和分化，從而促進運動損傷的康復。

3.3 長期高糖對C3H10T1/2細胞系的增殖抑制

盡管短時間的高糖可以促進細胞的增殖，然而，一旦高糖培養(yǎng)時間延長，可能會對細胞產(chǎn)生“糖毒性”作用，炎癥因子分泌和活性氧（Reactive oxygen species，ROS）生成大量增加[25]，從而抑制細胞增殖。Zhang等[25]用30 mmol/L的高糖培養(yǎng)基培養(yǎng)血管內(nèi)皮祖細胞9 d，培養(yǎng)第3天能顯著促進該細胞增殖，第7天和第9天其細胞增殖則受到顯著抑制。Zhang等[26]研究表明，較之5.0 mmol/L對照組，高糖16.5 mmol/L培養(yǎng)72 h后開始顯著抑制大鼠MSCs的增殖。Cramer等[27]研究發(fā)現(xiàn)，長時間的持續(xù)性高糖培養(yǎng)可以改變MSCs的再生潛能。和前人的研究結果一致，本研究發(fā)現(xiàn)無論是持續(xù)性高糖培養(yǎng)還是間歇性高糖培養(yǎng)，一旦作用時間延長，都具有抑制MSCs增殖的作用。并且葡萄糖濃度越高，出現(xiàn)增殖抑制的時間越早。用正糖培養(yǎng)細胞48 h后，更換不同葡萄糖濃度培養(yǎng)，300 mmol/L高糖分別在第4天開始顯著抑制細胞增殖。用5 mmol/L低糖預處理細胞48 h后，更換不同葡萄糖濃度培養(yǎng)，得到和正糖預處理類似的結果，但高糖出現(xiàn)抑制增殖的時間提前了。

文獻研究普遍認為，運動補糖的量一般不超過60 g/h或1 g/min[11-12]。如果補糖不當容易出現(xiàn)高血糖[10]，補糖過量反而會加重運動性骨骼肌損傷[13，28-29]。Miles等[29]發(fā)現(xiàn)，與6 g/kg的低糖相比，運動后即刻補104 g/（kg·d）的高糖導致血清中介導炎癥的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IL-1β/6及C反應蛋白水平都顯著增加。此外，補糖過量也會引起骨骼肌CK和疼痛感明顯增加[13]，骨骼肌的ROS大量產(chǎn)生[28]和肌糖原再合成受到抑制[14]。這些介導炎癥的細胞因子同樣也可以抑制成肌細胞活性，導致運動性損傷修復延遲。研究發(fā)現(xiàn)，長時間的高糖培養(yǎng)抑制MSCs增殖活性和再生潛能[26-27]。MSCs增殖活性降低將導致肌肉損傷修復過程受到抑制[6]。本研究的細胞模型結果表明，無論是持續(xù)性高糖培養(yǎng)還是間歇性高糖培養(yǎng)，一旦作用時間延長，都具有抑制MSCs增殖的作用，推測補糖過量導致的運動性骨骼肌損傷加重、損傷修復延遲和過度炎癥反應與MSCs增殖活性下降有關。因此，基于MSCs角度說明，運動員補充糖飲料需要控制補充的濃度和劑量。

本研究沿用實驗室既往應用FSH理論確立細胞最佳培養(yǎng)條件的實驗方法，證實小鼠C3H10T1/2細胞系體外培養(yǎng)時的正糖濃度為22.5和50.0 mmol/L；短暫高糖具有短暫促進細胞增殖的作用，當高糖持續(xù)作用較長時間時，對細胞的增殖不利。

本研究提示，運動員要獲得高糖對MSCs的短暫促增殖效應，補糖前血糖必須處于MSCs功能最佳的范圍，而且補糖時間不宜過長。當然，本研究的結果僅局限于細胞模型，下一步我們將采用人體實驗來直接研究補糖和運動的量效關系以及對MSCs增殖活性的影響，從MSCs的角度為提高運動成績、促進運動性損傷恢復開辟新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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