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男
我不能飛——
青石板太沉重了。
每一塊石頭的縫隙里,吹來你的消息。
細小的,柔軟的。
花朵里,我折疊起的時光,是我不能忘記的。
流水,鶯飛草長。
田野里的塵埃都是清亮的。
我想飛的時候,山垂下眼簾。流水所到之處,花朵賦予了時光以神性。沒有悲傷的蜻蜓,輕輕地落下。
我肩頭,靠著一棵樹。
委屈的樹,落光了葉子。
我在紙上畫了很多蜻蜓,欲飛未飛。
青石板鋪就。
小鎮(zhèn)真的是太小了,野心一直雄心勃勃。
當小鎮(zhèn)成為故鄉(xiāng)的時候,
我卻感覺到了累!
紙蜻蜓,展開的翅膀,太薄了,承載不起濕漉漉的天氣。
物是人非的天。
別出聲——
嗯,遠與近,雪花的質(zhì)感已經(jīng)到了,
如錦地舞動。
很甜美的手勢,接近唇。深知一條河穿過的不僅僅是土地的豐厚。還有我虔誠的一片癡心。結痂的往事,以天空的暗,設宴款待。
說過,春天的腳步,
耕耘了千年,就是這粒我寫下的字,
徐徐展開。
微笑的,山。
在雪的愛撫下,
一株,一株的草懂得了,我恰到好處的,一個吻。
文字的溫度愈來愈熱烈。
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脫下棉衣,以一身的春光去和大地私語。
我雖然不能給你帶來
繁花似錦。但我看到了你心中的春天,沿著你的手指,開出了花。我只想,捂著你的手,說說春天的事情。
山脈和河流和你在一起,
也和我在一起。
我耕種一生的這份土地,錦一樣散發(fā)著春天的光。
火在雪地,
你在雪地。
也就是有了這火,你看到了抽出身體的狂瀾。那晚。你遺落下的余溫,我一粒、一粒地串起來。一枚鏡子洗過,你在鏡子里,分析火的走向和雪的厚度。越說越興奮。
伸手——
在火的上方,去領悟蘋果的味道。
回到一片雪地,
西北啊,火的質(zhì)感是堅定的。
柴。是干的。
火。是爆裂的。
身體與身體的碰撞,火星四濺。
我不能在我的文字里澆上油。我看到文字燃燒的火勢一直在蔓延。無所謂雪地,無所謂狂風。西北,注定了是我文字燃燒的油料。
風和雪飽滿起來。
河流和山巒飽滿起來。
油的遠方,風的遠方。
涓涓的河,浸透之后,西北,有一片山的趨勢到了起伏的時候,我放馬的西北啊,按照時間的符號,我抵達。
空曠和蒼茫,
交給了春天。
很多的山,很多的水,很多的路
不要的華麗,以質(zhì)樸和純凈,去肢解西北。
越過云朵,越過你抬頭時的一聲嘆息,手上握住的一把往事,綠過的日子,也許風已經(jīng)來過了。
你喜歡的藍,
你熱愛的藍。
吹散的花絮,娓娓道來,你在夜晚的一絲孤單,喂養(yǎng)了月光。
隆重的背景,也是渺小的。
看不穿的藍。
深不可測的藍,
灌溉出來西北的遼闊,在你遇見之后,我們狹路相逢。
出其不意的一條路,隨便一丟,在這個世界生生不息。
你習慣了一副墨鏡裝飾的世界,
或許就是為了霧里看花。蔑視時間的冷酷。如鐵一樣鎖住你的愁容。
穿越崇山峻嶺,
你要的是深山里的幽暗。
靜靜的,等待一次靈魂的洗禮。
涓,一件碎花不是你的創(chuàng)意。
頑皮是手勢,忠貞不貳。今天的天早已透露了你心中的藍。
樹和樹之間,你是唯一的見證。
流淌的藍,揮霍的藍,你還是沒有逃脫藍的天空越過愛的封鎖。
輕輕地扯下一段綢緞一樣的藍,
分割身體的部分。不管是今生的奔跑,還是來世的浩瀚,我都能辨別出你毛孔里溢出的知性成分。
平凡的樹,有不平凡的內(nèi)心。
盡管不妖艷的身子,卻包含著火的聲勢。
畫面一樣,搶過構圖。
眼睛耗去所有的藍,沉淀下來,還是藍。
你唇的根部,以及胳膊和臉,都浸泡在藍里。
西北,還有什么比這更為純粹。
對了,不要轉身,
只是一個鏡頭不足以說明剪下一朵云作為我的禮物,保存在你的生命里,以絢麗的藍,沉淀下時光。
我要說的話就在你的身后發(fā)芽呢。
已經(jīng)脫胎換骨,
就是一件深邃的藍,在暗紅的點綴下,不是從前的你。
遠非西北可以勝任。
往那兒一站,勝過所有的言語。
多好的陽光,水域遼闊了西北的輪廓。大漠的冷,剛烈的風,抵不過你質(zhì)感的精良和高貴。
一身深邃,以高挑的朱紅,體察石頭的硬度。
最柔軟的一曲紅,將發(fā)梢上的吻攬著,不愿放棄的遠方,是一片水域,在遼闊中蕩漾。遠方的藍說好了的,今夜無眠。
順著時針,在你的唇上,
嗅到了靈魂的爆發(fā)。
落葉不是你的事,
我的腳印已經(jīng)覆蓋了一千年。
西北的風還是沒有吹散,今夜的寒冷。
雙眸的毒,早在幾年前注入,
將一綹紅系在你的脖子上,暖著遠方。
我一天天飲,
毒擴散之后,一病不起。
百頭一樣堅硬的詞語,糾纏不清。
你懷揣火焰,一路走來,
一座橋就在你身邊,流淌。
飛不去的蝴蝶,順著時針,嘀嗒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