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虎
讓我們先把目光聚向以下兩個鏡頭:
鏡頭(一):一位老師在教學完相遇問題后,用屏幕出示了下面這道題讓學生進行練習:小明和小華同時從家出發(fā)去學校,小明每分鐘行60米,小華每分鐘行70米,10分鐘后他們同時到校,問小明和小華共行了多少米?當學生默讀完題后,教師問:要求共行了多少米,你可以先算誰行的路程,再算誰行的路程?當學生回答后教師再問:求小明行的路程條件夠嗎?你會算嗎?求小華的呢?當學生再次回答后,教師讓學生列式解答。
鏡頭(二):另一位老師在教學完乘法簡便計算后,出示了一些計算題讓學生進行練習,并注明“能簡便的要用簡便方法算”。做著做著突然有個學生指著其中的一道題問老師能否簡便,老師明確地告訴學生“能”后,學生再獨立計算這道題……
課后,筆者問這兩位教師:為什么不給學生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去審題,或在學生審題碰到一點困難時,就那么著急地代替學生進行分析和判斷?第一位老師的回答是:“我并沒有告訴學生該如何列式,學生還是自己獨立進行了列式解答,所以還是進行了方法訓練呀!”第二位老師的回答是:“我只是告訴了學生能簡便,至于該怎么簡便還是由學生自己思考得出的?!?/p>
兩位老師的回答引起了筆者的思考。
當學生理解題意碰到困難或模糊不清時,我們往往缺乏耐心,不愿花時間去引導他們仔細閱讀、理解,而是代替他們閱讀,并將題目意思用通俗的語言轉述出來,或直接代替學生進行判斷,以便讓學生在這種“明白”下進行練習,達到練習的高正確率。為了作業(yè)的高正確率,我們是不是經常這樣做?這種高正確率的背后,學生又失去了什么呢?
筆者認為,學生得到的只是技能,而失去的卻是能力。
技能與能力屬于兩個層次的教學目標,但在教學中不少老師很容易忽視。一方面是部分老師并不清楚技能與能力的區(qū)別,他認為技能與能力差不多,會算題就是形成能力了;另一方面是有些老師知道二者的區(qū)別,但能力的形成不如技能的形成來的“短平快”,它需要較長的過程,而且是隱性的,所以容易忽視。那么技能與能力有什么區(qū)別呢?
技能,它更像是一種程序的操作執(zhí)行水平;而能力是不但具有這種操作執(zhí)行水平,還能判斷、設計這種程序,有時還能設計幾種程序進行比較,尋找最優(yōu)程序。比如:面對一輛出現問題的摩托車,經過簡單的檢查后,徒弟依然不能找出問題所在,而師傅可以判斷出問題的癥結,并根據癥結制定解決方案,這就體現出了師傅的能力,徒弟還不具備這種能力。接下來師傅將問題的癥結及解決的辦法告訴徒弟,讓徒弟去進行具體修理,這時徒弟只是執(zhí)行師傅的指令,只是按照師傅的意圖去操作,所以反映出來的也只是徒弟的技能。
讓我們再回到剛才的那兩個鏡頭中來:
當學生面對那個題目時,老師問:要求共行了多少米,你可以先算誰行的路程,再算誰行的路程?當學生回答后教師再問:求小明行的路程條件夠嗎?你會算嗎?求小華的呢?試想:當教師問過這些后,留給學生分析這道題的空間還有多大?對學生來說這道題還能體現出解決問題本該體現的教育功能嗎?與一道計算題有什么區(qū)別?接下來學生的解題價值還有多大?又如當教師告訴學生本題可以簡便后,接下來的解題是不是就成了一種技能的模仿訓練?那又是誰剝奪了學生的分析判斷能力訓練?答案再清楚不過了。
其實你這一告訴、一提醒,學生的“尋路”便沒有了,就只剩下“行路”了。我們是不是在太多的時候為學生尋好了路,學生只要沿著我們指定的路線走就行了。
行路,是一種技能,
尋路,則是一種能力。
其實,在教材中蘊含著很多的“尋路”能力訓練點,比如計算:8.4×1.25,這道題并沒有明確要求用簡便計算。正是因為題目沒有明確用什么方法計算,恰恰就能反映出學生的能力差異。面對這樣的題目,我們應該大膽地放手讓學生去嘗試,不要做提醒,學生只有在這樣的題目面前才能使自己的能力得到訓練。
教學,最難的不是讓學生學會“行路”,而是讓他學會“尋路”。?笸(作者單位:江西省余江縣第一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