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語文法溯源

梁曉清

摘 要： 語言對于每一個人來說都很熟悉，我們幾乎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說出我們的語言的，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存在的便于我們使用的簡單工具，其實從專業(yè)的角度考察是比較復雜的。就拿日語來說，從專業(yè)的角度來考察，一般可分為：音韻、文字、詞匯、文法、敬語、文體、方言、語言生活等領域，其中，文法在語言中占據(jù)著重要的位置。本文就是對日本語文法發(fā)展史的考察，希望通過對日本語文法的溯源，真正了解和運用日本語文法。

關鍵詞： 文法 文法論 口語

一、文法

廣義的文法就是語言通則性的抽象；狹義的就是句子或文章構成的法則，也被稱為社會習慣；通俗地也可以認為就是我們認識中的語法。

二、日本文法與文法論

日語中，文法本來應該是客觀的一種存在。但是文法經過人們的論述，就成了我們在現(xiàn)實中實際看到的日語的規(guī)則，可以說文法論是由人們構筑起來的。比如：山田文法就是由山田孝雄、松下文法就是由松下大三郎、時枝文法就是由時枝誠記論述構成的文法。當然，任何一種文法論都是基于語言中客觀存在的文法，或者是由這種文法產生的語言事實。

這樣，文法又可以分為規(guī)范文法和記述文法。所謂的規(guī)范文法就是在實際使用的時候為了正確使用形成的文法。記述文法就是照原樣記述的文法。但是在此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到底怎樣的范圍內才是正確的，怎樣的才是錯誤的，基準到底是什么呢？后者的按原樣到底怎樣的論述才是適度的呢？這些都與具體的時代、情況，以及論述者有關。

三、日本語文法史及文法史的研究對象——文法史的研究課題

一種語言體系的構造都是隨著時代而變遷的。其中變遷的一面就是日本稱之為的國語史學。國語史學中又有音韻史、文字史等部門，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文法的變遷，也就是文法史。因為詞構成文章中時的各法則就是文法，所以國語史中與文法史關系最密切的就是詞匯史。下面就是被劃入文法史研究范圍的一些詞匯，也可稱為文法史的研究課題。

首先，就是助詞、助動詞。古代，“てにをは”被稱為助詞、助動詞，是和歌表現(xiàn)的重要部分，研究此成為日本文法研究的開端，其不僅表現(xiàn)在和歌上，還表現(xiàn)在散文等其他的表達中。助詞、助動詞之所以能有如此重要的地位，是因為日語是黏著語。如此重要的“てにをは”也隨著歷史的變遷在不斷地變化，比如：平安時代的和歌中，這些詞的用法就與現(xiàn)代有著天壤之別，除此之外，如：“だに，き，らむ”等，到了現(xiàn)在就不再存在和使用；到了近代的時候，還產生了“だけ，だ，ない”等詞。這樣，這些助詞、助動詞時代變化的歷史成了文法史的重要課題。

其次，名詞單獨的不能利用形態(tài)表示它的機能，所以不列入文法史研究的對象，因為它通過助詞、助動詞顯示，所以被列入助詞、助動詞論里。

第三，動詞、形容詞等所謂的用言因為有詞尾的活用與變化，擁有各種各樣的文法功能，所以也是文法史上的重要課題。

第四，代名詞在形態(tài)上沒有文法的功能；在論述單個詞的意義和用法時，按照詞匯論處理，但是在具體的文章的使用中，代名詞通過待遇法和其他的詞相連使用。比如：“おまえ行くか”、“あなたいらしゃいますか”之間就存在著明顯的不同，在這一點上就需要用文法來分析。而且文章構成存在著時代變化，所以代名詞的變化也成為文法史研究的課題。

最后，待遇法[1]也是文法中的重要現(xiàn)象，所以它的歷史的變遷也是文法史中的研究課題。另外，文章史在廣義上也屬于文法史的研究領域。那么，有這么多研究課題的文法史到底是怎樣發(fā)展的呢？

四、日本語文法的研究歷史——文法史的發(fā)展史

要研究日本文法史，就應該明確研究的時代劃分。一般的歷史學都分為古代、中世、近世、近代，基本上日語的文法史也可以按照此種劃分進行研究。所要研究課題的發(fā)展史是從很早以前開始的，但是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日本的文法研究都是在明治以后開始整理、確立起來的。這樣明治前后的文法史構成了一定的體系，其中有重要的幾個階段的研究構成了日本文法史的重要組成部分，影響了以后文法史的學習和研究。

第一，中世“てにをは”的研究，主要是在歌學范圍內的研究和發(fā)展。作為新的一種文學形式，古典注釋出現(xiàn)、盛行。這種文學形式的影響波及歌學與和歌的制作。最初“てにをは”是在漢文訓讀的時候用于補讀日語中特有的幾個助辭，到了中世的歌學中就發(fā)生了變化。

第二，近世的文法研究。進入近世，迎來了日本國語學發(fā)展的新時代。例如：以《萬葉集》為主的古典注釋的語學研究；以《和字正濫鈔》為代表的關于假名使用法的研究，等等。江戶末期，文法研究和國學共同發(fā)展深化，并且不斷趨于完善。文法研究的代表人物有本居宣長、富士谷成章、鈴木良、本居春庭、東條義門、富堅廣蔭等。

以上宣長和成章的研究都是出于對“てにをは”的研究，兩人不僅使用用例的實證方法，對于語言現(xiàn)象的洞察、綜合、體系化都是前人沒有涉及的，真正意義上的文法研究的歷史實際上是始于此二人的。之后發(fā)展了活語研究的是本居春庭和鈴木良，鈴木良（1764—1837）精通漢字，鉆研過《論語》、《大學》，學風屬于徂徠流，語法研究著作有《語言四種論》、《活語斷續(xù)譜》等。另一個話語研究的就是本居宣長的長子本居春庭（1763—1828），他完善了動詞的活用體系，并研究了與動詞相關的話語的問題。其主要的著作有《詞八衢》、《詞通路》等，前者將活用型整理成四段、一段、中二段、下二段，以及カ行、サ行、ナ行變格7種，將活用形整理在五個段上，與現(xiàn)代語法相近。

第三，近代的文法研究與發(fā)展。明治維新以后，日本出現(xiàn)了對洋文典的研究，其中出現(xiàn)了荷文法、英文法的學習與研究。文法的概念也出現(xiàn)了變革，出現(xiàn)了更廣的品詞分類及其關于句構成的論述。變革中的語學家大槻文彥否定了以前的一些文典等，促進了文法的新發(fā)展，其主要著作有《語法指南》、《廣日本文典》等。

在此后的發(fā)展中，出現(xiàn)了幾個著名的語學家，他們各自開創(chuàng)了自己獨特的文法體系，共同影響構成了現(xiàn)代語法。山田孝雄，著作有《日本文法論》、《日本文法學概論》等。山田的文法論以統(tǒng)覺心理學和倫理學，也吸收了富士谷成章的學說，所以山田文法也可以稱為倫理文法。山田的文法論上展開了對于語言的構成的詳細的討論，但是沒有達到詳細的體系化。松下大三郎的代表著作有《改撰標準日本文法》、《標準日本文法》。松下大三郎沒有使用“語”這一用語，一般地使用了與其相關的部分。文法研究中設置了“原辭”、“詞”、“斷句”三個階段，另外舉出了“語”的構成要素的接頭語、接尾語，以及語的構成要素（也就是現(xiàn)在說的形態(tài)素）。橋本進吉的代表文法論有《國語法要說》、《國文法體系論》。他的語言觀受到了索緒爾的語言學和要素聯(lián)合心理學的影響，具有重視形態(tài)的客觀傾向，是學校文法的基礎。橋本將“語”分成了“詞”和“辭”，是文節(jié)的構成要素，注重音韻及語調，所以橋本文法可以稱為形態(tài)文法。時枝誠記的代表的文法論有《國語學原論》、《日本文法口語篇》等。時枝的語言觀受到了重視概念過程的心理學和費希特的現(xiàn)象學的影響，發(fā)展繼承了鈴木良的學說，也被稱為語言過程說，重視表現(xiàn)性的傾向強，語言單位中考慮“語”、“句”、“文章”。

六、總結與反思

我認為，其實任何一種研究和發(fā)展都是一個過程，并且在不斷地變革發(fā)展著，文法的研究和發(fā)展的歷史也不例外，但它的進一步發(fā)展也離不開前人研究的成果和基礎，所以我們要認真研究和學習前人的研究成果，在此基礎上進一步開闊視野，創(chuàng)造自己的視角，進行進一步探索。

注釋：

①待遇法：也稱待遇表現(xiàn)，日語中為尊敬、謙遜、親近等的語言表達。

參考文獻：

[1]北原保雄.『日本語の文法』.中央公論社，昭和56年（1981年）.

[2]此島正年.『日本文法史概説』.桜楓社，昭和53年（1978年）.

[3]尾崎知光.『文法研究の歴史』.巖波講座，1977.

基金項目：天津職業(yè)技術師范大學校級科研項目《中日家制度的比較》（編號：SK1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