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哲 孟延豹
前言 :
在前幾期的文章中,筆者選擇了幾個典型的在教與學過程中成功應用教學APP的案例進行了簡單的剖析,試圖從幾個微觀的視角來探究APP究竟怎樣和教與學深度融合,真正給我們教學帶來變化。
本文中,筆者想換一個宏觀一點的角度,從教授與學習應用場景角度,整體地分析在技術條件下重新整合教與學方式的過程中,如何選擇、應用教學APPs,讓我們的教與學方式更加符合未來人才培養(yǎng)的方向。
在對APPs應用于教與學方式進行思考的過程中,筆者發(fā)現了幾個如何將APPs深度應用于教與學非常關鍵的點。
第一,應用于教育的APPs,實際上是應用于教與學的各種軟件應用的人機交互界面的統稱,其核心是支持某個教與學應用場景的應用模式,其中包括該場景下的業(yè)務模式與流程、數據交換規(guī)則、互動規(guī)則(包括人機交互,以及人—機—云—機—人的網絡交互)。其實我們常見的各種教學平臺,就是各種教學應用場景的集合。
第二,一提到APPs,大家容易想到移動終端軟件應用,但其實這是不完全的。舉個簡單的例子,蘋果手機以及iPad等移動設備的應用商店叫APP Store,而蘋果臺式機、筆記本的應用商店,也叫APP Store。因此,應用于教育的APPs,實際指的是分布在多種終端技術環(huán)境中的教育教學、學習等業(yè)務功能的軟件應用載體。各種終端由于在不同應用場景下的優(yōu)勢,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共生,如筆記本上的Office軟件,由于比平板電腦以及智能手機上的Office軟件在文檔的錄入場景下更方便快捷,因此,利用筆記本中的Office軟件進行大規(guī)模文檔錄入、分析等更適合這樣的應用場景。
第三,教育內部利用行政推動的很多教育信息化項目中,由于對應用場景研究不夠,大部分的APPs在易用性、界面友好性等方面做得遠不如互聯網的相關產品,因此在使用效果上,這些專業(yè)的教育APPs產品,還不如微信、QQ等日常應用產品。
第四,當前,蘋果APP Store以及Google play上的應用數量都已經超過了120萬,而其中教育類的應用基本在15%左右,也就是十幾萬種教育應用,這其中還不包括像微信這樣沒打著教育標簽,卻也已經被廣泛地應用于教學中的應用。據新浪網統計,截至2014年底,僅我國國內研發(fā)的教育APP總數量已超過7萬個。而作為進入數字化領域的教師,如何快速檢索到自己的所需,如何選擇、取舍、建立應用與學科之間、應用與應用之間的關聯?這是廣大教師將APP應用于教學所面臨的首要問題。
第五,APPs應用于教學已經不是一個技術問題,而應該是教育新課改中的一部分。
教學APP的途徑
在過往的經驗中,教師應用的APP主要來自四種途徑:①教育主管部門的信息化項目推廣,如應用于教務管理、數字化校園等相關的應用;②應用研發(fā)機構線上或者線下的推廣活動,如滬江英語、猿題庫等基于互聯網運營的應用;③一些教育信息化從業(yè)者的宣傳介紹,如楊曉哲博士,以及“iPad教學資訊”等自媒體;④和身邊的同事、專家相處學習得來。
這四種途徑其實代表了當前教育信息化領域的四種常見驅動力:①教育信息化國家政策的行政驅動;②社會教育機構的市場化驅動;③高校、科研機構及個人的科研、課題驅動;④教師自身發(fā)展需求或者好奇心的驅動。個人認為當前最難發(fā)展,但未來最有價值的驅動就是第四種。前三種驅動力都是為了推動第四種驅動力。
場景劃分不同的教育APPs
將APPs深度應用于教育教學中,國外在這方面已經有了比較深入的研究,也分了不少派系,其中最著名、最常見的是根據布魯姆目標分類學對教育APP進行功能場景劃分的方法。它主要是依據布魯姆的目標層級,提出在每個層級上相對的APP。而國內當前比較流行的,是側重于iPad、手機等移動終端應用于教學的移動性學習場景劃分法。這種劃分方法主要把教育APPs劃分為以下幾類。
1.搜索技術
移動終端很大的一個功能是搜索和定位功能。GIS系統與學習內容的關聯可以快速地將學習地點、學習內容和學習者關聯起來?!皯敏哌B接”,除了定位之外,語音識別技術逐步可以識別語言并按照語言去識別聲音、變成文字,如在卡內基梅隆大學CYLAB,我看到有的研究生在研究手機自動識別鳥聲,這樣在將來帶著手機就可以識別身邊不認識的鳥、獸;還有相應的APP,讓我們利用手機拍攝一座建筑物或圖像識別技術可以將建筑物在搜索引擎中識別出技術原型,這樣在不遠的將來,我們用手機攝像頭對著一個博物館,現實增強學習就會像谷歌眼鏡一樣將文字說明疊加到圖像上面。此外,隨著云技術和物聯網技術的發(fā)展,移動性學習將虛擬和實體資源緊密連接在一起。
2.社交網絡
當前利用QQ、微信社交網絡應用進行資源分發(fā)、學習組織、協作學習的例子已經很多了。
3.位置學習
移動性學習不僅適合淺閱讀模式,也適合深閱讀模式。例如,微信圈中最近出現了不同風格的專業(yè)科普網站,如果殼、科學、賽先生、大象工會等,微信的文章正在變得越來越長,而專業(yè)性和深度也越來越深。移動性學習提供了將淺閱讀變成深度學習的可能性。
4.手持記錄
移動時代的標志就是人們使用移動終端的時間已經超過電腦終端。一個手機不但記錄了一個人絕大多數的行為,還能將電腦的行為歸集起來,更為重要的是,手機還記錄了位置信息。大數據教育的難處在于數據的產生和匯集,而移動性學習提供了豐富的想象空間和廣泛的應用可能。
楊曉哲博士的場景分類法
1.創(chuàng)設情境
APPs通過圖像、音頻、視頻以及互動媒體,很好地創(chuàng)設了惟妙惟肖的情境。學生在這樣的學習場景下,能夠更好、更快速地掌握知識。例如,貝多芬第九交響曲APP,通過多角度的呈現,讓學習者身臨其境,不僅可以看見視頻、聽見聲音,還可以同步看到曲譜,以及不同樂器相互組合的不同時序(如圖1、圖2、圖3)。
2.輔助詮釋
有些時候為了更好地說明某個問題,可以采用一些APPs幫助我們更好地詮釋問題。例如,小Q畫筆,直接對圖片進行標注說明(如圖4)。
再如,化學元素APP,該應用中每個化學元素都可以點擊展開,展開后可以看見該元素在哪些物體上的具體應用,以及該元素的結構和對應的化學實驗等(如下頁圖5)。
3.自主探究
好的自主探究類的APPs大多具備非常好的互動性,且很好地利用了虛擬仿真技術,這些APPs可以讓我們進行某個專題的深入探究。例如,Algodoo,該應用是一個典型的物理學科自主探究的應用,不僅可以輕松搭建各種物理情境,還可以直接對其進行分析,改變各種參數。它看上去像是在搭建一個個游戲場景,但卻可以實打實地進行實驗探究(如圖6)。
4.交流分享
社交級微信、微博等依舊是APPs里面特別適合分享交流的軟件。隨時隨地組建一個項目微信群,已經成為分散化協作的最佳方式。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特別的APPs也提供了非常好的交流與分享功能。例如,多人在線文本編輯器&即時通訊工具——Quip,不僅提供多人實時同步輸入服務,還提供團隊內實時通信服務。Quip多人共同編輯文檔的典型場景是在文本編輯器中,多人同時輸入,當有問題需要討論時,在通信框中又可以實時交流。Quip的用戶主頁更適合團隊協作使用,如圖7所示,用戶主頁右欄是文檔及文件夾圖形化列表,左欄是動態(tài)信息流。
5.碎片化學習
現在有一個基本的假設:在信息化時代,我們都具備大量的碎片化時間。這些碎片化時間過去一直很難被用于沉浸式學習,而現在,因為有了智能手機和相對應的應用程序,我們可以更進一步地去實現這種功能。例如,微信公眾平臺與朋友圈,這恐怕是我們利用碎片化時間進行學習最常用的方式。不僅朋友圈有助于加強我們的情感交流,而且微信里的文章也有助于我們把握即時、有效的信息。
但不得不說的是,一旦你認為哪一篇文章很好,還沒有看完就收藏了,那么你基本不會再看它了。這種過度碎片的學習將很難有意義。因此,在使用微信公眾平臺作為碎片化學習時,我們需要有意識地做些調整,如你可以給手機里不同的微信公眾平臺進行定位,哪些公眾平臺是你快速攝取信息的平臺,而哪些平臺是你深度閱讀的平臺。有了準確的定位后,這樣的碎片化學習才會變得更有效。
表面上看,似乎創(chuàng)設情境和輔助詮釋偏向于教使用,而自主探究、交流分享和碎片化學習偏向于學使用。但是,當設備屬于每個人,APPs隨時隨地都可以接觸到的時候;當教與學變得模糊,學生需要不斷感知并尋求更適合自己的學習方式的時候,我們發(fā)現這五大板塊何嘗不是一個普通人學習過程中的主要環(huán)節(jié)呢?
后記
楊曉哲博士總結的這五大場景,雖然是站在教師的角度來看,但主要是要求教師從“如何教”向“站在學習者角度支持學習”方向發(fā)展,從傳遞內容向設計學生的學習過程轉變。教師通過互聯網不僅建立了新的溝通空間,使師生之間有了多向的交流途徑,而且可以突破面對面時間的有限性,關注到每個孩子,在另一個維度建立和每個孩子彼此信任的渠道。教師利用APPs可以突破傳統文字、圖片很難重現真實情境的尷尬,讓學生在真實和虛擬的體驗中進行探究、進行對話,這樣不僅能教會學生多維度地探索問題,而非重復標準答案,而且能教會學生如何在碎片化時代進行探索、思考,從而鼓勵他們多樣化地創(chuàng)造和分享。
當然,這些分類法只是協助教師們走進APPs的應用場景,而真正好的應用將來自于每個教師站在技術的角度,對教育的重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