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光
【摘要】通過認識語言學的體驗認知觀,以及在其影響之下所產(chǎn)生的翻譯身體學理論,對文學翻譯主體性內(nèi)涵和內(nèi)在結構進行了解釋。在文學翻譯主體性當中,包含了對基于體驗的翻譯認知、翻譯者的翻譯體驗等內(nèi)容。同時,在二者之間,存在著較為緊密的相互聯(lián)系,共同構成了對話。在“翻譯本體研究回歸”的討論、“翻譯理論與實踐關系”的理解、“翻譯研究文化轉向”的反思等方面,體驗和認知理論為其提供了一個全新的視角。
【關鍵詞】認知語言學 文學翻譯 翻譯主體性
從認知語言學的角度上來看,語言行為是一種認知行為,是以體驗為基礎的,語言認知的表現(xiàn)是通過范疇化的方式實現(xiàn)的。語言認知并不是一種超驗的行為,而是人們基于對客觀世界的體驗,逐漸形成的,具有交互性、環(huán)境制約性、體驗性等特點。認知語言學的基礎是體驗哲學,通過借代、隱喻等方式,對語言認知的范疇化進行表現(xiàn)。本文通過認識語言學的體驗認知觀,以及在其影響之下所產(chǎn)生的翻譯身體學理論,對文學翻譯主體性內(nèi)涵和內(nèi)在結構進行解釋,對文學翻譯主體性的認識提供全新的視角。
一、認知語言學
在語言學當中,認知語言學是一門分支學科,其理論背景為第二代認知科學和體驗哲學。它的誕生是以對主流語言學轉換生成語法的反對基礎上實現(xiàn)的。該理論在二十世紀后期開始逐漸成型。其中涉及到了系統(tǒng)論、心理學、語言學、人工智能等學科。針對語言學天賦觀的形成,該理論認為在創(chuàng)建、學習和運用語言的過程中,對其的理解和解釋,應當通過人類的認知來實現(xiàn),這是由于人類知識的根本就是認知的能力。認知語言學其實并不是一種單純的語言理論,而是一種研究的范式,同時也是對多種認知語言理論的統(tǒng)稱。在認知語言學中,對于使用語言的基礎,通常被認為是人們的日常經(jīng)驗。同時,也對語言和認知能力之間的密切聯(lián)系進行了重點闡述。
二、文學翻譯的主體性
文化學派和文化研究派,最為主導翻譯研究的范式,對譯者主體性的文化意義、社會意義、歷史意義往往具有過多的關注。對于譯者主體性的理論敘述和普遍性過于強調(diào),對于譯者主體性的具體剖析和個體性則相對忽視。這種文化研究的范式所體現(xiàn)的譯者主體性,在一定程度上遭到了遮掩,因此在真正意義上,并沒有得到解放。在翻譯語言文化當中,只是將譯者主體作為一個抽象的符號,在解讀和支配上,受到意識形態(tài)、權利等外在因素的影響。
在西方思想發(fā)展的歷程中,始終堅持的都是理性至上的觀念。西方理性主義有很多世界著名的代表人物,例如喬姆斯基、索緒爾、笛卡爾、亞里士多德、柏拉圖等,而西方文明的發(fā)展道路,也是充滿了理想的思維。這種理性主義對在極大的推動了人類社會的發(fā)展,并且為科學的發(fā)展提供了基礎。而與此同時,理性主義的思想對人文社會學科也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在翻譯研究的發(fā)展當中,理性主義也對其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
在翻譯研究當中,文藝學派和語文學派不同的研究方法,區(qū)分開了感性和理性,在原文和譯文、作者和譯者之間的關系當中,得到了對應。而通過這一理論,體現(xiàn)出了譯者和譯文的不可靠性,認為譯文的水平低于原文,無法得到原文的水平。對于翻譯過程的態(tài)度,翻譯研究的語言學派更是將其作為純理性的分析過程,是進行重構、傳送、分析語意、邏輯、句法的過程。而其強調(diào)在這一過程中的操作要按部就班的進行,徹底的排除了譯者的個人情感。
在后續(xù)的翻譯研究當中,后殖民主義、女性主義、文化研究派、文化學派、目的派、功能派等研究方法中,基于對譯者主體性的重要意義和譯者不可替代性的強調(diào),將翻譯作為一個事件來看待。在文化語境中,譯者的出現(xiàn)是作為一個群體形象,來進行描寫性的研究。在翻譯語言文化、規(guī)范、目的等概念中,淹沒了譯者的個人情感。
在翻譯研究文化轉向過程中,文化研究派和文化學派利用讀者個體創(chuàng)造性,對語言學派、語文文學學派的研究方法進行批判,同時轉變了翻譯研究范式。例如譯者的美學重構能力、語言能力、審美能力、闡釋能力、前結構知識等方面。不過,對于譯者的這些能力,他們認為是超驗的理性能力,將翻譯看作是推理和分析的過程,對譯者的直覺和本能反應十分忽視。
三、認知語言學在文學翻譯主體性中的作用及體現(xiàn)
美國著名翻譯評論家道格拉斯·羅賓遜曾在其一部著作中明確的表現(xiàn)了翻譯研究受到認知語言學理論的影響,提出了其翻譯身體學的觀點。他認為身體學的重要性在現(xiàn)代神經(jīng)科學的發(fā)展中得到了證實,人們常說的邏輯、推理、智慧、思想等,都是人們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特殊功能。而人的情感、身體動作、感知能力等,是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又一功能。身體和心智之間的反饋系統(tǒng),在翻譯身體學中進行了探索。從某種角度來說,翻譯屬于一種本能性的行為。一名優(yōu)秀的翻譯者在進行詞句選擇的過程中,并不是按照某種規(guī)則進行,而是出于身體的本能反應,認為某一個詞句比較合適。
在認識翻譯活動的過程中,理性認識只是其中的一個方面,文學翻譯活動并不是簡單的邏輯推理過程。在文學翻譯過程中,譯者修養(yǎng)、涵養(yǎng)和學識,都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對譯文的質(zhì)量有著直接的關系。很多翻譯理論學家都認為,譯者的所謂經(jīng)驗,只是對立于理性認識的,是感性和片面的。其實這種看法并不準確,在譯者的經(jīng)驗當中,同樣能夠體現(xiàn)出理性的色彩。真正對立于理性認識的,是譯者選擇翻譯策略的本能直覺,以及語言組織和審美方式。經(jīng)驗和體驗是不同的,經(jīng)驗是單向、靜止的,而體驗則是交互、運動的。
對于同一篇文章來說,不同的譯者能夠產(chǎn)生風格截然不同的譯文,除了認知和理解方面的差異之外,還與譯者的表達方式、文字喜好有關。對于翻譯的目標語言來說,譯者通常都能夠像母語一樣使用,因此會將其化為自身情感的一部分。在原文中,一些字句能夠引起譯者的情感共鳴,引導譯者用合適的語言進行翻譯,在此過程中,譯者就不自覺的表達出了內(nèi)心的情感。
在對譯者個體體驗進行強調(diào)的過程中,體驗的普遍性、相同的體驗等,并不會產(chǎn)生排斥。在認知語言學當中,體驗的相同性被認為比其相異性要大。在羅賓遜的翻譯身體學理論中,身體翻譯學分為翻譯個體身體學和翻譯觀念身體學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主要指的是譯者的個人修養(yǎng)、知識積累等,會對個人感受產(chǎn)生影響。第二個方面則主要是指在特定文化環(huán)境中,個人的感受是由所有人共同分享的觀念內(nèi)化而成的。由此可以看出,認知與體驗之間,具有良好的融合關系,二者之間是相輔相成的。
在翻譯個體身體學中,譯者對于外語的良好掌握,并不只是作為一種知識或技能,而是要對語言中的詞匯進行感受,在掌握詞匯意義的同時,還要掌握其身體意義。在實際翻譯當中,如果目標語言的文字超過了語義,達到語用的層次時,對于譯者來說,詞匯的身體意義就顯得非常重要。在翻譯外國文學作品之前,譯者通常都要先對作品進行閱讀,將作品中的每一個任務、情節(jié)印刻在腦海中。
在實際翻譯的時候,譯者能夠產(chǎn)生與作品情感之間的共鳴,從而使翻譯過程自然而然的進行,從而取得更好的翻譯效果。正是因為如此,很多譯文在文學價值方面,都能夠超過原文,特別是在詩歌當中,譯者的創(chuàng)造性越能得到發(fā)揮,翻譯出的作品就越有可能超越原文。
從本質(zhì)上來說,翻譯活動還是屬于一種語言活動。與此同時,它也是一種認知活動和語言體驗。在認知語言學中,認知理論和語言體驗對此進行了十分明確的闡述,對文學翻譯主體性進行了更深層次的挖掘,在建立譯者主體性對話關系的過程中,提供了堅實的基礎。
參考文獻:
[1]段峰.認知語言學與文學翻譯主體性研究[J].外語學刊,2013.
[2]蔣華.基于認知語言學翻譯觀的語篇翻譯分析與譯者主體性研究[J].淮海工學院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4,11(03):51-53.
[3]蔡龍文.論基于認知語言學的翻譯機制[J].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學報,2010,12(03):57-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