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倫
山展開來,把根莖深深扎進多思義多詩的大地,然后像扇一般打殲,英雄似的屹立無形義厚重的時空時,山,自當已遠離迷惘義瘋犴的愛情季節(jié),山以它的巨碩的扇的形態(tài),完成的是從歲月的賜予巾凝聚的深切極了的愛的很成熟的命題……
于是,早已經(jīng)在萌動期擯棄了虛妄與淺浮,從太陽那里海納r光明與熱力,原本就屬于堅實的高原的蒼山,注定要給大為之理的大理大的豐沛。
那是從高天驚雷中傾接下靈慧,歷經(jīng)反復提煉的哲思,又從地原深處大熱大情的歷練中,才在懷里造就了珍寶,它叫大理石。
它是用蒼山的心的慧血錦染點化的,蒼郁又濃情,像珍玉,便學名“蒼山玉”了。玉是山崖的結(jié)晶。蒼山玉,是蒼山的哲學凝聚。
高原的大化之理的大理,仿佛便是在這種哲意的召喚中感悟,悟出:美。
于是,又在美的升華中,完成又一次哲學的升華,創(chuàng)造出讓美自己都驚嘆的美。
那是永遠不褪色、不衰敗、不終結(jié)生機的春天。當每一天都屬于春天的時候,春便帶著情與詩的靈慧浸入得透入靈與肉的風花雪月,附麗在蒼山洱海的靈魂里,不走了……
大化之理的大理,每一天,都在完成著美麗的哲學的升華,這是永遠的春天的命題。
相約
洱海漁歌不是唱出來的,它是從高天上的清麗的云梢梢上飄落下來的.
洱海漁歌,被洱海上升帆使槳的漁家姑娘唱出來。她抿抿額上的晶瑩的汗珠,兩手一揚,高高地把網(wǎng)撒向水浪。這時,她便有了一種萌動,那是像在月華里接吻那樣的沖動。
待她把網(wǎng)一點一點收起來時,靈感,便颯然在她年輕得像飽含露水的花蕾般的心里勃發(fā)了,就像春晨里鮮花的驀然怒放。
于是,魚,歡跳著落進艙里。
于是,歌,歡跳著飛出心里。
于是,連每一個旋律中的第一點音質(zhì)都是濕漉漉的。就這樣濕漉漉又滾燙燙的成串成串的銀亮火熱的旋律,升華了,成了漁歌。
一串一串的漁歌,在洱海波濤上打幾個滾,便驀然躥上高天,在藍天的華云里翻過來又翻過去,才從云梢梢落下來,說不定它又會落到一個人心的深處。它比水還深。
這時,連魚都會醉的。它們會迎著漁歌游攏來,來聽歌,聽得醉得忘情得不愿離去……
這不是神話,更是漁話。洱海作證,多少年歲,洱海漁歌不斷,而今越唱越美。當美的漁歌在高天白云和水波碧浪間翻飛時,洱海的生命最年輕,年輕得沒有一點雜質(zhì)。
漁家姑娘的漁歌,當然不是唱給魚聽的。會聽歌的人,會把歌吞到心里,再唱出來……
這時候,說不定相約的夜晚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