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體量詞“位”感情色彩的歷時考察

□李晨溪

個體量詞“位”感情色彩的歷時考察

□李晨溪

本文擬探究個體量詞“位”感情色彩的歷時演變，并在行文中對“位”作為量詞開始出現(xiàn)的時間進行了簡單的論述。通過對文獻的詳細檢索，發(fā)現(xiàn)就其所能稱量的范疇而言，量詞“位”自唐代產(chǎn)生至民國時期，經(jīng)歷了一個由窄到寬的變化過程。同時，“位”的感情色彩也由“尊貴”義變?yōu)榱恕白鹁础绷x。

量詞 位 感情色彩 尊貴 尊敬

以往，關(guān)于量詞“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現(xiàn)代漢語共時平面下“位”的稱量范圍和感情色彩的探討，大體形成兩派對立觀點。一派認為“位”表“尊敬”義由來已久，當前“位”存在嚴重的混用濫用現(xiàn)象，如鄒光椿《“位”，應(yīng)適其位》，李少丹《“位”的用法再探討》；另一派認為“位”表謙敬，更多只是禮貌用法，目前漢語中量詞“位”的廣泛運用并非“使用混亂”，而是有著堅實的修辭表達效果的支撐，如戚曉杰《關(guān)于量詞“位”規(guī)范性的思考》和《也談量詞“位”的語義特征》。二是量詞“位”的歷時研究，如萬久富《量詞“位”的歷時考察》，張惠強《個體量詞“位”的源流及演變探析》。三是有關(guān)量詞“位”和其他個體量詞的對比分析，如俞燕《談量詞“個”與“位”》，呂紅梅《量詞“個”與“位”的用法對比考察》，田鑫《由“個”“條”“位”談個體量詞的泛化》。

此外，量詞系統(tǒng)的斷代研究，其中有涉及量詞“位”的考察，①但迄今為止，量詞“位”感情色彩的歷時研究尚不足。本文嘗試對個體量詞“位”的感情色彩進行歷時考察。為了行文清楚，將按時間次序進行敘述。

一、唐以前

“位”由名詞發(fā)展為量詞的判斷標準有兩方面：第一，“位置義”完全虛化；第二，“［數(shù)+量］+名”結(jié)構(gòu)出現(xiàn)，名詞可在［數(shù)+量］的前面或后面。②兩者必須同時滿足才可說“位”已是量詞。中國基本古籍庫和漢籍檢索第四版，唐以前的語料未能發(fā)現(xiàn)“位”作為量詞的支撐語料。③所以說“位”開始作為個體量詞出現(xiàn)不會早于唐代。

二、唐五代時期

唐五代時期，“位”作為量詞開始出現(xiàn)，但用例較少。

（一）名+［數(shù)+量］

（1）而劍履間健者猶數(shù)百位，尚不能為國家出力以斷佞臣頭。復(fù)何南昌故吏憤憤于其下，得非南昌遠地也。（羅隱《梅先生碑》）④

“劍履間健者猶數(shù)百位”是“名+［數(shù)+量］”而非“名1+［數(shù)+名2］”，原因在于這里的“位”已不是實在的“位置”義，而是只表單純的稱量單位?！睹献印とf章下》：“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也。”其中，“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才是“名1+［數(shù)+名2］”的結(jié)構(gòu)，“位”是“爵位”之義?！皠β纳系睢敝附?jīng)皇帝特許，重臣上朝時可不解劍，不脫履，以示殊榮，亦省作“劍履”［7］，與下文地位不那么高的“故吏”對比，所以，這里“位”有“尊貴色彩”義。

（二）［數(shù)+量］+名

（2）寫本比校了。不審事注而已。二位僧正寬圓本也。（《入唐求法巡禮行記·卷四》）

（3）藤原氏先后太政大臣及皇后先妣從一位橘氏太夫人之靈識，恒奉先帝而陪游凈土，長顧后代而常衛(wèi)圣朝?！保ā度莆氖斑z·卷七十二》）

“二位僧正寬圓本”和“一位橘氏太夫人”，標準的“數(shù)量名”結(jié)構(gòu)出現(xiàn)了。王力先生曾指出：“這是很重要的轉(zhuǎn)變，可以說是一種飛躍。當數(shù)詞和單位詞放在普通名詞后面的時候，它們的關(guān)系是不夠密切的；后來單位詞移到了名詞前面，它和名詞的關(guān)系密切起來。”［1］《入唐求法巡禮行記》記錄的是日本高僧圓仁入唐求法的行歷和見聞，既然是入唐求法，自然認為唐朝僧人的地位是很高的。“橘氏”是日本平安朝的大姓，皇族的后裔，又是“太夫人”地位尊貴顯而易見。所以，這兩處“位”都有“尊貴色彩”義。

由上述可知，量詞“位”由名詞“位”演變而來，“位置”義虛化后，“尊貴色彩”義留存，稱量對象為統(tǒng)治階級。

三、宋金時期

（一）名+［數(shù)+量］

（4）若說君臣五位，直如紙馬過江。（《五燈會元·卷第十二》）

據(jù)王遠明對《五燈會元》中量詞的窮盡性調(diào)查統(tǒng)計，共發(fā)現(xiàn)量詞“位”12例，并且都表“尊敬”義［8］。我們認為“位”有“尊貴”色彩，因為“君臣”更顯著的特征在于階級地位，至少在這個時期“敬義”并不凸顯。

（二）［數(shù)+量］+名

（5）師頌洞山五位王子。（《五燈會元》卷五）

（6）且點請兩位官員相見。（《永樂大典戲文三種·戲·張協(xié)狀元》第四十八出）

“王子”和“官員”同樣地位尊貴，“位”有尊貴色彩。

（三）［數(shù)+量］+Φ

（7）一笑樽前，數(shù)雄甲辰，幾位上臺。（《全宋詞·王邁·沁園春》）

（8）衣見乃問：“洞山五位君臣，如何話會？”師曰：“我這里一位也無?！保ā段鍩魰返谑木恚?/p>

“幾位”“一位”省略了名詞中心語，是“數(shù)量名”結(jié)構(gòu)的“省略”形式，它的出現(xiàn)更能體現(xiàn)“位”作為量詞的本質(zhì)——計數(shù)功能?！肚邎@春》是南宋詩人王邁諷刺當時黑暗政治的代表作，他為人剛直敢言，“幾位”指代當政者。“一位”指稱上文的“君臣”。

總的來看，量詞“位”在宋金時期延續(xù)了唐代以來的尊貴色彩，稱量對象仍是統(tǒng)治階級。

四、元明清時期

（一）［數(shù)+量］+名

（9）二位尊先生典謁者，來時以塵冗未遑詣門。（李繼本《一山文集》卷八）

（10）這敬濟……向前說：“等我送二位娘?！保ā督鹌棵贰返诙寤兀?/p>

（11）那婆子丫頭都笑道：“奶奶的兩位妹子都來了。還有一位姑娘，說是薛大姑娘的妹妹，還有一位爺，說是薛大爺?shù)男值堋保ā都t樓夢》第四十九回）

本已表敬的“先生”前再加上“尊”，尊貴義更濃。在《金瓶梅》中用“娘”表示對主母的尊稱，此義很可能是從“母親”義引申來的［9］?！都t樓夢》中，只有主子小姐和一些有體面的丫環(huán)才被稱呼為“姑娘”，一般下人中的青年女子都是直呼其名的［10］。這里的“一位姑娘”是寶釵的妹妹，自然算作主子?！懊米印敝皇瞧胀ǖ挠H屬稱謂詞，稱“位”是受前面定語“奶奶的”影響，主子的妹子也是主子。

（二）［數(shù)+量］+Φ/［Φ+量］ +名

（12）余之介佐二人，參貳二人，暨余共五位。（都經(jīng)《蘆臺記》）

（13）掌柜的說：“在這兒，在這兒！ 你老啥事？”那人道：“你這兒有位鐵爺嗎？”（《老殘游記》第四回）

元明清時期，“數(shù)量名”結(jié)構(gòu)的省略形式更加豐富，除“省名”外，還出現(xiàn)了“省數(shù)”，并且可與形容詞、副詞、代詞等搭配使用，見下文?！霸谥泄乓院?，單位詞前面的數(shù)詞如果是‘一’，這‘一’字往往可以不用?！保?］“有位”即“有一位”的簡略用法，是量詞“位”發(fā)展成熟的表現(xiàn)之一?！敖樽簟薄皡①E”是部下、僚屬之義?！拌F爺”是地位高的人。

（三）形容詞/副詞+｛［數(shù)+量］+名｝⑤

（14）真?zhèn)€好.一位小娘子呵！看他儀容嬌媚……如幾層清水徹底。（《琵琶記》第三出）

（15）林沖大叫道：“……弟有片言，不知眾.位肯依我么？”（《水滸傳》第十九回）

（16）范進道：“總因童生文字荒謬，所以各.位大老爺不曾賞取?！保ā度辶滞馐贰返谌兀?/p>

“娘子”并非“老婆”之義，年輕一些的可稱“小娘子”。趙翼《陔除叢考·小姐》：“今南方絡(luò)紳家女多稱小姐，在宋時則閨閣女稱小娘子，而小姐乃賤者之稱耳”，一直到明代，“娘”仍為褒義詞，如《牡丹亭》女主人公“杜麗娘”為官宦之女。《水滸傳》第十九回，即林沖水寨大并火這一節(jié)，吳用計激林沖火拼王倫，林沖仗義，殺死王倫，吳用要林沖坐第一把交椅，林沖辭之。這里的“眾位”是林沖對晁蓋等人的尊稱，與前面的“弟有片言”相對照?！按罄蠣敗笔菍Φ匚桓叩娜说姆Q呼。

（四）指示代詞/疑問代詞+｛［數(shù)+量］+名｝

（17）這.一位老將軍，姓秦字叔寶……甚有汗馬。（《全元雜劇·楊梓·功臣宴敬德不伏老》）

（18）鐵尚書道：“左右也是死數(shù)，不必尋他?！边@.兩位小姐也便哭泣一場。（《型世言》第一回）

（19）元帥道：“但不知哪.位將軍是仙師的高徒？”（《七劍十三俠》第133回）

“將軍”是身份地位高者?！缎褪姥浴窞槊鞔绲澞觊g刊行的話本小說集，“小姐”古今詞義經(jīng)歷了很大的變動，曾指稱地位身份低下的女子，大概自元代以后小姐成了對社會地位比較高的未婚女子的專門稱呼語，而且其中的意味也逐漸完全轉(zhuǎn)變?yōu)楣Ь戳耍?1］。

可見，元明清時期量詞“位”進入了成熟發(fā)展期，特別是在元曲和明清白話小說中，不僅數(shù)量明顯增多、形式更加多樣，并且沿襲了宋以來量詞“位”的尊貴色彩義，稱量對象也基本沒有越出統(tǒng)治階級的范圍，但“位”所稱量的統(tǒng)治階級的范圍在擴大，由君王重臣到一般的統(tǒng)治階級，如“小娘子”“小姐”。

五、民國時期

（一）［數(shù)+量］+名

（20）至于屈原呢，他是一位貴族。（《梁啟超文集·屈原研究》）

（21）在那兒她見到兩位年輕人，一位姓周，一位姓鄭，才貌相當，都是姑表姨表親。（《古今情?！て媾印罚?/p>

（22）程氏的公婆年歲很大，且家中貧窮，兩位老人怕程氏受拖累，便勸她改嫁。（《古今情?！の倚陌镜萌玷F》）

“貴族”，統(tǒng)治階級；“年輕人”“老人”，一般的社會群體。這三個詞都用了“位”，反映了民國時期“位”的稱量對象仍在進一步擴大。

（二）［數(shù)+量］+多層修飾語+名⑥

（23）他是一位極熱腸的人，又是一位極有脾氣的人。（《梁啟超文集·情圣杜甫》）

（24）一天晚上，趙源又到門外閑逛，忽然看見一位身穿綠衣，頭結(jié)雙鬟的女子從東款款而來，年紀不大。（《古今情?！ぞG衣人》）

（25）據(jù)說北京近來有個制酒公司，是幾位外國留學(xué)生創(chuàng)辦的，他們卑禮厚幣，從紹興請了一位制酒老師傅來。（《梁啟超文集·辛亥革命之意義與十年雙十節(jié)之樂觀》）

（26）云麟道：“原來鵬翥先生是一位報館大主筆，失敬失敬。（《廣陵潮》第四十二回）

進入民國時期，“數(shù)量名”結(jié)構(gòu)的突出變化就是名詞前，往往會加入較多的修飾語，層次更加豐富，也可以看作是量詞結(jié)構(gòu)的近一步發(fā)展。例（21）中的“人”指代“杜甫”?！岸鸥Α薄爸凭评蠋煾怠薄皥箴^大主筆”“外國留學(xué)生”都屬于在某個領(lǐng)域有突出表現(xiàn)的人。“女子”為一般的社會群體。

（三）［數(shù)+量］

（27）卜書貞又笑道：“好姑娘，你也怪可憐的……咱瞧著那邊兩位，也不是——好講話的。（《廣陵潮》第三十一回）

（28）你們府上三位產(chǎn)婦，一位已經(jīng)平安了。（《廣陵潮》第九十五回）

《廣陵潮》這兩則語料中的“位”指代的都是封建大家庭中的太太，含有尊貴色彩。

民國時期，“位”的稱量對象有變化。唐五代至元明清期間，量詞“位”的稱量對象都固定在統(tǒng)治階級范圍內(nèi)，比如：王子、官員、老爺，包括“小娘子”“小姐”“姑娘”等也都是那個時代對大家閨秀的稱謂。而民國時期，“位”除了用于統(tǒng)治階級，如“貴族”、封建大家庭的“太太們”，還可用于某個領(lǐng)域中地位較高，有突出表現(xiàn)的人，如“報館大主筆”“制酒老師傅”，以及一般的社會階層，如“年輕人”“老人”和“女子”。

綜上所述，量詞“位”的稱量范圍在逐漸擴大：從君王重臣→一般的統(tǒng)治階級→某個領(lǐng)域地位較高的人→一般的社會階層，同時，“位”的感情色彩也在變化，見下圖：

在封建等級制度森嚴的背景下，只有統(tǒng)治階級才有資格擁有“位置”，講究“位置”，平民百姓沒有社會地位，所以象征權(quán)力身份，具有尊貴色彩的量詞“位”自然只屬于統(tǒng)治階級，用不用“位”的著眼點在于階級地位的高低，其敬義不突出，如例（1）中的“劍履間健者”、例（7）中的“幾位”，當政者是明顯被諷刺的對象。

進入民國以后，思想解放運動逐漸喚醒了人們的民主意識和平等觀念，一切人類的意識觀念都會在語言上有所體現(xiàn)，曾專屬于統(tǒng)治階級的量詞“位”在平等民主的社會意識驅(qū)動下，逐漸突破了地位的嚴格限制，稱量范圍擴大到了整個社會中非貶義的對象，“尊貴”色彩義迅速弱化，甚至消失，“位”開始表現(xiàn)出“尊敬”色彩義，具體到應(yīng)該表敬的有突出表現(xiàn)的對象時，為“強敬義”，如“報館大主筆”“制酒老師傅”；涉及無需表敬的對象時，為“弱敬義”，受禮貌原則的影響，如“年輕人”“老人”和“女子”。

總之，個體量詞“位”自唐五代至元明清這一階段，敬義不突出；民國時期，敬義凸顯，發(fā)展成了一個完全意義上的敬詞?！白鹳F”義受限于客觀的身份地位，而“尊敬”義源于人的主觀判斷，正因如此，“位”表“尊敬”色彩義時，前面往往會有多層的褒義或中性的修飾語，而表“尊貴”色彩義時，“位”前極少出現(xiàn)修飾語。

附注：

①趙中方《唐五代個體量詞的發(fā)展》《宋元個體量詞的發(fā)展》、劉月艷《宋代名量詞研究》、鄧幫云《元代量詞研究》、彭文芳《元代量詞研究》、葉桂郴《明代漢語量詞研究》等。

②漢語計數(shù)結(jié)構(gòu)經(jīng)歷了“名+數(shù)→名1+［數(shù)+名2］→名+［數(shù)+量］→［數(shù)+量］+名”的歷時形成過程［5］。中間兩個階段難以區(qū)分，需要進一步判斷數(shù)詞后的名詞是否已虛化。

③劉世儒先生認為“位”開始作為個體量詞出現(xiàn)是在魏晉南北朝，主要用于計量人［3］。但麻愛民先生在《漢語個體量詞研究中的語料使用問題》中指出，劉世儒先生《魏晉南北朝量詞研究》中給出的“位”作為量詞產(chǎn)生在魏晉南北朝的兩個例證是存在問題的。第一個例證——“徙者數(shù)位，盡為蒲人”（《搜神記》卷一），此例并非出自二十卷本《搜神記》卷一，而是出自《洛陽伽藍記》卷四，原文作：“從者數(shù)人，盡化為蒲人?！保?］第二個例證——“不知此二位與君復(fù)各是異職否耳。”（《真誥·闡幽微》），劉世儒先生誤將注釋語當作正文?！墩嬲a》實為梁代陶弘景所作，不過這個例子并非《真誥》正文，而是《真誥·闡幽微》（第十六卷）中“荀顗為太山君”下的注釋語，為《四庫全書》整理者所加［6］。

④文中所列古漢語語料來自中國基本古籍庫和漢籍全文檢索第四版，現(xiàn)代漢語語料來自北京大學(xué)現(xiàn)代漢語語料庫（網(wǎng)絡(luò)版）。

⑤“｛［數(shù)+量］+名｝”包括“［數(shù)+量］+Φ”“［Φ+量］+名”“［Φ+量］ +Φ”，下同。

⑥“多層修飾語”指名詞前，除去數(shù)量短語之外，有兩個以上的修飾限定語。前面的“［數(shù)+量］+名”結(jié)構(gòu)中，名詞前也不乏修飾語，不過都是一層，如“大老爺”“尊先生”。所以沒有另作分類。

［1］谷衍奎.漢字源流字典［M］.北京：華夏出版社，2006：284-285.

［2］王力.漢語史稿［M］.北京：中華書局，2004：279，282.

［3］劉世儒.魏晉南北朝量詞研究［M］.北京：中華書局，1965：164.

［4］許慎撰，段玉裁注.說文解字注［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371.

［5］吳雅云.漢語個體量詞“數(shù)+量+名”結(jié)構(gòu)的歷時形成過程［J］.漢語學(xué)報，2014，（3）：89-90.

［6］麻愛民.漢語個體量詞研究中的語料使用問題［J］.中國語文，2010，（2）：171.

［7］羅竹風(fēng)主編.漢語大詞典［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11：752.

［8］王遠明.《五燈會元》量詞研究［D］.貴陽：貴州大學(xué)碩士學(xué)位論文，2006：22-23.

［9］陳亞芩.“娘”“孃”二字的歷史演變及相互關(guān)系［J］.勵耘學(xué)刊（語言卷），2011，（2）：87.

［10］陳建萍.真“姑娘”，假“姑娘”？——《紅樓夢》中“姑娘”稱呼語的語義語用辨析［J］.紅樓夢學(xué)刊，2006，（2）：306.

［11］劉曉玲.淺論稱呼語“先生”“小姐”的歷史發(fā)展［J］.語言研究，2002年特刊：158.

（李晨溪 江蘇南京 南京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 2100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