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 偉,張 萍
湖南與井岡山斗爭的若干問題再研究
孫 偉,張 萍
(中國井岡山干部學(xué)院教學(xué)科研部,江西井岡山 343600;井岡山大學(xué)繼續(xù)教育學(xué)院,江西吉安 343009)
由于歷史、地理及組織上的原因,湖南對于當(dāng)年的井岡山斗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是一些相關(guān)問題的歷史細節(jié)有待于我們進一步研究。比如,酃縣水口建黨究竟是哪幾個人?紅五軍帶上井岡山的部隊究竟是哪些?
湖南;井岡山;問題;研究
雖然井岡山的中心區(qū)域在江西,但是由于歷史、地理及組織上的原因,當(dāng)年的中共湖南省委與井岡山保持著非常密切的聯(lián)系,并在組織上、軍事上、經(jīng)濟上予以了很多的領(lǐng)導(dǎo),對于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的創(chuàng)建、黨組織的恢復(fù)與發(fā)展,以及蘇維埃政權(quán)和紅軍的建設(shè),都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比如,毛澤東率部在湖南酃縣(今炎陵縣)的水口建黨,彭德懷率領(lǐng)平江起義軍上井岡山等,這些都表明湖南對于當(dāng)年井岡山斗爭的重要作用。但是,由于各種原因,這兩個問題的歷史細節(jié)還存在一些疑問之處,我們將對此進行考證,以進一步推動井岡山斗爭史的研究。
1927年10月中旬,毛澤東率領(lǐng)秋收起義部隊從寧岡茅坪出發(fā),前往湖南省酃縣,途中經(jīng)寧岡縣礱市、酃縣的十渡、沔渡,抵達水口村。在這里發(fā)生了三件重要事情:第一,由一營黨代表宛希先率領(lǐng)第一營二、三兩連,前往湖南茶陵,去攻打茶陵,收繳國民黨的報紙,了解國民黨的動態(tài);第二,此間,師長余灑度和團長蘇先駿離開部隊,前往長沙,去尋找湖南省委,向省委請示匯報工作,最終脫離革命隊伍,成了可恥的叛徒;第三,為了將三灣改編“支部建在連上”的原則付諸實踐,毛澤東決定在基層連隊發(fā)展黨員,親自為6名入黨積極分子舉行入黨宣誓儀式。水口建黨,是我軍歷史上最早的一次建黨活動,成為人民軍隊政治工作史上的一項創(chuàng)舉。此后,各個連隊都相繼舉行建黨活動,各種工作迅速開展起來,軍隊的面貌煥然一新,政治軍事素質(zhì)也大大提高。
據(jù)親歷者賴毅(后任南京軍區(qū)副政委、中將)回憶,與他同時入黨的共有6個人,除他之外還有李恒。他在回憶錄中是這樣描述的:
部隊到水口的第二天下午,黨代表就秘密地通知我,晚上跟他一路去團部開會。
會議地點是在靠近水口街的一個大祠堂里。我和五班長李恒跟著黨代表進入祠堂,上了閣樓。一進門,看見屋里已經(jīng)有十幾個人,各連的黨代表都來了,其余大多數(shù)是各連的班長。毛澤東同志也來了,正和幾個同志談話。房間里放著幾條長板凳,靠北墻有一張四方桌,桌上放著一盞煤油燈,桌面上壓著兩張下垂的長方形紅紙,一張上寫著入黨誓詞,另一張上寫著三個彎彎曲曲的英文字“C.C.P”。我知道要舉行入黨宣誓了。
等人到齊后,毛澤東同志宣布開會。這次入黨的有6個人。首先由各個入黨介紹人(都是各連黨代表)分別介紹各個新黨員的簡歷。接著,毛澤東同志便走到我們六名新黨員面前,依次詢問了很多問題,當(dāng)他走到我面前時,問我為什么要加入共產(chǎn)黨?我說:“要翻身,要打倒土豪劣紳,打倒國民黨,加入黨更有力量?!泵珴蓶|同志說,你講得很好。接著,他把那三個大家沒有見過的英文字作了解釋,這就是“C.C.P”,就是中國共產(chǎn)黨的意思。并逐條逐句地解釋了入黨誓詞。然后,毛澤東同志舉起握著拳頭的右手,我們也舉起右手,他照著誓詞念一句,我們也跟著念一句:“犧牲個人,努力革命,階級斗爭,服從組織,嚴守秘密,永不叛黨?!盵1]178-179
與此同時,作為經(jīng)歷者的譚希林(后任北京軍區(qū)副司令員、中將)也有過此回憶,他只記得其中的兩人,即賴毅和李恒:
部隊進入水口的第三天或第四天,毛委員親自主持在連隊發(fā)展黨員的入黨宣誓大會。我們排上的賴毅、李恒等同志就是在這次入黨的。[1]162
鄢輝在《在紅三十一團》一文中也對自己的這個特殊入黨經(jīng)歷有過回憶:
一九二七年十月十六日,部隊向井岡山進軍,途中,我在酃縣水口圩沈家祠堂加入了黨的組織,介紹人是我們連長孫耀林,還有一個是楊岳彬。[2]327
羅榮桓是當(dāng)時改編后的特務(wù)連黨代表,他參與了當(dāng)晚的入黨宣誓儀式,《羅榮桓傳》是這樣寫道的:
羅榮桓和各連的黨代表都到團部駐地葉家祠堂的樓上,參加了由毛澤東親自主持的全團第一批新黨員歐陽健、賴毅、李恒、鄢輝等六人的入黨儀式。[3]28
《羅榮桓傳》中詳細指出了四個人,比上面多了一個歐陽健。這個提法與《毛澤東年譜》的表述完全一致[4]224,也就是說,官方認定的六人中只明確了四人的名字。這個觀點,我們認為是正確的,目前能認定的只有這四個人。
然而,《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全史》一書中卻列出了六人的全部名字:“這次發(fā)展的6名黨員是:賴毅、陳士榘、李恒、歐陽健、鄢輝、劉炎。”[5]79-80這個判斷,我們認為缺少足夠的歷史依據(jù),其中的陳士榘和劉炎不能算。下面,將通過史實加以佐證。
首先是陳士榘(后任中國人民解放軍工程兵司令員、上將)。由于他的身份比較特殊,加上多次回憶有出入,所以對于他的爭議比較大。在劉恩營整理的陳士榘回憶毛澤東一書中,這樣描述:“1927年10月的一天晚上,我隨著入黨介紹人、黨代表何挺穎,走進靈水縣水口街一個祠堂的閣樓上,房間里擺著幾條長板凳,靠北墻的一張方桌上,垂掛起兩張長方形的紅紙,上面分別寫著入黨誓詞和三個外文字母CCP……”[6]23這樣,陳士榘似乎就是當(dāng)晚入黨的六人之一。
可是,陳士榘在另外兩次回憶中也提到了自己入黨時間。由于入黨對他而言是意義非常重要,終生難忘,加上回憶的時間更早,這個說法的可信度更高。第一次回憶說:“上井岡山后,我們一營一連(連長員一明,連黨代表何挺穎)首先在大井住了一星期。召開了一次積極分子會議,我是青年團員參加了。后搬到茨坪的山上住了一個月,我就是那時在茨坪入黨的?!盵7]第二次回憶錄中這樣說道:“茨坪山垇那里有個伙鋪。1927年11月,我在這里入黨的?!盵8]
兩次都明確地提到了是在茨坪入的黨,時間是1927年11月。據(jù)我們調(diào)查考證“茨坪山垇”指的就是現(xiàn)在的黃竹垇。此地與茨坪挨著,與土嶺相望,順著小路下來便是劉家坪,成一畸角形。
劉炎于1927年8月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9]159,可見,劉炎在水口建黨時已是中共黨員。另外,賴毅在回憶錄中還透露出劉炎是自己入黨介紹人的歷史細節(jié),“我們班的副班長劉炎(湖南桃源縣人,在家是任區(qū)農(nóng)民協(xié)會委員)和我談話,問我的家庭情況和個人經(jīng)歷。我猜想他是黨員……”“我的入黨介紹人有兩個,一個是何成匈,四川人,當(dāng)時任連黨代表,另一個是劉炎”[1]117-118。這樣看來,劉炎已是中共黨員,由于當(dāng)年黨員的身份出于保密需要,并不完全公開,所以才會有些人誤以為他也是這次入黨的情況。
根據(jù)以上的史實,可以肯定地說,當(dāng)年在湖南酃縣水口光榮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的六人中,并不包括陳士榘與劉炎。
1928年7月22日,著名的平江起義爆發(fā),占領(lǐng)了平江縣城,起義部隊改編為中國工農(nóng)紅軍第五軍,彭德懷任軍長,滕代遠任黨代表,下轄一、四、七三個團等,全軍約兩千人。為打破國民黨軍的“堵剿”,并保存有生力量,彭德懷等于7月30日主動撤離平江城。8月20日,紅五軍在黃金洞接到中共湖南省委的指示信,省委要求紅五軍“避免與敵人主力之部隊作戰(zhàn),并派一部向萍安與朱毛聯(lián)絡(luò)”[10]223-224。8月底,紅五軍軍委決定派黃公略率領(lǐng)紅五軍一部分留在平江、瀏陽一帶堅持革命斗爭,主力則向瀏陽、萬載邊境發(fā)展,伺機南下,與井岡山紅四軍取聯(lián)絡(luò)。在彭德懷、滕代遠的帶領(lǐng)下,紅五軍主力經(jīng)過兩個多月的艱苦轉(zhuǎn)戰(zhàn),前后經(jīng)過三次努力,最終突破敵人重圍,于12月10日到達寧岡新城和紅四軍主力勝利會師,粉碎了國民黨的圍剿,鞏固和壯大了革命的武裝力量。
關(guān)于紅五軍上井岡山,領(lǐng)導(dǎo)者彭德懷有過這樣的回憶:“將紅五軍所部同地方游擊隊混編為三個縱隊和一個軍屬特務(wù)大隊。一縱隊在平江地區(qū);二縱隊在瀏陽、萬載;三縱隊在銅鼓修水堅持游擊戰(zhàn)爭。黃公略任第二縱隊長,并臨時指揮其他各部。我和代遠同志帶五個大隊,遵照湖南省委指示,在十一月初同紅四軍在寧岡會師了?!盵11]既然,黃公略領(lǐng)導(dǎo)的第二縱隊留在湘鄂贛邊界堅持斗爭成為不爭的事實,那么彭德懷和滕代遠肯定就是帶領(lǐng)余下的第一、三縱隊赴井岡山了。《彭德懷年譜》、《彭德懷傳》和《毛澤東傳》基本上采納了這個觀點。
如《彭德懷年譜》指出:“1928年11月初,根據(jù)湘鄂贛特委決定,由彭德懷、滕代遠、鄧萍、李燦、賀國中組成紅五軍軍委,率領(lǐng)一、三縱隊(五個大隊)向南突破敵人包圍,再次前往井岡山與紅四軍聯(lián)絡(luò);由黃公略率二縱隊留平江、瀏陽一帶堅持游擊戰(zhàn)爭。11月中旬,和滕代遠率領(lǐng)紅五軍主力800余人南下,向井岡山進軍?!盵12]
關(guān)于彭德懷率領(lǐng)幾個縱隊上井岡山,還有一個說法:“1928年11月底,紅五軍三縱隊和特務(wù)大隊在彭德懷、滕代遠等率領(lǐng)下,從萬載出發(fā),取道潭埠、株潭、金瑞、西村、宣風(fēng),一路所向披靡,于12月上旬進抵江西蓮花高州。”[5]530
另外,《毛澤東年譜》中出現(xiàn)了第三種表述:“彭德懷、滕代遠率紅五軍四、五縱隊和軍部直屬隊七八百人到達寧岡礱市、新城與紅四軍會合?!盵4]259
那么,紅五軍帶上井岡山的部隊究竟是哪些?問題的焦點主要有三:一是當(dāng)時紅五軍有三個還是五個縱隊;二是彭德懷帶領(lǐng)了哪幾個縱隊上井岡山;三是有沒有軍部直屬隊,它是否被帶上山。
上面引用的在1979年發(fā)表于《近代史研究》的《往事回憶》,是彭德懷同志在建國后接受“審查”期間寫的類似自傳式材料,雖然大體上正確,但由于他當(dāng)時手頭沒有可供參考的資料,部分內(nèi)容又與史實有出入,特別是對一些人名、地名、數(shù)字、部隊番號等,在記憶上難免有誤差。1981年專家在對彭德懷諸多回憶材料進行匯總的基礎(chǔ)上,經(jīng)過一定的修改、補充,編成了《彭德懷自述》。這份自述作為一手史料比較接近歷史的真實,但對于上述問題沒有介紹清楚,不過還是給我們提供了一些重要的信息,如留下了大部分(六個大隊),帶上山的是小部分(五個大隊)。
在部隊混編后,主力保存十一個大隊(連),三個縱隊,每大隊一百五十至一百八十人。其余編為地方游擊隊、赤衛(wèi)隊。根據(jù)省委指示,我和滕代遠、鄧萍、賀國中、李燦、張純清等同志率五個大隊去井岡山與紅四軍取聯(lián)系……其余六個大隊分散在邊區(qū)各縣,歸黃公略指揮。[13]112-113
滕代遠是與彭德懷一起帶紅五軍上井岡山的主要領(lǐng)導(dǎo),他于1936年春在蘇聯(lián)莫斯科寫成了我國第一部面向世界、全面、系統(tǒng)介紹中央紅軍發(fā)展歷史的專著——《中國新軍隊》,其中也談到了紅五軍的演變歷程。由于他的特殊身份,加上時間又與1928年底比較接近,因此,他的說法比較可信。可是經(jīng)過查找,他對這個細節(jié)問題也沒有過多描述,只留下一條比較有價值的線索,“彭德懷部上井岡山時的主力,人數(shù)約八百余人,槍五百余枝”[14]8。
李壽軒跟隨彭德懷、滕代遠上了井岡山,他當(dāng)時的職務(wù)是紅五軍第五縱隊第十二大隊中隊長、大隊長。由于他不僅是中層干部,而且屬于第五縱隊,所以記憶特別深刻。他詳細地回憶了從平江到井岡山的過程,還包括上山的部隊編制:
部隊從白沙回到臺莊后,鑒于局面已經(jīng)初步打開,紅五軍黨委與湘鄂贛邊特委舉行聯(lián)席會議,決定將主力部隊和游擊隊合編為五個縱隊,吳溉之領(lǐng)導(dǎo)一、三縱隊在平江、銅鼓、修水一帶發(fā)展;黃公略領(lǐng)導(dǎo)二縱隊在瀏陽、萬載一帶開辟工作,以擴大湘鄂贛邊區(qū)根據(jù)地;彭德懷、滕代遠領(lǐng)導(dǎo)軍部和四、五縱隊,繼續(xù)向井岡山與紅四軍取聯(lián)系。[1]597
李聚奎也是跟隨紅五軍上的山,他當(dāng)時的職務(wù)是紅五軍第四縱隊第九大隊中隊長。他與李壽軒一樣是中層干部,但屬于第四縱隊,所以也印象深刻,不會記錯。他對紅五軍上山的回憶經(jīng)過與李壽軒基本上一致:
1928年11月下旬,平江起義部隊根據(jù)湖南省委的指示,向井岡山進發(fā)。這時,紅五軍和湘鄂贛邊界的游擊隊合編為五個縱隊。一、二、三縱隊由黃公略和吳溉之同志帶領(lǐng),在平瀏地區(qū)堅持游擊戰(zhàn)爭。四、五縱隊是紅軍的主力,由彭德懷、滕代遠同志帶領(lǐng)奔赴井岡山。這時,我在第四縱隊九大隊任中隊長。紅五軍的四、五縱隊在一、二、三縱隊的掩護下,甩掉了“追剿”的敵人,向南進軍,一路上,勢如破竹,軍威大震。[1]625
陳杰開、陳判林當(dāng)年參與了迎接紅五軍的工作,他們回憶道:“紅四軍獨立營、特務(wù)營、蓮花赤衛(wèi)大隊與紅五軍四、五縱隊會合以后……”[1]609
綜上所述,特別是通過上面四個親身經(jīng)歷者幾乎一致的回憶,我們認為《毛澤東年譜》的提法是準確的,即紅五軍上山之前的編制是五個縱隊和一個軍部直屬隊,帶上山的是其中的兩個縱隊,即第四、五縱隊,外加上軍部直屬隊。具體包括“五個大隊”[10]266或“800人,槍500支”[10]301。這個觀點正逐漸為黨史學(xué)界的同行所認同,并為井岡山的官方權(quán)威宣傳材料(如井岡山革命博物館編:《題解井岡山》,中央文獻出版社2008年版)所采納。
[1]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xié)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下冊[M].北京: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
[2]星火燎原編輯部.星火燎原[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86.
[3]《羅榮桓傳》編寫組.羅榮桓傳[M].北京:當(dāng)代中國出版社,2006.
[4]逄先知.毛澤東年譜(1893—1949):上卷[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5.
[5]余伯流,陳鋼.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全史[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07.
[6]陳士榘.從井岡山走進中南海:陳士榘老將軍回憶毛澤東[M].北京: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3.
[7]工程兵司令員陳士榘同志的談話[Z].1961-01-20,井岡山革命博物館藏.
[8]訪問陳士榘記錄[Z].1967-05-15,井岡山革命博物館藏.
[9]中國工農(nóng)紅軍第一方面軍史編審委員會.中國工農(nóng)紅軍第一方面軍人物志[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1995.
[10]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黨史資料征集編研協(xié)作小組,井岡山革命博物館.井岡山革命根據(jù)地:上冊[M].北京: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87.
[11]彭德懷.往事回憶[J].近代史研究,1979(1).
[12]王焰.彭德懷年譜[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
[13]彭德懷自述[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
[14]滕代遠.中國新軍隊[M].北京:解放軍出版社,2008.
Further Research on Some Problems of Hunan Province and Jinggangshan Struggle
SUN Wei,ZHANG Ping
(Department of Teaching and Research,China Executive Leadership Academy Jinggangshan,Jinggangshan, Jiangxi 343600,China;School of Continuing Education,Jinggangshan University,Ji'an Jiangxi 343009,China)
Because of historical,geographical and constituent reasons,Hunan Province was very important to Jinggangshan struggle in those days.But some historical details about related problems need further research for us.For example,whoever established the Party in Shuikou of Lin County?Which army did the Fifth Red Army brought up to Jinggangshan?
Hunan Province;Jinggangshan;problem;research
K263.4
A
1673-0313(2015)04-0117-04
2015-05-12
孫偉(1980-),男,江西德安人,副教授,博士后,從事中共黨史與中國近現(xiàn)代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