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二題
——讀詩札記

張承宗

(蘇州大學(xué)歷史系，江蘇蘇州215006)

諸葛二題
——讀詩札記

張承宗

(蘇州大學(xué)歷史系，江蘇蘇州215006)

如何理解諸葛亮的一生，并如何把握自己的人生，都是值得人們思考的問題。唐代詩人杜甫、李白、岑參、劉禹錫、李中、李商隱、羅隱及南宋詩人陸游的詩篇，為我們提供了借鑒與啟示。

諸葛亮;三國;蜀國

諸葛亮是三國時代一位了不起的歷史人物。他既有“名垂宇宙”，開創(chuàng)新局的功業(yè);又有“出師未捷”，壯志難酬的遺憾。如何理解諸葛亮的一生，并如何把握自己的人生，都是值得人們思考的問題。唐代詩人杜甫、李白、岑參、劉禹錫、李中、李商隱、羅隱及南宋詩人陸游的詩篇，為我們提供了借鑒與啟示，值得品讀。

一、“諸葛大名垂宇宙”

杜甫在安史之亂時避居于四川成都浣花溪草堂。唐肅宗上元元年(760年)春，他在瞻仰成都南郊的武侯祠時，寫下了一首追念諸葛亮的題為《蜀相》［1］卷二二六的詩，題下注:“諸葛亮祠在昭烈廟西”，詩云:

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

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

三顧頻煩天下計(jì)，兩朝開濟(jì)老臣心。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此詩前四句是寫四川成都錦里武候祠的地理環(huán)境及景色，后四句是寫諸葛亮的一生心事與功業(yè)。所謂“三顧頻煩天下計(jì)”，是指劉備三顧茅廬，在襄陽隆中向諸葛亮請教天下大計(jì)?！叭櫋钡牡涔?，出自諸葛亮《出師表》:“三顧臣于草廬之中?！苯窈毕尻柭≈兄T葛亮故居有“三顧堂”?！皟沙_濟(jì)老臣心”指諸葛亮侍奉先主、后主，鞠躬盡瘁，能得眾心。末兩句是說諸葛亮北伐中原，與司馬懿對峙于渭南，病卒于五丈原軍中而壯志未酬。故云:“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后來，杜甫經(jīng)過夔州(四川奉節(jié)白帝城)時，又寫下《詠懷古跡》［1］卷二三〇五首，其中第四、五兩首，是憑吊武侯祠及追懷諸葛亮的，詩云:

蜀主窺吳幸三峽，崩年亦在永安宮。

翠華想像空山里，玉殿虛無野寺中。

古廟杉松巢水鶴，歲時伏臘走村翁。

武侯祠屋常鄰近，一體君臣祭祀同。

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遺像肅清高。

三分割據(jù)紆籌策，萬古云霄一羽毛。

伯仲之間見伊呂，指揮若定失蕭曹。

福移漢祚難恢復(fù)，志決身殲軍務(wù)勞。

此前一首詩，是說劉備為了替關(guān)羽報(bào)仇，忿而帥軍伐吳，夷陵之戰(zhàn)中敗于猇亭后，病殂于永安宮。永安宮故址在今四川奉節(jié)縣境內(nèi)。在先主廟西有武候祠屋鄰近，歲時伏臘君臣一同享受祭祀。

此后一首詩，是說“諸葛大名垂宇宙”的原因，并不僅僅在事功，而完全在于其人格的高尚，非凡人所可及?！度龂尽ぶT葛亮傳》注引吳大鴻臚張儼作《默記》，其《述佐篇》說:諸葛亮“輔翼幼主，不負(fù)然諾之誠，亦一國之宗臣，霸王之賢佐也?！惫试?“宗臣遺像肅清高?！保?］《諸葛亮傳》諸葛亮的地位，就好比商朝的伊尹與周代的呂尚。蕭何、曹參雖然也是一代宗臣，他們輔助劉邦，建立漢朝。但他們遇到的問題與諸葛亮不同，諸葛亮在萬分艱難的情況下“指揮若定”，這是蕭何、曹參所不及的。然而，由于歷史的時變勢移，諸葛亮至多只能做到“三分割據(jù)紆籌策”及“志決身殲軍務(wù)勞”。他這一生，也就“重于泰山”，萬古流芳了。

杜甫在夔州還寫了《武侯廟》［1］卷二二九，題下注:“廟在白帝西郊?！痹娫?“遺廟丹青落，空山草木長。猶聞辭后主，不復(fù)臥南陽?！笨梢娺@座武侯廟在唐代已丹青剝落，周圍草木長得很高。作者還彷佛聽到諸葛亮辭別后主，出師北伐的聲音;此時的武侯身負(fù)重任，早已不是高臥南陽的隱士了。

杜甫又寫《八陣圖》［1］卷二二九，詩前小序:“諸葛亮八陣圖有三，一在夔，一在彌牟鎮(zhèn)，一在棋盤市。此在夔之永安宮前者?！痹娫?“功蓋三分國，名高八陣圖。江流石不轉(zhuǎn)，遺恨失吞吳?！闭f明諸葛亮早就看到天下三分的形勢，其行軍作戰(zhàn)陣法高明，聯(lián)吳抗魏是他的基本方針，遺憾的是先主征吳敗績，還至魚復(fù)，使這一基本方針受到傷害。正如《三國志》記載:“先主既即尊號，將東征孫權(quán)以復(fù)關(guān)羽之恥，群臣多諫，一不從。章武二年(222年)，大軍敗績，還住白帝。亮嘆曰:‘法孝直若在，則能制主上，令不東行;就復(fù)東行，必不傾危矣?！保?］《法正傳》杜詩云:“遺恨失吞吳?！币彩谴艘?。

此外，杜甫在夔州還寫了《謁先主廟》［1］卷二二九，起首云:“慘淡風(fēng)云會，乘時各有人?！苯Y(jié)尾云:“向來憂國淚，寂寞灑衣巾?！痹谄洹吨T葛廟》［1］卷二二九詩中，又云:“君臣當(dāng)共濟(jì)，賢圣亦同時?！倍鸥νㄟ^憑吊古跡，寄托了他在安史之亂后，由夔州出三峽時，面對現(xiàn)實(shí)的憂國憂民之思。

與杜甫齊名的唐代大詩人李白，對諸葛亮也十分崇敬，其《讀諸葛武侯傳書懷贈長安崔少府叔封昆季》［1］卷一六八詩云:

漢道昔云季，群雄方戰(zhàn)爭。霸圖各未立，割據(jù)資豪英。

赤伏起頹運(yùn)，臥龍得孔明。當(dāng)其南陽時，隴畝躬自耕。

魚水三顧合，風(fēng)云四海生。武侯立岷蜀，壯志吞咸京。

何人先見許，但有崔州平。余亦草間人，頗懷拯物情。

晚途值子玉，華發(fā)同衰榮。托意在經(jīng)濟(jì)，結(jié)交為弟兄。

毋令管與鮑，千載獨(dú)知名。

詩中所云崔州平，為諸葛亮躬耕隴畝時的好友?！度龂尽份d:“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身長八尺，每自比于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惟博陵崔州平、潁川徐庶元直與亮友善，謂為信然?！保?］《諸葛亮傳》認(rèn)為確實(shí)如此。李白借此典故抒發(fā)了他晚年懷才不遇的心境。

唐代詩人岑參寫過一首《先主武侯廟》［1］卷一九八，詩云:

先主與武侯，相逢云雷際。

感通君臣分，義激魚水契。

遺廟空蕭然，英靈貫千載。

劉禹錫《蜀先主廟》［1］卷三五七，題下注:“漢末謠:黃牛白腹，五銖當(dāng)復(fù)。”詩云:

天地英雄氣，千秋尚凜然。勢分三足鼎，業(yè)復(fù)五銖錢。得相能開國，生兒不象賢。凄涼蜀故伎，來舞魏宮前。

此詩題下注引漢末民謠，說劉備建蜀、延長漢祚，應(yīng)乎天命、順乎民心。在詩人看來，所謂“英雄”，首先就是劉備，《三國志》云:“是時曹公從容謂先主曰:‘今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本初之徒，不足數(shù)也?！保?］《先主傳》同時，又指天下英雄，如《三國志》載:(建安)二十六年(221年)，群下勸先主稱尊號，先主未許，亮說曰:“昔吳漢、耿弇等初勸世祖即帝位，世祖辭讓，前后數(shù)四，耿純進(jìn)言曰:‘天下英雄喁喁，冀有所望。如不從議者，士大夫各歸求主，無為從公也?！雷娓屑冄陨钪粒烊恢Z之。今曹氏篡漢，天下無主，大王劉氏苗族，紹世而起，今即帝位，乃其宜也。士大夫隨大王久勤苦者，亦欲望尺寸之功如純言耳?！保?］《諸葛亮傳》先主于是即帝位，策亮為丞相。

劉備之所以能開國，建立千秋功業(yè)，是由于得賢相諸葛亮的輔佐。故能“勢分三足鼎，業(yè)復(fù)五銖錢?！笔裰诎⒍凡毁t，不能紹承父業(yè)。此詩結(jié)尾“凄涼蜀故伎，來舞魏宮前”是指蜀亡之后，宮中伎樂盡入魏宮。如《三國志》注引《漢晉春秋》曰:“司馬文王(昭)與(劉)禪宴，為之作故蜀技，旁人皆為之感愴，而禪喜笑自若。王謂賈充曰:‘人之無情，乃可至于是乎。雖使諸葛亮在，不能輔之久全，而況姜維邪?’充曰:‘不如是，殿下何由并之?！眨鯁柖U曰:‘頗思蜀否?”禪曰:此間樂，不思蜀?！保?］《后主傳》

劉禹錫還有一首《觀八陣圖》［1］卷三五七，詩云:

軒皇傳上略，蜀相運(yùn)神機(jī)。水落龍蛇出，沙平鵝鸛飛。

波濤無動勢，鱗介避馀威。會有知兵者，臨流指是非。

此詩也是贊譽(yù)諸葛亮，用兵布陣，運(yùn)機(jī)如神。其《八陣圖》，陣法高明，靈活多變。靜中有動，動中有靜。既能出擊，又能堅(jiān)守。只有精通兵法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的奧妙與是非曲折。

唐末詩人李中，字有中，隴西人，仕南唐為淦陽宰。淦陽，在豫章郡新淦縣，今江西清江縣境內(nèi)。其《讀蜀志》［1］卷七四八詩云:

鼎分天地日，先主力元微。魚水從相得，山河遂有歸。任賢無間忌，報(bào)國盡神機(jī)。草昧爭雄者，君臣似此稀。

此詩為詩人的讀史感悟，說明蜀先主劉備原來力微難支，其所以能鼎足三分天地，主要在三顧茅廬，如魚得水，請出了諸葛亮。從此，劉備山河有歸，任賢無間;孔明盡忠報(bào)國，神機(jī)妙算。草莽英雄能爭霸天下者，君臣關(guān)系能做到這樣，純屬罕見。

二、讀《籌筆驛》

三國蜀地的籌筆驛，唐時屬利州綿谷縣，故址在今四川廣元縣北。相傳諸葛亮出師北伐，嘗駐軍籌畫于此。

唐詩中有兩首七律《籌筆驛》，標(biāo)題相同而作者不同。一首是李商隱的《籌筆驛》［1］卷五三九，詩云:

猿鳥猶疑畏簡書，風(fēng)云常為護(hù)儲胥。

徒令上將揮神筆，終見降王走傳車。

管樂有才終不忝，關(guān)張無命欲何如。

他年錦里經(jīng)祠廟，梁父吟成恨有馀。

此詩起首兩句中的“簡書”為軍中約束，“儲胥”為軍中藩籬。約束者為軍令如山，藩籬者為木柵槍纍構(gòu)筑之營盤，但這些都不能保暗主之不失國。據(jù)《三國志》記載:鄧艾破諸葛瞻于綿竹后，很快進(jìn)軍至成都城北，“后主輿櫬自縛，詣軍壘門”。“后主舉家東遷，既至洛陽”，受“策命為安樂縣公”［2］《后主傳》。故第三、四句云:“徒令上將揮神筆，終見降王走傳車?！?/p>

詩的最后四句是對諸葛亮、關(guān)羽、張飛等人壯志難酬的惋惜。據(jù)《三國志》記載:諸葛亮年輕時“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身高八尺，每自比管仲、樂毅，時人莫之許也?！保?］《諸葛亮傳》“關(guān)張無命”的典故，出自《三國志》卷四五《蜀書·楊戲傳》之《季漢輔臣贊》:“關(guān)張赳赳……隕身匡國?！保?］《楊戲傳》無論是赳赳武夫關(guān)羽、張飛，還是足智多謀，好為《梁父吟》，自比“管樂有才”的諸葛亮，都無力挽救蜀漢的敗亡。故云:“管樂有才終不忝，關(guān)張無命欲何如。他年錦里經(jīng)祠廟，梁父吟成恨有馀?！?/p>

武候祠在成都錦里，李商隱還寫過一首《武侯廟古柏》［1］卷五三九，詩云:“蜀相階前柏，龍蛇捧宓宮。陰成外江畔，老向惠陵東。大樹思馮異，甘棠憶召公。葉凋湘燕雨，枝拆海鵬風(fēng)。玉壘經(jīng)綸遠(yuǎn)，金刀歷數(shù)終。誰將出師表，一為問昭融?！贝嗽娨饩常c杜甫的七律《蜀相》頗為相似。

另一首是羅隱的《籌筆驛》［1］卷六五七，詩云:

拋擲南陽為主憂，北征東討盡良籌。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yùn)去英雄不自由。

千里江山輕孺子，兩朝冠劍恨譙周。

唯馀巖下多情水，猶解年年傍驛流。

此詩最精彩的句子是三、四兩句“時來天地皆同力，運(yùn)去英雄不自由。”諸葛亮拋棄南陽(現(xiàn)襄陽隆中)的隱居生活，追隨先主劉備北征東討，可謂“時來天地皆同力”。劉備去世，他受命托孤，因孺子難教而挫折不斷，可謂“運(yùn)去英雄不自由”。更令人難堪的是時不再來，運(yùn)不再有，很多機(jī)遇都喪失了。

諸葛亮死后，以譙周為代表的益州土著勢力，散播流言:“先主諱備，其訓(xùn)具也;后主諱禪，其訓(xùn)授也;如言劉已具矣，當(dāng)授與人也”。意思就是:劉備名“備”，就是到了盡頭;劉禪名“禪”，就是政權(quán)應(yīng)該交出。景耀五年(262年)，即臨近蜀亡的頭一年，宮中大樹“無故自折”，益州名士譙周在宮柱上寫道:“眾而大，期之會，具而授，若何復(fù)?”［2］《杜瓊傳》含蓄地說明蜀國應(yīng)該滅亡，魏國應(yīng)該統(tǒng)一。當(dāng)鄧艾的軍隊(duì)到達(dá)成都時，劉禪采納譙周的意見，很快就投降了，正是:“千里江山輕孺子，兩朝冠劍恨譙周?！敝挥袔r下流水彷佛是歷史的見證，依然沿著籌筆驛流淌。

南宋詩人陸游有一首七絕《籌筆驛》［3］227，詩云:

運(yùn)籌陳跡故依然，想見旌旗駐道邊。一等人間管城子，不堪譙叟作降箋。

錢仲聯(lián)校注《劍南詩稿》引韓愈《毛穎傳》曰:“秦皇帝使恬賜之湯沫而封諸管城，號曰管城子。”陸游處于宋金長期對峙的時代，籌筆驛仍然是川北軍事要地。蒙恬為秦始皇長子，曾負(fù)責(zé)戍守當(dāng)時西北邊疆河套地區(qū)，毛穎若被秦皇帝封為“管城子”，似亦為守邊有功之臣。陸游用此典故來斥責(zé)“譙叟”，是對當(dāng)時南宋投降派的抨擊，其愛國之熱忱可以理解?？上г娙岁懹我霉盼膶W(xué)家韓愈的作品未辨真?zhèn)?，只是信手拈來。錢仲聯(lián)為文學(xué)大家，但史學(xué)非其所長，校注《劍南詩稿》時對此典故也未詳辨，拿來就用。這種態(tài)度，就難免不出差錯。

《舊唐書·韓愈傳》明確記載:“(韓愈)常以為自魏、晉已還，為文者多拘偶對，而經(jīng)誥之指歸，遷、雄之氣格，不復(fù)振起矣。故愈所為文，務(wù)反近體，抒意立言，自成一家新語。后學(xué)之士，取為師法。當(dāng)時作者甚眾，無以過之，故世稱‘韓文’焉。然時有恃才肆意，亦有盩孔、孟之旨。若南人妄以柳宗元為羅池神，而愈撰碑以實(shí)之;李賀父名晉，不應(yīng)進(jìn)士，而愈為賀作《諱辨》，令舉進(jìn)士。又為《毛穎傳》，譏戲不近人情:此文章之甚紕繆者?！保?］卷一六〇由此可見:韓愈的《毛穎傳》，根本無史料依據(jù);陸游的七絕，與李商隱、羅隱的七律，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行文至此，筆者不由得想起20世紀(jì)60年代柴德賡先生與錢仲聯(lián)先生之間的一場學(xué)術(shù)爭鳴。錢仲聯(lián)《關(guān)于陸游和陸秀夫新材料》［5］，發(fā)表于《光明日報(bào)》1961年9月1日;柴德賡《陸秀夫是否放翁曾孫》［6］，發(fā)表于《光明日報(bào)》1961年9月15日。當(dāng)時二位先生都執(zhí)教于江蘇師范學(xué)院(現(xiàn)蘇州大學(xué))。爭鳴的結(jié)果是，柴德賡先生經(jīng)過嚴(yán)密考證，說明錢仲聯(lián)先生所依據(jù)的《會稽陸氏族譜》，把放翁和秀夫牽涉進(jìn)去，純屬附會。從這場爭鳴，可見柴德賡先生深厚的史學(xué)功底與嚴(yán)謹(jǐn)?shù)闹螌W(xué)態(tài)度，至今仍在蘇州大學(xué)校園內(nèi)傳為佳話。筆者回想此事，曾寫過一首打油詩:“創(chuàng)建一流談何易，大樓雖多缺大師。錢柴爭鳴陸秀夫，高手過招成往事。”說明如今學(xué)風(fēng)與20世紀(jì)60年代初相比，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1］彭定求．全唐詩［M］．北京:中華書局，2008．

［2］陳壽．三國志［M］．裴松之，注．北京:中華書局，1959．

［3］陸游．劍南詩稿校注:卷三［M］．錢仲聯(lián)，校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4］劉昫．舊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5．

［5］錢仲聯(lián)．關(guān)于陸游和陸秀夫新材料［N］．光明日報(bào)，1961－09－01．

［6］柴德賡．陸秀夫是否放翁曾孫［N］．光明日報(bào)，1961－09－15．

Two Topics on Zhuge Liang

ZHANG Chengzong
(Departmentof History，Soochow University，Suzhou 215006，China)

How to understand Zhuge Liang’s life and how to hold own life is worth thinking．Poems of Du Fu，Li Bai，Cen Shen，Liu Yuxi，Li Zhong，Li Shangyin，Luo Yin from the Tang Dynasty and Lu You from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 offer reference and inspiration．

Zhuge Liang;Three Kingdoms;Shu State

I222．7

:A

:2095－4476(2015)09－0005－04

(責(zé)任編輯:陳道斌)

2015－01－04

張承宗(1943—)，男，江蘇蘇州人，蘇州大學(xué)歷史系教授，主要研究方向:魏晉南北朝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