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婷婷 呂汝泉(遼寧對外經(jīng)貿(mào)學院,遼寧 大連116052)
川端康成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多樣性
陳婷婷 呂汝泉
(遼寧對外經(jīng)貿(mào)學院,遼寧 大連116052)
川端康成是日本新感覺派的代表作家,也是日本現(xiàn)代文學的鼻祖。其作品不僅深深植入了日本的傳統(tǒng)文化,同時也借鑒了西方現(xiàn)代派的藝術手法,創(chuàng)作手法具有十分鮮明的特點。在川端的作品中,大部分都是以女性形象為中心,其創(chuàng)作的小說中的生活與感情也與正常行為有著一定的偏差,受到許多人的關注,并且具有很強的爭議。通過川端康成的幾部作品來從不同角度審視川端康成的作品,分析作者描繪的女性形象,以此來獲得作者想表達的思想感情,并通過對川端康成部分作品的了解,對其作品中的女性形象進行全新的解讀。
川端康成;女性形象;多樣性
從現(xiàn)實角度來看,川端康成的作品大都支持違背正常倫理道德行為,對違背正常倫理道德的行為與感情之美給予了 充分的肯定與贊美,就算是單純的性愛也是如此。由此可見,“頹廢”可以說是川端康成作品具有的一個很重要的性質,即指頹廢之美。
川端康成的長篇代表作《千只鶴》,該作品描繪的是菊治和太田夫人以及他們子女的愛情故事。太田夫人的身份是菊治父親生前的情人,而菊治與太田夫人的相遇激發(fā)了菊治對父親的想念。文中在描寫菊治與太田夫人交談的過程中,太田夫人難以分清菊治與菊治的父親,在與菊治談話的過程中感受到了其父親的親切感,二人就在這種情況之下發(fā)生了肉體關系,同時也得到了精神上的滿足。之后太田夫人的自殺使菊治轉移了感情,愛上了文子。文子也并不妨礙菊治與母親的關系,將母親奉為女性的最高名品。由此可見,作者并不認為愛情與道德倫理有重要的關系,而是將女性的悲哀展現(xiàn)出來。在小說中,太田夫人就是一個典型的具有悲哀性質的女性角色。文中菊治與文子的交談中也將文子同情母親的這一情感表達出來,表現(xiàn)出了作者對太田夫人的同情。
川端的另外一篇長篇小說《山音》,被認為是戰(zhàn)后日本文學的最高峰,作品中描寫的是發(fā)生在公公與兒媳之間的親密感情。文中62歲的信吾與其家人生活在一起,包括妻子保子、兒子修一以及兒媳菊子。在青年時代,信吾就追求過保子的姐姐,而信吾與保子結婚的目的也是出于對保子姐姐的喜愛。兒子修一與菊子的感情生活并不理想,并且保子的姐姐與菊子有著非常相似的外貌,所以菊子深受信吾的疼愛。盡管二人的行為并沒有超出正常倫理道德的范圍,但是在意識上信吾還是愛著菊子的。例如文化描寫了信吾做夢,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對菊子有著深深的愛慕之情,同時又責備自己。在小說結尾部分,信吾為了寄托感情,想念保子的姐姐,讓家人回故鄉(xiāng)看紅葉,并且還特別要求菊子也要參加。這一描寫深刻的表現(xiàn)出信吾對保子姐姐的愛慕,同時也將信吾心中的菊子化身為了保子的姐姐。
川端康成在《千只鶴》《山音》中的思想感情的表達有所保留與節(jié)制,而《睡美人》這部作品就充分的表現(xiàn)出作者想表達的頹廢美,甚至可以成為離奇。該作品的主人公是67歲的江口由夫,其年齡狀態(tài)表明其已經(jīng)是一個“非男性的老人”。文中江口由夫的朋友介紹其來到了一家名叫睡美人的旅館,并與服用了大量安眠藥的姑娘同處一室。由于其處于昏睡狀態(tài),因此完全不知道客人的身份。這一事件勾起了江口的回憶,例如與睡美人的第一夜,江口發(fā)現(xiàn)其身上的乳臭味,并以此展開了回憶。包括其年輕時與藝妓、董事長夫人以及一個乘火車私奔的姑娘的故事。
由此我們不禁要發(fā)問,非常人所追求的行為與感情為什么卻是川端康成所追求的呢?為了了解這一情況,我們可以對他的其他作品進行了解與分析。例如川端康成中年時的《文學自傳》中提到了自己的作品,認為其不具鋒芒,但也存在違背道德標準的傾向。而到了川端康成的晚年,他在獲得諾貝爾獎之后,在《夕陽原野》中提到,作為一個作家應具備無賴精神,敢于放棄名譽而追求真實,要有勇氣去創(chuàng)作違背道德倫理的作品,以此才能延續(xù)小說家這一職業(yè)。總而言之,川端康成覺得作家應具備開放的思想,有著放蕩不羈的品格,否則就無法充分發(fā)揮自身的創(chuàng)造力,進而無法保證作品的提點。由此可見,川端康成作品中存在的違背正常倫理道德的行為與感情就很好解釋了。
從“虛”這一角度審視川端康成的作品,就需要看出作者表達的思想感情。盡管川端康成描寫的行為與感情違背正常倫理道德,對頹廢之美大加贊美,然而從更深層次的意義來講,川端康成表現(xiàn)的是一種虛無的美。
《山音》是展現(xiàn)虛無美的重要作品。文中保子的姐姐盡管展現(xiàn)出了的美,然而由于過早離世,造成她的美只能存在于信吾的心中,因此可以說保子姐姐也具有虛無之美。又以菊子為例,盡管她存在于現(xiàn)實生活當中,然而由于她與信吾的關系使信吾無法表現(xiàn)出對菊子的愛慕,信吾并不能獲得菊子的美,由此可見菊子也是虛無之美的體現(xiàn)者。而《睡美人》就更具虛無色彩,連文中描繪的所有情節(jié)都是與現(xiàn)實相背離,包括環(huán)境、故事、人物等。睡美人旅館的位置在海邊的懸崖,其環(huán)境猶如夢境,并且小說中描繪的六個睡美人都具有神秘色彩,她們無法得知江口等老人的身份與行為,但她們卻是以活人的形象出現(xiàn)在文中。也正是因為如此,才使得她們能夠成為理想的玩樂對象。
通過分析川端康成的《我在美麗的日本》,我們可以看出虛無的審美觀深受佛教思想的影響。文中描寫的明惠上人和西行等人的身份都是日本的佛教僧侶,佛教思想在其言論與行為中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包括“空”、“無常”、“無我”等。“空”是大乘佛教對事物本質的看法,變幻無常是世間萬物的特點。由此可見,川端康成的小說也充分表達出了這一思想。
(一)倫理道德投影下的矛盾女性形象
在川端康成的文學作品中,許多女性人物頗具爭議。她們出身并不好,其職業(yè)也與社會底層的舞女藝妓等的關聯(lián)較大。受到迷亂愛欲的影響,她們違背傳統(tǒng)的倫理道德,但由于她們所處的社會生活并沒有倫理道德的投影,因此其負責感不會很大。
《雪國》描寫的是一個叫公駒子的藝妓與旅游者島村的故事。在日本文化中,駒子處于社會底層,從事賣藝工作。在小說的后半部分的故事中,作者也暗示了駒子的實際工作就是販賣肉體。然而,盡管作者給駒子的角色進行如此的定位,其美麗單純的女性形象的展現(xiàn)卻沒有受到影響。文中駒子對島村的家庭情況是有了解的,然而在于島村一起的過程中,駒子卻完全沒有感受到道德的壓力。駒子并沒有以占有或者婚姻的訴求,甚至會與島村講述其與其他男人的故事,但讀者在小說中卻并沒有感覺到過分的淫蕩與肉欲。駒子這一形象的描繪顯然給人帶來了無窮的韻味。
《千只鶴》中的太田夫人,由于道德的壓力而選擇自殺,但在與菊治相處以及發(fā)生肉體關系的過程中,其完全沒有受到道德觀的影響。然而這一矛盾的女性形象在作者筆下更想表達出來的情感卻是同情。
(二)愛情中“不作為”的女性形象
在川端康成的作品中,男女間輕盈迷幻的愛情氛圍屢屢存在。小說中各種女主人公的美存在這一種虛無的美,在愛情中猶如一縷青煙,在愛慕者的一生中僅僅是一段短短的路程。這一女性形象在川端康成的作品中呈現(xiàn)出的動向卻是“不作為”,即指在徘徊于愛情中但缺乏執(zhí)著的行為,并不是不追求愛情。
在《雪國》中,駒子對村島的愛意是十分明顯的,島村一共來過三次雪國,每一次離開都伴隨著駒子的不舍。然而從始至終,駒子也沒有表達出自己對島村的愛慕,僅僅是對島村回來的期待。駒子在意的是與島村一起的時光,盡管這是短暫的虛無的,但駒子卻并不打算改變這一境況。
在《古都》中,女主人公千重子的身份是一個棄嬰,被一個商人收養(yǎng)。她有著美麗善良的品質,但性格卻十分內(nèi)向,孤僻憂郁。她有著很多愛慕者,包括從小的玩伴真一、青年織匠秀男以及店子龍助。千重子也了解這些愛慕者的善良,對其也表現(xiàn)出尊敬與溫柔,尤其是秀男對自己的愛慕。然而千重子在行動與思想上卻沒有強烈的動作,具有很強的朦朧感,就算到小說的最后我們也無法清晰的得知。
(三)孤獨的女性形象
川端康成的身世并不好,他自稱野狗一般,在感情上就是個乞丐。他的生活經(jīng)歷也十分可悲,三歲就失去父母,到十五歲只有祖父一個親人。這就造成他的性情比較內(nèi)向與孤僻,但更多的是加強了他對人生的感悟,使他在進行創(chuàng)作時更好地表現(xiàn)出孤獨者的寂寥與凄清的思想感情。不難發(fā)現(xiàn),孤兒或者孤獨者的形象在川端康成的作品占據(jù)了很大的一部分。
《古都》中的千重子就是一個棄嬰,她具有細膩的情感,心理敏感程度接近病態(tài)。千重子在20歲左右就了解到自己的身世,再加之獨子的身份,使她內(nèi)心充滿了孤獨與失落。盡管千重子在八坂神社碰巧得知自己有一個孿生姐妹,即苗子,使他的靈魂找到了依托,為她的生命提供了動力與歸宿。在收養(yǎng)苗子得的千重子父母的同意,并且苗子來到千重子家時,作者卻似乎要給讀者一種孤獨的錯覺。然而為了千重子的幸福,苗子選擇了悄悄的離開,這更加表現(xiàn)出了千重子這一孤獨的女性形象。此外,《千只鶴》中的文子也是孤獨女性形象的表現(xiàn)者,母親的自殺使文子變成了孤兒,過著孤獨的生活,造成她甚至會思考母親為何自殺長達十天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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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王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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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219(2015)11-0050-02
2015—09—05
遼寧省教育廳2012年度普通高等教育本科教學改革研究項目“關于在外經(jīng)貿(mào)類院校開設《外國文學與文化》課程的嘗試與研究(項目編號396)”。
陳婷婷(1994—),女,遼寧大連人,見習研究員,主要從事日本語言文學研究。呂汝泉(1974—),男,遼寧大連人,文學碩士,研究員,主要從事日本語言文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