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毓文
(閩江學(xué)院 中文系,福建 福州 350011)
閩都民間情歌的藝術(shù)抒寫
陳毓文
(閩江學(xué)院 中文系,福建 福州350011)
閩都民間情歌細(xì)致而深入地反映了青年男女在愛情道路上的心路歷程。富有象征意味的意象運用、細(xì)膩的心理刻畫、充滿“蝦油味”的語言描寫,構(gòu)成了閩都民間情歌獨特魅力來源的三大要素。
閩都民間情歌;情感;意象;心理刻畫
對民間情歌的關(guān)注重心長期以來一直有重少數(shù)民族輕漢族、重整體輕局部的傾向,作為閩都民間文學(xué)重要成員的民間情歌長期以來更是受到冷落,研究成果基本停留在資料的收集整理和民俗內(nèi)涵的挖掘上,從文學(xué)角度進(jìn)行探討的研究成果基本一片空白。然而,作為閩都地區(qū)社會歷史文化進(jìn)程的見證者之一,閩都民間情歌凝聚了閩都人民對愛情生活的理解與認(rèn)識,飽含世代閩都人民的集體智慧,具有重要的文學(xué)史和社會史意義。本文擬以民間情歌為切入點,通過分析其情感表達(dá)特點,以點帶面,進(jìn)一步深化對民間歌謠在閩都?xì)v史文化形成過程中所起的重要作用的研究。
對閩都民間情歌的界定,我們采取朱自清在《中國歌謠》中的提法:“亦名戀歌。農(nóng)歌、山歌、秧歌、牧歌、船歌、漁歌、樵歌、采茶歌等,凡和職業(yè)上無關(guān)系而只描寫男女愛情者,也可歸入此類。”[1,p481]題材內(nèi)容的廣泛性與多樣性使情歌在民間歌謠中所占比重最大,也最能體現(xiàn)民歌傾述心聲、反映現(xiàn)實的社會功能。從內(nèi)容來看,閩都民間情歌細(xì)致而深入地反映了青年男女在愛情道路上的心路歷程,具有濃郁的閩都地域色彩。
真鳥仔,啄柴頭。對面依妹好人才,行路好比蝴蝶舞,坐著好比蓮花開。(《真鳥仔》①)
情妹生得白如雪,白衣白褲白得嬌。男穿白衣逗狗咬,妹穿白衣逗人要。(《妹妹天生好口才》)
隔河牡丹開盈盈,郎想采花怕水深。找根竹竿把水探,唱個山歌試妹心。(《唱個山歌試妹心》)
桔仔段落古井心,一半浮來一半沉。你愛沉來沉到底,莫要浮起費哥心。(《桔仔段落古井心》)
閩都兒女對愛情的表白總是既含蓄又熱烈,充溢著濃濃的主體情思。在愛情萌芽階段,感情的表白多是以對對方的贊美開端,女子的容貌、打扮、姿態(tài)均成為詠嘆的素材。在郎有情妹有意卻又不曾挑明的情況下,他們偶然相遇了,心里充滿難以控制的羞怯而緊張的心情。對初涉愛情的青年男女而言,情歌以情達(dá)意的表現(xiàn)方式,成為了他們婉轉(zhuǎn)傳遞心曲的最佳手段。而當(dāng)這種試探為雙方接受以后,原先還比較含蓄的情感一下子就變得熱烈而直露:
阿妹好比一朵蓮,蓮花生來面朝天。阿哥好比天上露,滴滴潤在花芯間。(《滴滴潤在花芯間》)
妹是青山一枝梅,哥是蜜蜂滿山飛。蜜蜂落在梅枝上,兩翅搖搖不愿飛。(《兩翅搖搖不愿飛》)
不論是蓮花葉葉朝天,甘露自天而降滋潤花蕊;還是梅花青山搖曳,蜜蜂依戀梅枝振翅不飛都暗示著愛情的結(jié)合。青年男女沉浸于愛情世界之中,他們渴望能夠長相廝守,白頭到老。只要能在一起,沒有什么困難能夠阻擋他們:
家住高山不怕風(fēng),海里撈魚不怕龍。有心跟哥不怕死,妹有雙手不怕窮。(《妹有雙手不怕窮》)
“妹有雙手不怕窮”形象傳達(dá)出女子對未來生活的堅定信念。然而,愛情的道路并不平坦,美好的愿望總是會受到現(xiàn)實的無情摧殘:
哥且送娣到井邊,兩人照井似神仙。井里兩人成一對,奴兄共娣不成雙。
哥且送娣到船頭,看見渡船眼淚流。千言萬語講不盡,船家聲聲催開頭。
哥且送娣尾洋溪,尾洋溪水流東西。哥呢轉(zhuǎn)厝別人夫,娣呢轉(zhuǎn)厝別人妻。(《十送》節(jié)選)
有情人難成眷屬的悲泣化作潺潺溪水,轉(zhuǎn)眼間各奔東西。然而,閩都兒女并不一味妥協(xié)退讓,面對來自家庭的干涉、社會的壓力,他們更多表現(xiàn)出了強烈的反抗意識:
不要媒人自成親,哥有心來妹有心。哥變燕子妹變鶯,飛在空中打一架,叫聲哥哥你放心。(《叫聲哥哥你放心》)
結(jié)識私情不要慌,捉著了奸情奴自當(dāng)。拼著見官雙膝跪了從實說,咬釘嚼鐵我偷郎。(《偷》)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女性的愛情觀念多傾向于保守,情感表達(dá)也比較含蓄委婉。然而通過民間情歌了解到的閩都女性形象卻推翻了我們的固有觀念,她們敢愛敢恨,勇于擔(dān)當(dāng)。在她們心中,愛情天經(jīng)地義,神圣不可侵犯,因為即使是菩薩也有凡心,更何況是普通人?
太陽下山山上陰,羅漢伸手摸觀音。神仙都有風(fēng)流事,哪有凡人不知情。(《羅漢伸手摸觀音》)
連神仙都尚且有七情六欲,更何況是普通人。處于熱戀中的青年男女心思潔凈如小孩,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可以忍受各種各樣的磨難:
前門挨打哭哀哀,后門招手喊哥來。好花不怕霜雪打,霜雪越打花越開。(《霜雪越打花越開》)
情到深處,僅憑回憶戀人的只言片語就能扛饑餓:
真鳥仔,飛過墻。妹講其話句句香。出門三日不帶米,念妹言語當(dāng)干糧。(《真鳥仔》節(jié)選)
“出門三日不帶米”看似夸張卻真實表現(xiàn)了處于熱戀中的青年男女的心理。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情感煎熬中,回憶就成為了最好的精神食糧。
可以這么認(rèn)為,閩都兒女在情歌中盡情抒寫了愛情生活的點點滴滴。這些情歌根源于現(xiàn)實生活,同時又寄寓了閩都人民的愛情理想,情感熱烈而又真摯感人。
不管是沉溺于愛河中不離不棄的誓言,還是面對愛情道路上種種磨難的不屈不撓,閩都民間情歌都表現(xiàn)出了強烈的主體情思。這種情感毫無掩飾,直接而熱烈,具有強烈的藝術(shù)感染力。閩都人民總是善于從生活取材,靈活運用老百姓喜聞樂見的藝術(shù)表現(xiàn)手段自如地書寫情感。選擇富有象征意味的意象來寄托情感、細(xì)膩的心理刻畫、充滿“蝦油味”②的語言描寫構(gòu)成了閩都民間情歌獨特魅力來源的三大要素。
民間情歌的作者們文化層次普遍不高,他們不能象文人那樣以精美的意象傳情達(dá)意,但對意象的嫻熟運用卻毫不遜色于作家文人。在民間情歌的詠嘆中,他們總是能夠信手拈來,以身邊隨處可見的事物來寄托情感,如鮮花、竹子、手帕、剪刀、針線、羅鞋、手只(戒指)等等。這些起興之物往往飽含情歌作者們濃烈的主體情思。以花為例,民間情歌中常見的花有梅、蓮、茉莉等。在文人詩詞中,這些花意象常與人格象征、春愁秋怨、韶華短暫等相關(guān)聯(lián),而在民間情歌中,人們賦予了花更多的寓意,如綻放的青春、美麗的容顏、美好的愛情、生命繁殖的象征等等。在青年男女的心中,這些花以其宜人的香氣、漂亮的外觀成為青年男女表白愛情的最佳載體:
七月茉莉值千金,哥有情義妹有心。對面雖然無言語,兩人暗里結(jié)同心。(《丫頭戀歌》節(jié)選)
在愛情的初生階段,花是情感交流的紐帶。在愛情的成熟階段,花則成為愛情的象征:
垂柳絲絲映塘中,塘中荷花朵朵鮮。哥妹塘中雙照影,恰似塘中并蒂蓮。(《恰似塘中并蒂蓮》)
塘中并蒂蓮作為兩人愛情的寫照,于荷花的觀照中映射出對美好愛情的向往。在愛情發(fā)生波折之時,花也喪失了綻放時的色彩,默默陪伴傷心人:
十二月梅花風(fēng)雨殘,做個下人淚暗彈。今生今世難如愿,但愿來世諧白頭。(《丫頭戀歌》節(jié)選)
除了花之外,青年男女在抒寫情感時還經(jīng)常取竹、樹、藤等作喻,表達(dá)他們彼此之間齊心合力、永不變心的誓言:
郎有真意妹真情,隔河種竹連成林。河水相隔兩邊分,竹根相連一條心。(《竹根相連一條心》)
只要兩人真心相愛,自然能把愛情這份事業(yè)經(jīng)營壯大,只要兩人之間彼此恩愛,愛情就能永葆長青:
妹是梅花開滿園,哥是紫竹長青山。梅愛紫竹千個節(jié),竹愛梅花朵朵鮮。(《竹愛梅花朵朵鮮》)
哥是山中千年樹,妹是山中千年藤。樹死藤生纏到死,樹生藤死死也纏。(《對妹總是一條心》)
樹與藤之間生死纏繞巧妙傳達(dá)出男女之間生死不渝的愛戀情感。類似的成對意象還有剪刀與尺子、針與線等:
一株芹椿一抱圍,哥那先行妹后隨。哥是家刀妹是尺,家刀共尺兩頭隨。(《十二株芹椿》)
哥一聲來妹一聲,好比花線配花針。妹是花針朝前走,哥是花線隨后跟。(《蓮花并排共一蓬》)
哥有情來妹有心,一條絲線一根針。哥是花針妹是線,針行三步妹來尋。(《針行三步妹來尋》)
日常生活中這些常見事物由于其成對性成為了閩都兒女抒寫愛情的重要意象,“家刀共尺兩頭隨”、“哥是花針妹是線,針行三步妹來尋”形象描寫出處于熱戀之中的青年男女一刻也舍不得分離的情感。
其次,細(xì)致的心理刻畫也是閩都民間情歌重要的抒情手段。通過各種細(xì)節(jié)描寫,借助各種修辭手段,情歌的作者們細(xì)膩地傳達(dá)出他們在愛情道路上的喜怒哀樂:
姐兒立在紗窗前,眼觀孤雁好凄惶。黃連抹筷筷頭苦,好像敗落山門無走廊。(《無郎》)
一連兩個比喻將處于青春期的少女內(nèi)心那種渴盼愛情而倍感孤單苦楚的心緒形象地傳達(dá)出來。更多的情歌則著力于對處于熱戀之中的戀人復(fù)雜而又微妙的情思的刻畫。最常見的場景見于男女約會,面對即將到來的約會:
梔子花開六瓣頭,情哥約我黃昏頭。日常遙遙難得過,雙手扳窗看日頭。(《等》)
內(nèi)心由于充滿期待而使得時間維度發(fā)生了異常的變化,白天變得極其漫長,難以忍耐。“雙手扳窗看日頭”的細(xì)節(jié)生動傳達(dá)出此刻女子內(nèi)心渴望時間加速好與情郎相會的焦灼情緒,這時候的心情往往是極度不安與羞澀:
妹在房中把頭梳,梳好拆了拆了梳。不是妹子愛打扮,只為今日接郎哥。(《梳好拆了拆了梳》)
繡花妹妹聞郎聲,斷了花線亂了心。拿起剪子倒頭剪,拿起銀簪當(dāng)花針。(《繡花妹妹聞郎聲》)
望郎望到起一更,手拉門閂望情人。娘問女兒“望什么”,“我望明天晴不晴”。(《我望明天晴不晴》)
遠(yuǎn)見哥哥在路口,妹在樓上把手招。爹娘問我招什么?風(fēng)吹頭發(fā)用手撩。(《遠(yuǎn)見哥哥在路邊》)
“梳好拆了拆了梳”,一個下意識的動作,生動反映出女子在約會之前的忐忑不安的心理狀態(tài),而聽到意中人聲音后那種手忙腳亂的動作更是細(xì)膩刻畫出了女子內(nèi)心那種既歡喜又緊張的情感狀態(tài)。
后兩首情歌則有異曲同工之妙,父母似乎看出了女兒內(nèi)心,故意詢問女兒在做什么,女兒怕羞,找了個理由進(jìn)行掩飾,但這掩飾恰恰暴露出女子的真實內(nèi)心。這種末句畫龍點睛的手法在民間情歌中被大量使用,對于這樣一些民間情歌,往往你沒讀到最后一句,則根本體會不到其獨特之處,它既傳達(dá)出主人公細(xì)膩的心理變化,同時又能造成一種意蘊悠長的審美意味。
第三,富有表現(xiàn)力的語言運用也使閩都民間情歌充滿了濃厚的“蝦油味”。這種“蝦油味”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閩都方言的使用。閩都地區(qū)地理形勢復(fù)雜,俚音各異,在長期的傳承使用中卻逐漸凝練成地方特色鮮明、內(nèi)蘊豐富的閩都方言。正是借助于閩都方言,民間情歌傳唱出獨屬于閩都人民的愛情理念,也傳達(dá)出許多書面語言所無法表述的復(fù)雜情思。當(dāng)然,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閩都民間情歌的傳播,非閩都語系的聽眾往往很難理解其情感蘊含,但從另一方面來看,這也使得閩都民間情歌具有了鮮明的地域特色,如:
四粒荔枝四角框,毛姆(沒老婆)求人洗和漿。有柴有米“定尸”(懶得動)煮,有事沒人來商量。五粒荔枝五梅花,有錢找姆要細(xì)查,找著好妻做家貴(添家產(chǎn)),找著壞姆會敗家。(《十粒荔枝》)
討到一個好老婆已經(jīng)上升到家業(yè)興隆與否的高度,體現(xiàn)了閩都人對家庭關(guān)系的看重,具有鮮明的閩都色彩。因此,情歌的作者們總是善于選擇使用那些最恰當(dāng)?shù)难哉Z來傳情達(dá)意,在看似通俗的語句中寄寓豐富的思想情感。
首先,套語被廣泛運用。一方面由于情歌的歌唱多是即興演唱,歌手們掌握大量的套語句式,有利于他們在演唱時根據(jù)現(xiàn)場情況臨時創(chuàng)作出新作品。另一方面,由于對這些套路非常熟悉,民眾在欣賞過程中也很容易產(chǎn)生既熟悉又新鮮的感受,容易喚起情感上的共鳴,如男子對女子容貌的贊美,就常以“妹生人樣實在好”、“妹妹人樣生得好”“妹的人樣過作佳(太美麗)”等套語開頭,老百姓一聽開頭就能明白歌唱內(nèi)容并迅速進(jìn)入歌者營造的情境之中,建立起歌者與聽眾之間的情感通道;又如《十把白扇》《十粒手只》《十二條手帕》《十雙羅鞋》等以數(shù)字為題的情歌亦是如此。這類情歌大都采取遞進(jìn)的形式逐層鋪敘渲染,通過類似句子的不斷重復(fù),對聽眾的聽覺進(jìn)行刺激,造成一種縈繞在耳的節(jié)奏感與音樂美。
其次,語言富有形象性,善于借助各種表現(xiàn)手段來傳情達(dá)意。比興、擬人、諧音、夸張、想象等老百姓喜聞樂見的藝術(shù)手段層出不窮:
山中有竹也有松,人里有妹也有哥。哥想妹來妹想哥,青竹翠松栽一起。溪水流過妹家門,流水流過哥家門。兩條溪水流一處,情像溪水一樣長。
(畬族《情歌》節(jié)選)
相依相伴的竹與松、連系家門的清清溪水形象而直觀地傳達(dá)出對長相廝守的企盼巧妙:
妹妹說話理由多,沒有半句欺騙哥。把話刻在石板上,千年大雨洗不脫。(《把話刻在石板上》)堅貞的愛情,經(jīng)得起千年的風(fēng)雨。表達(dá)雖然夸張,其間蘊含的真情卻沁入人心。
太陽出來四山黃,十八情妹洗衣裳。雙腳踏在石板上,一雙眼睛望情郎。棒椎捶了手指上,只怪棒椎不怪郎。(《只怪棒椎不怪郎》)
雖是生活小事卻寫得妙趣橫生,“只怪棒椎不怪郎”非常形象刻畫出處于熱戀中女子心有所屬的情感狀態(tài)。
第三,語句結(jié)構(gòu)靈活多變。情歌以書寫青年男女在感情道路上的細(xì)膩感受為主,情思復(fù)雜多變,因此不僅在表現(xiàn)形式上靈活多樣,有單歌、對歌、組歌等多種形式,在語句結(jié)構(gòu)上亦是變化多端。如:
郎有心,姐有心??蓱z無處結(jié)同心。好像雙層板壁,眼對著眼,燭上無油空費心。郎有心,姐有心。屋小人多難近身,胸前掛鏡心里照,黃昏時的湯圓夜里盛。郎有心,姐有心。哪怕人多屋又深,人多雖有千雙腿,屋深哪有萬扇門。(《有心》)
于“郎有心,姐有心”的不斷翻唱之中傳遞出兩人無由接近的無奈,歌詞不做潤飾,完全從心臆之中流出,句式參差錯落,韻律和諧,讀之瑯瑯上口,具有流暢的韻律美。
需要說明的是,閩都民間情歌有些并非本土產(chǎn)物,但閩都人民并不排斥,只要有助于情感表達(dá),情歌作者們總是能巧妙地將其運用于一個個愛情場合之中,從而使其融入本土情歌,烙上鮮明的閩都色彩。閩都民間情歌的這一特點,使其既具有廣泛的包容性,同時又能保持自身地域特色,這亦是其獨特魅力之所在。
[注釋]
① 本文所引民間歌謠數(shù)量較多,不在文中一一注明。具體可參閱《中國民間歌謠集成·福建卷》福州各區(qū)、縣市分卷。
② 蝦油為閩都特產(chǎn),一般以“蝦油味”形容某人事物具有地方特色。
[1] 朱自清.朱自清全集(第6卷)[C].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1990.
[2] 福州市各區(qū),各縣市民間文學(xué)集成編委會.中國民間歌謠集成·福建卷(福州市各區(qū),各縣市分卷)[Z].
[3] 黃仲昭.八閩通志[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1990.
[4] 徐景熹.福州府志[M].福州:海風(fēng)出版社,2001.
(責(zé)任編輯、校對:王文才)
On Lyric Art of the Folk Love Song in Fuzhou
CHEN Yu-wen
(Department of Chinese, Minjiang College, Fuzhou 350011, China)
The folk love song in Fuzhou deeply reflects the mentality of young men and women in love. Symbolic image, subtle psychological description and the local color of language constitute the main factors of the attraction of Fuzhou love song.
folk love song in Fuzhou; emotional; image; psychological depiction
I106.7
A
1009-9115(2015)03-0066-04
10.3969/j.issn.1009-9115.2015.03.017
福建省教育廳社會科學(xué)研究項目(JB11149S)
2014-11-03
陳毓文(1973-),男,福建龍海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唐宋文學(xué)、民間文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