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存煦《最低限度國學入門書目》*

孫振田整理

（西安工業(yè)大學人文學院，陜西 西安 710032）

開列國學閱讀書目是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極其重要的文化現(xiàn)象。隨著整理國故運動的興起，以及研習傳統(tǒng)文化的需要，眾多學者，諸如傅斯年、胡適、梁啟超、陳鐘凡、章太炎、李笠、林語堂、顧頡剛、馬敘倫、汪辟疆等，均開列出了國學閱讀書目，以為學子們讀書治學之指導(dǎo)。今天看來，這些國學閱讀書目已經(jīng)成為研究這一時期的學術(shù)史及文化史的重要文獻資料。徐雁平先生《胡適與整理國故運動考論》一書（安徽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專門附有“國學書目解題”一節(jié)，對1917至1937年間所出現(xiàn)的國學書目一一進行解題，總計達41種之多，是目前為止對國學閱讀書目最為系統(tǒng)全面的搜羅與介紹。然而，盡管徐先生已盡了最大的努力，仍不免有所遺漏，這就是陶存煦所撰的《最低限度國學入門書目》（以下簡稱《書目》）。除徐雁平先生外，其它關(guān)于國學閱讀書目的研究之作，如為數(shù)甚多的專題研究論文等，于之亦均少有提及或討論①。

陶存煦（1913—1933），字誾孫，別號天放，紹興陶堰鎮(zhèn)人。十七歲考入無錫國學專修學校，從陳衍、唐文治、錢基博等名家受學，立志研究國學，尤以浙東學術(shù)及章學誠研究為己任。深得錢基博先生賞識，被推為其最得意的三個弟子之一（另兩人為王紹曾、俞振楣）。1932年考入上海光華大學。1933年，因患胸膜炎，年僅二十而不幸逝世。逝前自挽云：“生死原本一理，但浙東墜緒茫茫，孰繼吾業(yè)！”為不能繼續(xù)從事浙東學術(shù)的研究而無限遺憾，讀之令人嘆惋。頗事著述，所撰除《書目》外，尚有《愛吾廬日記》、《天放樓日記》、《尊經(jīng)閣日記》、《病榻日記》（亡佚甚多）、《章學誠學案》（于無錫國專的畢業(yè)論文，已佚）、《章學誠別傳》、《<文史通義>讀法》、《劉承干?？痰?章氏遺書>的評說》、《關(guān)于胡適的<吳敬梓年譜>》、《讀史札記》、《清姚海槎先生振宗年譜》等。包括《書目》在內(nèi)，大多都未能刊印發(fā)表，僅以稿本的形式由其后人保存。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其哲嗣陶維墀先生將諸作合編為《天放樓文存》，庋藏于紹興圖書館。

據(jù)題識，《書目》為“重訂初稿”，并計劃“當刪定之”。然《書目》絕非率意而為之作，理由有四：首先，陶存煦于目錄學可謂淵源有自。紹興自古以來目錄學就很發(fā)達，較著者如明鈕緯撰有《會稽鈕氏世學樓珍藏圖書目》、祁承撰有《澹生堂藏書目》、清章宗源撰有《隋書經(jīng)籍志考證》、章學誠撰有《校讎通義》、姚振宗撰有《師石山房叢書》等，又尤以《校讎通義》、《師石山房叢書》等為古典目錄學的經(jīng)典。而陶存煦又以章學誠為專門的研究對象，于姚振宗亦多加留意；其次，陶存煦于目錄學還有濃厚的家學氛圍，其族長輩如著名學者陶方琦、陶浚宣等于目錄學均深有研究，其祖父陶守次也曾據(jù)自己“寒梅館”藏書編撰有《寒梅館書錄》四卷之作，而被稱為目錄學大宗的姚振宗更是陶氏之姻親，陶存煦曾為其撰有《清姚海槎先生振宗年譜》等；其三，據(jù)陶存煦自署，《書目》作于1932年7月，彼時其已從無錫國專畢業(yè)，已經(jīng)接受了較為系統(tǒng)的國學教育，有了較為深厚的國學功底，且無錫國專于目錄學教育亦極為重視，如同時期的學生王紹曾即撰有《目錄學分類論》，并作為《無錫國專學生叢刊》之一種出版；其四，陶存煦于相關(guān)的國學閱讀書目也已經(jīng)有了相當?shù)牧私馀c研究，有著自己的看法，如論梁啟超《國學入門書目》云：“惜主觀太重，去取略嫌失當耳！”論胡適《一個最低限度的國學書目》云：“則師心自用，所謂道其所道也。”均包含有一定的心得體會在內(nèi)，特別謂胡適“師心自用”，可謂一語中的，道出了問題的實質(zhì)：作為老師，所開列的閱讀書目可能更多地只是代表了老師自己的觀點，未必符合學生的需要。這些決定了《書目》是一部既不乏深厚的學養(yǎng)基礎(chǔ)，又有著一定的目錄學考慮，同時也有著明確的針對性與實用性的目錄著作。當然，對于今天的研究者而言，其核心價值則主要在于，為從學生的角度研究當時蔚成大觀的國學閱讀書目提供了一扇窗口。哪些書籍應(yīng)該閱讀，哪些書籍不應(yīng)該閱讀，又應(yīng)該如何閱讀，當時即已有爭議，然而，學生們又是如何看待這些問題的？他們的閱讀取向又是什么？《書目》無疑給我們提供了一份寶貴的資料。關(guān)于這些，亦較少有人論及。

《書目》計分六大類：第一，參考書之屬；第二，通論之屬；第三，常識之屬；第四，義理之屬；第五，考據(jù)之屬；第六，詞章之屬?？傆嬍諘?76種。各類均采用表格的形式開列書籍，著錄信息。各類的表格及其著錄項又有所不同。以參考書之屬為例，表格共分五欄：（1）類別，為所著錄書籍的各大類的諸小類；（2）編者（含著者）；（3）書名；（4）版本；（5）附注，有所說明者出注之。再以義理之屬為例，表格則分為七欄：（1）類別；（2）書名；（3）讀本；（4）版本；（5）讀法；（6）通釋書籍；（7）附注?！稌俊肪幊芍?，大概是出于“刪定”的需要，存煦又有所翻覽，于《書目》第一欄的上方做有一些札記，就相關(guān)問題進行補充，其數(shù)量并不太多，且多為只言片語。鑒于《書目》并未能公開出版，學者亦絕少知之以及其本身具有不可忽視的價值等，故整理如下，以期能于相關(guān)之研究有所裨益。考慮到節(jié)約篇幅及排版的方便，不再采取表格的形式，而采取內(nèi)容前后羅列的形式。所作之札記，則因其本非目錄的構(gòu)成部分，數(shù)量不多，且字跡亦多模糊難辨，故此亦略而不錄。

最低限度國學入門書目

陶存煦撰

參考書之屬第一 此系重訂初稿，當刪正之。

書籍提要：

紀昀《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大東影原刊附陳乃乾索引本。附注：梁曰（整理者按：指梁啟超《國學入門書目及其讀法》，下同）：清乾隆間四庫館，董其事者皆一時大學者，故所作提要，最稱精審，隨意抽閱可略見各書內(nèi)容。

丁福寶《四部書錄》。醫(yī)學本。

指引書目：

張之洞《書目答問》。國學范希曾補正本。

梁啟超《國學入門書目及其讀法》。

李笠《國學用書撰要》。樸社。

要籍解題：

梁啟超《要籍解題及其讀法》。清華。

呂思勉《經(jīng)子解題》。商務(wù)。

叢書書目：

沈乾一《叢書書目匯編》。醫(yī)學。

王重民《正續(xù)國學論文索引》。北平。

《人文月刊》。

字書：

張廷玉《康熙字典》。同文石印本或普通本。

阮元《經(jīng)籍籑詁》。點石齋石印本或普通本。

附注：此書匯集各家文字之義訓。

辭書：

陸爾奎《辭源》。商務(wù)丁種本。

方毅《辭源續(xù)編》。商務(wù)丁種本。

人名辭典：

臧彬龢《人名大辭典》。商務(wù)。

地名辭典：

臧彬龢《地名大辭典》。商務(wù)本。

佛學辭典：

孫祖烈《佛學小辭典》。醫(yī)學。

類書：

姚培謙《角山樓類腋》。舊石印趙堯宜增補本。

《事類賦統(tǒng)編》。普通石印本。

詩韻：

湯文璐《詩韻全璧》。普通石印本。

通論之屬第二

國學概論：

《國學概論》。章炳麟演講、曹聚仁筆記。泰東。

《目錄學分類論》。王紹曾?！稛o錫國專叢刊》本。附注：目錄學通論，尚無善本。劉紀澤《目錄學概論》，失之太略（中華）。姚明達有《目錄學》（萬有文庫本），世無刊本，未知善否。汪國垣撰《目錄學》，曾作中大講義，然外間絕不易得。故選王君書著錄。

《漢書藝文志講疏》。顧實。商務(wù)。

《四庫提要敘箋注》。周云青。醫(yī)學。

《四庫簡明目錄》。紀昀。普通石印本。

《校讎通義》。章學誠。會文堂《文史通義》本。

《校讎新義》。杜定友。中華。

版本學：

《書林清話》。葉德輝。掃葉影印本。

《書林續(xù)話》。葉德輝。上海鉛印本。

讀書指導(dǎo)：

《古書校讀法》。陳鐘凡。商務(wù)。

標點注音：

《標點符號、國語注音使用法》。馬國英、陸衣言。

中華。

小學：

《中國文字學》。顧實。商務(wù)。

《音韻學通論》。馬宗霍。商務(wù)本。

經(jīng)學：

《經(jīng)學歷史》。皮錫瑞。商務(wù)周予同注本。

《經(jīng)今古文學》。周予同。商務(wù)。

《經(jīng)學通論》。皮錫瑞。商務(wù)影印本。

《東塾讀書記》。陳澧。掃葉石印本。

史學：

《史通通釋》。劉知幾撰、浦起龍釋。文瑞影印本。

《歷史研究法》。梁啟超。商務(wù)。

《歷史研究法補》。梁啟超。萬有文庫本。

《廿二史札記》。趙翼。文瑞影印本。梁曰：此書深得“屬辭”、“比事”之訣，每一題目之下其資料皆從幾十篇傳中零碎覓出。學者能用其法以讀史，便可養(yǎng)成著述能力。內(nèi)中校勘文字異同之部約占三分一，不讀亦可。

諸子：

《諸子卮言》。江瑔。商務(wù)。

《中國哲學史》。鐘泰。商務(wù)。

《印度哲學概論》。梁漱溟。商務(wù)。

《清代學術(shù)概論》。梁啟超。商務(wù)。

書畫、美術(shù)：

《中國美術(shù)史》。陳彬龢譯。商務(wù)。

《語石》。葉昌熾。原刻本。

《廣藝舟雙楫》?？涤袨?。普通鉛印本。

《中國書學淺說》。諸宗元。商務(wù)。

《中國畫學淺說》。諸宗元。商務(wù)。

詩文詞曲：

《中國文學史》。曾毅。泰東。

《文心雕龍注》。劉勰撰、范文瀾注。文化學社。

《藝概》。劉熙載。北平鉛印本。

《文學研究法》。姚永樸。商務(wù)。

《中國韻文通論》。陳鐘凡。中華。

《宋元戲曲史》。王國維。商務(wù)。

《中國小說史略》。周樹人。北新訂正本。

通論：

《文史通義》。章學誠。會文堂影遺書本。

《史微》。張爾田。原刻八卷本。

《國故論衡》。章炳麟。浙江章氏叢書本。

札記：

《困學紀聞》。王應(yīng)麟撰、翁元圻注。舊刻本或掃葉石印本。

《日知錄集釋》。顧炎武撰、黃汝成釋。舊刻本或石印本。

常識之屬第三

史地學：

《世界史綱》。H.G.wells (赫伯特·喬治·韋爾斯)著、梁思成譯。商務(wù)。

《世界形勢一覽圖》。洪懋柱。大東。

哲學：

《哲學導(dǎo)論》。楊枝嶸譯。商務(wù)。

《歐洲哲學史》。傅子東譯。神州。

論理學：

《論理學大全》。王章煥。商務(wù)。

文學：

《文學概論》。曹百川。商務(wù)。

《世界文學史話》。開明。

社會科學：

《社會學概論》。高一涵。神州。

《經(jīng)濟學大綱》。陳豹隱譯。樂群。

《社會學綱要》。張資平。商務(wù)《學藝叢書》本。

自然科學：

《科學大綱》。周壽昌譯。商務(wù)。

教育學：

《教育概論》。莊澤宣。中華。

《心理學大綱》。陳大齊。商務(wù)。

算學：

《算術(shù)》。嚴濟慈。商務(wù)。

《溫德華士代數(shù)學》。周坤華譯。商務(wù)。

《溫德華士幾何學》。張彝譯。商務(wù)。

《溫德華士三角法》。顧裕魁譯。商務(wù)。

《斯改二解析幾何原理》。龔天凱譯。商務(wù)。

英文：

《英文典大全》。D.Lattimore。商務(wù)。

《英華合解字匯》。翁良等。商務(wù)。

《漢英辭典》。張在新。商務(wù)。

日文：

《正續(xù)日文典綱要》。錢歌川。中華。

《標準日華辭典》。趙立言。開明。

《日語漢譯辭典》。趙立言。開明。

酬世文件：

《模范文件大全》。世界。

時事雜報：

《國聞周報》。天津大公報社。

義理之屬第四

邃古哲學：

《周易》。程頤傳。金陵局本。讀法：熟。通釋書籍：朱謙之《周易哲學》，商務(wù)本。附注：梁曰：此書雖奧衍難究，然總須一讀。吾希望學者將《系辭傳》、《文言傳》熟讀成誦，其《卦象傳》六十四條，則用別紙抄出，隨時省覽。

先秦儒學：

《論語》、《孟子》。朱熹四書注。通行本。讀法：熟。通釋書籍：溫裕民《論語研究》、郎擎霄《孟子學案》（商務(wù)）。附注：梁曰：《論語》為兩千年來國人思想之總源泉?！睹献印纷运我院髣萘σ嗯c相埒。此二書可謂國人內(nèi)的外的生活之支配者，故吾希望學者熟讀成誦。即不能，亦須翻閱多次，務(wù)略舉其辭，或摘記其身心踐履之言以資修養(yǎng)。按：朱注為其生平極矜慎之作，簡單易讀，故取之。

《荀子》。王先謙集解。商務(wù)影印本。讀法：分組讀。通釋書籍：陳登元《荀子哲學》。商務(wù)本。

《禮記》。鄭玄注、孔穎達疏。通行本。

《大戴禮記》?？讖V森補注?；茨暇直?。

《孝經(jīng)》。鄭玄注、皮錫瑞疏。中華四部備要本。讀法：分類讀（整理者按：含《禮記》《大戴禮記》《孝經(jīng)》在內(nèi)）。附注：大、小戴《記》、《孝經(jīng)》性質(zhì)略同……（整理者按：此處漶漫不清，故省略之）且宜分類讀，佳者可熟讀。

《周禮》。孫詒讓正義。原刻活宋本。讀法：稍精讀。通釋書籍：柳詒征《中國文化史》第一編第 章（整理者按：原本即沒有標出具體第幾章）。

先秦道家：

《老子》。陳柱集訓。商務(wù)。讀法：熟。通釋書籍：陳柱《老學八篇》（商務(wù)）。附注：梁曰：此為道家最精要之書，希望學者將此區(qū)區(qū)五千言熟讀成誦。

《莊子》。阮毓松集注。中華。讀法：精。附注：梁曰：內(nèi)七篇及雜篇之《天下》篇最當精讀。

先秦墨家：

《墨子》。孫詒讓間詁。商務(wù)影印本。梁啟超《墨經(jīng)校釋》。商務(wù)。讀法：分組讀。通釋書籍：梁啟超《墨子學案》（商務(wù)）。胡適《別墨哲學》。商務(wù)《中國哲學史大綱》之一。

先秦名家：

《公孫龍子》。王管懸解。中華。

《慎子》。

《尹文子》。讀法：稍精讀（整理者按：含之前二種）。

先秦法家：

《管子》。尹知章注。浙江局本。戴望校正。嘉業(yè)堂本。讀法：瀏覽。梁曰：戰(zhàn)國末年人所集著者，性質(zhì)頗雜駁，然古代各家學說存其是者頗多。

《韓非子》。王先慎集解。原刻本。讀法：分組讀。

先秦雜家：

《呂氏春秋》。高誘注。浙江局本。讀法：瀏覽。梁曰：此為中國最古之類書。先秦學說存其中者頗多。

秦漢道家：

《淮南子》。劉文典集解。商務(wù)。讀法：稍精讀。

兩漢儒家：

《春秋繁露》。蘇輿義證。湖南局本。讀法：稍精讀。通釋書籍：康有為《春秋董氏學》。

兩漢今文家：

《白虎通》。陳立疏證?；茨暇直尽Ｗx法：瀏覽。通釋書籍：陳柱《公羊家哲學》（中華）。

漢懷疑家：

《論衡》。商務(wù)影通津本。讀法：瀏覽。

魏晉玄談：

《列子》。張湛注。浙江局本。讀法：瀏覽。

魏晉神仙家：

《抱樸子》。朱記榮刻本。讀法：瀏覽。

隋唐佛學：

《大乘起信論》。真界纂法。

《因理入理正論》。窺基疏。

《成唯識論》。窺基述記。讀法：稍精讀（整理者按：含上二種）。

宋明理學：

《性理學大義》。唐文治編。家刻本。讀法：精讀。通釋書籍：呂思勉《理學綱要》（商務(wù)）。附注：梁曰：王懋竑《朱子年譜》敘述朱學全面，最精要有條理。按：宋人理學書最蕪猥，最不為精，實則皆千篇一律之理氣、性命而已，故不多舉。黃氏《宋元學案》，近人最所樂道，亦嫌其太繁，不敢著錄。今不再有所舉。

《陽明集要》。施曜編。商務(wù)影印本。讀法：稍精讀。通釋書籍：賈豐臻《陽明學》（商務(wù)）。附注：梁曰：陽明以知行合一為教，要合觀學問事功，方能看出其全部人格，而其事功之經(jīng)過，具見集中各文，故陽明集之重要，過于朱、陸諸集。按：《傳習錄》太略，《全書》太繁，故均不取。

清儒思想：

《顏氏學記》。戴望編。嘉業(yè)堂本。讀法：瀏覽。

《戴氏二種》。樸社。讀法：稍精讀。通釋書籍：胡適《戴東原的哲學》（商務(wù)）。附注：焦里堂服膺東原亦有精深之哲學思想。

《明夷待訪錄》。

考據(jù)之屬第五

文字學：

《說文解字注》。段玉裁注。掃葉影印本。參考書：王筠《說文釋例》（掃葉影印本）。

《爾雅義疏》。郝懿行疏。中華四部備要本。參考書：陳玉澍《爾雅釋例》（東大本）。

《經(jīng)傳釋辭匯刊》附劉淇《助字辨略》。王引之等。渭南嚴氏刻本。

《古書疑義舉例叢刊》。俞樾等。長沙楊氏刻本。

《文通》。馬建忠。商務(wù)。

《高等國文法》。楊樹達。商務(wù)。

歷史學：

《資治通鑒外紀》。劉恕。江蘇局本。讀法：稍精讀。參考書：以下五種均參讀：歐陽默林《歷代疆域戰(zhàn)爭合圖》（亞新輿地社）。洪懋柱《中華形勢一覽圖》（大東）。《讀通鑒》可參。王夫之《讀通鑒論》（商務(wù)）。附注：譚獻：王氏持論以仁心為宗旨，而重有見于天位天祿之分，不以古治為悉可法，不以后王為皆不聞道。

《資治通鑒》。司馬光。商務(wù)活字本。讀法：精讀。

《宋元紀事本末》。廣雅書局本。

《明史》。張廷玉。湖北書局本。

《清朝全史》。但燾（整理者按：日本學者稻葉君山著，但燾譯）。中華。讀法：稍精讀。

制度文化：

《中國文化史》。柳詒征。《學衡》雜志輯本。讀法：精讀。

地理：

《讀史方輿紀要》。顧祖禹。讀法：瀏覽。附注：梁曰：此為最有組織的地理書，其特長在專論形勢，以地域為經(jīng)，以史跡為緯，讀之不感干燥。其卷帙雖多，然專讀其敘論（至各府止），亦不甚費力，且可引起地理學興味。

史學名著：

《春秋左氏傳》。杜預(yù)注。通行本。稍精讀。

《國語補注》。吳曾祺補注。商務(wù)。讀法：瀏覽。

《戰(zhàn)國策補注》。吳曾祺補注。商務(wù)。讀法：瀏覽。

《史記評林》。凌稚隆集評。文瑞石印本。讀法：瀏覽。

《漢書補注》。王先謙補注。文瑞影印本。讀法：瀏覽。

《后漢書集解》。王先謙集解。湖南局本。讀法：瀏覽。

《三國志注》。裴松之注。江蘇局本。讀法：瀏覽。

《通志》二十略。鄭樵。中華四部備要本。讀法：瀏覽。

《水經(jīng)注》。酈道元注。附注：梁曰：此為六朝人地理專書，但多描風景，記古跡，文辭華妙，學作小品文最適用。

詞章之屬第六

散文：

《尚書啟蒙》。黃式三注。浙江局本。附注：此書以孫星衍注疏為最好，然太繁，故不取?；蛞浴渡袝窞槭窌H不記，然故入詞章，以其為最古之文學也。

《正續(xù)古文辭類纂評注》。王文儒評注。文明。附記：吳摯甫曰：姚姬傳氏所選《古文辭類纂》，先讀論辨類中歐、曾、蘇、王諸篇，及奏議下編兩蘇諸策，后讀（賈、馬）韓、柳諸論及漢人奏疏、對策（詔令），又后讀序、跋、書、說、贈序、雜記諸門，又后讀（傳狀）碑志、辭賦、哀祭（箴銘）。

韻文：

《詩經(jīng)集傳》。朱熹注。普通本。

《文選集評》。于光華集評。掃葉石印本。

《八家四六文注》。許貞干注。文瑞鉛印本。

《古詩選、今體詩選》。王士禎、姚鼐。金陵局本。

《十八家詩鈔注》。劉鐵冷注。中原書局本。附記：十八家詩，第一五古，讀陶、曹、阮、二謝；七古讀白、杜；五律讀王、孟；七律讀杜絕、蘇、陸；第二五古，讀謝、鮑；七古讀蘇、李；五律讀杜；七律讀李、小李、小杜；第三五古，讀杜、韓；七古讀韓、黃；五律讀王安石、朱彝尊；七律讀黃、元；七絕讀朱彝尊、王漁洋。絕詩另讀《萬首唐人絕句選》。讀時均參讀各家專集。

《唐人萬首絕句選》。

《正續(xù)詞選》。張惠言、董毅。振新。

《篋中集》。譚獻。浙江局本。

《元曲選》。吳梅。商務(wù)。附記：梅另有《顧曲塵談》，先讀可知門徑（商務(wù)）。

詩家舉要：于漢魏六朝有五人焉，曰陳思王、陶淵明、謝康樂、鮑明遠、庾子山；于唐有六人焉，曰：李太白、杜少陵、王摩詰、孟襄陽、韓退之、白香山；于宋亦六人焉，曰：梅堯臣、王半山、蘇東坡、黃山谷、范石湖、陸放翁；于金元明得三人焉，曰元遺山、虞道園、高青丘；于清得四人焉，曰：吳梅村、王漁洋、吳野人、鄭子尹；于現(xiàn)代得二人焉，曰：李慈銘、黃遵憲。

詞韻詞譜：

陳栩園《考正白香詞譜》。掃葉石印本。

曲韻：

周德源《中原音韻》。掃葉影印本。

曲譜：

清乾隆《欽定曲譜》。掃葉影印本。

注釋

①依筆者目力所及，僅見著名學者桑兵先生在論述晚清民國西學對國學的影響時有所提及：“就連無錫國學?？茖W校，其學生所開列的《最低限度國學書目》也有常識一類，包括史地學、哲學、論理學、政治學、社會學、經(jīng)濟學、自然科學、教育學、心理學、數(shù)學和英、日文?！保ㄉ１骸锻砬迕駠鴷r期的國學研究與西學》，載《歷史研究》1996年第5期）其中的“學生”即指陶存煦。然所引卻稍失嚴謹，核《書目》，并無所稱的“政治學”與“經(jīng)濟學”，而《書目》原有的“文學”、“酬世文件”及“時事雜報”等卻又沒有引出。這無疑會傳遞不準確的信息，造成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