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紅印 張 儀
河南師范大學,河南 新鄉(xiāng) 453007
關于默示條款制度的起源,學界的說法不一,但是通說都認為該制度起源于英美法系,筆者在研究該項制度時通過查閱大量的文獻資料發(fā)現(xiàn),該項制度最早是在英國的判例“Cardiner v.Grey案”中被得以確定。此案中“法官為了否認自己填補合同漏洞的行為是在重新為當事人訂立合同,而是將這一行為標榜為在探尋當事人的某些暗含的、隱含的合意或者說是合同條款,于是便產生了默示條款制度。”至此,合同上的默示條款便產生了。
充分尊重雙方當事人的意思自治在任何時候都是民事法律最基本的使命,尤其是在信奉“自由主義的經濟”政策的19世紀前后的英國,“意思自治”原則在英國合同法領域始終占據著統(tǒng)治地位,法官是嚴守的司法信條“法院不為當事人訂立合同”。雖然此時合同上的默示條款制度已出現(xiàn),但是也只是法官以此審理案件的依據而已,其發(fā)揮的作用并不大。
進入到20世紀以來,意思自治原則開始出現(xiàn)衰落的現(xiàn)象,經濟的發(fā)展不斷重視社會本位思想,于是在這一時期合同默示條款制度的發(fā)展可謂進入了黃金時期,合同的解釋受到意思自治的限制程度不斷減小,英美法上的默示條款制度在這一時期正式形成一項確定的制度,并不斷得到越來越多國家認可。
默示條款制度的發(fā)展逐漸形成自己的體系,不再僅僅是當事人雙方的權利義務只能在合同中的明示條款予以確定的形式,而且發(fā)展為將法律上的、習慣上的和事實上的規(guī)定納入合同內容的判斷過程當中,于是便引出了下面我們要分析的“默示條款的分類問題”。
關于默示條款的分類,按照學界通說,默示條款可分為兩種,即推定默示條款和法定默示條款。筆者在此根據添加默示條款的依據將其分為三類:一、是法律上的默示條款;二、是事實上的默示條款;三、是習慣上的默示條款。其中第一類就是法定默示條款,第二、三類就是推定的默示條款,筆者之所以這樣分類是為了更好的分析問題。
從英美法系與大陸法系的區(qū)別來看法律上的默示條款分為判例法上與成文法上的默示條款。法律上的默示條款,在合同條文中雖未明示,但是合同雙方當事人應當遵循的法定義務。比如一份買賣合同沒有規(guī)定合同的瑕疵擔保義務,但賣方的此項義務是不言而喻的權利的瑕疵擔保應當是合同的法定默示條款。有的國家的法律明確規(guī)定了合同中的默示條款。如《美國統(tǒng)一商法典》第2-314條規(guī)定:“除非經排除或修改,只要賣方系從事某種貨物交易的商人,他對于這種貨物之傷銷性的擔保即為買賣合同中的默示擔保”。從目前我國合同法的表述來看,我國沒有以明確的法律條文規(guī)定默示條款制度的存在。
事實上的默示條款實際上就是以合意方式確定的默示條款,是根據當事人的行為所為的意思表示的意義,包括真實意圖或者推定的意圖,從而確定默示條款的存在。
合同默示條款的存在可以根據交易習慣加以認定,其根據是推定當事人都默示地同意按交易習慣履行義務。習慣上的默示條款可分為兩種情形:一是商業(yè)慣例和交易習慣。但要滿足在特定的交易領域和地區(qū)成為普遍的為交易方所接受的做法這樣一個條件。二是合同雙方當事人在長期合作中形成的交易規(guī)則。但只有那些存在于具有一定連續(xù)性的同類交易中的交易規(guī)則才能成為合同的默示條款。
關于默示條款效力的問題,合同明示條款與默示條款具有同等效力是顯而易見,無論哪種形式默示條款對當事人的約束力,對雙方當事人的約束力都與明示條款一樣。“這種法律效力是內在的,潛在的,源于合同本身內在的規(guī)定性。”由默示條款產生的默示義務雖然不一定為當事人所知曉,但這并不影響其效力。
具體來說,法律上的默示條款的效力要優(yōu)于明示條款,而事實上的和習慣上的默示條款效力是低于明示條款效力的。在目前法院一般即充分尊重當事人的意思表示也維護既有明示條款的效力。但與社會公共利益相沖突時,法院有權排除某些明示條款的適用,而補充相應的默示條款。
隨著我國市場經濟的快速發(fā)展,合同糾紛案件不斷增多,默示條款的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但是學界關于對合同法上是否存在默示條款卻尚未形成一致意見。因此筆者認為,應當深入對英美法系國家合同默示條款制度的研究,并對其加以適當借鑒和改造,重點研究默示條款對合同解釋的作用,使其與中國現(xiàn)有的法律制度更好協(xié)調,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默示條款制度,以更有效地解決中國的合同糾紛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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