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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汝麟與中原公司籌組及其它*——胡汝麟與焦作礦冶關系研究之二

      2014-08-15 00:49:10楊玉東
      關鍵詞:福公司中州明德

      楊玉東

      (河南理工大學學報編輯部,河南焦作 454000)

      清末民初,英商福公司在取得焦作煤礦的開采權后,不是與地方和睦共存,而是千方百計地排擠與欺凌中州、明德、豫泰公司及其它民間土窯,其所管理之道清鐵路更是拒絕為民營公司服務,不但造成民營公司生存艱難,瀕臨倒閉,而且還嚴重影響了當?shù)孛癖姷纳?,一時民潮涌動。民族資本面對英商福公司的蠻橫無禮之行為,忍無可忍,遂聯(lián)名控告,要求清政府給以說法。在千鈞一發(fā)之形勢下,清政府為了安撫民心,不得不出面與福公司談判。時任河南高等學堂教務長的胡汝麟與王敬芳等其他紳民挺身而出,投入到與福公司的交涉博弈之中。

      胡汝麟為近代河南開明士紳,具有維新變革思想和國際視觀以及實業(yè)救國理想,自宣統(tǒng)元年(1909)開始,他作為河南省談判代表多次參與與福公司的商業(yè)和利權談判,在與福公司交涉周旋的過程中,處處以民族利益為重,為國家和民族保全了諸多利權[1]。

      民國2年(1913),胡汝麟等被委任為中州、明德、豫泰公司的談判代表,與福公司進行交涉。民國3年(1914)9月,再被委任為即將成立的中原公司全權代表。中原公司所有關于與福公司應行商定的營業(yè)事宜,均由胡汝麟等全權負責。由于福公司已失山西利權,對豫北利權是堅持不讓,雙方談判陷入僵局。胡汝麟等代表認為,國家積弱已久,且福公司在豫北已合法存在并形成一定的生產(chǎn)規(guī)模,要想收回豫北的全部利權,非振興實業(yè)以圖強不可,而且民營公司唯有先合法存在,才能積蓄能量,壯大自己,進而消解福公司之優(yōu)勢,然后再憑借自身優(yōu)勢設法磋商收回。為此,他費盡心力,多方交涉,達成了給民族資本經(jīng)營存在的空間,并使民族資本取得了合法經(jīng)營的地位。民國4年(1915),胡汝麟等以中州、明德、豫泰公司之礦區(qū)為基礎,動員社會力量再添新股,成立新式中原煤礦公司,以奠定抗衡英商福公司之基礎。之所以如此,正如當時日本人根岸佶所說:“民間有志之士也認為:經(jīng)營企業(yè)是收回利權的最好手段,關系國家命運的興衰。因此大聲疾呼:茍有愛國之心,應起而響應股份之招募??辞辶死Φ闹袊嗣?,當然更不計較金錢上的利害,相信能認購—股就等于收回一分權利,于是爭相認購股分(份),引起了全國到處創(chuàng)辦起股分(份)、合伙或獨資經(jīng)營的新企業(yè)。”[2]中原煤礦公司的開辦,胡汝麟居功甚偉?!锻ㄔS縣志》評曰:“在實業(yè)上艱苦創(chuàng)業(yè),竭誠工作,屢戰(zhàn)英商,令人刮目。”[3]

      一、籌組中原公司

      民國2年(1913)12月,中英四方會議(四方即河南都督張鎮(zhèn)芳派河南省交涉員許沅、行政公署祝鴻元為河南官方代表,胡汝麟、王摶沙為河南紳民代表,北京政府外交部派代表嚴鶴齡、簽事張肇芬,英國駐華使館漢務代表倉爾頓、福公司總董堪銳克等)在北京召開,以胡汝麟、許沅等為首的河南官紳代表等擬議焦作各民營煤礦分別和福公司訂立“分采合銷”合同,以作為取消福公司原訂章程的條件。但紳民代表胡汝麟又考慮,豫北土窯眾多,受利益誘惑,各土窯容易被福公司各個擊破,進而危害民族利益,主張各土窯先聯(lián)合起來組織一個較大的公司,由公司出面談判,以期厚積民族資本力量[4],抗衡福公司。另外,福公司的巨大經(jīng)濟實力和關系網(wǎng)絡,也使焦作土窯無法單獨與福公司對抗。而北洋政府只施壓而不配合的做法,以及新頒《礦業(yè)條例》對礦業(yè)權申請的限定,更使土窯難以依法取得法律認可的礦業(yè)權。面對這種困境,胡汝麟和王敬芳不得不放棄各民營公司單獨與福公司競爭的想法,謀求民營公司先實現(xiàn)合并,然后再尋求與福公司的合作?!督B周墓志銘》曰:“主交涉者,深虞中州力薄,齊大非偶,乃擴組中原公司。”[5]《草合同》簽訂后,胡汝麟、王敬芳即按議定條款,聯(lián)絡中州、明德、豫泰三公司組建中方公司。

      中州、明德、豫泰公司成立之緣起,均為抵制福公司,以期挽回豫北礦業(yè)利權。清光緒三十二年(1906),民族資本家靳法蕙在桐樹溝、廟河一帶組建憑心煤礦公司,資金23.8萬元,土法人力開采。民國元年(1912)底,靳法蕙等對憑心公司進行資產(chǎn)重組,吸收大量官僚、士紳資本,易名為中州煤礦股份有限公司(中州公司),自任總經(jīng)理。中州公司生產(chǎn)一度興旺,嚴重威脅了福公司的存在和經(jīng)濟利益。豫泰公司是王明賢、王印川等人在光緒三十二年(1906)集股創(chuàng)辦的,在焦作老牛河一帶開采經(jīng)營有100多個煤窯。明德公司同樣是由張佩文、靳登朝、郝風端、陳熔等在光緒三十二年(1906)集股創(chuàng)辦的,在焦作老君廟一帶開采經(jīng)營有60多個煤窯。另有馬漢卿、郜明德的民治公司,有小窯50多個;張紀華的民有公司,有小窯70個,但這兩個公司產(chǎn)量較低。中州、豫泰、明德三公司的煤炭年總產(chǎn)量達50余萬噸。福公司為了打擊中州公司,壟斷焦作煤業(yè),借口中州公司等民辦煤礦的發(fā)展與福公司經(jīng)營有沖突,強令道清鐵路禁運中州等公司煤炭。為此,沁陽、修武兩縣人民掀起了強大的收回礦權運動。在河南省政府與福公司的談判取得一定進展的情況下,在胡汝麟等人的努力下,開始了公司合并的實質性運作。但是,“三公司者,各有系統(tǒng),各成團體,又因購料售煤,業(yè)務競爭,時有違言,遽言合并,荊棘彌漫,無從下手”。而且“一言合組,則人人皆欲握得其主權,而以并入他公司為有降格相從之恥”[6]。所以,一時難以聯(lián)合。而胡汝麟等人不畏困難,多方奔走協(xié)調,告之以利害,對三公司負責人進行疏通勸導,調停各方利益。最后,豫泰公司代表王明賢提出,三方聯(lián)合,必以胡汝麟和王敬芳二君為主體,方能奏效。迫不得已,為了公司的生存,中州、明德兩公司亦同意此折衷辦法。在組建中原公司過程中,胡汝麟等采取了以下方法:

      首先,確認三公司開采合法化。三公司雖然井口較多,但均系土法開采,且礦區(qū)面積也很狹小,如中州公司礦區(qū)只有870畝,經(jīng)營小煤窯500余個;明德公司僅140畝,經(jīng)營小煤窯60多個;豫泰公司經(jīng)營小煤窯100余個。當時,北洋政府一味遷就福公司,阻撓三公司取得合法營業(yè)執(zhí)照。但經(jīng)胡汝麟等人的努力,福公司認可了三公司的開采經(jīng)營[7]。農(nóng)商部駐第一區(qū)礦務監(jiān)督署(管轄山東、山西、河南三省礦務)署長張軼歐隨后分別給予了中州公司30平方華里和豫泰公司19平方華里的礦區(qū)。[8]141胡汝麟等仍擔心礦區(qū)過小,遂將張佩文等新辦的明德公司納入,再請福公司背書承認。雙方最終以“中國政府允準在懷慶府境不再發(fā)給煤礦之照于任何人”為條件,達成了相互諒解,并將這一條款寫入了1915年簽訂的《議結英商福公司礦務交涉正合同》(下稱“正合同”)[9]。明德公司所呈請的10平方華里礦區(qū),隨即成為新公司的礦區(qū)范圍。新公司命名為中原公司,以全新的面貌出現(xiàn)在豫北地區(qū)。上述三公司的礦區(qū),不但使新組建的中原公司具備了可與福公司相抗衡的礦業(yè)權,而且也有利于該公司的資本擴張。

      其次,胡汝麟等為了達到控制新公司的目的,與袁世凱等暗中成立繼芬堂,幕后協(xié)助明德公司的礦照申領。作為回報,明德公司的股權贈與繼芬堂,由胡汝麟代表繼芬堂與明德公司簽訂股權轉讓合同。其第2條曰:“該公司礦地勿論作股若干,歸明德得五萬元,余歸繼芬堂享有。”[7]明德掌柜9人,多不識字,惟張佩文是前清稟生,陳熔是附生。據(jù)胡汝麟言,當日到場者有8家掌柜。但據(jù)明德掌柜言,僅靳登朝、張佩文、郜風瑞、陳熔4掌柜到場。中原公司成立后,胡汝麟、王敬芳以中原公司的名義接受了農(nóng)商部頒發(fā)的兩張開礦執(zhí)照,一為原屬中州和豫泰的修武縣寺河村桐樹溝49平方華里礦區(qū),一為原屬明德公司的沁陽縣老君廟村10平方華里礦區(qū)[7]。胡汝麟由此得到了中原公司的實際權利。

      第三,擴充資本。在籌組中原公司過程中,胡汝麟等感到公司總資本過少,難以抗衡福公司。為此,除了以中原公司的名義募集商股100萬元之外,又將三公司取得的“所有之礦權及其附加之權利作為股本一百萬元”,作為中原公司總股本的一部分。同時,將本用于洛潼鐵路的鹽斤加價款項100萬元,以省公股的形式并入中原公司,作為中原公司總股本的一部分。

      第四,制定規(guī)則[4]。中原公司之礦區(qū),除自行開采之外,三公司還可繼續(xù)獨立營業(yè),但所產(chǎn)煤炭則由中原公司負責銷售,其日常開支費用也由中原公司提供。但若三公司自愿停產(chǎn),其資產(chǎn)則由中原公司管理和接辦。為了做大中原公司,胡汝麟等人采取一些不道德的手段,如逐步減少三公司的日支費用,使其日支費用不能維持煤炭生產(chǎn);降低購買三公司煤炭的價格,使其生產(chǎn)成本遠遠高于銷售成本,造成三公司危機四伏,迫使三公司將煤炭開掘業(yè)務交給中原公司。這為他以后的牢獄之災埋下了伏筆。

      三公司在中原公司的股份名譽上為100萬元,但實際卻并非如此。胡汝麟等為控制中原公司,將中州公司舊股折為19萬元,合組后將中州公司資本擴充為40萬元,其分配如下:15萬元為中州執(zhí)事人酬勞;10萬作為“酬贈”,付給了對合組有功的各界人士,胡汝麟從中分得15 000元;中州舊股東分得15萬元,較之原來19萬元尚減4萬元。豫泰公司舊股折為9萬元,合組后資本擴充為35萬元,其分配如下:10萬元由胡汝麟、王敬芳持有,5萬元由王印川以地方公益代表人身份持存,7萬元由公司執(zhí)事人持有,舊股東僅得9萬元而已。明德公司的舊股為5萬元,合組后的名義股份為25萬,其中20萬元為繼芬堂股份,明德舊股東的實際股份沒有變化。在合同實施過程中,中原公司不斷縮減三公司的預支款額,到后來甚至收煤而不付款。到民國五年(1916)6月,三公司被迫停產(chǎn),資產(chǎn)全歸中原公司[7]。

      民國3年(1914)8月8日,省公股代表以及中州、明德和豫泰三公司代表通過談判,簽訂了《中州、豫泰、明德三公司合并組織中原公司合同》(11條),胡汝麟、王敬芳代表中原公司,靳思濂代表中州公司,王明賢、王印川代表豫泰公司,張佩文代表明德公司,分別在合同上蓋章,中原公司正式成立。在農(nóng)商部注冊登記后,中原煤礦股份有限公司便正式宣告成立,同時開始營業(yè)。同年9月18日,《中原股份有限公司章程》(46條)頒行,胡汝麟被董事會聘任為總理。中原公司設事務所于焦作,“共有礦區(qū)三處,(一)寺河村,(二)桐樹溝,(三)老君廟,廣五十九方里”[10]。民國4年(1915)5月30日,胡汝麟任中原公司總理。是時,中原公司組織為總協(xié)理制,董事共11人(包括總協(xié)理在內(nèi)),內(nèi)部設總務、會計二科及東西兩廠,均系包采制。西廠專收明德公司所采煤,東廠專收中州、豫泰兩公司煤炭。中原公司年銷50余萬噸,嗣漸增至80余萬噸。每年盈余,股東紅利均在一分至二分之間。至此,中原公司成為河南唯一國人經(jīng)營之大煤礦。中原公司成立前,中州等三公司“均用土法開采,故井口甚多,計寺河村共開井口四十三,桐樹溝七十,老君廟四十”。中原公司成立后,“于寺河擇二十七井接續(xù)開辦,以五井出水,二十二井出煤,每日平均約出煤一千噸有奇,用工人四千名”,僅“六年份營業(yè)結果贏利五十萬有另”[9]。其“礦區(qū)之宏大與礦產(chǎn)之豐富,其物力之雄厚,固足以力圖發(fā)達,況又加以公股之維持及新股之勇躍,而財力之充足,更足以永垂久遠”[6]。中原公司成立后,胡汝麟和王敬芳以中原公司代表和河南省巡按使代表的雙重身份,隨后就框架性協(xié)議的具體條文與福公司展開了更為細致的談判。

      民國7年(1918),胡汝麟又先后通過談判,兼并了新德與公和兩個土窯。兩個土窯曾于1912、1913年間在沁陽縣??诘貐^(qū)租地300余畝,進行開采,但最終被中原公司和福公司擠垮。兩土窯的窯主王維剛等人不得不托胡汝麟的故交張佩文、靳思濂等說和,與中原公司進行合作。雙方商定,由中原方面出資187 100元,新德、公和存煤及料場作價12 900元,雙方合股經(jīng)營新德和公和兩座舊窯。按照新德窯和中原公司簽訂的合同,雙方以出資比例為標準,對新德窯所出煤炭的銷售利潤進行分配。新德窯的窯主可從其15眼舊有煤井所得利益中,抽取每噸8分的使用費,并能作為經(jīng)理人之一,繼續(xù)參與對該窯的經(jīng)營管理[8]179-180。

      二、胡汝麟之冤獄

      福公司掠走豫北礦產(chǎn)資源后,激起了河南地方民眾的強烈反對。但由于晚清民初政局的變化和礦業(yè)管理體制的疏漏,使它最終取得了在當?shù)亻_礦的權利。而福中總公司的成立,也事實上承認了福公司在豫北的礦業(yè)經(jīng)營權。福中總公司對豫北礦業(yè)的壟斷,使中原公司喪失了地方民眾對其的廣泛支持。加之袁世凱死后,胡汝麟等人失去了政治靠山,隨后的一些河南政客,見中原公司有利可圖,遂以“民意”為手段,趁機清算胡汝麟等人的投機行為,而不甘屈服的胡汝麟一時處于河南民眾斗爭的風口浪尖之上。

      民國4年(1915)5月,道清鐵路發(fā)函禁運焦作土窯的煤炭,非福中公司的煤炭不得運輸,由此激起了當?shù)孛癖姷姆纯?12月,胡汝麟等人再以福中總公司負責人的身份,咨文北洋政府農(nóng)商部,請飭令河南財政廳,并轉咨河南巡按使,要求依照礦業(yè)條例,嚴禁民窯在福中總公司礦界內(nèi)開采,以維礦業(yè)。民國5年(1916)3月,胡汝麟等又擬定《懷慶府屬土窯專章》(17條),規(guī)定“在懷慶屬內(nèi)中原公司、福公司礦界外總公司未經(jīng)勘定或勘定未經(jīng)領照之各地方,無論何人如欲開井采煤,或無論用何法采煤,或再開舊井時,均須先得總公司之允據(jù)”,“凡請領允據(jù)者須向總公司具函……請總公司核奪”,賦予中原公司和福公司在懷慶府屬內(nèi)的辦礦準駁權和土窯管理權。福公司自此自恃無恐,藉此立即開始大批吞并土窯。僅在李封村一帶即強占民窯136井,其中給價收買的僅38井,強占者98井。此事遭到修武、博愛兩縣民眾的激烈反對,河南報界也紛紛發(fā)文譴責胡汝麟等,胡汝麟再度處于風口浪尖,其處境更加艱難。6月,明德、中州、豫泰三公司統(tǒng)歸中原公司接辦。9月,河南省政府批準禁止土窯開采、各土窯采出之煤總公司酌價收買運銷的《修正懷慶府屬土窯專章》。胡汝麟等人的一系列舉動,既損害了當?shù)孛窀G的利益,也斷送了沿山一帶居民的生機,遭到焦作一帶群眾的激烈反對,河南報界又紛紛發(fā)文譴責胡汝麟等人。12月,河南省議會也致電北京政府總統(tǒng)、國務院、外交部、農(nóng)商部:指稱眾議院議員胡汝麟等擅與福公司簽訂合辦福中公司合同,受賄賣礦,侵吞公款,除請省長查辦外,復請將胡汝麟等二人從國會即行除名,遞解回籍,交地方官嚴加懲辦,以為賣國者戒[7]。但胡汝麟不為所動,繼續(xù)為中原公司的前途奮斗。加之與福公司交涉時,不免有種種黑幕。胡汝麟為維持公司商股利益,準備將省公股100萬元發(fā)還省政府,以擺脫河南省議會及政府對中原公司事務的干涉,因而屢屢被新任河南督軍趙倜以維護地方利益為借口而打壓。胡汝麟等為了鞏固自己在中原公司的地位、維護中原公司的商業(yè)利益和說明事實真相,民國6年(1917)1月,創(chuàng)辦《新中州報》,日出報對開兩大張。辦報宗旨是“擁護國憲,啟鑰民智,不涉黨派,促進文明”,實際上,終極目的是維護中原公司之利益,想藉此報制造相反輿論,但民眾不為所騙。不過,報紙發(fā)行以后,呈現(xiàn)出不少特色,主要為經(jīng)費來源充裕,能保持一定之獨立性;設備完善,有自辦印刷廠,信息發(fā)布比較及時,版面較多,內(nèi)容豐富,除工商情況報道外,還經(jīng)常發(fā)表評論,鼓吹興辦教育、振興實業(yè)和改良政治之主張。雖然胡汝麟贏得了北洋政府的支持,但豫北民眾及河南省當局卻堅持要清算中原公司。迫于民眾壓力,河南省當局組織成立了礦權委員會,向胡汝麟等清算賬目。

      另外,原任河南都督張鎮(zhèn)芳因鎮(zhèn)壓國民黨、解散河南省議會樹敵甚多,加之對張勛復辟的支持,被河南省議會彈劾。他為緩解自身壓力,遂致函河南都督田文烈,轉移矛盾,“痛論胡、王之不法”,指責中州等三公司主事者與胡汝麟等人,在土窯合并問題上假公濟私,稱“胡、王捏造估計,故高其價,妄言合值100萬元。三公司得此便宜,各以十萬虛額賄賂胡、王。此二人不名一錢,坐獲大股東之厚利,又恐如此巨款不能獨吞,于是分潤黨徒,冀杜眾口,其余則自填股票,永遠分紅。身操支配之權,手握存根之據(jù)。今日窮措大,明日富家翁”。張鎮(zhèn)芳自稱在交涉中始終對英強硬,但“督辦僅擁空名,一切行政用人俱歸總理、協(xié)理,而總協(xié)一席彼輒互相推舉,意以代表資格率爾即真”,“胡、王從中蒙蔽,有隙可乘”。[12]他敦促田文烈派員徹查中原公司,以公股股東身份加強對該公司的控制。胡汝麟等人對省議會的指責不愿茍同,致電總統(tǒng)、國務院、外交部、農(nóng)商部、參眾兩院和內(nèi)政部:“河南福公司采礦一案,糾葛經(jīng)十余年。自入民國,經(jīng)代表胡汝麟、王敬芳等與福公司另商條約。近日,該省議會彈劾前代表胡、王等受賄賣礦、擅訂合同,電請中央查辦??探?jīng)胡、王致電伸辯,云:‘大總統(tǒng)、國務院、參眾兩院、外交部、內(nèi)務部鈞鑒,福公司案河南省議會以擅訂合同、受賄賣礦,朦電中央,查汝麟等辦理福案,經(jīng)張前民政長、田省長前后委充代表,所訂合同,經(jīng)田省長三次批準,袁前大總統(tǒng)一次批準,外交、農(nóng)商、交通、財政四部備案,何得謂之擅訂。福公司經(jīng)前清總理衙門奏準,所得大河以北諸山各礦專辦權,汝麟等十年抵抗,力爭廢約,民國改元,政府顧全邦交,已承認福公司原約有效,并給紅界開采權。汝麟等力爭年余,大河以北縮為懷慶一府,諸山各礦減為煤礦一種,洋商專辦改為華洋分采合銷,挽回利權,案卷俱在,何從受賄?何謂賣礦?今省會少數(shù)挾嫌,多數(shù)盲從,摭拾謠讀,任意誣蔑,國法何在?公道何在?應請檢卷查辦,果如省會電實,甘心典刑,以伸國法,虛則懲罰。省會所不敢請,但懇宣布內(nèi)容,藉存公道。竊思以神圣尊嚴之地,為叢謗聚讟之府,議會如此,國何以堪?顧大局揮涕無從,臨電不勝迫切。待命之至,胡汝麟、王敬芳叩!’”[13]《靳紹周墓志銘》曰:“中原資力較厚,步武歐美,以與洋商對立,與土窯之沖突多。社會演進蛻化之際,新舊矛盾,有其歷史之必然性……地煤老窯等舊習,保存殆什九,于全國各大礦中為特例,沿山居民千百家之食其利者,垂二十年,仁人之利如是之溥且長也?!保?]河南省當局追究胡汝麟等人的交涉責任,并非希望恢復交涉前的局面,也無意解決土窯與福中總公司的紛爭。它的譴責,體現(xiàn)的是省政府希望控制中原公司。因此,在要求懲辦胡汝麟等人的同時,新任河南督軍趙倜和省長田文烈即向中原公司施壓,要求增加省公股股權。胡汝麟等人顯然更希望保持中原公司的商辦性質,他不但拒絕了省政府的添股要求,而且準備將省公股100萬元發(fā)還省政府,以擺脫河南省對中原公司事務的干涉。眾怒難犯,在雙方交涉未果的情況下,河南省議會于民國8年(1919)1月以“侵占”和“詐欺取財”嫌疑逮捕了胡汝麟。胡汝麟被捕之后,福公司和英國公使朱爾典以打壓福中公司為由,向北洋政府抗議施壓,要求釋放胡汝麟,保持中原公司和福中公司的商辦性質。其間唇槍舌劍,互相指責,至民國9年(1920),總統(tǒng)徐世昌派代表赴豫調停,并最終與河南督軍趙倜達成公股增加股權、胡汝麟不再任中原公司總理、胡汝麟退出政治活動、與公司內(nèi)部和解四項條件,以換取胡汝麟的出獄和福中總公司的正常經(jīng)營。次年,中原公司董事會改選,選舉胡汝麟為董事長。

      三、結語

      胡汝麟為近代河南一奇人和談判圣手,在他親自主導下,各民族資本拋棄成見,聯(lián)手合作,成立中原公司,抵制福公司。而中原公司發(fā)展到20世紀30年代中期,經(jīng)過與福公司的不斷資產(chǎn)組合整理,已達到了控制福公司、收回利權之目的。由福中總公司而中福總公司,不單是名字前后順序的改變,而是真正的以中原公司為主導的實質性合并。這一切,都是胡汝麟等人最初籌辦中原公司的終極設想。因此,胡汝麟對于中原公司的創(chuàng)辦,功遠大于過。徐梗生認為,胡汝麟是“福案交涉中的功臣,尤其是三公司的功臣。他分去明德二十萬元的股權(實際只有十五萬五千元),一點也不冤枉”[7]。但是,由于在交涉過程中,他無法平衡“民意”與“外交”的差距,加之有侵吞民族資本股份的嫌疑,中原公司及福中總公司成立后,胡汝麟隨即陷入了“用心最苦而聲譽最壞”[7]的困境,遭到了河南省議會的彈劾。同時,中原公司及福中總公司成立后,胡汝麟等又聯(lián)合英商福公司打壓、限制民間土窯的生產(chǎn)和發(fā)展,威脅了地方上既得利益者的生存空間,激起了民間土窯的抵制。不過,胡汝麟在運作中原公司成立的過程中,也確有讓后人詬病的地方,正如民國17年(1928)10月24日的《民國日報》所載:“民國元年,福公司強制道清鐵路局停運中州公司煤炭事件發(fā)生后,河南都督張鎮(zhèn)芳派胡汝麟、王敬芳、許沅等為交涉代表與福公司磋商改訂條約于北京……其組織中原公司也,私將中州、明德、豫泰三公司礦區(qū)作股,盜去62萬,心猶未足,復借福中公司之外力壟斷懷慶一屬之礦權?!保?4]對于成立中原公司的貢獻,近人說:“太行山一帶,人稠地瘠,所恃為生存之命脈者,厥為煤礦,以故千百年來,自采自銷,差能自給。自福公司侵略礦權以來,舊有民窯,盡被強占,抬價居奇,人民生計幾絕,地方秩序,已呈阢隍不安之象。幸有中原公司之產(chǎn)生,對于土著工人,尚能容納,煤價減低,民困亦蘇?!保?5]

      [1]楊玉東.胡汝麟與焦作礦冶利權的保全及其它——胡汝麟與焦作礦冶關系研究之一[J].焦作師范高等??茖W校學報,2014(1):1-5.

      [2]汪敬虞.中國近代工業(yè)史資科(1895—1914年)第2輯(下冊)[M].北京:科學出版社,1957:737-738.

      [3]通許縣地方志編纂委員會.通許縣志[M].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5:2.

      [4]徐梗生.中福史話(續(xù))[J].經(jīng)濟建設季刊,1944,3(2):195-207.

      [5]郭豫才.胡石青事跡聞見錄[J].河南文史資料,1988(28):1-53.

      [6]薛毅.焦作煤礦史[M].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6:53.

      [7]徐梗生.中外合辦煤鐵礦業(yè)史話[M].北京:商務印書館,1947:74-168.

      [8]王守謙.煤炭與政治——晚清民國福公司礦案研究[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9.

      [9]中共焦作市委黨史研究室,焦作市檔案局.焦作百年文獻(1898-2005)(第1卷)[M].焦作:焦作日報社印刷廠,2006:29-30.

      [10]楊大金.現(xiàn)代中國實業(yè)志(下)[M].北京:商務印書館,1938:241.

      [11]中共河南省委黨史工作委員會.五四前后的河南社會[M].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90:354.

      [12]季嘯風,沈友益.中華民國史史料外編——前日本末次研究所情報資料(中文部分)(第78冊)[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1997:537-538.

      [13]胡王伸辯福公司案[N].申報,民國5年(1916):-第15751號-6.

      [14]英商福公司礦案交涉之經(jīng)過[A]//中共焦作市委黨史征編辦公室.中共焦作黨史資料選編:一、二戰(zhàn)時期[M].焦作:焦作市教育工藝塑印廠,1986:228-229.

      [15]冼榮熙.河南中福公司果要合并么[M].時代公報,1932(38):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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