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天春
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學生獲取信息的渠道越來越方便和快捷,這讓孩子的眼界在不斷拓寬的同時,也給教師帶來一個難以回避的問題:現(xiàn)在的學生不好教。因為學生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課本中存在的瑕疵和問題。為此,語文教學要學會轉變。
平時的備課和實際教學中,我們總會不自覺地問:“這篇課文寫了什么,表達了什么樣的思想感情?”而這也正是教材編寫者關注的問題,借文本完成對人物的認識,弘揚中華民族傳統(tǒng)美德。
比如《最后的姿勢》一文,我們往往將注意力集中在譚老師崇高的精神品質上,通過各種文本解讀將譚老師的光輝形象呈現(xiàn)在學生面前,讓學生感受。一節(jié)課下來,孩子對于課堂的印象只有舍己為人、舍生忘死等幾個成語修飾下固化的譚千秋形象,而且這樣的知識也許沒有這節(jié)課的學習,孩子也能得出來。那么我們的一節(jié)語文課到底做了什么?可能僅僅是將孩子已經明白的知識拆開講解,然后再自認為巧妙地組合起來,老師自得其樂的同時,孩子所得微乎其微。
在以往的語文教學中,我們更多地強調利用教材中的故事、人物所體現(xiàn)的思想完成語文人文性的傳授,卻經常忽略語文的交際用途和學生習作技巧和能力的提升,即過于偏重語文的人文性。
優(yōu)秀的老師善于利用學生預習時對文本中人物品質的理解,完成寫作技巧的傳授,即在人文性得到保證的情況下,重點完成語文工具性的傳達,這就讓學生不會顧此失彼。一冊課本只有二十幾篇課文,字數寥寥,但其中的蘊味卻是無窮的。學過一篇課文,我們不能只認識幾個字、了解一個人,我們更應該讓學生知道漢字中蘊含的中國文化,主人公身上隱含的傳統(tǒng)美德。只有對課本進行全方位的細致分析,才能讓孩子學習課文的同時,聞到語文的芳香四溢,感受語文教學的精妙絕倫。如果能讓孩子學過一篇文章,自己也能借助課堂上的所得創(chuàng)作屬于自己的文學作品,那么我們才是真正將語文的工具性還給學生;如果學生能在日常生活中將語文課堂中學到的文化修養(yǎng)運用到生活中去,那么我們才是真正將語文的人文性傳遞給學生。這就要求語文老師從課文的藩籬中跳出來,站在語文的角度來分析文本、構建課堂。我們只有丟掉“課本”這條束縛的鎖鏈,才能得到整個廣袤的語文世界。
我們教材中出現(xiàn)的正面人物,形象高大、品格完美。高、大、全的形象固然完美,但是贏得不了人們真心的向往。我們的教材中卻刻意要塑造這種毫無缺點的完人,因此這樣的人物形象不能得到學生的心理認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教材的人物形象很難在孩子心中扎根,往往是下了課堂就會走進記憶的回收站。
曾有同事說:“課堂上,我們總會問,同學們,你會怎么做啊?”同學們的第一回答總是與教材要傳達的意思相反,而我們的教學通常在學生回答的基礎上話鋒一轉,否定孩子的想法和觀點之后,再次進入教材學習主人公異于常人的一面。也許是孩子的天性,抑或是現(xiàn)實社會的浸染,孩子變得現(xiàn)實起來,變得功利起來,孩子自然而然地選擇對自己有利或輕松的路走,很少有人會主動選擇布滿荊棘的道路。面對這樣的現(xiàn)實情況,我們的語文教學不能為了思想性的教學有選擇性地遺忘孩子的認知規(guī)律。怎么辦?主人公只有走下神壇,才能走進孩子心里。難道告訴學生肖邦的死亡是因為家庭變故就會讓肖邦的愛國情懷褪色嗎?難道告訴孩子鄭成功收復臺灣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就會抹殺鄭成功民族英雄的本質嗎?我看不一定,恰恰相反,只有告訴孩子真實的情況,才能讓孩子認識真實的他們,進而記住真實的他們。只是引導孩子欣賞玫瑰的美艷,卻遮住美艷中的荊棘,對孩子來說并不是真正的學習,而只是在籠子中的跳躍。束縛式的教育對孩子來說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教育。
語文教學應該利用一串串故事、一個個人物讓孩子們了解歷史、走進社會、體會人間真情、感受人間冷暖。如果讓孩子只是在固有的刻板模式中向遙不可及的完美人物學習,效果只能是水過地皮濕,其所得將是狹隘的、膚淺的、無效的。如果能借助于承載這些人物和故事的文本去學習其中的真實、真誠,相信我們的語文課堂教學可信度會更高,也更能經得起時間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