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好處

謹以此文獻給自己過去的一年，以及今年即將參加七彩杯的老師。

“王越，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边@是我的副校長的聲音……

一

三月的早晨，太陽懶懶地升到半空中，雖然已是初春時節(jié)，但是卻沒有一絲的暖意。今天是周一，要比平時更緊張而忙碌，學生剛剛參加完升旗儀式回教室，走廊里一片腳步聲。我步履匆匆地準備從辦公室趕回教室，懷里抱著一大摞作業(yè)本，突然被陳校長喚住，先是一驚隨即跟隨她進了校長室。

“這次省里的素養(yǎng)大賽你還愿不愿意參加？”陳校長開門見山地問我。

“我……什么比賽呀？”我一時沒回過神來。

“就是上次咱們在師范附小參與的那個比賽，形式是一樣的?！?/p>

我忽然間想起來了，那是3年前的事了。當時，我作為哈爾濱市首屆教師素養(yǎng)大賽的冠軍參加了一次省里的選拔，地點就是在哈爾濱市師范附屬小學的多功能廳，來自于全省各地的老師們都在那里展示了自己的才華。在那次比賽中，我正常發(fā)揮了自己的水平，但是卻輸給了發(fā)揮更好的佳木斯的老師。也許是當時我還小，工作經(jīng)歷僅僅六七年，并沒有對這次失利有什么包袱，可是賽后王傳賢老師、楊修寶老師都來安慰我，我還偷偷地笑話他們煞有介事，我自己根本沒有介意，只認為又一項工作交卸了，真是一身的輕松?。∧挠惺裁催z憾呢？經(jīng)陳校長這一提醒，3年前的一幕幕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好的，我參加?！?/p>

可是我當時并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竟然整整持續(xù)了8個多月，幾乎占據(jù)了我的所有時間?，F(xiàn)在回想一下自己剛剛走過的2013年，我不知道該用什么情感的詞匯來表達自己的感受，真是五味雜陳，別有一番滋味。我是該感謝這番磨礪，讓我在思想上有了明顯的改變？還是該痛恨它，它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團糟，我從來沒有這么沒有自信，自己如同一棵飄搖的小草不知該在哪里生根，情歸何處？

然而，工作還是要繼續(xù)的……

二

“楊老師，這次選拔比賽在哪兒舉行啊？”楊修寶老師是哈爾濱市香坊區(qū)教師進修學校小教部的主任，可是我卻從來都稱呼他為楊老師。這倒不是對領導不尊敬，只是我真心覺得他更像是一位老師。

“省教育學院的俱樂部?！币桓崩浔臉幼?。他除了跟我布置工作的時候能多說幾句話外，其他的交流很少。在他面前我的角色降一格，不是老師，是學生。

“都有哪的老師呀？”我怯怯地尋找下一個話題。

“哪都有?！?/p>

…………

選拔賽當天，在傳賢老師和修寶老師的帶領下，我和我校的陳校長走進了省教育學院的俱樂部。

有的人緊張的時候目光總是飄忽不定，有的人緊張的時候總愛重復一個小動作，而我緊張的時候總是給人感覺目空一切。正像楊坤的成名曲《無所謂》一樣，唱著無所謂，實則有所謂，而且有大大的所謂。板書展示的時候，粉筆因為用力過大折斷了3次；朗讀展示的時候，竟然有吞音的現(xiàn)象；唱歌時，完全聽不見監(jiān)聽，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上了節(jié)奏。這些在平時訓練的時候根本不會發(fā)生的事情，在那一天卻集中爆發(fā)了。板書的最后兩行越寫越小，書法展示時卷軸的間距明明都畫好了格子還是寫得大小不一；好在課堂教學還不錯，終于在那樣一個充滿遺憾的早晨收獲了一點點自信。

我的比賽結束了，當我坐在楊老師的身邊的時候，卻始終沒敢看他的眼睛。雖然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我卻全然不知。陳校長遞給我一杯溫熱的茶水，我輕輕地喝了一口，方感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口干舌燥了。誰也沒說話，也沒有人愿意提及比賽的結果，特別是我，我為自己又完成一項重要的工作而長長出了口氣，今晚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

三

“王越啊，下節(jié)課你有時間嗎？”還是陳校長的聲音，只是這次是她打來了電話。

“啊，有?！?/p>

“那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倍嗝词煜さ穆曇舭?！

我放下手中的作業(yè)本，趕到了她的辦公室。

“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吧？”陳校長關切地問道。

“還好，一覺睡到大天亮?！蔽掖鸬馈?/p>

“昨天比賽結束后，我們就想讓你回家好好休息，也沒有多問你，你感覺發(fā)揮得怎么樣？”陳校長終于還是說到了正題。

我惶恐不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好吧，自己明明知道有那么多處不如意的地方；說不好吧，好像又辜負了領導對自己的信任。我從牙縫中擠出個聲音：“還……還行吧?！?/p>

“哦，是這樣，你這個比賽還不算完，省里決定讓你代表黑龍江省參加11月份在南京舉行的‘七彩杯全國小學語文教師素養(yǎng)大賽。關于具體的細節(jié)，修寶主任下午會來學校通知你，并且王校長是知道的。接下來的日子你可要盡全力準備，不要辜負省里對咱們的信任?！?/p>

“??？！”我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悲哀。或者是兩者都有吧。

我輕輕地關上了副校長室的門，獨自走在走廊里，內(nèi)心的感覺真的是五味雜陳，我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可絕不會像陳校長所說的“好好準備吧”那么簡單。

春風從窗口吹了進來，涼涼的，卻已經(jīng)可以嗅到草的氣味了。

楊修寶主任這次來學校開會是在王校長的辦公室，屋子里坐滿了市、區(qū)教研部門的領導，雖然當時我也在場，但是領導們的講話我一句也沒有記得。

領導間的溝通結束了，當市、區(qū)領導都走了以后，王校長單獨把我留了下來，辦公室里就我們倆人，王校長語重心長地跟我講了很多內(nèi)容。我那顆怯怯的心漸漸地平復了，雖然知道前路還有很多具體的工作要我獨立去面對，但在這一刻我的內(nèi)心是充盈的，斗志昂揚的。這就是我的王校長，一個智慧的領導者。你跟他聊一下午，你可能一句話也插不上，但是當你離開他的辦公室的時候，仿佛內(nèi)心的負累已經(jīng)悄然地灰飛煙滅了。

第二天，5樓的一間美術活動室，就成了我單獨的工作室了。

四

操場上的嘈雜只要我輕輕地關上窗戶就完全與我隔絕了。之前這間活動室是個教室，南北通透，標準得很，陽光毫不吝惜地從八九點鐘一直眷顧到下午，再加上5樓很少有學生上來，所以這間辦公室無疑就是我的世外桃源了。endprint

假裝自己什么事情也沒有，靜靜地在這間屋子里看書，寫字，聽音樂，有時還可以唱兩句也影響不到他人?；秀遍g我好像是個自由自在的了無牽掛的人，但是，這只是個錯覺。因為我有事，有很重要的事，這間舒適的辦公室不是給我享受的，是給我工作的，一剎那間，仿佛睡眼惺忪的時候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于是我抓緊振作起來。

這間辦公室被我劃分了兩個區(qū)域，一個是書畫臺，我進行才藝展示時要表演書法，所以我用6張課桌拼成了一個書畫臺，偌大的畫氈上面鋪著雪白的宣紙，一度曾激發(fā)了我很高的創(chuàng)作熱情。我在9歲的時候?qū)W習書法，因為上了初中以后課業(yè)比較緊，所以中途放棄了，但在那3年的學習中我是全情投入的。別的小朋友給書法老師看作業(yè)時不過是三兩張條幅，而我每次交作業(yè)的時候總是很大的一卷；別的小朋友能在家里看動畫片，而我卻要坐在爸爸的自行車后座顛簸半個小時到老師家去上課。小的時候因為淘氣，我有時不怎么認真練習書法，為此沒少挨爸爸媽媽罵，他們總是罵完以后還自圓其說地說：“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我們的苦心了。”倔犟的性格，生氣時的頭腦，怎能讓我理解他們？我看到的就僅是別的小朋友玩玻璃球，我抓著毛筆；別的小朋友手舞足蹈，我提筆運腕，斂氣凝神。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還在為沒能看到《圣斗士星矢》（一部80后都喜歡的動畫片）的結局而充滿遺憾。但當我再次面對著雪白的宣紙恣意地書寫時，我很感謝那段青蔥歲月。它賦予了我一項技能，但我更愿意說，那段歲月給了我一種表達情感的方式。

啊！美麗的童年的夢，它無關地位，無關金錢，只有無盡的快樂。

第二個區(qū)域是由8張課桌拼成的長方形的會議桌，上完公開課之后大家聚在這里研討。有很多人形象地將上公開課比做是扒層皮，指在上公開課的過程中經(jīng)歷多次修改，多次研磨，解構重塑。很多老師的從教生涯里都會有幾次公開課的經(jīng)歷。而我怎樣經(jīng)歷公開課呢？哈哈！每周扒一次皮！不過每次褪掉的都是自己的死皮，廢皮，呈現(xiàn)的是一個鮮活靈動的，開放包容的我。

記得有一次，我準備了一節(jié)《魚游到了紙上》一課，大家聽課以后，就紛紛來到了會議室。楊老師率先發(fā)言說：“各位老師辛苦了！”他一向是先道辛苦，“今天我們來評析一下王越這節(jié)課。大家注意針對你所觀測的點來談，王余洋（香濱小學語文教師），你先說?！?/p>

“我觀測到的是課堂提問的數(shù)量和質(zhì)量，本節(jié)課相比較上節(jié)課，提問數(shù)量減少，層次性稍提高，形成了遞進式理解。”王余洋老師和我年紀相仿，業(yè)務水平很優(yōu)秀，這樣的幾句話在我看來很照顧我的面子的。

“誰要你說這些不疼不癢的話了，好話誰都會說，我要你注意的是具體數(shù)字，他的課堂上有沒有注意到提問的有效性，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話咱以后別說?！睏罾蠋煹脑挃S地有聲，給我?guī)砹撕艽蟮男睦韷毫?，我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下面談話的老師針對性一定要強，?。憬鹌G（公濱小學教學主任），你說說?！?/p>

之前，我就認識了樸金艷，我親切地稱呼她為——樸姐！樸姐看了我一眼，之后低下了頭，攥緊了手里的聽課筆記本，停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接著清晰地說道：“整堂課的時間分配是這樣的，導入環(huán)節(jié)1分鐘，初讀部分3分鐘，詞語教學6分鐘，畫詞語5分鐘，‘看魚部分7分鐘，‘畫魚部分5分鐘，書寫3分鐘，匯報1分鐘。詞語理解沒有進行多維度的嘗試，很明顯學生學習時間被嚴重擠占，王越老師沒能站在學生的立場上，本著為學生的學考慮，課堂時間大部分是老師的，而不是學生的，不能說這是一節(jié)有效的課堂教學。我說完了?！?/p>

就在樸姐說完的那一剎那，整個會議室靜極了，我沒敢看樸姐的眼睛，我估計此時她也不愿意和我對視。

“很好，繼續(xù)說，誰說說看？”楊老師繼續(xù)組織開會。

“指導句子部分，要選擇有前后聯(lián)系的?！?/p>

“板書書寫要再認真一些，不規(guī)范的書寫會給孩子造成不好的影響?！?/p>

“評價太單一，挖掘得不深?！?/p>

…………

哈哈，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一次真可謂是周立波的代表作——《暴風驟雨》?。‘敃r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這是為什么呀？何苦遭這份罪？年輕教師沒有做好，我可以慢慢做逐步完善，為什么劈頭蓋臉地說得一無是處，害得我在全區(qū)同行面前抬不起頭來？一連串的委屈、牢騷都聚集在嘴邊，甚至馬上要摔桌子走人了，但是我控制住了。一時間孟子的話、曾國藩的經(jīng)歷都發(fā)揮了作用，他們就像是我的老師、我的家長在教育著、安慰著我，使一顆年輕的躁動的心漸漸安靜了下來。我強顏歡笑地送走了團隊里的老師們，沮喪地回到會議室時，我發(fā)現(xiàn)那個面若冰霜的人還在，我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他正盯著我看，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王越，你坐下。”這是楊老師的聲音。

那一天，他把接孩子的任務都推給愛人了，我們聊了很多，從天亮說到天黑。概括起來有兩句話給我印象非常深刻。

“經(jīng)歷和閱歷是你最大的財富?！?/p>

“成長大于成績。”

五

我的準備工作與其他老師的很相似，沒有什么特殊。該背的資料背下來，該了解的內(nèi)容了解到位，該請師傅的學校全力支持。平時一個KTV水平的我，學校為了讓我能把歌唱好，特意為我請了聲樂老師來輔導。一切都是那么新鮮而有活力，輕裝上陣的我就像是一個快樂的孩子奔走于各種學習的場所，樂此不疲。期間我接受了聲樂老師周力老師，書法老師孫國輝老師、裴宏濱老師，相聲老師辛越老師的指導，幾位老師甘為人梯的精神令我深深地敬佩。

一切準備得按部就班，我感覺自己在扎扎實實地前進。沒有想到省市區(qū)的各級教研領導都先后親自來到工農(nóng)兵小學給予了我親切的指導，對此我真是感激不盡。

時間很有意思，有時它艱澀得如同刀子劃過鋼板，有時又如春燕一般悄然掠過。比賽的日子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陳校長已經(jīng)多次跟我說要我早定往返機票，看來真的要出發(fā)了。

臨行前，我的授業(yè)恩師——王傳賢老師，把我叫到他家，他從書架上抽出兩本書來放到我面前，語重心長地對我說：“王越啊，我和修寶在比賽前給你的輔導告一段落了，此次南京一行，你盡可以放松心態(tài)，把平時準備的東西發(fā)揮出來就好了。這兩本書給你在飛機上看，一來靜靜心，二來可以加深一下印象。”我手捧著書，聽著老師寬厚慈祥的聲音不知怎地竟有種心酸的感覺，平時都是被兩位罵慣了的，突然間和聲細語真有點不是滋味。我俏皮地說道：“有這好寶貝，老師怎么才想起拿出來，害得我總被你們罵？”“臭小子，早給你，你有心情看嗎？”老師拍了一下我的頭。大家哈哈一笑，這個氣氛才對嘛！這兩本書陪伴了我這一路。這是兩本關于案例分析方面的書，我覺得不僅對比賽有用，它讓我對語文教學有了更深的認識，對以往只會背的《課程標準》有了更感性化的認識。endprint

生活中能給我們啟迪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可能是一位先賢，可能是一位尊長，也可能僅僅是一本書、一句話。我只有悉心地去體會去感知才不枉這一機緣。

六

初次來到南京給我感覺她像一個鉛華洗盡的落寞貴族：度日平和、舉止徐然，卻掩不住眉宇間隱約閃現(xiàn)的高貴氣息。她既有雍容大度， 又有曼妙溫婉，既有古樸淳厚，也有氣宇軒昂——“昨夜月明江上夢，逆隨潮水到秦淮”： 六朝古都的氣勢交織了秦淮河的漣漪，千載繁華的風度倒映著老城墻的斜陽。南京就醺醺然地在這波光夕照里，看歸飛的“堂前燕”，聽《后庭》的遺曲，來自北方的我似被這溫婉的氣候融化了。

我們住宿的地方在南京師范大學院內(nèi)，這可謂妙極了。帶著對南京的美好印象，直接感受著一座氤氳著文化氣氛的學府，讓我一下子如臨夢幻。聽著青春的歌聲悠揚綿長，看著青春的倩影翩然而過，此刻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大學宿舍。前面莫不是我的同學們，他們夾著大大小小的書徜徉在蜿蜒的小路上，一群拍著籃球的小伙子們忽地從我身邊跑過，這里會不會有我的身影？

啊，人間天上！

我回到房間急忙把畫架立起來，鋪上了雪白的宣紙，激動得竟不知道寫什么，忽然間一句脫口而出——“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也不管對不對題，總之書寫完了以后，自己痛痛快快地往床上一躺，那份輕松、愜意是我之前不曾感受到的。

比賽第一天，朗讀展示、粉筆字展示、才藝展示，我發(fā)揮得還不錯。當天晚上就要準備第二天進行的課堂教學展示了，這終將是個不眠夜。連夜的備課準備，包括課件制作都要在這一夜完成。此時已是深夜了，我身邊依然有王傳賢老師，疲倦的神態(tài)，熬紅的雙眼；楊修寶老師雖顯疲乏卻依然放光的雙眸；祁敬偉老師不知疲倦地在查找資料?？斓搅璩績牲c了，傳賢老師要求我把備課內(nèi)容寫成實錄，此時我難掩倦意，祁老師偷偷跟我說：“不行我給你寫吧，你去睡一會吧?！蔽液芨屑ど磉呥@些幫助我的人，他們的默默奉獻，孜孜不倦的敬業(yè)精神無不鼓舞著我，激勵著我。我憨憨地笑了笑，說：“謝謝大姐，你也辛苦了，我自己來吧，還能再背一次。”大家相視一笑。

本來很順利的課堂教學，因為一次屏幕的突然黑屏而起了一個小小的波瀾。當時我正在組織學生看屏幕，突然間屏幕一下黑了，以我的判斷恐怕不是我一時能排除的故障。上千人的會場，大家都在看著我如何處理。我定了定神，再也沒有去理那個大屏幕，“請同學們在書中找到我們剛才看到的那句話”。教學任務繼續(xù)。課堂教學一分一秒都沒有耽擱，因為我知道，我完全不必擔心，在這一刻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我有一個完全可以信賴的團隊，團隊中有個人比我還著急——楊修寶老師。他幾乎是飛一樣地從看臺上來到幕后，急忙找到電教老師交涉，并且親自來到舞臺上幫助我調(diào)試。這些都是我在授課時無意間瞥見的，大概過去了兩三分鐘，經(jīng)典的windows開機音樂響起了。

賽后，我被評為最佳教態(tài)獎，得這個獎的因素可能有很多，但我處變的表現(xiàn)很可能是一個重要的因素。在我拿著這個獎狀拍照時，站在我旁邊的楊老師笑得最投入。

七

飛機穩(wěn)穩(wěn)地落地了，王校長派我的同事來機場接我們，并送上了一束束美麗的鮮花。這一幕我曾經(jīng)在電視上一次次地看到，星光熠熠的紅毯，奧運健兒勝利的回歸，沒想到今天我也感受到了這份榮耀，喜悅再升騰，雖然外面是寒風刺骨。

第二天我上班的時候，輕輕地叩響了校長室的門，王校長笑盈盈四望著我并招呼過來坐。我把獎杯遞給了校長，說：“這是學校的榮譽。”王校長一笑，說：“更是你的，一會兒去把它放進榮譽室吧。說說看，這次比賽有什么感受啊？”我定了定神，一時有太多復雜的情感難以表達，因為這一年我所經(jīng)歷的考驗，可能是我之前工作考驗的總和。王校長看著我，期待著我的回答，“我想……我最大的收獲就是我對語文的認識吧?！蔽医K于堅定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那你這次比賽之后對于語文教學又有了什么認識呢？”王校長繼續(xù)問道。我感受到了一場深入的長談即將開始，“我覺得語文教學要練好童子功——識、寫、讀、說、背、作?？v觀語文教學的歷史，在古代，說某某能寫一手好字，能寫書信，這人的語文素養(yǎng)就好；相反，說某某的語文水平差，往往就說這人斗大的字也識不了一筐。可見古代私塾的語文教學目的是何其簡單。但盡管簡單，卻包含了教會做‘人的基本能力這一亙古不變的道理。因此，語文教學必須以學生為中心，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yǎng)，為學生的將來學習和今后工作打下堅實的基礎。這種基礎，就是讀讀背背、說說寫寫?！苷f會道‘出口成章‘下筆成文這就是對一個人語文水平高的最好評價！”“慢慢講?！蓖跣ｉL見我有點激動安慰我道?！爱斍霸谡Z文教學中許多老師受評價體制的束縛，還沒有完全擺脫應試教育的模式。小學語文教學較大程度上仍在‘講、‘練、‘考中兜圈子。小學語文教學的目的應該回歸到培養(yǎng)學生的基本素養(yǎng)上來。培養(yǎng)學生的語文素養(yǎng)才是語文教學返璞歸真的要義所在。”校長聽過之后頻頻點頭，有時也皺一皺眉毛，想說什么，又好像咽下去了，我知道這其中也有他無解的問題?！巴踉桨。愕念^腦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單純而幼稚了，這些恐怕都離不開你這些年的積累與思考吧。這段時間我想你的思想是有變化的，關于自身成長的認識你有哪些呢？”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修寶老師的那兩句話，也許在此刻，也只有這兩句最能表達我的內(nèi)心：“經(jīng)歷和閱歷是我最大的收獲。成長比成績更重要?！?/p>

明媚的陽光已經(jīng)悄然地將屋頂?shù)姆e雪慢慢融化，凜冽的風漸漸被和煦取代了?？諝馇逍聼o比，人們漸漸走出家門漫步在大街小巷，迎接這春天的到來。又是一年春好處，誰將踏歌赴征程。我想今年的選拔賽又要開始了吧，請讓我衷心地祝福你吧！我的戰(zhàn)友，祝你旗開得勝，也請你相信，堅定地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因為你收獲的絕不僅是榮譽，還有成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