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決定高效
——兼評“圣陶杯”全國教學大賽一等獎語文課《老王》

■ 武漢市教育科學研究院 梅晴

高度決定高效
——兼評“圣陶杯”全國教學大賽一等獎語文課《老王》

■ 武漢市教育科學研究院 梅晴

何為高效？我的理解就是，在一堂45分鐘的語文課里，學生獲得了最大的收益。也許每個學生的收益會有差別，但只要每個孩子能在自己的起點上有所進步，就體現(xiàn)了教學效益。教學效益的關鍵是學生從這堂課里獲得了什么，而不是教師借這個課堂表現(xiàn)了什么。語文課不是教學表演，是切切實實的學習過程中的靈魂的碰撞。從某種意義上說，語文課的高效，是教師教學設計與課堂教學所站高度的體現(xiàn)。下面以《老王》一課為例，予以說明。

本課是武漢市代表湖北省參加全國中語會組織的“圣陶杯”全國中青年教師教學大賽獲得一等獎的課，這堂課在體現(xiàn)高效學習效果方面作了很多努力，也取得了較好的效果。我們來看看這堂課學生獲得了什么吧。

一、效果呈現(xiàn)

1.學習目標的設定與達成

本課的教學目標是這樣設定的：①通過咀嚼文本細節(jié),學會理解文本的主要內容。②通過研究文本內容間的聯(lián)系,學會探究作者的寫作意圖。教師有意識地將“咀嚼文本細節(jié)”“研究文本內容間的聯(lián)系”作為一種學習手段，有層次地帶著學生解讀文本，從“理解文本的主要內容”到“探究作者的寫作意圖”，層層深入，一步步將文本解讀到最深處。

從學生的表現(xiàn)來看，教學目標達成了。通過教師的引領學習，孩子們從最初弄清“作者講了什么”，到了解“作者怎么講的”，到最后意識到“作者為什么講這些話”，孩子們一直都在品讀。朗讀了解人物的處境，品讀了解人物的心境，反復比對，斟字酌句，不斷追問，深入思考……孩子們收獲的不僅僅是老王這么一個人物形象，而且是內心善良的“老王們”艱難的生活狀態(tài)給人們帶來的思考。孩子們被某種東西喚醒了，心里有些痛，這種痛源于一種叫“悲憫之心”的東西，他有一種力量，正在改變孩子看世界的眼光。這是“貼標簽”“抄結論”式的教學不可比擬的，這些東西是教師用書上是沒有的。

2.學習過程的有序與漸進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老師進行了精心的設計?，F(xiàn)成的結論教師用書上都有，可是學習的過程教師用書上是沒有的。教師設計了三個學習環(huán)節(jié)來逐步達到目標，每個環(huán)節(jié)有著明確的目的，又有著清晰簡明的主問題引導學習的深入。

在導入階段，教師用2分鐘講了個小故事，目的是引出“悲憫之心”，鋪墊蓄勢。

第一環(huán)節(jié)：教師讓孩子們自由朗讀1～7自然段，依據(jù)文章內容，說說老王的狀況。老師有意給出了一些關鍵詞（職業(yè)、健康、親屬、性情等）幫助學生歸納整理凌亂的信息。通過交流明確認識：老王如此不幸卻如此善良。

第二環(huán)節(jié)：教師范讀8～22自然段，要求學生回顧對話，揣摩“老王送禮”“楊絳給錢”背后的心意。目的在于明確：老王——在遲鈍木訥中，也許有豐富的精神訴求。楊絳——在平等尊重里，苛責自己少了一點感同身受。通過交流明確認識：老王如此善良卻如此悲慘。

第三環(huán)節(jié)：教師要求學生齊讀22自然段，思考：這份“愧怍”意味著什么？希望學生通過探究明確：愧怍是“幸運者”的呼喚。這呼喚由老王的苦難、自身的苦難、時代的苦難促成。這呼喚是對生存生活的追問，是對人性與人道精神的追問。這呼喚是知識分子群體的悲憫與良知、責任與擔當。作者期盼世人多一份悲憫長存心中。

整堂課板塊清晰，逐層推進。從理解到探究，主問題引導進入，討論交流得出結論。每一個問題清晰呈現(xiàn)，每一項要求明確提出，每一個結論收束有力。這個過程中學生對自己每一步要做什么，清清楚楚；對每一個部分需要研究什么、思考什么，明明白白。所以即使年代久遠，學生也能投入情境，研究文本找到思考的結果給他們帶來了閱讀的樂趣。

3.學習方法的體驗與領悟

孩子們走在這樣的過程中，還只是一個宏觀的路線，而真正穩(wěn)扎穩(wěn)打的還是學習的細節(jié)，還是由師生共同突破的那些難點。在教案設計中，教師將教學重點設為：理解老王的生活處境和心境；將教學難點設為：理解“愧怍”的內涵，一步步明晰作者的創(chuàng)作意圖。為了突破這些點，教師也做了精心準備。

比如，突破教學難點時，教師有意識地列出了幾個細節(jié)，引領學生探究其中不合理之處、其背后的潛臺詞，去了解人物的心境。再一次給學生作了引領和示范，甚至給出了明確的范例，讓學生沿著思路一路探究下去，去傾聽老王和楊絳內心最真實的聲音。體驗過程的時候，孩子們都明白了，原來閱讀是這么一回事：需要我們細細品讀和思考，需要我們去推演細節(jié)與細節(jié)之間的聯(lián)系，才能有所體會，有所領悟。不是貼上教師用書或者教材詳解上的結論就可以的。這讓人不由得聯(lián)想到平安演唱的《洋蔥》——“如果你愿意一層一層一層地剝開我的心，你會發(fā)現(xiàn)，你會訝異，你是我最壓抑最深處的秘密?！遍喿x的過程就是這樣一個過程，需要耐心地、用心地去傾聽文本內心的秘密，才能找到最核心的東西。

4.學習狀態(tài)的活躍與碰撞

學習的過程教師可以設計，但課堂生成的東西卻是孩子們的創(chuàng)造。而課堂朝著什么方向生成什么東西卻又要靠老師去設計和引導，這是相輔相成的。

選擇上公開課的素材是有很多討巧的做法的，比如選擇文本氣氛歡快熱烈的，文本便于朗誦的，文本短小易懂的……這都能讓課堂表現(xiàn)出表象上的活躍，而選擇上《老王》，氣氛很容易變得哀傷沉郁，往往從表面看上去學生無話可說，很不討巧?？墒沁@堂課卻能在思維層面上激活學生，讓他們去思考有價值的問題，說有價值的話。這樣的課是有價值的課。比如“揣摩雙方的心意”環(huán)節(jié)，因為有了明確的指引——“聯(lián)系上下文思考對話的合理性，聯(lián)系重點詞體會說話人的心情，聯(lián)系全文補充潛臺詞”——學生可以找到思考的方向，找到有價值的思考內容，從而找到人物內心的東西?？纯磳W生的表現(xiàn)吧：

聯(lián)系上下文思考對話的合理性

生1：楊絳問非所見，她不想觸及老王的病痛，也不愿接受老王病重的事實；老王則答非所問，不想多言自己的病痛，所以“嗯”了一聲。

生2：老王自己的健康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來看看楊絳。楊絳看見老王的狀態(tài)時心中非常驚恐，無法正常反應。

聯(lián)系重點詞體會說話人的心情

生3：平時坐車，都是“他蹬我坐”，輕松聊天，與此時形成了對比。“我不吃”暗含“我不能吃了”，為后來老王的去世做了鋪墊。

生4：“強笑”其實是我不想接受，又不忍拒絕，讀來有些心酸。

生5：“強笑”表明了楊絳心里的尷尬與害怕，怕自己當時的處境給老王帶來麻煩，看見老王的處境，越發(fā)覺得這份禮太重，不忍接受。

聯(lián)系全文補充潛臺詞

生6：前文說老王吃了大瓶的魚肝油后看得見了，這雞蛋和香油應該是老王來表示謝意的，所以他可能想說：我只是來謝謝你。

生7：當時楊絳夫婦境遇悲慘，老王也許是想說：我想讓你們也過得好點。

生8：前文說老王沒什么親人，也許老王說：我把你當做親人，所以來看看你。

生9：結合背景來看，楊絳夫婦被打倒，工資微薄卻還接濟他人，也許老王說：我想你們也沒多少錢，恐怕治病的錢也不夠了吧。

……

這個環(huán)節(jié)是整節(jié)課中思維碰撞最活躍的部分。學生在揣摩文本細節(jié)的過程中主動聯(lián)系上下文，聯(lián)系背景知識，而且討論過程中孩子們對老王復雜的內心世界、豐富的內心訴求品味得很細，對人物的心態(tài)把握很有深度。討論的逐步深入，帶來的主題的呼之欲出。楊絳的“不安”和“愧怍”是何等難以理解的心情！在這樣的思維碰撞中，學生能接近這種情感，嘗試去理解這種情感，實屬不易！

這堂課上，我們沒有聽到老師說：“嘿嘿，你真棒！送你一個大拇哥！”“你說得太好了，老師很崇拜你們！”“掌聲在哪里？鼓掌吧，同學們！”但是我們真的看見了：看見學生的思維動起來了，他們已經入情入境，認真思索：老王在想什么？楊絳在想什么？作者為什么“不安”？作者為什么“愧怍”？作者想用他的筆向社會、向人們呼喚什么？氣氛悲傷沉郁，但他們的頭腦在思考，他們表達出來的是自己對文本細節(jié)和難點的深入理解，教師的表達也不再是低幼化的贊美和激勵，師生之間、讀者與作者之間是切切實實的靈魂的碰撞。

二、原因推究

在這個課堂里，我們看見了學生的種種收獲，我們還看見了學生是不知不覺走在過程中有所收獲的。研究學習過程，原因何在？——在于執(zhí)教者。追求課堂的高效，執(zhí)教者本身就應該有一定的高度，這種高度決定了執(zhí)教者解讀文本的準確深入，也決定了教學目標的確定原則。這是課堂追求高效的前提。

1.尋找文本的文學價值

尋找文本的文學價值其實就是準確深入地解讀文本。

解讀文本的能體現(xiàn)是語文老師的基本功。語文閱讀教學中，解讀文本是備課的第一步，可是這寶貴的第一步我們常常被教師用書、教材詳解等資料拽著往前走。有的老師的備課過程就是將教師用書上的結論抄寫到書上的過程，缺少自己的品讀，缺少自己的思考。中語會老專家們評課時常常說：“評價一堂課，我們要看這堂課有多少是老師自己的東西?！?/p>

這堂課的高效就源于老師對文本的深入理解?！独贤酢愤@篇課文是傳統(tǒng)篇目，人教版、蘇教版、鄂教版都有各自的價值定位，在網上隨便就可以搜到教學案例、教學實錄，抄襲很容易，可是要上出讓學生有收獲的課卻不容易。大多數(shù)人都沿用了教師用書上的解讀——表現(xiàn)一個平凡的勞動者高尚的品格和美麗的心靈，或是讀懂老王的艱難，領悟老王的善良。但是這些都只能說是對文本內容的基本了解，而作者講述老王的故事并不只是讓我們了解這些，文章的最后一段將作者講故事的目的揭示了出來。從“不安”到“愧怍”，作者內心的波瀾源于對“老王們”的同情，對社會的一種責任感，這是知識分子的良心。如同龍應臺在北大演講中所說：“如何衡量文明？我愿意跟大家分享我自己衡量文明的一把尺。它不太難。看一個城市的文明的程度，就看這個城市怎樣對待它的精神病人，它對于殘障者的服務做到什么地步，它對鰥寡孤獨的照顧到什么程度，它怎樣對待所謂的盲流民工底層人民。對我而言，這是非常具體的文明的尺度?！边@是一種包容，也是一個執(zhí)政者的理想，更是一個國家真正強大的標志。這堂課的可貴正在于此，對文本的解讀并未停留在對“善良”的理解和贊美上，而是進入到對如何善待“善良”的思考上。我們可以評價人性、剖析人性，但我們更應該關注的是什么樣的環(huán)境造就了人性，影響了人性。對文本的文學價值的思考是人性化的，“文學”即“人學”，讓孩子們學會用人的思維去看人的生活，而不是用答題機器的思維去看文本，孩子的思想才會有深度，這取決于老師的引領。很多“老王們”生活在我們的周圍，我們可以盡我所能地對他們好，可是更為重要的是這個社會，是否給予了“老王們”以平等和尊重，是否在艱難求生中的給與他們關懷和包容，這個制度是否保障了而他們的合法權益……作者含蓄地提出了這些問題，也表達了內心的期盼和呼喚。

當文本解讀能夠達到這樣的層面，語文的閱讀課會變得很有意思。教師的作用不是停留在傳授知識的層面，更重要的是開啟心智，當孩子的思維動起來，開始思考一些有價值的問題的時候，他們還會在語文課上做數(shù)學題嗎？還有可能在語文課上打瞌睡嗎？日常教學中，我們看到很多老師在解讀文本能力上的欠缺，導致了語文閱讀教學的無味無趣：《空山鳥語》停留在熱愛大自然的層面而忽略了作者的精神追求，《說幾句愛海的孩子氣的話》停留在“孩子氣”的執(zhí)拗的層面卻在愛山上大做文章，《故鄉(xiāng)的桂花雨》停留在思念故鄉(xiāng)的層面而拋卻了作者贊美的大愛人生觀，《丑小鴨》停留在堅持奮斗的層面而偏離了孩子的發(fā)展需要認識自己認清方向的主題……這些做法導致了寫作中對材料認識的淺表和浮泛，看到成功人物的故事，馬上就想到勤奮努力、堅守樂觀等標簽化的原因，很少去追溯這個人的成長經歷、奮斗環(huán)境等更深層面的因素。浮于表面，作品能有什么魅力，語文學習當然沒有趣味。學生坐在課堂里，人手一本教材詳解，等著老師提問他來照著書念，特別是公開課上去配合老師，或者等著老師講他“預料”中的下一句話，哈哈一笑，這是語文老師的悲哀。

語文課有了真正吸引人的思想魅力，孩子的心靈才會被點亮。當文本解讀能夠像這樣長期堅持下去，學生的課外閱讀才會有深度?！拔膶W”也是一種“文化”，將閱讀浸泡在中華文化的醇酒中，看世界的眼光、思考世界的方式都會有一點文化色彩。這節(jié)課上我們看到張老師將作品放到了“人學”的層面上去理解，放到了中國“文化”的層面上去理解，這是閱讀的深度；他還為孩子們找了很多背景資料，幫助同學們理解那個特殊年代里人們的各種不同的苦難，以及面對苦難時人們的不同的處理方式，這是閱讀的廣度。一個愛讀書的老師才會想到這樣去理解、這樣去傳達。閱讀的深度只是與熱愛閱讀的習慣、安靜閱讀的心態(tài)有關，與其他因素無關；語文閱讀課的成功與思想的高度密切相關，與熱鬧的表演無關。

修煉好了解讀文本的功夫，文本解讀才能達到一定的高度，這樣的閱讀教學才能做到高效！

2.確定文本的教學價值

確定文本的教學價值就是根據(jù)文本的特點和學生的需要確定恰當?shù)慕虒W目標。

什么是恰當?shù)慕虒W目標？應該是站在學生的角度考慮，能幫助學生有所進步的目標。借助閱讀文本來達成某個目標：或者是一種思維方式，或者是一種閱讀流程，或者是一種閱讀方法……

目前的閱讀教學，很多老師將閱讀教學的目標定位在了解清楚這篇課文的內容或主題思想，于是學生學了很多年的閱讀，仍然不會閱讀，更是永遠不能丟開老師這只拐杖。了解清楚文本只是個基礎，關鍵是這個弄清楚的過程里師生一起做了什么，怎么在做，做到了什么，收獲了什么。這節(jié)課能讓學生在學習方法上有所收獲，正在于教師對教學目標的定位有一定高度。

把握文本的特點?！独贤酢凡⒉皇呛茌p松就能解讀清楚的文本，意蘊豐富，耐人尋味，要言繁意，前后牽連，層層鋪墊。這樣的特點注定了學習過程會很艱難，教師在備課過程中很難找到好的切入點。網上有很多這篇課文的備課資料，越讀越覺得龐雜，無從下手。每個人此文教學價值的定位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有理解老王和楊絳的善良，有理解“活命”的艱難，有懂得特定歷史時期人們的艱難，有理解人與人之間的相互扶持……太多了，大多數(shù)停留在對內容的理解，但也不能做到理解有深度。也有人從文章技法入手的：有理解楊絳文字的特殊韻味，有理解文章的前后牽連和點面結合，有理解文章內容安排的層層鋪墊……太多了，讀得很細，品味得也很細，從文學鑒賞的角度來說比較有價值。也有人借助文本來摸索或實踐某種閱讀方法：有閱讀需要關注文本中的什么內容，有閱讀如何將前后內容結合起來審讀，也有閱讀流程的實踐，有對文本語言的品味方法，有如何以一篇文本帶動對相關作者的一系列文本的閱讀的方法。這些教學價值的定位都需要建立在弄清文本特點的基礎上，而最高層面的應該是借助這個文本給了學生一些思考問題的方式和做閱讀這件事情的一些方法，張老師這堂課就是從這個層面進行的，他希望通過讀這個文章讓學生學到“從理解文本到探究寫作意圖”的方法。

滿足學生的需要。學生是否需要這些呢？初中的學生面對這樣的文章，能夠清楚文章的每一句話，而每一句話里面所包含的深意卻有一定的難度。文本中看似平凡的對話里包含著人物豐富的情感和復雜的內心世界，有些看起來簡單的廢話（如“他蹬我坐”等）里也包含著復雜的況味，初中生在解讀這樣的文本時除了細致讀書，一遍又一遍有目的地讀書外別無他法，關鍵是這一步步怎么走。文本所涉及的時代生活和目前坐在課堂的學生也有些隔膜，這也需要教師在構想的時候能夠站在學生的角度適度地補充材料又不能干擾了學生的閱讀狀態(tài)。因此教師在設計中有意識地將“咀嚼文本細節(jié)”“研究文本內容間的聯(lián)系”作為一種學習手段，有層次地帶著學生解讀文本，逐步實現(xiàn)從“理解文本的主要內容”到“探究作者的寫作意圖”的目的。

確立恰當?shù)哪繕?。根?jù)以上兩點才形成了而這樣的教學目標：①通過咀嚼文本細節(jié),學會理解文本的主要內容。②通過研究文本內容間的聯(lián)系,學會探究作者的寫作意圖。教師為了讓閱讀更具有“營養(yǎng)”，教師希望學生不僅能做到“理解文本內容”，還要做到“探究作者的寫作目的”，使得教學有了一定高度。為了達成目標，教師刻意地引領學生“咀嚼文本細節(jié)”“研究內容之間的聯(lián)系”，使文本的教學價值得到了最好的呈現(xiàn)。這里有方法的引領、有閱讀流程的引導，學生在此收獲的思想方法、處理問題的具體做法，都具有一定的遷移性，可以運用到課外閱讀的過程中。

有高度的目標，才會激活學生的思維，讓課堂擁有真正意義上的活躍，這才是文本的教學價值。

3.科技手段的使用價值

這堂課的高效還在于現(xiàn)代科學技術在教學中的適度運用。多媒體技術的運用在語文的閱讀教學中確實要慎用，弄不好圖片代替了文字，音樂干擾了閱讀，視頻固化了解讀，多媒體反而成了禍患。這不像在作文教學中，多媒體有時可以拓寬視野，有時可以搭建共同關注的平臺，有時又可以提供多樣化選擇的材料……閱讀是孤獨的精神活動，需要安靜，如何使用才是有價值的呢？有一個基本原則——輔助學生閱讀。

這堂課的教學，使用的多媒體主要有幾方面的作用：補充相關的背景知識，清楚地呈現(xiàn)教師的提問和要求，清楚地梳理文本內容，清楚地呈現(xiàn)文中重要的語句。這些內容全部遵循的一個原則——輔助閱讀。特別是補充背景材料方面：①有文革時期反動學術權威被打倒的畫面，有解說。文革，是個很復雜的問題，無需太多介紹，和課文中楊絳、錢鐘書夫婦的境遇相關的內容點到為止。②有文革時期楊絳資助社科院同事的文字資料，讓學生對“最美人瑞”的一貫的待人原則有所了解。楊絳的照片是次要的，但和文字擺在一起，相互輝映，效果很好，清矍的面容、堅定的表情、和善的笑容，相由心生的效果出來了，學生們要了解的是心。③有原稿和教材稿的對比，這是幫助學生更好地理解主題的一段重要的文字。這堂課試講了十幾遍，張老師的課件也改了很多次，原來引用的背景資料很多，特別是介紹文革的相關背景的資料，后來在教學過程中發(fā)現(xiàn)，干擾太多，才留下了這些最精要的、不會干擾學生的部分。

大智之人，不耽于形，不逐于力，不持于技。追求高效，不是在課堂的形式上下功夫，而是在課堂的內容實質上費思量。我們的智慧要用在能改變課堂實質、能激活學生思維、能引發(fā)學生學習興趣的事情上，高效是由我們的高度來決定的。所以，豐富我們的內涵，充盈我們的內心，站在一定的高度上從事語文教學，語文學習才會是一件令師生都開心的事情。

責任編輯 王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