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的日子》五段遺失戲份
#片段1:馬小軍、大螞蟻打探劉憶苦和于北蓓
馬小軍和大螞蟻清晨跑到劉憶苦家,從窗戶向屋里偷看,發(fā)現(xiàn)于北蓓也在劉憶苦兄弟家。他們的窺探被劉憶苦兄弟和于北蓓察覺,馬小軍等好奇地質問他們三人如何睡兩張床,他們的起哄以被劉憶苦打斷而告終,幾人一同回到房內。
#片段2:馬小軍和于北蓓獨處,于北蓓示范吐煙圈
馬小軍在于北蓓的要求下單獨留下來陪她,馬小軍質問于北蓓為何經(jīng)常留宿憶苦思甜兄弟家。于北蓓問馬小軍是否會吐煙圈,并親自示范,但是最后誰也沒有吐成。
#片段3:馬小軍請格魯姆和武警衛(wèi)士吃冰棍
馬小軍急匆匆地從外面跑回大院,抱了一大盒冰棍,先是扔給守在門口的傻子格魯姆一根,然后又問家門口的武警衛(wèi)士要不要吃,武警說了不要后,馬小軍才回到院子中。
#片段4:馬小軍做“夢中夢”
馬小軍送米蘭回農場,在米蘭離去后,席地而睡,很快進入夢鄉(xiāng):馬小軍和米蘭化身二戰(zhàn)中的蘇聯(lián)戰(zhàn)士,同劉憶苦等人代表的德軍官兵展開激戰(zhàn)。之后,夢境中出現(xiàn)《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場景。
#片段5:馬小軍、劉憶苦生日宴后聊米蘭
劉憶苦借酒對馬小軍聊起米蘭,提到自己曾經(jīng)和米蘭獨處,但最終什么都沒干。馬小軍聽后則沉默不語,隨即冒著傾盆大雨騎車去米蘭家表白。
姜文的導演處女作《陽光燦爛的日子》,是1995年最重要的國產(chǎn)影片之一。
那一年正值世界電影百年之慶,進口大片極大地刺激了中國電影市場的神經(jīng),國產(chǎn)影片必須奮力突圍。作為當時家喻戶曉的大眾偶像,姜文“親自執(zhí)導”的第一部影片得到了媒體和觀眾的熱情回應。
影片改編自王朔小說《動物兇猛》,以其獨特的電影語言風格,講述了一群在“文革”特殊年代里成長的青少年的故事。王朔本人也在片中“友情出演”,首次觸電的夏雨則憑借少年馬小軍一角,獲得了第51屆威尼斯電影節(jié)最佳男演員的殊榮。電影在國內公映后更獲得極高的上座率,票房高達5000萬元。
2013年,《陽光燦爛的日子》在暌違19年后重回威尼斯電影節(jié)亮相,于“大師經(jīng)典”單元放映修復版,仍然收獲了不少關注與掌聲。它依然是一部迷人的電影,恰似遠去的青春。
姜文·導演手記1996
望著眼前的稿紙,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第一次做導演,連導演的稱呼我都覺得像別人給我起的外號兒——透著點兒不正經(jīng),如今要寫個“導演的話”,我真不好意思,不習慣。也許我的話已在拍攝中說盡,也許我的話已都寫進了劇本。
在一年多的時間里,我們多少次彈盡糧絕,又多少次起死回生。有的人在悲觀失望中離開了我們,有的人瘋狂地堅持著,更有的人被瘋狂的人們喚作瘋狗,這群瘋子只有在看樣片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在干著一件有意義的事。
電影是夢,這群人已忘掉了自己融入了夢當中,我們的夢是青春的夢,那是一個正處于青春期的國家中的一群危險青年的故事,他們的激情火一般四處燃燒著,火焰中有強烈的愛和恨。如今大火熄滅了,灰燼中仍噼啪作響,誰說激情已經(jīng)逝去?!
一個個難以記憶的方塊字竟然變成了生機勃勃的畫面,你怎能不感嘆電影的魔力。
當我沖著弟兄們談起今后的打算時,卻聽到了這樣的回答:“我操!這個瘋狗好像上癮了!”
王朔憶選角
副導演們每天都去各中學、各部隊大院找演員,普遍反映找不到印象中的男孩子女孩子。包括已經(jīng)進組的孩子都覺得也不知哪兒有點不對。我印象中那時候我們都很漂亮、純潔、健康。一個朋友還保存著一些那時候的照片,黑白的,135相機拍的,很小的那種??戳苏掌虐l(fā)現(xiàn)印象錯誤,那時我們都不漂亮,又黑又瘦,眼神暗淡、偏執(zhí),如果算不上愚昧的話。我以為我們純潔,其實何曾純潔?所以找不著印象中的我們?,F(xiàn)在城市中的孩子已沒有那種眼神,不復存在那種勁頭。那是農村少年的形象。盡管如此,我還是認定印象中的女孩子是真實的。其他人也這么認為。似乎現(xiàn)在的街頭還能時而看到那樣的清純少女的身影一閃即過,所謂驚鴻一瞥??墒钦襾淼囊蝗海毤氁豢?。又都不是。似乎那少女只在朦朧間是清晰的,努力去看,化膿化水化為俗物。可見此物難尋、珍稀,也許只是我們心靈的一個投影。
“青春”的論爭
《陽光燦爛的日子》以獨特的個人視點,將“文革”年代中的少年時光,呈現(xiàn)為一段酣暢淋漓而又痛楚尷尬的青春故事。關于這部電影,一個常被提起的話題是它涉嫌修改了集體記憶,美化了“文革”那個特殊年代。雖然姜文與王朔都曾再三表示電影的主旨不是表現(xiàn)“文革”,而是表現(xiàn)“青春”,但當年這部影片的公映仍然“冒犯”了一些人。
曾有觀眾氣憤地投訴,認為《陽光燦爛的日子》“是一部教唆青少年胡來亂整的電影”,姜文這個導演“透著一股‘痞子氣’和‘流氓腔’”。1996年,《電影評介》就曾刊發(fā)觀眾的來信批評:該片對于經(jīng)歷過“文革”災難的中老年來講,還可能引起反思,痛恨那場錯誤的運動,不僅殘酷地迫害老一輩,而且無情地摧殘下一代,造成一批文盲加法盲;但青少年就很難正確理解影片的內涵,反而會想入非非。有個高中學生看完電影詢問:“直了直了”、“拔不出”等對白的含義,年近“知天命”的父親難以啟齒解釋這些粗話,悔不該帶孩子看這種烏七八糟的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是“毒性很大”的一部電影,完全應該掛上“中小學生不宜觀看”的禁令牌。
但在大多數(shù)人看來,《陽光燦爛的日子》仍然是一部非常優(yōu)秀的電影。
評論人韓松落認為:“姜文成長的年代,以及他電影表現(xiàn)的年代,正是‘青年崇拜’燃燒得最熱烈的時期——'文革'。那個時代正在進行社會重構,并借助青年力量完成重構,‘只有青年,在已朽的過去中找到一條新的道路’。這場青年運動,并不是自發(fā)的、民間的,它的內容在一開始就被替換和扭曲,但青年人依然被激蕩起來,青春的價值被哄抬到前所未有的高度?!?/p>
而電影所展現(xiàn)的青春的價值,是從不會過時的。如今看來,在那場“大革文化命”的日子里,或許張三李四都曾經(jīng)不同程度地變成過《陽光燦爛的日子》中的馬小軍、劉億苦、米蘭等樣子的人。直到很久以后,他們再觀看這部影片,依然能從那個躁動不安的成長夏天里,找到自己青春的影子。
從這個角度來說,《陽光燦爛的日子》大概是中國至今最好的青春片。
而在國內外媒體持續(xù)多年的對這部“最佳青春片”的報道中,有一段“花絮”頗令人感慨。某次放映交流結束后,有個小女孩截住姜文問了一個問題:“(文革)那個年代,那么多人都不幸福,你的記憶里為什么這么快樂?”姜文回答:“我看得出,你現(xiàn)在也很快樂,可能等你長大了再回頭看,你才知道你現(xiàn)在是多么快樂,但又生活在一個多么糟糕的年代里?!?/p>
《陽光燦爛的日子》北京一日游路線
片中馬小軍的家位于東直門的北新倉胡同,現(xiàn)在那個大雜院兒還在。米蘭的家則位于東城區(qū)張自忠路上的段祺瑞執(zhí)政府舊址。位于車公莊大街的利瑪竇和外國傳教士墓地就是片中的炮兒局,也是馬小軍第一次見到米蘭的地方。此外,片中出現(xiàn)過的場景還有打群架的盧溝橋,第一次見到于北蓓的恭王府花園,小壞蛋出現(xiàn)過的老莫兒,看演出的北京展覽館,上課的101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