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think I’m going to have it,”
I said, joking between pains.
The 1)midwife rolled competent
sleeves over 2)corpulent milky arms.“Dear, you never have it,
we deliver it.”
A judgement years proved true.
Certainly I’ve never had you
as you still have me, Caroline.
Why does a mother need a daughter?
Heart’s needle, hostage to fortune,
Freedom’s end. Yet nothing’s more perfect than that 3)bleating, razor-shaped cry
that delivers a mother to her baby.
The bloodcord snaps that held
their sphere together. The child,
tiny and alone, creates the mother.
A woman’s life is her own
until it is taken away
by a first particular cry.
Then she is not alone
but part of the premises
of everything there is:
a time, a tribe, a war.
When we belong to the world we become what we are.
“我想我快要擁有這孩子了,”
我說道,疼痛中開著玩笑。
助產(chǎn)士將寬大的
袖子卷上肥胖的乳白色胳膊。
“親愛的,你永遠都不會擁有這孩子,我們只是把這孩子帶到世上?!?/p>
歲月證實了這斷言。
確實,我從未擁有你
而你仍擁有我,卡洛琳。
為何母親需要女兒?
心尖上的針,命運的人質(zhì),
自由的終結(jié)。然而,沒有什么比這更完美那咩咩的叫聲,剃刀般尖利的啼哭
將一個母親交之于她的嬰孩。
臍帶突然斷開
那曾將她們的世界維系在一起。孩子,
既幼小又孤獨,成就了母親。
一個女人的生命屬于她自己
直至被那獨特的第一聲啼哭
帶走。
那時她并不孤獨
而是成為所有一切
的基座之一:
一個時代,一個部落,一場戰(zhàn)爭。當(dāng)我們歸于世界
我們便成為我們自身。
安妮·史蒂文森(Anne Stevenson),1933年1月3日出生于英國劍橋市,早年生活在英國劍橋市、美國的馬薩諸塞州及康涅狄格州,是美國哲學(xué)家萊斯利·史蒂文森的女兒。安妮畢業(yè)于美國密歇根大學(xué),獲得文學(xué)學(xué)士及碩士學(xué)位。
安妮是一位創(chuàng)作量極為豐富的詩人,出版了大量詩集,包括其第一部詩集《美國生活》、《來自邊境的報告》、《石乳》和《遠看如此簡單》等。
從這首《致女兒的詩》中,我們或許更能體會到一位母親的偉大。當(dāng)我們的第一聲啼哭成就了一個女人獲得“母親”這個身份的同時,也讓她背負(fù)了一份并無相應(yīng)權(quán)利的責(zé)任,但她卻永遠不能將我們擁有。我們會長大,會不停地奔波行走,惹得母親牽掛萬千;在途中,我們經(jīng)歷傷心流淚、黯然心碎,直至有一天,我們也聽到那一聲啼哭,背負(fù)上那一份無聲的責(zé)任。這便是安妮的詩,我們并非只能讀到真誠,她的視角獨特,而且從她的身上很難尋到其他詩人的影子。安妮曾經(jīng)說過她筆下的所有文字沒有一個是意外到來或是未經(jīng)過充分考慮的,或許正因如此,才成就了她的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