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穎
摘 要:蘭昆德拉的《搭車游戲》用幽默的語調(diào)描繪人類境況,表面輕松,實質(zhì)沉重;表面隨意,實質(zhì)精致;表面通俗,實質(zhì)深邃而又機智,充滿了人生智慧。本文分析了小說《搭車游戲》中的靈與肉的二元人性。
關(guān)鍵詞:游戲;二元論;人性;靈魂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20--01
米蘭.昆德拉善于把玩靈與肉的哲學(xué)命題,就在簡單的故事面前解構(gòu)了深奧的哲學(xué)命題?!洞钴囉螒颉分兴屪x者懷疑原本深信的信仰:人類的肉體與靈魂渾然一體。兩情侶旅行中的扮演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決定上演搭車游戲。簡單的角色扮演就將人性深深隱藏并不自知的自我暴露無疑。一個女人或許從未知自己身體里深藏一個放蕩、淫亂的妓女,一個男人或許從未知自己也有做莽漢和嫖客的潛力。在兩情侶靈魂漸行漸遠時,肉欲達到的滿足感是靈魂不可控的,這就是靈與肉的二元論。
在社會輿論的壓力下,人們誤以為自己在衣冠楚楚之下有純凈的靈魂,認為肉欲是受人支配的。昆德拉的《搭車游戲》輕描淡寫地就否定了這個美麗的謊言。男人在女友的角色扮演中絕望地認識到:女友不僅僅是那個純潔的女人。他用極富羞辱性的語言和行為侮辱他的女友。女人在熟悉的陌生人面前極力地想停止這個游戲。可想到男友向陌生女子也會同樣獻殷勤時她嫉妒不已,游戲未知的快感吸引她無法自拔。憤怒的力量讓男人無法按下停止按鈕。他厭惡這個眼前風騷的“婊子”,他吃驚地意識到這個陌生人就是女友人性的一隅,借著這個當口被深埋惡傾瀉般流淌出來。放縱的力量讓純潔、嬌嗔的姑娘的行為儼然與妓女無異,當被羞辱時不再臉紅,而是留意著自己胸部和臀部的擺動。
拉康的鏡像理論給這個游戲令人詫異的結(jié)果以合理的解釋,拉康認為,自我的構(gòu)建離不開自身也離不開自我的對應(yīng)物,即來自鏡中自我的影像;自我通過這個影像的認同而實現(xiàn),假扮陌生人的兩對情侶成為了彼此的鏡像,當“鏡子”以不同常態(tài)的出現(xiàn)時,反射的成像當然也不同。
為什么會有這么滑稽的行為,為什么在游戲扮演中男人和女人如此投入,演繹得那么真實。原因就在于禮教和社會人之中,每一個社會中的人必須要履行其社會屬性。人們選擇偏善的那個自我以贏得好的口碑,并不斷塑造形成自我個性??刂屏魈试谌藗兊难豪?,一旦人們在特定的環(huán)境下放縱,另一個自我無需刻意培養(yǎng)就顯現(xiàn)出來。在一個陌生人的軀殼下,游戲性使之前沒有勇氣嘗試或被隱藏的另一個自我終于找到了自由的空氣。
最為諷刺的是,道德“綁架”的靈魂明知誰是誰非,卻在人類的原始欲望面前告饒了。肉體上的滿足讓人成為了靈魂的背叛者,《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搭車游戲》等一系列作品,米蘭.昆德拉都在引發(fā)讀者對自我的追尋?!洞钴囉螒颉分械那閭H何嘗不是相愛的,可就在扮演陌生人時也不妨礙他們?nèi)怏w上的和諧和滿足。當靈與肉分列時,肉欲的放縱雖然讓人到了極樂世界,可是極樂之后就墜入地獄,陷入深深的內(nèi)疚和靈魂的拷問。昆德拉一直在用他的筆觸和文字撕裂道貌岸然的人性,雖然《搭車游戲》中游戲性帶來的現(xiàn)實尷尬沒有找到靈魂和道德安放之處。他卻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告訴讀者靈魂的安寧才是永恒的寧靜。
現(xiàn)代社會充滿了欲望的陷阱,道德不斷貶值的當下。一種靈與肉肩并肩一起前行的愛情成為了一種奢望。人們樂于卸下面具尋找新鮮感和刺激感,那些純樸且真摯的感情在自我放縱中略顯無力。人們借著靈肉的二元借口給自己茍且的借口,昆德拉將生活的黑洞呈現(xiàn)給讀者,這黑洞吸附著欲望、人性,他用懷疑甚至悲觀的態(tài)度向人們展示了生存的危機。重新審視我們生存的處境,重新找到靈肉的平衡點,重新安放無處安放的靈魂。
參考文獻:
[1]米蘭.昆德拉《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
[2]拉康《鏡像階段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