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沖
(中央財經(jīng)大學,北京 100081)
漢代的“獻賦”現(xiàn)象及其與文學的關系
汪 沖
(中央財經(jīng)大學,北京 100081)
漢代有“獻賦”的現(xiàn)象,其源頭是先秦的“獻詩”。漢人“獻賦”的原因,一是“諷頌”政治,二是有功名利祿的誘惑。漢代有人因獻賦而得官,“獻賦”成為唐宋“獻著賜官”的淵藪,具有文學和政治的雙重意義。漢代的“獻賦”現(xiàn)象,既促進了文學的繁榮,又影響著漢賦“諷頌”的政治功能和“尚美”的文學傾向。
獻賦;漢代;文學;現(xiàn)象;關系
兩漢時期,辭賦家將自己的辭賦作品進獻給皇帝,這是漢代文壇一種常見的“獻賦”現(xiàn)象,司馬遷和班固都稱之為“奏賦”。班固《兩都賦序》云:
故言語侍從之臣,若司馬相如、虞丘壽王、東方朔、枚皋、王褒、劉向之屬,朝夕論思,日月獻納。而公卿大臣御史大夫倪寬、太??钻?、大中大夫董仲舒、宗正劉德、太子太傅蕭望之等,時時間作。或以抒下情而通諷諭,或以宣上德而盡忠孝,雍容揄揚,著于后嗣,抑亦《雅》《頌》之亞也。故孝成之世,論而錄之,蓋奏御者千有余篇。而后大漢之文章,炳焉與三代同風。[1]21-22
班固概括了西漢武帝以降至東漢初期“奏賦”獻納的盛況。他評價武帝朝的“獻賦”現(xiàn)象對兩漢文章有深遠影響,所謂“而后大漢文章,炳焉與三代同風”。“獻賦”是漢代賦體文學的原生態(tài)現(xiàn)象,當時“獻賦”成風,客觀上促進了賦體文學的繁榮,具有重要的文學意義。漢代的“獻賦”,要在“抒下情而通諷諭”或“宣上德而盡忠孝”,又具有明確的政治功能指向。因此,“獻賦”又是一種重要的政治現(xiàn)象。漢代的司馬相如等辭賦作者,曾因“獻賦”而得到相應的官職,成為文學侍從之臣。當這種因獻賦而得官的現(xiàn)象從個案發(fā)展到一定規(guī)模時,一種因卓越的文學才華和成就而選拔人才的特殊方式隨之興起,并逐漸發(fā)展為唐宋的“獻著賜官”這種特殊的人才選拔方式。
從文學與政治相結合的角度觀之,漢代的“獻賦”現(xiàn)象,具有文學與政治的雙重意義?!矮I賦”現(xiàn)象理應引起研究漢代政治、文學者的關注,但迄今為止,學界對漢代的“獻賦”現(xiàn)象并未給以足夠的重視。本文即從政治選官與文學相結合的角度去探討漢代的“獻賦”現(xiàn)象,鉤沉其發(fā)展演變的軌跡,探討其對兩漢文學的影響,以期對漢代文學研究有所裨益。
“獻賦”并不是西漢時期突然興發(fā)而繁盛的現(xiàn)象,其源頭可上溯到中國文學肇造之初的先秦時期,彼時即有“瞍賦”、“獻詩”的現(xiàn)象?!秶Z?周語》云:“天子聽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獻詩。瞽獻曲……師箴,瞍賦,曚誦?!盵2]10《詩經(jīng)?鄘風?定之方中》“卜云其吉”毛傳:“建邦能命龜,田能施命,作器能銘,使能造命,升高能賦,師旅能誓,山川能說,喪紀能誄,祭祀能語,君子能此九者,可謂有德音,可以為大夫?!盵3]199據(jù)錢志熙先生考證,“瞍賦”和“升高能賦”,當是早期口誦賦的代表。[4]筆者以為,先秦“升高能賦”和“瞍賦”現(xiàn)象與當時的政治、文學活動有密切的關聯(lián),可看作早期以口頭形式獻賦的行為。先秦的“獻詩”,不僅有《周語》所載為證,《晉語》亦云:“使工誦諫于朝,在列者獻詩”,[1]410有學者據(jù)此對《詩經(jīng)》的成書過程持“獻詩說”。[5]51
戰(zhàn)國時代,“士”階層崛起,縱橫家們“在政治上崇尚謀略,強調(diào)審時度勢,肯定舉賢任能,在人生觀上則是追求功名顯達,富貴利祿?!盵5]83貪圖個人功名利祿的朝秦暮楚之徒,如張儀、蘇秦等策士,奔走游說于列國間,縱橫捭闔??梢钥隙ǎv橫之士必曾獻策于列國國君,可能多以口頭的游說之辭獻策于庭前,而不以成篇的作品形式奏獻。即便有書以竹簡而奏獻,亦僅能名之曰“獻策”,而其對文學的影響亦甚微。楚國的宋玉曾作有《高唐》、《神女》兩賦,疑其為獻楚襄王之作,①而憾尚未能明證。據(jù)此,先秦的“瞍賦”和“獻詩”,當是漢代“獻賦”乃至后世“獻著”的源頭。
漢前的嬴秦,武功橫掃六合,文治卻“焚書坑儒”,民命且如草芥,其國祚又短,惟丞相李斯有《諫逐客書》等政論文奏獻,世人鮮有獻作。西漢文化氣度恢弘,“騷體賦”成為漢代文學的主流,“獻賦”現(xiàn)象頓時蔚然可觀?!耙晕涞鄢癁槔? 朝廷每有大事,例如天子封禪出巡、郊祠甘泉、游獵、求仙、臨幸池館、誕生皇子、貢獻異物等,都有文人如司馬相如、揚雄、枚皋、東方朔等獻賦加以諷頌”。[6]司馬相如的《天子游獵賦》、《秦二世賦》、《大人賦》等,皆為奏獻之作;枚皋亦曾在武帝立衛(wèi)子夫為皇后時,“奏賦以戒終”。[7]2367
東漢的辭賦“作者鼎沸”,“獻賦”現(xiàn)象貫穿始終。光武帝建都洛陽,長安遺老留戀舊京,班固“感前世相如、壽王、東方之徒造構文辭,終以諷勸,乃上《兩都賦》,盛稱洛邑制度之美,以折西賓淫侈之論”。[8]1335杜篤則反其道而行,“以關中表里山河,先帝舊京,不宜改營洛邑,乃上奏《論都賦》”。[8]2595-2596明帝時,瑯琊孝王劉京“數(shù)上詩賦頌德”;章帝每次出廵狩獵,班固都要“獻上賦頌”;即便在國祚傾頹的桓靈之際,“獻賦”現(xiàn)象依然興盛:高彪“數(shù)奏賦、頌、奇文,因事諷諫,靈帝異之”。[8]2650兩漢的“獻賦”現(xiàn)象,構筑起當時文壇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亦對后代的“獻賦”影響深遠。
漢代的“獻賦”,是為后代津津樂道的盛況,前引班固《兩都賦序》已可管窺全豹。武帝朝的“獻賦”現(xiàn)象,首開漢王朝“獻賦”之端而成為后代的政治、文學傳統(tǒng),客觀上促進了漢賦的繁榮:西漢“獻賦”者眾,班固說當時辭賦“千有余篇”,《漢書?藝文志》載有九百多篇。②專業(yè)的辭賦家,則有枚乘、司馬相如、揚雄、枚皋等60余家。③可見,“獻賦”現(xiàn)象亦如漢賦之文章架構般為鴻篇巨制,筆者在此僅述其大概以管窺其規(guī)模。
班固《兩都賦序》云:“賦者,古詩之流也。昔成康沒而頌聲寢,王澤竭而詩不作。大漢初定,……崇禮官,考文章,……以興廢繼絕,潤色鴻業(yè)?!蛞允阆虑槎ㄖS諭,或以宣上德而盡忠孝,雍容揄揚,著于后嗣,抑亦雅頌之亞也。”他將漢賦與先秦之“詩”相并論,“獻賦”既是對儒家詩教傳統(tǒng)的繼承,又是兩漢現(xiàn)實政治和文化精神的需要,所謂“興廢繼絕,潤色鴻業(yè)”。
先秦公卿列士的“瞍賦”、“獻詩”,要在美刺王政,“考其俗尚之美惡”以“觀風俗,知得失”,具有鮮明的政治諷喻功能,后又演化為儒家溫柔敦厚的“詩教”傳統(tǒng),終成后代文人士大夫從政著文的標桿。漢代《詩》學既盛,儒學又興。漢人的“獻賦”,直接繼承了先秦“獻詩”以“美刺”王政的傳統(tǒng),誠如學者許結所說:
漢人論賦的源起,是繼《詩》而作?!稘h書?藝文志》云“春秋之后,周道寖壞,聘問歌詠不行于列國,學詩之士逸在布衣,而賢人失志之賦作矣”,意味詩樂之教衰而失志之賦作。這里指的是從“詩”之用到“賦”之用,也就是孔子所說的“誦詩三百,使于四方”的行人用詩以行德教的行為和思想寖衰后,賢人而作失志之賦,以抒發(fā)諷諫怨誹之情。④
漢人獻賦的目的,在于“主文而譎諫”,故其所獻辭賦“抒下情而通諷諭”或“宣上德而盡忠孝”。兩漢的辭賦作者在其作品中將“美刺”的傳統(tǒng)主旨發(fā)揚光大,或主動奏賦,或受命作賦,多以“獻賦”的方式去干預政治,形成統(tǒng)治者與賦作者在政治和文學領域的雙向互動。
班固以“《雅》、《頌》之亞”高度評價漢賦,并非夸大之言。司馬相如的賦作,常以辭采華麗而寓諷諫之旨。他獻《天子游獵賦》以諷游獵,獻《大人賦》以諫求仙,獻《秦二世賦》以諭武帝當以史為鑒。揚雄云其“勸百諷一”,可謂一語中的。司馬遷在《史記》中評價:“相如雖多虛詞濫說,然其要歸,引之節(jié)儉,此與《詩》之風諫何異?”枚皋、班固、杜篤等,莫不如是。馬融隨桓帝游獵廣成,遇北州遭受水災和蝗災,撰寫《上林頌》諷諫。[9]1098諸如此類,漢代文人多把“獻賦”作為干預政治、經(jīng)國安邦的大業(yè),具有強烈的現(xiàn)實政治功用。
漢人“獻賦”的客觀原因,則因其賦作可換得功名利祿,具有強烈的功利導向。宋明時期已有學者提出“作文受謝”的論點:顧炎武《日知錄》卷十九載,王楙《野客叢書》曰:“作文受謝,非起于晉、宋,觀陳皇后失寵于漢武帝別在長門宮,聞司馬相如天下工為文,奉黃金百斤,為文君取酒。相如因為文,以悟主上?;屎髲偷眯?。此風西漢已然。”[10]1478近代以來,中外亦有學者注意到這種風氣,日本學者前直野彬在其著作《中國文學史》中說:
武帝把司馬相如這樣的文人召集在自己的身邊,就是因為他承認了司馬相如在賦這種文學體裁方面表現(xiàn)出來的才能?!谖膶W作品很難成為商品的當時,文人學者自己的才能被承認并取得一定社會地位,以維持自身生計的仕途,可以說到了司馬相如,首次以明了的形式出現(xiàn)了,并且這也就成了文人兼官僚那樣的、直至后世還在延續(xù)的中國文人的生活方式的原型。[11]25
“西漢已然”的“作文受謝”之風,文學作品逐漸成為隱性的“商品”,辭賦作者雖不像唐宋時人“以文相售”,但漢代統(tǒng)治者對獻賦者的褒獎和賜官,亦是“作文受謝”之“謝”。早年的司馬相如“因景帝不好辭賦,無所用,遂免官去梁,從枚乘游于梁孝王門下,孝王死后歸蜀。武帝讀他的《子虛賦》大加贊賞,把他召到宮廷”,[12]190司馬相如到宮中后,武帝問之以《子虛賦》,司馬相如作《天子游獵賦》奏獻,被拜為郎官,從而成為漢武帝的文學侍從之臣;《漢書?枚皋傳》云:“皋因賦殿中,……善之,……拜為郎。”東漢李尤在東觀獻賦和帝,因有相如、揚雄之風而官拜蘭臺令史。[8]2650東漢尚書令陽球在奏罷鴻都門學的奏疏中透露:樂松、江覽等32人都因“獻賦一篇,或鳥篆盈簡”而“位升郎中,形圖丹青”。[8]2499可見,能夠得官亦是漢人“獻賦”的原因。
漢人“獻賦”能夠得官,與兩漢的取士方式有關?!皟蓾h選拔人才注重學問品行,也注意到對有文學創(chuàng)作才能者的錄用。許多作家所以能夠脫穎而出,主要并不是他們經(jīng)通行修,而是在于他們的文才。漢代不僅中央朝廷、諸侯王,甚至有些身居要職的外戚都以文才取士?!盵5]132“漢代諸侯王、天子和外戚對文人的招納作用,對廣大士人具有很強的號召力,使得他們把文學創(chuàng)作當成博取功名的一種手段”,[5]133漢代的獻賦者能夠得官,當是唐宋“獻著賜官”成為輔助性取士選官制度的濫觴和淵藪。
魯迅先生在《且介亭雜文?從幫忙到扯淡》一文中說:“中國的開國的雄主,是把‘幫忙’和‘幫閑’分開來的,前者參與國家大事,作為重臣,后者卻不過叫他獻詩作賦,‘俳優(yōu)蓄之’,只在弄臣之列?!盵13]魯迅先生從政治的角度言之,則“幫忙”的重臣少有文學侍從者;如果從司馬相如不為景帝所用而客游梁,則其文學侍從的待遇已顯出的武帝仁德歸厚了。又從文學角度觀之,則“幫閑”的文學侍從之臣,既有優(yōu)厚的待遇,又不必“幫忙”于政事,更能“悠閑”于文學。
從“作文受謝”到“獻賦賜官”,在功利的導向作用下,辭賦家們紛紛作賦,奔競以獻,在一定程度上客觀地對漢代文學、尤其是辭賦文學的繁榮發(fā)展起到積極的促進作用?!氨M管以文才錄士在兩漢用人制度中并不居于主導地位,而僅是一種補充手段,但它對漢代作家群體的生成卻起到了推動作用?!盵5]132至少在辭賦文學的數(shù)量、作家的增多等方面,“獻賦”對其有客觀的促進和積極的影響:
有些人雖然不是靠文學創(chuàng)作才能而進入仕途,但是,他們成為朝廷命官之后,在天子的倡導下也加入辭賦創(chuàng)作的行列。自武帝起,辭賦創(chuàng)作成為西漢朝廷一大雅事,許多高官顯宦都參與其間,由此形成了向天子進獻辭賦的制度。東漢光武帝、明帝都不好辭賦,但是,興起于西漢的進獻辭賦之風依然在東漢延續(xù),基本上保持了它的連貫性,許多文人就是因文才出眾而備受青睞。[5]133
在這種風氣下,大漢文章“炳焉與三代同風”,當是客觀的事實。
另外,獻賦者以辭賦文章立身,其所獻辭賦的語言、內(nèi)容和主旨,直接影響著他們自身的遭遇和命運,或應賦得寵,或因賦得禍,辭賦家因此非常重視辭賦的寫作。他們既要投帝王所好,又要獻賦以諷。為了讓皇帝接受且不至于覯禍,辭賦創(chuàng)作者不僅要自覺地把握語言、內(nèi)容和文體特色,極盡堆砌辭藻、委婉溫潤、鋪張排厲之能事以顯示麗詞雅義,還要將“諷諫”的政治功能和“尚美”的文學傾向融為一體。辭賦家因此在進獻之作中需要高度的寫作技巧,非文才、學識高超者不可為。司馬相如的作品,就是典型的代表。
但是,許多辭賦家無力融“諷諭”的政治功能和“尚美”的文學傾向為一體,就連司馬相如都只好“曲終奏雅”,效果往往“欲諷反勸”,無論才學平庸者。因此,辭賦創(chuàng)作逐漸陷入尷尬而矛盾的兩難的困境,進而影響到“獻賦”之作流于“弘麗的體制,縵誕的敘述,過度的描狀,夸張的鋪寫”[14]85,而“獻賦”的風氣代代相承,“后漢的辭賦作家,也完全不脫西京的影響;……兩漢士人模擬之風本盛,而以東京為尤甚,而辭賦作家尤甚之為甚者。許許多多的辭賦,皆可以一言而蔽之曰:‘無病呻吟’;而其結構布局,更是習見無奇的?!盵14]89辭賦作為文學作品,當然要有“尚美”的藝術傾向,但太過雕飾就流于浮華、模仿太甚則陷入程式而無創(chuàng)新。這是“獻賦”之風太甚而對文學的消極影響。
要之,漢代的“獻賦”現(xiàn)象,作為政治現(xiàn)象,則是后代“獻著賜官”的淵藪;作為文學現(xiàn)象,則不僅在宏觀層面促進了漢代文學的繁榮,亦具體而微地影響著漢賦的藝術特色及其傾向流變。這是筆者對漢代“獻賦”現(xiàn)象及其與文學之關系的一個基本結論。
注釋:
①考魏平柱《<襄陽耆舊記>及所載宋玉小傳》[J].(《襄樊學院學報》2010年9月第31卷第9期)一文,其中引用1984年黃惠賢先生《校補襄陽耆舊記》的話說:“楚襄王與宋玉游于云夢之野, 將使宋玉賦高堂之事。”據(jù)此,可推測兩賦當為宋玉獻襄王之作。追溯《襄陽耆舊記》,又有“襄王好樂愛賦,既美其才,而憎之似屈原”句,襄王愛宋玉之才卻又憎恨他似屈原,蓋因“宋玉者,屈原弟子也?!鼻浴爸S諫”著稱,大概宋玉也像屈原獻賦諫諍,所以他“事楚襄王而不見察,意氣不得,形于顏色”(劉向《新序》)??妓抉R遷《史記?屈原賈生列傳》,又云:“屈原既死之后,楚有宋玉、唐勒、景差之徒者,皆好辭而以賦見稱;然皆祖屈原之從容辭令,終莫敢直諫?!睋?jù)此,又難以說明宋玉曾獻賦直諫。
②陳君.兩都賦的創(chuàng)作與東漢前期的政治走向[J]. (《文學評論》2010(02)).作者認為《兩都賦》與《漢書》的創(chuàng)作只相差一年,而《兩都賦》云“千余篇”,《漢書》則載“九百余”。③班固《兩都賦序》所列共78家,內(nèi)有主名者66家,其中屈、宋等6家不屬漢代。
④許結.從樂制變遷看楚漢辭賦的造作——對“賦者古詩之流”的另一種解讀.[J]遼東學院學報,2005(01).引文最后一句“賢人而作失志之賦,以抒發(fā)諷諫怨誹之情”,作者原有腳注:王立.從“行人之官”看賦之源起暨外交文化內(nèi)涵[J].南京師范大學文學院學報,2003(04).
[1]蕭統(tǒng).文選[M].李善,注.北京:中華書局,1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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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鄭振鐸.插圖本中國文學史(上)[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9.
[責任編輯姜仁達]
The Phenomenon of “Presenting Demits” in Han Dynasty and It’s Relationship with Literature
WANG Chong
(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ijing 100081,China)
There was a phenomenon of “Presenting Demits to the Emperors” in Han Dynasty. The source of this phenomenon was “Presenting Poems” in Pre-Qin Period. One of the reason why people in Han Dynasty presented Demits was that they wanted to satirize or eulogy the politics. The other was that they were tempted by position and wealth, especially official honor. There were some writers obtained an official offer by “Presenting Demits”. So, this phenomenon became the origin of “Presenting Works to Emperors to get an Official Position” in Tang and Song Dynasty, which contained a double meaning of Literature and Politics. The phenomenon of “Presenting Demits to the Emperors” in Han Dynasty, it not only promoted the literature to develop to a prosperity situation, but also affected the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of Han-Fu, such as the satirizing or eulogizing of political functions and the tends of artistic aesthetics.
Presenting Demit, Han Dynasty, Literature, Phenomenon, Relationship
I206
:A
:1008-9128(2014)01-0040-04
2013-05-17
汪沖(1990—),男,云南曲靖人,碩士,研究方向:古代文學。